樂都城雖比不上京城繁華,但也算得上人來人往,商賈雲集。葉晚晴走街串巷,仔細觀察著來往人群和店鋪位置。最終,她將目光鎖定在城東一處熱鬧的街口。


    那是一處兩層高的店鋪,原本是一家綢緞莊,因經營不善而倒閉。店鋪位置極佳,門前便是主街,人流量很大。葉晚晴站在街對麵,仔細觀察著店鋪的結構和周圍環境,心中已經有了初步的規劃。


    確定好店鋪後,葉晚晴便開始著手辦理租賃事宜。她找到牙行,與掌櫃一番討價還價後,終於以一個合理的價格租下了店鋪。


    接下來便是裝修和招募人手。葉晚晴打算將樂都城的食府打造成與京城不同的風格,她要融入一些當地的特色菜肴和裝修風格,使其更具吸引力。


    “夫君,你說咱們要不要去青石鎮招募一些匠人?我記得那裏的木工和石匠都十分有名。”晚間,葉晚晴與顧雲霆談及此事。


    顧雲霆放下手中的書卷,沉吟片刻,說道:“青石鎮的確是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但路途遙遠,來回一趟怕是要耽誤不少時日。”


    葉晚晴也知道路途遙遠,但她又想找到最合適的匠人,一時間有些猶豫不決。


    “晚晴,你可是遇到了什麽難題?”


    葉晚晴抬頭,見曲夫人不知何時來到了院中,她連忙起身相迎:“曲夫人,您怎麽來了?”


    “我聽聞你們夫妻二人來了樂都城,便想著來拜訪一番。”曲夫人笑著解釋道,“適才聽到你們談及青石鎮,可是在考慮去那裏招募匠人?”


    葉晚晴點點頭,將自己的想法和顧慮告訴了曲夫人。


    曲夫人聽罷,笑著說道:“這有何難?我與青石鎮的幾位匠人師傅相熟,你若信得過我,我便修書一封,讓他們來樂都城與你詳談。”


    “那真是太好了!多謝曲夫人!”葉晚晴欣喜不已,連忙道謝。


    解決了裝修問題,葉晚晴又開始為應昭君的事情奔波。她找到宋永,給了他一些銀兩,讓他幫忙打聽應昭君的近況,看看她是否安好。


    兩日後,宋永從城外回來,額頭上還帶著些汗珠,顯然是來去匆匆。他快步走到葉晚晴跟前,壓低聲音說道:“東家,小的已經打探清楚了,應小姐住在城外柳樹巷,那院子雖不大,卻也幹淨整潔,她每日裏除了讀書寫字,便是做些針線活,日子過得還算平靜。”


    “那應家人可有再來打擾?”葉晚晴最擔心的便是此事。


    “東家放心,小的特意在那附近守了兩日,並未見到應家任何人影兒。”宋永說著,從懷裏掏出一隻繡工精巧的荷包,遞到葉晚晴麵前,“這是應小姐托小的交給您的。”


    葉晚晴接過荷包,入手一片冰涼,顯然是精心保存過的。她打開一看,裏麵裝著一塊成色上佳的玉佩,正是當初她贈予應昭君的那塊。


    “她可還好?”葉晚晴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宋永知道葉晚晴對這位應小姐的關心,便如實說道:“應小姐看著氣色不錯,隻是人清瘦了些,想來那些日子也沒少吃苦。小的臨走時,她托小的轉告東家,讓您不必掛念,她如今一切都好,隻是暫時還不想與您相見,待到時機成熟,她自會登門拜訪。”


    葉晚晴心中五味雜陳,她明白應昭君如今需要時間和空間來療愈自己,便也不再多言,隻讓宋永好生照顧她,切莫讓她再受了委屈。


    幾日後,葉晚晴收到了曲夫人從青石鎮寄來的回信,信中說已經安排了兩位技藝精湛的匠人動身前往樂都城,不日便可抵達。葉晚晴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連忙著手準備飯莊動工的事宜。


    佃戶們得知田地要用來建造飯莊,起初還有些擔憂,生怕會影響到他們的生計。葉晚晴耐心向他們解釋了一番,並承諾會優先雇傭他們做工,工錢也比照城裏的標準,這才打消了他們的顧慮。


    這日清晨,葉晚晴將濤哥兒和宋永帶到工地後,細細叮囑了一番,便將飯莊的建造事宜全權交給了宋永。她相信以宋永的機靈和可靠,定然能夠將此事辦妥當。自己則開始著手準備飯莊所需的各種物什。


    樂都城雖比不得京城繁華,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葉晚晴拿著單子,帶著丫鬟走街串巷,從米麵油鹽到桌椅碗筷,事無巨細,一一采買齊全。她還特意去了一趟城外,向農戶們預定了新鮮的蔬菜和肉類,確保飯莊開業後,每日都能用上最新鮮的食材。


    幾日下來,葉晚晴幾乎跑遍了樂都城的大街小巷,連帶著城外的村落也逛了個遍。她這般大張旗鼓的采買,自然引起了城中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那些酒樓食肆的東家們,更是對她的一舉一動格外關注。


    “聽說了嗎?城外那片荒地,被人買下來要建飯莊了!”


    “可不是嘛!這幾日城裏來了個出手闊綽的夫人,把各家店鋪的貨都掃蕩了一遍,想來就是那飯莊的東家了。”


    “城外那地方前幾年鬧過匪患,荒涼得很,誰會去那兒吃飯啊?這飯莊的東家怕不是腦子不好使吧?”


    “誰知道呢?也許人家有什麽奇招也說不定。”


    ……


    類似的議論,在樂都城的酒樓食肆間不脛而走。有人對葉晚晴的選擇感到不解,也有人對她充滿了好奇,更有甚者,已經開始暗中打探起她的底細,想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竟敢跑到樂都城來搶生意。


    這日,葉晚晴來到牙行,想要買幾個手腳麻利的小廝,回去幫忙打理飯莊。她剛一進門,便被胖掌櫃熱情的迎了進去。


    “夫人,您可來了!小的等您多時了!”胖掌櫃一邊擦著額頭的汗,一邊將葉晚晴引到上座,“您上次說要找幾個小廝,小的已經給您挑好了,您看看,可還滿意?”


    話音剛落,便從後堂走出來幾個年紀在十五六歲的小夥子,個個精神抖擻,站姿筆挺,一看便是經過精心調教的。


    葉晚晴正要細看,卻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緊接著,一個尖利的聲音響起:


    “喲,這不是晚香閣的葉東家嗎?怎麽有空跑到這牙行來了?”


    葉晚晴微微皺眉,這聲音尖酸刻薄,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她緩緩轉過身,果然看見一個身著華服,濃妝豔抹的婦人站在門口,正是與她有過一麵之緣的醉仙樓老板娘——孫氏。


    孫氏身後還跟著幾個夥計,手裏拿著剛從牙行買來的掃帚簸箕等物,見葉晚晴也在,臉上皆露出幾分譏諷的神色。


    “孫老板今日怎麽有空到這兒來?”葉晚晴語氣淡淡,絲毫沒有因為孫氏的到來而亂了陣腳。


    孫氏斜睨了她一眼,陰陽怪氣道:“怎麽?晚香閣的生意做得這麽大,還怕我打聽你的事不成?”


    “孫老板說笑了。”葉晚晴神色不變,“我不過是來買幾個小廝,鋪子裏的活計多,人手不夠。”


    “買小廝?我看你是錢多了沒處花吧?”孫氏掩嘴笑道,“城外那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你就是把鋪子蓋成金鑾殿,也沒人會去啊!”


    “生意能不能做起來,可不是光靠嘴說的。”葉晚晴不願與她多費口舌,“我還有事,就先失陪了。”


    說罷,她不再理會孫氏,徑直走到那幾個小廝麵前,仔細詢問了他們的年齡、姓名和特長,最終挑了兩個機靈的,付了銀子,帶著他們離開了牙行。


    接下來的幾日,葉晚晴幾乎每日都往城外跑,從早到晚,忙得腳不沾地。她先是找人將買下的荒地清理了一番,然後又請了工匠,按照自己的想法,開始建造飯莊。


    她還親自到城中各處采買食材,從米麵油鹽到雞鴨魚肉,事無巨細,都要一一過問。好在夫君這些日子也幫了不少忙,他雖然話不多,但做事穩妥,讓葉晚晴省了不少心。都打點完以後倆人就回了青石鎮。


    這日,夫君從外麵回來,臉色有些蒼白,葉晚晴見狀,連忙上前問道:“夫君,你沒事吧?可是路上遇到了什麽麻煩?”


    夫君搖搖頭,從懷裏掏出一疊銀票,遞給她:“這是東家給的,說是這幾日鏢局生意不錯。”


    葉晚晴接過銀票,足足有五千兩之多,她心中一驚,問道:“這麽多?可是出了什麽遠鏢?”


    夫君避開她的目光,低聲道:“沒有,隻是一趟普通的鏢。”


    葉晚晴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她知道夫君是為了她和弟弟妹妹們,才會如此拚命,但她更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


    正想著,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接著便響起店小二焦急的聲音:“東家,不好了,出事了!”


    店小二滿頭大汗地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東家,官、官差來了!說、說咱們的食材……”


    葉晚晴心下一沉,麵色卻是不變,“慌什麽,食材怎麽了?慢慢說。”


    店小二緩了口氣,急道:“官差說,說咱們的食材來路不明,要、要查封晚香閣!”


    葉晚晴秀眉微蹙,看來是有人眼紅晚香閣的生意,故意找茬來了。她看向夫君,夫君握住她的手,低聲道:“別怕,我去去就來。”


    顧雲霆這一去,在衙門周旋了兩天才回來,人看起來更加疲憊了,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葉晚晴心疼不已,卻又什麽也不能說,隻是默默地給他熬了參湯,端到他麵前。


    夫君喝了參湯,握住她的手,勉強笑了笑,“我沒事,隻是有些累了,想休息幾日。”


    葉晚晴知道他不想讓自己擔心,便沒有多問,隻是點頭答應了。


    接下來的十天,夫君哪兒也沒去,就待在家裏陪著葉晚晴。葉晚晴心中雖然不安,但看到他難得的放鬆下來,也便壓下了心中的擔憂。


    這十天裏,葉晚晴也沒閑著,她一直在研究新的菜品。她發現城裏的人大多喜歡吃肥腸,便想著研究一道與眾不同的肥腸菜。經過幾天的嚐試,她終於做出了“脆皮肥腸”這道菜。


    夫君休息了十天後,便又開始出門跑鏢了。臨走前,他看著葉晚晴,欲言又止。


    葉晚晴知道他想說什麽,笑著說道:“放心吧,我沒事,你安心跑鏢,家裏有我呢。”


    然而,顧雲霆前腳剛走,晚香閣就出事了……


    “東家,不好了!”店小二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臉色煞白,“官、官差又來了……”


    “官差?他們來做什麽?”葉晚晴心中一驚,放下手中的鍋鏟,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安。


    “說是、說是……”店小二支支吾吾,眼神閃爍,不敢直視葉晚晴的眼睛。


    “說是什麽!你倒是快說啊!”顧鄭氏在一旁急得直跺腳。


    “說是東家拖欠了三個月的租金,讓東家趕緊把租金交了,否則就要、就要……”店小二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聽不見了。


    “就要怎樣?”葉晚晴心中一沉,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就要把咱們的店給封了!”店小二終於鼓起勇氣,一口氣說完。


    “豈有此理!”顧鄭氏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我們明明每個月都按時交租,怎麽會拖欠三個月的租金?這分明是有人故意找茬!”


    葉晚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店小二說道:“你先去前麵招呼客人,這裏的事情我來處理。”


    店小二如蒙大赦,慌慌張張地跑出去了。


    葉晚晴轉頭看向顧鄭氏,安慰道:“娘,您別著急,我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說完,葉晚晴便快步走出了後廚,來到店門口。


    隻見門口站著兩個身穿官服的衙役,正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你們就是晚香閣的東家?”其中一個衙役上下打量著葉晚晴,語氣傲慢地問道。


    “正是,不知官爺有何貴幹?”葉晚晴不卑不亢地答道。


    “有人舉報你們拖欠租金,我們奉命前來查封這家店鋪!”另一個衙役說著,便從懷裏掏出一張封條,作勢要往門上貼。


    葉晚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冷聲說道:“慢著!我們從未拖欠過任何租金,你們可有證據?”


    那衙役被葉晚晴的氣勢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縮回手,支吾道:“這……這……”


    “官爺,小的來了!”一個油頭粉麵的中年男人擠開人群,滿臉堆笑地走到衙役麵前,點頭哈腰地說道,“小的就是這家店鋪的房東,石老八。這兩個月來,晚香閣的生意越來越好,小的看著眼紅,便想著和東家商量一下,要麽漲點租金,要麽讓小的入股,可是東家死活不肯答應,小的也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還請官爺明鑒啊!”


    “石老八,你別血口噴人!”顧鄭氏從店裏衝了出來,指著石老八的鼻子破口大罵,“我們每個月都按時把租金交到你手上,怎麽就拖欠租金了?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話,這店鋪是你強租給我們的,當初說好了三年不變,你現在出爾反爾,還有沒有王法了?”


    “哎喲,顧大娘,您可別冤枉小的啊!”石老八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當初簽的契約上可是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這店鋪租期是一年,現在一年期滿,小的想漲租金也是合情合理的嘛!”


    “你……”顧鄭氏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石老八半天說不出話來。


    葉晚晴見狀,連忙扶住顧鄭氏,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後轉頭看向石老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石老板,你想要漲租金,也不是不可以,隻是這價格嘛,我們得好好商量商量。”


    石老八一聽有戲,頓時喜笑顏開,“好說,好說,東家想要什麽價格,盡管開口,隻要不太離譜,小的都能接受。”


    “好,爽快!”葉晚晴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拍在石老八手上,“這是五百兩銀票,就當做是這段時間打擾石老板的辛苦費了,從明日起,這間店鋪我們便不再租賃了。”


    石老八看著手中的銀票,先是一愣,隨即臉色大變,“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葉晚晴沒有理會石老八,轉身對顧鄭氏說道:“娘,我們走!”


    顧鄭氏雖然不知道葉晚晴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還是選擇相信她,跟著她一起離開了店鋪。


    石老八看著葉晚晴和顧鄭氏離去的背影,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秋牧正巧從外麵回來,將今日晚香閣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秋氏。秋氏聽後,不禁眉頭緊鎖,心中暗道石老八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娘,您說那石老八也真是的,晚香閣的生意這般紅火,他非但不想著好好經營,反而還想著法子要漲租金,真是鼠目寸光!”秋牧憤憤不平地說道。


    秋氏歎了口氣,說道:“這石老八向來貪得無厭,當初他見我們福津園生意慘淡,便想方設法地想要將鋪子買過去,如今見晚香閣生意紅火,又動了歪心思,也屬實正常。”


    秋牧聞言,心中一動,試探著問道:“娘,您說我們要不把福津園讓給葉娘子做晚香閣?反正我們福津園的生意也不好,不如……”


    秋牧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秋氏打斷,“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福津園再怎麽說也是我們家的祖產,怎麽能說讓就讓?”


    秋牧見秋氏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解釋道:“娘,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跟葉娘子合作,將福津園並入晚香閣,一起經營,這樣一來,既能保住我們家的祖產,又能幫到葉娘子,豈不是兩全其美?”


    秋氏聞言,沉吟片刻,緩緩說道:“你這提議倒也不是不可行,隻是此事事關重大,我得好好考慮考慮……”


    “娘,這還有什麽好考慮的?”秋牧見秋氏有些猶豫,連忙勸說道,“您想想,如今晚香閣的生意這般紅火,若是我們能與之合作,日後福津園的生意必定也會蒸蒸日上……”


    “此事還得從長計議,”秋氏擺了擺手,打斷了秋牧的話,“這樣吧,你先去把你弟弟叫回來,我們一起商量商量。”


    秋牧聞言,頓時喜上眉梢,連忙起身出門,去找他的弟弟秋奚去了……


    秋奚性子沉穩,與衝動的兄長不同,遇事總要細細思量。待秋奚邁著方步踏入花廳,秋氏便將秋牧的提議和盤托出,末了問道:“奚兒,此事你怎麽看?”


    秋奚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大哥的提議不無道理。福津園這些年生意每況愈下,若是能與晚香閣合作,或許能扭轉頹勢。”


    秋氏點頭道:“我也是這麽想的。隻是這合作的方式,還得好好斟酌一番。”


    秋奚思索道:“依我看,不如將福津園並入晚香閣,我們占三成幹股,每年隻需分紅即可。如此一來,我們既不用操心經營,又能坐享其成。”


    秋氏眼前一亮,讚歎道:“奚兒此計甚妙!就按你說的辦!”


    得到秋奚的支持,秋氏心中大定。她喚來秋牧,將與秋奚商議的結果告知於他。秋牧聞言,喜形於色,當即表示要將此事告知葉晚晴。


    秋牧來到晚香閣,將母親和弟弟的想法告訴了葉晚晴。葉晚晴聽完,沉思片刻,說道:“此事我需仔細考慮一番,待我明日給你們答複。”


    秋牧見葉晚晴沒有一口答應,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但他也知道此事事關重大,葉晚晴需要時間考慮也是情理之中,於是便按捺住性子,告辭離去。


    葉晚晴送走秋牧後,便開始思量與秋家合作之事。她深知,若想將晚香閣做大做強,就必須尋覓更大的店麵和更雄厚的資金支持。而秋家提出的合作意向,無疑為她提供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然而,葉晚晴也明白,與人合作並非易事,稍有不慎便會陷入被動。她必須仔細權衡利弊,才能做出最有利於自己的選擇。


    是夜,葉晚晴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反複思量著與秋家合作的種種可能性,心中始終無法做出決斷。


    第二日晌午時分,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停在了晚香閣門前。秋牧率先跳下馬車,恭敬地掀開簾子,一位衣著華貴,氣質雍容的婦人緩緩走出。她正是秋牧的母親,秋家的當家主母——秋氏。


    葉晚晴早已迎出門外,熱情地將秋氏迎進食府。秋氏環顧四周,隻見食府內幹淨整潔,井井有條,食客們低聲交談,享受著美食,臉上都洋溢著滿足的笑容,心中對葉晚晴的經營能力又多了幾分認可。


    賓主落座後,丫鬟奉上香茗,葉晚晴開門見山地說道:“秋夫人,昨日秋公子已與我談過合作意向,我仔細考慮了一番,覺得兩家合作確實可以互利共贏。”


    秋氏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緩緩說道:“葉老板年紀輕輕,就能將這食府經營得如此紅火,可見是位有能力的。我們秋家世代經商,如今有意涉足餐飲業,便想著與葉老板合作,共同將生意做大。”


    “夫人過獎了。”葉晚晴謙虛地說道,“隻是這合作的具體事宜,我們還需詳細商議。”


    “葉老板請講。”


    “我考慮的是,兩家合作可以將福津園並入晚香閣,但為了保留福津園的特色,可以保留幾道招牌菜,其他的菜品則以晚香閣的菜譜為主。”葉晚晴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秋氏聽罷,沉吟片刻,說道:“保留福津園的招牌菜是可以的,但葉老板也知道,福津園的菜品一向以價格昂貴著稱,而晚香閣的菜品走的是親民路線,這價格方麵……”


    葉晚晴明白秋氏的顧慮,笑著解釋道:“夫人放心,我既提出保留福津園的招牌菜,自然會重新製定價格,保證與菜品相匹配,不會損了福津園的名聲。”


    秋氏點點頭,算是同意了葉晚晴的提議。她放下茶杯,繼續說道:“既然葉老板已有如此周詳的計劃,那我也不再多言。隻是這合作嘛,最重要的便是利潤分成,不知葉老板意下如何?”


    葉晚晴早有準備,她淡然一笑,說道:“我提議,利潤分成……”她的目光落在秋氏略帶審視的眼神上,緩緩吐出兩個字:“二八。”


    秋氏明顯一愣,似乎沒想到葉晚晴會提出這樣的比例。“二八?”她放下茶杯,語氣中帶著些許驚訝,“葉老板,這比例是不是……”


    “秋夫人先別急。”葉晚晴自信地笑了笑,“您聽我解釋。”她不慌不忙地續上茶水,“福津園雖然有些名聲,但這些年經營不善,已是強弩之末。如今我願意接手,注入新的菜品和經營理念,才能讓它起死回生。二八分,晚香閣占八成,看似我占了便宜,但實際上是為福津園承擔了更大的風險,也付出了更多的心力。”


    秋氏仔細思量著葉晚晴的話,覺得並非沒有道理。她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秋牧,問道:“牧兒,你怎麽看?”


    秋牧起身恭敬地回道:“娘,孩兒覺得葉老板說得在理。與其讓福津園繼續虧損下去,不如放手一搏,或許真能扭轉乾坤。”


    秋氏點點頭,又看向葉晚晴,試探道:“葉老板,這二八分,是不是可以再商量一下?”


    葉晚晴早料到秋氏不會輕易答應,她胸有成竹地笑道:“秋夫人,我知道您是想為秋家爭取最大的利益,我理解。這樣吧,我再退一步,三七分,如何?”


    秋氏心中盤算著,福津園如今的狀況,能有三成的利潤已經算是意外之喜。況且,與晚香閣合作,不僅可以盤活福津園,還能借助晚香閣的名聲,提升秋家的影響力,這其中的價值,可不是區區幾成利潤可以衡量的。


    她深吸一口氣,看向葉晚晴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讚賞,“葉老板果然爽快!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三七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葉晚晴舉起茶杯,與秋氏輕輕碰杯。


    雙方談妥後,葉晚晴立即吩咐人準備筆墨紙硯,當場擬定契約。不多時,一份詳細的合作契約便呈現在兩人麵前。契約內容清晰明了,將合作的各項事宜都規定得清清楚楚,秋氏仔細看過一遍,確認無誤後,便痛快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葉晚晴接過契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拿起毛筆,正準備落筆時,秋氏突然開口問道:“葉老板,不知你打算如何改造福津園?”她的目光落在葉晚晴手中的毛筆上,意味深長。


    葉晚晴放下毛筆,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秋夫人,改造福津園,我已有初步的想法。首先,我們需要重新規劃一下布局,將一樓大廳打造成一個更加寬敞明亮的就餐區域,二樓則可以設置一些雅間,以滿足不同客人的需求。”


    秋氏讚同地點點頭,葉晚晴的想法與她不謀而合。葉晚晴接著說道:“其次,廚房設施也要進行改造,我打算引進一些新的廚具,比如……”


    她詳細地列舉了需要添置的廚具和改造方案,秋氏聽得連連點頭,對葉晚晴的專業和細致佩服不已。兩人就改造細節又商討了片刻,最終確定了改造方案。


    “葉老板,不知你打算何時動工?這改造需要多長時間?”秋氏問道。


    “越快越好,”葉晚晴語氣堅定,“我計劃十日內完成改造,期間晚香閣照常營業,等福津園改造完畢,我們就可以正式開業了。”


    秋氏對葉晚晴的雷厲風行表示讚賞,兩人相視一笑,都對未來的合作充滿了期待。


    從秋家出來,葉晚晴便將與秋家合作的事情告訴了晚香閣的眾人。眾人聽聞後,都為葉晚晴感到高興,紛紛表示支持。


    回到顧家,葉晚晴將此事告訴了顧鄭氏等人。


    “晚晴,你真是越來越能幹了,”顧鄭氏欣慰地看著葉晚晴,“娘相信,你一定會把福津園經營得紅紅火火的。”


    “娘,您就放心吧,”葉晚晴自信一笑,“我一定會努力的。”


    晚飯後,葉晚晴正在房間裏核對著賬本,突然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


    “進來。”葉晚晴頭也不抬地說道。


    房門被推開,石老八挺著圓滾滾的肚子走了進來,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葉老板,我聽說……”


    他刻意拉長了聲音,目光貪婪地掃視著葉晚晴的房間。


    石老八搓著手,臉上堆滿了油膩的笑容,“葉老板,我聽說你要把鋪子搬到福津園去?”他刻意壓低聲音,目光貪婪地掃視著葉晚晴的房間,仿佛這裏已經是他囊中之物。


    葉晚晴放下賬本,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石東家消息倒是靈通,不過這鋪子要搬去哪裏,似乎與你關係不大吧?”


    石老八幹笑了兩聲,“話可不能這麽說,這鋪子租期未到,你若要搬走,可是違反了契約的。”他眼珠一轉,又換上一副“為你好”的表情,“再說這福津園荒廢已久,你一個弱女子接手,怕是力有不逮啊。”


    葉晚晴如何聽不出他話裏的算計,無非是想趁機壓價入股,或是坐地起價。她冷笑一聲,“我與秋家合作,自然有我的道理,就不勞石東家費心了。至於這鋪子,”她故意頓了頓,“租期未到,我自然會按月交租,絕不拖欠。”


    “哎,葉老板,你這是何必呢?”石老八見軟的不行,語氣也強硬了幾分,“你若肯把福津園分我兩成幹股,這鋪子的租金,我可以……”


    “兩成?你倒是好大的口氣!”葉晚晴猛地站起身,“我告訴你,石老八,這福津園,你一文錢也別想沾染!”


    “你……”石老八氣急敗壞,指著葉晚晴的鼻子罵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誰吃罰酒還不一定呢!”葉晚晴毫不示弱地回擊道。


    兩人爭執的聲音越來越大,驚動了門外路過的趙孔目。他本想裝作沒聽見,但聽到“福津園”三個字,便停下了腳步。


    “怎麽回事?”趙孔目走進屋內,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問道。


    石老八一見到是趙孔目,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葉晚晴則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地告訴了趙孔目。


    趙孔目聽罷,眉頭緊鎖,“石老八,你身為商賈,不思誠信經營,竟想強取豪奪,簡直是丟盡了我們商人的臉!”


    他轉頭看向葉晚晴,“葉老板,你放心,此事我定會為你做主!”


    葉晚晴感激地朝趙孔目點點頭,“多謝趙大人!”她頓了頓,又說道,“對了,趙大人,還有一事要告訴你,晚香閣不日將遷往福津園,到時候還請趙大人賞光啊!”


    趙孔目先是一愣,隨即笑著說道:“哦?那可要提前恭喜葉老板了!”


    送走了趙孔目,葉晚晴回到房間,看著窗外逐漸暗下來的天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石老八,你給我等著!


    夜幕降臨,福津園燈火通明,工匠們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最後的修繕工作。葉晚晴站在二樓雅間,看著煥然一新的福津園,心中充滿了期待。“後日,就後日了……”她低聲喃喃道,目光堅定而自信。


    兩日後,福津園煥然一新。


    清晨的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欞灑入,照亮了寬敞明亮的大堂。紅木桌椅擦得鋥亮,青花瓷器擺放整齊,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一切都預示著新氣象的到來。


    葉晚晴指揮著夥計們將最後幾盆蘭花擺放到位,看著煥然一新的福津園,心中滿是欣慰。


    “掌櫃的,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夥計興衝衝地跑來匯報。


    葉晚晴點點頭,“去通知大家,今日暮食正式開始營業!”


    “好嘞!”夥計歡快地應了一聲,轉身奔了出去。


    消息很快傳遍了大街小巷,許多老顧客一大早就等在了福津園門口,翹首以盼。


    “聽說晚香閣搬到福津園來了,這鋪麵可比以前氣派多了!”


    “可不是嘛,我還聽說他們家要推出不少新菜式呢!”


    食客們議論紛紛,對福津園的重新開張充滿了期待。


    葉晚晴站在二樓雅間,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意。


    “看來大家都很期待呢。”顧鄭氏端著一盤點心走過來,笑著說道。


    “是啊,”葉晚晴拿起一塊綠豆糕遞給顧鄭氏,“娘,您嚐嚐,這是我新做的。”


    顧鄭氏嚐了一口,讚不絕口,“好吃!晚晴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好吃就行。”葉晚晴笑著說道,“等會兒我還準備了一道新點心,到時候您也嚐嚐。”


    “是什麽點心啊?”顧鄭氏好奇地問道。


    “到時候您就知道了。”葉晚晴故作神秘地說道。


    暮色漸深,福津園內燈火通明,座無虛席。食客們一邊品嚐著熟悉的美味,一邊興致勃勃地談論著新菜式,熱鬧非凡。


    葉晚晴站在櫃台後,看著忙碌的夥計們,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一陣香氣飄來,秋奚從後廚走了出來,他手裏端著一個托盤,上麵蓋著一方紅色綢布。


    “葉老板,你要的東西準備好了。”秋奚將托盤放到葉晚晴麵前,壓低聲音說道。


    葉晚晴點點頭,掀開綢布,隻見托盤上放著兩個碟子,一個碟子裏盛著金黃酥脆的花生米,另一個碟子裏盛著黑乎乎、散發著奇怪味道的東西,像一團凝固的黑色瀝青。


    “這是什麽?”葉晚晴指著那黑乎乎的東西問道,眉頭微微皺起。


    “這是按您吩咐做的,用醬油、醋、糖、鹽、辣椒、花椒炒製的‘虎皮花生’。”秋奚低聲解釋道,“您說要一種聞著怪,吃著香的味道。”


    葉晚晴拿起一顆黑色的花生米,放入口中,一股奇特的香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花生米酥脆可口,鹹香中帶著微辣,回味悠長,令人忍不住想再吃一顆。


    “味道確實不錯。”葉晚晴點點頭,對秋奚的手藝表示肯定,“你再做一些,一會兒給客人嚐嚐。”


    秋奚應聲而去。葉晚晴將兩種花生米分別裝入小碟,端著走到大堂,對食客們說道:“各位客官,今日新店開張,小店特地準備了一道新點心,請大家品嚐。”


    食客們紛紛好奇地接過葉晚晴遞來的花生米,細細品嚐。金黃的花生米香甜酥脆,自不必說,而那黑乎乎的花生米,雖然聞起來有些奇怪,但吃起來卻意外的美味,令人讚不絕口。


    “老板娘,這花生米是怎麽做的?味道真是太特別了!”


    “是啊,我還是第一次吃到這種口味的花生米,好吃!”


    “這花生米叫什麽名字?我要再來一碟!”


    食客們的讚賞聲不絕於耳,葉晚晴笑著一一回應。張氏等人也趁機向食客們宣布了晚香閣要搬遷至福津園合並經營的消息,請大家幫忙宣傳。


    “各位客官,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們晚香閣食肆過幾日就要搬到這裏和福津園合並了!到時候還請各位多多捧場!”


    食客們聽聞此消息,都感到十分驚喜,紛紛表示一定會來光顧。


    暮色徹底隱去最後一絲光亮,福津園的燈籠在夜風中輕輕搖曳。食客們酒足飯飽,意猶未盡地離開了,留下空蕩蕩的大堂和幾張還沒來得及收拾的桌子。


    葉晚晴看著夥計們將最後幾張桌子擦拭幹淨,轉身對秋奚說道:“奚哥兒,麻煩你安排一下,今晚就把晚香閣的東西搬過來吧。”


    “放心吧,葉老板,都安排好了。”秋奚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廚子們早就等不及了,一個個都摩拳擦掌,說要早點見識見識晚香閣的寶貝家夥什呢!”


    葉晚晴不禁莞爾,秋奚所說的“寶貝家夥什”無非是晚香閣後廚用了多年的幾口大鍋和一些特製的廚具,在旁人眼裏或許尋常無奇,但在葉晚晴和晚香閣的夥計們心中,它們早已是不可或缺的老夥計了。


    秋奚雷厲風行,不一會兒,幾輛板車便停在了福津園的後門。幾個身強力壯的漢子將晚香閣的桌椅板凳、鍋碗瓢盆搬上了板車,葉晚晴則仔細地檢查著,生怕落下什麽。


    送走了最後一批搬運的夥計,葉晚晴回到晚香閣,空蕩蕩的店鋪在昏黃的燈光下更顯冷清。她環顧四周,目光掃過熟悉的每一個角落,心中五味雜陳。


    這裏承載了她在異世所有的酸甜苦辣,也見證了她在困境中一步步的成長。如今要離開這裏,心中難免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期待。


    葉晚晴走到櫃台前,拿起筆墨,在一張紅紙上寫下:“本店將於三日後遷至福津園,與福津園合並經營,屆時歡迎新老顧客前來品嚐!”


    寫完,她將紅紙貼在店鋪門口最顯眼的位置,看著那鮮紅的顏色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心中默默說道:“晚香閣,我們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做完這一切,葉晚晴吹滅了店鋪的油燈,轉身離去,隻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


    “即便搬去福津園,有些東西也不能丟……”葉晚晴低聲呢喃,語氣堅定。


    葉晚晴回到福津園時,夥計們正忙著將晚香閣的桌椅歸置好。秋氏則在一旁指揮著,看到葉晚晴回來,她連忙迎上前去,“晚晴,你回來了!我正要派人去找你呢!”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葉晚晴見秋氏神色匆匆,心中不由一緊。


    “是福津園的廚子們……”秋氏壓低了聲音,“他們聽說晚香閣的招牌菜以後不做,有些不樂意。”


    葉晚晴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福津園的廚子都是老字號出身,自有一番傲氣,如今要讓他們向自己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子學習,難免心生抵觸。


    “我去跟他們談談。”葉晚晴淡淡一笑,示意秋氏安心。


    她走到後廚,隻見幾個廚子正圍在一起低聲議論著,臉上都帶著幾分不滿。見到葉晚晴進來,他們的議論聲漸漸低了下去,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各位師傅,我是晚香閣的老板,葉晚晴。”葉晚晴開門見山,“我知道大家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師傅,心中或許對我這個決定有所疑慮。”


    一個年紀稍長的廚子站了出來,他麵露難色,“葉老板,不是我們倚老賣老,隻是這紅燒魚、醬肘子都是晚香閣的招牌菜,若是以後不做,豈不是砸了招牌?”


    “是啊,葉老板,我們福津園雖然比不上晚香閣的名氣大,但也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啊!”另一個廚子也附和道。


    葉晚晴耐心地解釋道:“各位師傅誤會了,我並沒有說要放棄這些招牌菜。相反,我希望能將這些菜式傳承下去,讓更多的人品嚐到。”


    “傳承?”廚子們麵麵相覷。


    “不錯,傳承!”葉晚晴語氣堅定,“這些菜式都是我多年來苦心鑽研的成果,傾注了我大量的心血,我希望能將它們傳授給各位師傅,讓它們在福津園繼續發揚光大!”


    聽到葉晚晴的話,廚子們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動容。他們都是熱愛廚藝之人,自然明白傳承的重要性。


    “葉老板,你真的願意將這些菜式傳授給我們?”秋奚激動地問道。


    “當然,”葉晚晴微微一笑,“我希望福津園能夠集兩家之所長,將菜品做得更加出色,讓顧客們流連忘返!”


    “葉老板高義!”秋奚帶頭向葉晚晴深深鞠了一躬,其他廚子也紛紛效仿。


    “奚哥兒,您就別叫我葉老板了,叫我晚晴就好。”葉晚晴連忙扶起秋奚,“以後我們就是一個團隊,要齊心協力,共同進步!”


    “好,好!”秋奚老淚縱橫,“晚晴,你放心,我們一定傾囊相授,絕不藏私!”


    葉晚晴看著眼前這群可愛的廚子們,心中充滿了希望。她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福津園的未來一定會更加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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