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是你?”葉晚晴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身影,心中充滿了驚訝和疑惑。站在她麵前的,竟然是那天在城門口幫她解圍的飄香酒樓的夥計,張三。


    張三顯然也認出了葉晚晴,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葉娘子,真巧啊,你也來逛街?”


    葉晚晴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張三,見他眼神閃爍,言辭閃爍,心中更加懷疑。“是啊,出來走走。”她淡淡地應了一聲,目光卻落在了張三的手上。他的手緊緊地攥著,似乎握著什麽東西。


    張三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把手背到身後,幹笑了兩聲,“那個,葉姑娘,我先去忙了,您慢慢逛。”說完,也不等葉晚晴回應,便轉身匆匆離去,背影顯得有些慌張。


    葉晚晴看著張三遠去的背影,心中疑竇叢生。她可不是輕易會相信巧合的人。城門相遇可以說是緣分,但在這鬧市之中再次“偶遇”,還剛好在她差點被偷了荷包之後,那就很有問題了。


    葉晚晴不動聲色地繼續逛著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她發現張三並沒有走遠,而是躲在人群中,偷偷摸摸地觀察著她。葉晚晴心中冷笑一聲,看來,今天是遇到“熟人”了。


    她假裝沒有發現張三的跟蹤,一路來到一家點心鋪子前。這家鋪子的點心遠近聞名,葉晚晴早就想嚐嚐了。她排在隊伍後麵,耐心地等待著。


    “姑娘,小心點兒,這街上不太平,可要看好自己的東西。”旁邊一位挎著籃子的婦人好心提醒道。


    葉晚晴感激地朝她笑了笑,“謝謝大娘提醒,我會注意的。”她說著,拍了拍自己腰間的挎包。為了安全起見,出門前她特意將裝銀子的荷包換成了不起眼的舊挎包,看來這個舉動十分明智。


    終於輪到葉晚晴了,她點了幾種招牌點心,付了錢,然後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慢悠悠地品嚐起來。香甜軟糯的點心,並沒有讓她放鬆警惕,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人群中的那個身影。葉晚晴吃完點心,優雅地擦了擦嘴角,眼角的餘光始終留意著張三的動向。見他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隻是遠遠地跟著,便也不再理會,繼續在街上閑逛起來。


    她一路走走停停,看到了許多新鮮玩意兒。街邊小販的叫賣聲、孩童的嬉鬧聲、姑娘們討價還價的聲音,交織成一幅熱鬧的市井畫卷。葉晚晴沉浸其中,心情也漸漸放鬆下來。


    不知不覺間,日頭已經西斜,葉晚晴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轉身往菜市的方向走去。她打算去菜市買條魚,晚上做顧雲霆最愛吃的清蒸鱸魚,回到客棧兩人吃過飯,便換下粗布麻衣,恢複往日的裝扮,準備去樂都城裏逛逛,順便打探一下開店的事宜。


    樂都城比葉晚晴想象中還要繁華,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叫賣聲不絕於耳。各式各樣的小吃、點心琳琅滿目,讓人目不暇接。


    葉晚晴和顧雲霆一路走走停停,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他們發現,樂都城裏的飯館酒樓雖然不少,但大多都是一些普通的店鋪,像“喜迎客棧”那樣主打新奇菜式的卻一家也沒有。


    “看來,我們之前的想法是可行的。”葉晚晴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樂都城的人們對新鮮事物接受度很高,如果我們能在這裏開一家晚香閣’的分店,生意一定不會差。”


    顧雲霆點點頭,表示讚同。


    兩人逛了一圈,卻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店鋪。樂都城寸土寸金,那些地段好的店鋪租金都非常昂貴,而偏僻一些的地方又擔心客流量不足。


    “看來,想要在樂都城找到合適的店鋪,並不容易啊。”葉晚晴有些無奈地說道。


    “也不必著急,慢慢來吧。”顧雲霆安慰道,“我們先回客棧,等明天再去城外看看,說不定會有新的發現。”


    “既然如此,那就這麽定了。”葉晚晴拍板決定,“我們明天一早就去城外看看。”


    第二日清晨,葉晚晴和顧雲霆早早地起床,簡單地吃了點東西,便出發前往城外。


    剛走到城門口,便看見一輛馬車緩緩駛來,車上坐著一個身穿華服的年輕男子,身後跟著幾個隨從。


    葉晚晴和顧雲霆對視一眼,心中升起一絲疑惑……


    那年輕男子也注意到了他們,目光在葉晚晴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驚豔之色。他轉頭對身後的隨從說了幾句話,馬車便停在了葉晚晴和顧雲霆麵前。


    “敢問兩位可是要去城外?”年輕男子從馬車上走下來,彬彬有禮地問道。


    “正是。”顧雲霆微微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警惕。


    “在下姓趙,家父是這樂都城珍品閣的掌櫃。”年輕男子自我介紹道,“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免貴姓葉。”葉晚晴淡淡地說道,並沒有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原來是葉姑娘。”趙公子笑了笑,又問道,“不知葉姑娘和這位公子去城外可是有什麽事情?或許在下能幫上忙。”


    葉晚晴和顧雲霆對視一眼,心中更加疑惑。這趙公子突然上前搭訕,究竟有何目的?


    “我們隻是去城外隨便看看。”顧雲霆淡淡地說道,語氣中透著一絲疏離。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打擾兩位了。”趙公子雖然心中好奇,但也沒有繼續追問,拱了拱手,轉身回到了馬車上。


    葉晚晴和顧雲霆目送著馬車遠去,心中更加警惕。他們決定,今天先不去城外了,等明天換個方向再看看。


    第二天,葉晚晴和顧雲霆特意繞開了昨天遇到趙公子的地方,來到了城外的另一邊。


    他們在城外轉了一圈,發現了一處依山傍水的好地方。那裏地勢平坦,交通便利,而且距離城門也不遠,非常適合開店。


    葉晚晴和顧雲霆都很滿意這塊地,但他們也知道,想要在這裏建飯莊和宅子,就必須先買下這塊地皮。


    由於買地皮不是小事,葉晚晴和顧雲霆決定先回青石鎮一趟,和顧家人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回到青石鎮後,葉晚晴驚訝地發現,顧家人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擔憂,反而對他們在樂都的計劃充滿了期待。


    “晚晴啊,你們盡管放手去做,家裏永遠是你們的依靠。”顧鄭氏語重心長地說道。


    葉晚晴心中感動,更加堅定了要將“晚香閣分店”做大做強的決心。


    忙碌了幾日,食肆的生意步入正軌,葉晚晴這才得空和家人坐下來,詳細地商議在樂都開店的事宜。


    “我覺得,我們可以在樂都開一家和青石鎮一樣,主打家常菜的飯莊。”顧鄭氏率先發表了自己的意見,“畢竟,樂都城裏的有錢人多,他們吃膩了山珍海味,偶爾也想換換口味,吃點家常菜。”


    “娘說得有道理。”顧曉晨也點頭附和道,“而且,家常菜的成本比較低,利潤也比較高。”


    “我不同意。”葉晚晴卻搖了搖頭,“如果我們隻是開一家普通的飯莊,那和樂都城裏其他的飯莊又有什麽區別?我們必須要有自己的特色,才能在競爭激烈的樂都城站穩腳跟。”


    “那你的意思是?”顧鄭氏看向葉晚晴,眼中帶著一絲詢問。


    “我想……”葉晚晴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們可以在樂都開一家,主打新奇菜式的酒樓!”


    “酒樓?”眾人聞言,皆是一愣。


    “沒錯,就是酒樓!”葉晚晴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我已經想好了,我們這家酒樓,就叫‘葉記酒樓’!我要讓它成為樂都城,不,是整個天元朝最受歡迎的酒樓!”


    顧鄭氏看著葉晚晴神采飛揚的樣子,欣慰地點了點頭。“好!有誌氣!晚晴啊,你盡管放手去做,家裏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對啊,嫂子,我們都支持你!”顧家其他人也紛紛表示讚同。


    “太好了!”葉晚晴激動地站起身,“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我們就開始商量一下具體的細節吧!首先,我們需要一個合適的店麵……”


    “晴兒,你放心,我已經托人打聽過了,樂都城南邊新開了一條街,店鋪都還空著呢,我們可以去看看。”顧雲霆溫和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夫君,你真是太好了!”葉晚晴轉頭看向顧雲霆,眼中滿是感激。


    “晴兒,這是我應該做的。”顧雲霆微微一笑,眼眸中滿是寵溺。


    接下來的幾天,葉晚晴和顧雲霆開始著手準備前往樂都城的事宜。臨行前,顧雲霆拿著一卷圖紙遞給葉晚晴。


    “娘子,這是我根據你描述的‘葉記酒樓’,繪製的建造圖紙,你看一下還有沒有什麽需要修改的地方。”


    葉晚晴接過圖紙,仔細地看了起來,圖紙上不僅詳細地繪製了酒樓的布局,還標注了廚房、雅間、大廳等各個區域的功能和尺寸,甚至連桌椅擺放的位置都考慮得十分周到。


    “夫君,你真是太厲害了!這圖紙畫得也太好了吧!”葉晚晴忍不住讚歎道。


    “晴兒喜歡就好。”顧雲霆溫柔一笑,“我還根據風水之說,選了幾個適合建造酒樓的吉位,等我們到了樂都城,我再帶你去看一看。”


    “好!”葉晚晴滿心歡喜地答應著。


    第二天一早,葉晚晴和顧雲霆便踏上了前往樂都城的路途。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一場突如其來的事件,正在樂都城悄然醞釀……


    到達樂都城門時,守城的士兵神色慌張,氣氛異常緊張。葉晚晴和顧雲霆對視一眼,心中升起一絲不安。這時,一個百姓匆匆忙忙地從城門內跑出來,邊跑邊喊:“聽說了嗎?欽差大人被刺殺了……”


    “欽差被刺殺?!”葉晚晴和顧雲霆異口同聲,心中皆是一驚。顧雲霆連忙拉住那名百姓,急切地問道:“這位大哥,到底怎麽回事?欽差大人怎麽會被刺殺呢?”


    那百姓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說道:“聽說……聽說欽差大人是來樂都城查辦貪汙軍餉案的,結果……結果昨晚在驛館遇刺,到現在生死未卜……”


    貪汙軍餉案?!葉晚晴和顧雲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的神色。看來這樂都城的水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深啊!顧雲霆給了那百姓些碎銀,便帶著葉晚晴進了城。


    城內人心惶惶,到處都是議論紛紛的百姓,官兵們四處搜查凶手,氣氛十分緊張。葉晚晴和顧雲霆找了一家茶館,一邊喝茶一邊留意著周圍百姓的談話,希望能打探到更多關於欽差被刺案的消息。


    “哎,你們聽說了嗎?聽說這次的貪汙軍餉案牽扯了不少官員呢!”


    “可不是嘛!聽說連知府大人都被驚動了,一大早就被叫到驛館去了!”


    “哎,這世道啊,真是越來越亂了……”


    聽著周圍百姓的議論,葉晚晴和顧雲霆心中更加不安。他們此行的目的是開店做生意,可不想卷入這趟渾水。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如今樂都城出了這麽大的事,他們的計劃也不得不有所調整。


    第二日,顧雲霆決定改變策略,他買了一幅樂都城的地圖,仔細研究起來。根據地圖顯示,城郊有一片山脈,山中有幾處溫泉,其中一處名為“湯泉山莊”,或許這就是顧鄭氏記憶中的地方。


    顧雲霆再次出發,按照地圖的指示,他來到了湯泉山腳下。然而,當他準備上山尋找溫泉時,卻被守山的官兵攔住了。


    “什麽人?此山已被官府封鎖,閑雜人等不得入內!”官兵手持長矛,厲聲喝道。


    顧雲霆心有不甘,但也不想與官兵發生衝突,隻好暫時返回城中。回到客棧後,顧雲霆將今日的遭遇告訴了葉晚晴,二人皆是一籌莫展。


    “難道我們真的要放棄‘湯泉山莊’這個選址嗎?”葉晚晴有些失落地問道。


    “先不要灰心,說不定還有轉機。”顧雲霆安慰道,“我明天再去一趟城郊,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線索。”


    次日清晨,顧雲霆再次來到玉泉山下,這一次,他沒有直接上山,而是在山腳下四處查看,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功夫不負有心人,當他走到半山腰一處僻靜的山穀時,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硫磺味,這味道他曾在其他溫泉附近聞到過。


    顧雲霆心中一喜,難道這附近真的有溫泉?他循著硫磺味,撥開茂密的樹枝,緩緩向前走去……


    撥開最後一片灌木,眼前豁然開朗,一小片平地中央,一汪清澈的溫泉水正冒著騰騰熱氣。顧雲霆欣喜若狂,快步上前,溫泉水溫熱適宜,帶著淡淡的硫磺味,正是他苦苦尋找的“湯泉山莊”!


    回到客棧,顧雲霆將發現溫泉的消息告訴葉晚晴,兩人激動不已。溫泉意味著什麽,他們再清楚不過,這不僅是“湯泉山莊”的標誌,更是未來飯莊的一大特色。


    “看來老天爺都在幫我們!”葉晚晴興奮地說道,“既然找到了溫泉,那我們就可以著手購買附近的田地,正式開始籌備飯莊了。”


    “嗯,”顧雲霆點頭道,“明日我們便去衙門打聽一下,看看如何才能買到這附近的田地。”


    翌日,兩人來到樂都城衙門,向衙役說明來意。衙役得知他們要購買城郊田地,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之色。


    “二位有所不知啊,”衙役壓低聲音說道,“最近城郊的田地可是搶手貨,不少人都想買呢!”


    “哦?這是為何?”葉晚晴好奇地問道。


    “還不是因為欽差大人遇刺一事嘛!”衙役解釋道,“如今城裏人心惶惶,不少富商都擔心城裏不安全,紛紛打算在城郊購置田產,建造別院,以備不時之需。”


    葉晚晴和顧雲霆恍然大悟,看來這欽差遇刺案的影響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大。


    “那不知我們該如何才能買到合適的田地呢?”顧雲霆問道。


    “二位若真想買,不妨去城東的戶房問問,”衙役指著不遠處的一排房屋說道,“那裏專門負責田地買賣和租賃事宜。”


    葉晚晴和顧雲霆謝過衙役,按照他的指引來到戶房。戶房內人頭攢動,不少人正圍著幾名官吏谘詢著什麽。葉晚晴和顧雲霆好不容易才擠到前麵,向一名官吏說明來意。


    “二位想買城郊的田地?”官吏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問道,“不知二位是哪裏人士,在樂都城可有戶籍?”


    “這……”葉晚晴和顧雲霆頓時語塞。


    葉晚晴和顧雲霆對視一眼,這個問題他們還真沒想過。他們一個是穿越而來,一個是流放至此,哪裏來的樂都城戶籍?


    “怎麽?二位莫非是外地來的流民不成?”那官吏見他們神色猶豫,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屑起來,“我告訴你們,這樂都城郊的田地可是金貴得很,沒有戶籍證明,想都別想!”


    “這位官爺,我們並非流民,”顧雲霆溫和地解釋道,“隻是家中遭逢變故,戶籍文書都已遺失,不知可有其他方法證明身份?”


    “其他方法?”官吏冷笑一聲,“除非你們能拿出足以證明身份的信物,否則一切免談!”


    葉晚晴見購買田地無望,便退而求其次,向官吏打聽起租賃山脈湖泊的事宜。


    “租賃山脈湖泊?”官吏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眼神中充滿了懷疑,“你們租這個做什麽?我可告訴你們,山脈湖泊乃是朝廷所有,租賃需得經過嚴格的審批,而且價格也不便宜!”


    “官爺說的是,我們明白。”葉晚晴從容應對,“我們夫妻二人想租賃一片山林,用來種植藥材,不知需要什麽條件?”


    “種植藥材?”官吏顯然不信,嗤笑一聲,“你們可知曉,租賃山林三十年為一個周期,價格可是相當高昂的!”


    “價格我們都清楚,不知具體需要多少銀兩?”葉晚晴追問道。


    官吏見他們不像是在開玩笑,便將租賃山脈湖泊的相關律法和價格告知了他們。葉晚晴聽完後,心中暗暗吃驚,這價格確實不菲。


    “我們決定了,就租賃三十年吧。”葉晚晴語氣堅定地說道。


    “什麽?”官吏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了眼睛看著葉晚晴,“你們可要想清楚了,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我們想得很清楚,就租賃三十年。”葉晚晴再次確認。


    官吏見他們態度堅決,心中更加懷疑,語氣也變得嚴厲起來,“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租賃這麽大一片山林,究竟有何目的?”


    葉晚晴和顧雲霆自然不能說出真實目的,隻能含糊其辭地解釋了一番。但官吏顯然不相信他們的說辭,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這位官爺,不知這田地都是哪些人在售賣?我們可以先去問問價格。”葉晚晴不想與他糾纏,於是換了個話題問道。


    官吏冷哼一聲,報出了幾個田地東家的名字。葉晚晴和顧雲霆謝過他後,轉身離開了戶房。


    “看來這樂都城的土地,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買到的。”顧雲霆感歎道。


    “事在人為,我們再想想辦法吧。”葉晚晴望著熙熙攘攘的街道,心中已經有了新的計劃。


    葉晚晴和顧雲霆走出衙門,沿著街道慢慢走著。春日暖陽灑在身上,驅散了些許心中的陰霾。


    “看來這田地買賣,還得從長計議。”顧雲霆輕歎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是啊,我們人生地不熟的,想買到合適的田地確實不容易。”葉晚晴點點頭,心中卻並沒有因此而氣餒,反而燃起了一股鬥誌,“不過,我們已經邁出了第一步,總會有辦法的。”


    二人回到喜迎客棧,田掌櫃正坐在櫃台後撥弄著算盤,見他們回來,笑著招呼道:“二位回來了?事情辦得怎麽樣?”


    葉晚晴將他們在戶房的遭遇簡單說了一遍,最後問道:“田掌櫃,您在樂都城多年,可知道這幾位田地東家是什麽來頭?”


    田掌櫃放下算盤,沉吟片刻,說道:“這幾位東家,都是樂都城裏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的田產大多是祖輩傳下來的,輕易不會出手。你們想要買他們的田地,怕是不容易啊。”


    “我們也知道不容易,但總得試試才知道。”葉晚晴語氣堅定,“田掌櫃,您見多識廣,可否給我們指點一二?”


    田掌櫃看著葉晚晴,眼中閃過一絲欣賞,這女子雖然身處困境,卻依然不失進取之心,實在難得。他沉思片刻,緩緩說道:“要說這幾位東家裏,最有可能出售田產的,恐怕隻有……”


    田掌櫃故意頓了頓,目光落在葉晚晴身上,緩緩吐出兩個字:“應家。”


    田掌櫃話音剛落,葉晚晴和顧雲霆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驚訝。葉晚晴壓低聲音問道:“田掌櫃,這應家是什麽情況?為何最有可能出售田產?”


    田掌櫃歎了口氣,緩緩道來:“說起來,這應家也是個可憐人。應老太爺早年得了一子,便是應家現在的當家人,可惜啊,這位老爺是個讀書讀傻了的,家裏的生意一概不管,全靠著娶了個精明的媳婦撐著。夫妻倆這些年沒少吃苦,好不容易攢下這份家業,誰成想,兩年前兩口子外出談生意,路上遭遇山匪,雙雙去了……”


    說到這裏,田掌櫃頓了頓,觀察著葉晚晴和顧雲霆的神色,見他們聽得認真,才接著說道:“這應家就留下一個獨生女,今年也不過十六七歲,孤苦伶仃,哪裏守得住偌大的家業?這不,族裏的那些叔伯兄弟早就虎視眈眈,就等著她撐不住,好把家產瓜分了去。”


    “竟是這樣……”葉晚晴聽完田掌櫃的講述,心中五味雜陳。一個年輕女子獨自守著家業,還要麵對族人的虎視眈眈,這與自己當初的處境何其相似。她不禁對這位素未謀麵的應家小姐生出一絲同情和好奇。


    “那這位應家小姐現在如何?”葉晚晴忍不住問道。


    “還能如何?苦苦支撐唄。”田掌櫃搖搖頭,“聽說那應家小姐也是個有骨氣的,寧願變賣家產,也不肯便宜了那些吸血的族人。這不,前些日子,她家的田莊和鋪子就掛出去售賣了。”


    葉晚晴沉思片刻,轉頭看向顧雲霆,眼神堅定:“夫君,我想我們應該去見見這位應家小姐。”


    顧雲霆自然明白葉晚晴的心思,他點點頭,溫聲說道:“好,我陪你去。”他轉頭看向田掌櫃,“田掌櫃,可否告知這位應家小姐的住處,我們明日想去拜訪一下。”


    “這……”田掌櫃麵露難色,“二位有所不知,那位應家小姐性子孤僻,平日裏深居簡出,很少與外人打交道,想要見到她,怕是不容易。”


    葉晚晴和顧雲霆對視一眼,心中了然,這位應家小姐果然如他們所料,是個不好接近的主。但越是這樣,葉晚晴就越想見她一麵。


    “無妨,我們總得試試才知道。”葉晚晴語氣堅定,“田掌櫃,您隻需告知我們她的住處即可,剩下的,我們自己想辦法。”


    田掌櫃見他們執意如此,也不好再勸,便將應家小姐的住處告訴了他們。葉晚晴和顧雲霆謝過田掌櫃,回到房間。


    “看來這應家小姐,不好接近啊。”顧雲霆輕歎一聲。


    “不好接近,才更有意思,不是嗎?”葉晚晴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夫君,你打聽一下,這位應家小姐平時都去哪裏,我們明日……”


    “放心,包在我身上。”顧雲霆笑著,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的人脈雖然不如葉晚晴廣,但在打探消息方麵,他自有自己的一套。


    當天傍晚,顧雲霆就帶回了消息。


    “那應家小姐,每日午後都會去城西的一家繡坊。”顧雲霆喝了口茶,緩緩說道,“那繡坊是她母親生前經營的,如今是她唯一的念想,雷打不動地每日都去。”


    葉晚晴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看來這應家小姐,並非像傳聞中那般不近人情,隻是用堅硬的外殼,包裹著自己柔軟的內心罷了。


    “好,我們明日便去這繡坊。”葉晚晴心中已有計較。


    第二日午後,葉晚晴和顧雲霆早早來到城西的繡坊。這繡坊並不大,門麵也有些陳舊,但從那斑駁的朱漆和雕花的窗欞,依稀可以看出幾分昔日的繁華。


    兩人在繡坊對麵的茶館坐下,一邊品茶,一邊留意著繡坊的動靜。約莫半個時辰後,一輛樸素的馬車緩緩駛來,停在了繡坊門口。


    馬車簾子掀開,一個身形瘦弱的女子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下來。女子一身素衣,麵容蒼白,眉宇間帶著化不開的愁緒,正是應家小姐應昭君。


    應昭君身後跟著兩個婆子,一個身形消瘦,麵容刻薄,另一個則身形粗壯,眼神閃爍,一看便知不是善茬。


    “小姐,小心台階。”消瘦的婆子名叫明嬤嬤,是應昭君母親的陪嫁丫鬟,對應昭君還算忠心。


    “知道了,嬤嬤。”應昭君輕輕點頭,在明嬤嬤的攙扶下,緩緩走進繡坊。


    葉晚晴和顧雲霆坐在茶館二樓,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看來,這應家小姐的日子,並不好過啊。”顧雲霆看著應昭君那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忍不住低聲說道。


    葉晚晴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盯著應昭君的背影,眼神複雜。


    “走吧,我們也去會會這位應家小姐。”葉晚晴放下茶杯,起身說道。


    兩人來到繡坊門口,葉晚晴深吸一口氣,正要邁步進去,卻被顧雲霆一把拉住。


    “等等。”顧雲霆壓低聲音,“你看那兩個婆子,來者不善。”


    葉晚晴聞言,轉頭看向那兩個守在門口的婆子,隻見那兩人正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眼中滿是警惕和敵意。


    “看來,我們想要見到這位應家小姐,還得費些周折了。”葉晚晴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葉晚晴見狀,也不多言,徑直走到繡坊門口,提高聲音說道:“應家妹妹,我是葉晚晴,今日特來拜訪!”


    繡坊內,應昭君正在翻看賬本,聽到葉晚晴的聲音,身子微微一顫,卻沒有回頭。自從家族敗落,她便深居簡出,不願與外界接觸,更不願與這些趨炎附勢之徒有任何瓜葛。


    “小姐,這……”明嬤嬤麵露難色,不知該如何是好。


    應昭君放下手中的賬本,淡淡說道:“嬤嬤,不必理會,我們繼續。”


    葉晚晴見應昭君沒有反應,也不氣餒,繼續說道:“應家妹妹,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但有些事情,我們還是要麵對的。你放心,我來此並無惡意,隻是想盡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


    “哼,說的好聽!”一直守在門口的甘婆子,聽到葉晚晴的話,忍不住冷哼一聲,“誰不知道你葉晚晴如今風光無限,怎麽會把我們家小姐放在眼裏?怕不是來看我們笑話的吧?”


    甘婆子是應家遠房親戚,平日裏好吃懶做,仗著自己是長輩,沒少欺負應昭君母女。應家敗落後,她更是變本加厲,將應昭君當作丫鬟使喚,稍有不順心便拳打腳踢。


    葉晚晴自然知道甘婆子是什麽樣的人,也不與她一般見識,隻是淡淡說道:“這位媽媽說笑了,我與應家妹妹一見如故,情同姐妹,如今她遭逢變故,我怎能袖手旁觀?”


    “一見如故?情同姐妹?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甘婆子叉著腰,滿臉不屑,“我們家小姐是什麽身份,你是什麽身份?也配與我們家小姐稱姐道妹?”


    “我是什麽身份不重要,”葉晚晴神色平靜,語氣堅定,“重要的是,我想幫應家妹妹。”


    葉晚晴的話,如同石破天驚,在應昭君耳邊炸響。她猛地抬起頭,看向門口那個身影,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多少年了,從未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也從未有人,願意真心實意地幫助她……


    應昭君眼中的驚濤駭浪僅僅維持了一瞬,便被多年來的苦難經曆磨礪出的戒備掩蓋。她緩緩起身,走到門口,目光冰冷地看向葉晚晴,語氣淡漠:“葉姑娘今日前來,不知有何貴幹?”


    葉晚晴看著眼前這個消瘦了許多,卻依然難掩清麗姿色的女子,心中五味雜陳。曾經那個天真爛漫的應家小姐,如今卻變得如此陌生疏離,可見這些日子她經曆了多少苦楚。


    “昭君妹妹……”葉晚晴剛想上前一步,卻被身後的顧雲霆輕輕拉住衣袖。顧雲霆微微搖頭,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小心行事,不可操之過急。”


    葉晚晴明白顧雲霆的提醒,便停下腳步,看著應昭君說道:“應家妹妹,我今日前來,的確是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應昭君冷笑一聲,“葉姑娘如今可是炙手可熱的人物,有什麽事還需要求到我這個落魄之人頭上?”


    葉晚晴知道應昭君這是在怨懟自己,但她也能理解她的心情,便耐心地解釋道:“昭君妹妹,你我之間的情誼,並非建立在身份地位之上。你我姐妹一場,如今你遇到困難,我豈能袖手旁觀?”


    應昭君本想出言質問,但當她看到葉晚晴真誠的目光時,心中那股怨懟之氣竟奇跡般地消散了幾分。她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內心的波動,冷冷說道:“葉姑娘有什麽話,不妨直說吧。”


    “此處人多口雜,並非說話的地方,”葉晚晴環顧四周,壓低聲音,“可否借一步說話?”


    應昭君順著葉晚晴的視線掃了一圈,破敗的院落,家徒四壁,確實沒什麽可遮掩的。她又看了一眼站在葉晚晴身後的顧雲霆,眉心微蹙,卻並未拒絕。


    “明嬤嬤,你先去後院玩耍吧。”應昭君吩咐道。


    明嬤嬤擔憂地看了應昭君一眼,又看了看葉晚晴和顧雲霆,欲言又止。


    “嬤嬤,我沒事的,您先帶孩子們出去吧。”應昭君給了明嬤嬤一個安心的眼神。


    明嬤嬤這才領著幾個孩子離開,走到門口時,還不忘回頭叮囑道:“姑娘,有事您就喊老奴。”


    “就你事多!”一直沉默的甘婆子粗聲粗氣地吼了一句,上前一步,擋在了明嬤嬤麵前,“要走就趕緊走,在這礙手礙腳的!”


    明嬤嬤被甘婆子這突如其來的怒吼嚇了一跳,踉蹌了幾步才站穩,擔憂地望向應昭君,卻見應昭君隻是低頭整理著衣袖,似乎並不打算阻止甘婆子的無禮。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默默地轉身離去。


    待明嬤嬤走遠後,應昭君這才抬起頭,看向甘婆子,語氣冰冷:“甘媽媽,這裏沒你什麽事了,你也下去吧。”


    甘婆子聞言,卻並沒有離開,反而梗著脖子說道:“姑娘,這兩個人來路不明,您還是小心為好,奴婢就在這裏守著,免得她們……”


    “這裏沒你說話的份!”應昭君厲聲打斷甘婆子的話,眼中閃過一絲淩厲,“我讓你下去,你就下去!”


    甘婆子被應昭君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支吾了半天,卻依然不肯離開,隻是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


    “怎麽?我的話你也不聽了?”應昭君語氣更冷了幾分。


    “奴婢……”甘婆子還想再說什麽,卻被應昭君一個冰冷的眼神製止。


    “你……”應昭君深吸一口氣,剛要開口,卻突然頓住,目光落在甘婆子腰間的荷包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甘媽媽,我記得,上次給你的那個方子,你好像還沒用完吧?”


    甘婆子心頭一跳,下意識地捂住腰間的荷包,眼神閃爍,“姑娘,您這是什麽意思?奴婢怎麽聽不懂?”


    “聽不懂?”應昭君冷笑一聲,緩緩起身,走到甘婆子麵前,壓低聲音,一字一句道,“那個方子,可是我花重金從一位遊方大夫手裏買來的,據說對治療你那久治不愈的風疾有奇效。怎麽,這麽快就忘了?”


    甘婆子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強自鎮定道:“姑娘說笑了,奴婢的身體好得很,哪裏有什麽風疾?”


    “有沒有風疾,你自己心裏清楚。”應昭君逼近一步,目光銳利如刀,“甘媽媽,我勸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話,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再也沒有後悔的機會。”


    甘婆子被應昭君的氣勢所震懾,忍不住後退一步,眼神閃爍,不敢與之對視。她知道,應昭君所說的方子,是她偷聽到的,而且已經偷偷用了一些,效果確實不錯。如果應昭君真的追究起來,她恐怕吃不了兜著走。


    “姑娘,奴婢……奴婢隻是擔心您的安危,並無惡意。”甘婆子低下頭,語氣軟了下來。


    “我的安危,還輪不到你來操心。”應昭君冷哼一聲,“你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許任何人靠近這裏。”


    甘婆子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麽,但對上應昭君冰冷的眼神,最終還是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待甘婆子離開後,應昭君這才轉身看向葉晚晴,臉上冰冷的神色稍稍緩和了一些,但語氣依然淡漠:“葉姑娘,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吧。”


    葉晚晴微微一笑,點頭道:“當然。”


    “首先,我要聲明一點,我不認識什麽葉晚晴,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麽好談的。”應昭君語氣冷淡,帶著幾分疏離。


    “應姑娘說笑了,我們今日初次見麵,自然談不上認識。”葉晚晴不以為意,依然保持著得體的笑容,“不過,我相信,我們之間,很快就會成為朋友的。”


    “朋友?”應昭君冷笑一聲,“葉姑娘,你未免也太自信了些。我這人性子冷淡,不喜與人交往,更不喜歡被人利用。如果你是為了那個方子而來,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葉晚晴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隨即恢複如常,淡淡道:“應姑娘誤會了,我今日前來,並非是為了那個方子……”


    葉晚晴的話音剛落,應昭君便輕笑出聲,那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不信。“葉姑娘莫不是把我當傻子不成?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巧合,偏偏在我被這方子所困時,你就帶著銀子找上門來,說不是為了方子,那又是為了什麽?”


    “我聽聞應姑娘精通草藥,想請教一二。”葉晚晴麵色不改,從容應對。


    “哦?是嗎?”應昭君語氣上揚,帶著幾分審視,“我一個深閨女子,對草藥略知一二罷了,如何當得起葉姑娘如此抬舉?葉姑娘若真想請教,何不去尋那些經驗老道的大夫?”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葉晚晴不慌不忙,從袖中掏出一塊帕子,遞到應昭君麵前,“隻是此事說來話長,還需應姑娘耐心聽我道來。”


    應昭君沒有伸手去接,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那帕子上繡著一朵精致的蘭花,針腳細密,一看便知出自大家之手。她心中疑惑更甚,這葉晚晴究竟是何來頭?


    見應昭君沒有動作,葉晚晴也不惱,自顧自地將帕子放在桌上,緩緩道來:“實不相瞞,我並非本地人氏,而是從京城而來……”


    葉晚晴將自己如何穿越而來,如何與顧家結緣,又如何得知應家之事,事無巨細地講述了一遍。當然,其中關於穿越的部分,她隻說是做了一場夢,夢中經曆了這一切,醒來後便對應昭君的遭遇感同身受,想要盡自己所能幫上一把。


    應昭君起初聽得漫不經心,隻當是葉晚晴為了取得她的信任而編造的故事。可隨著葉晚晴的講述,她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尤其是當葉晚晴說到顧家被抄家,王府奶娘丫鬟被發賣,而她慘遭葉家換親,對她棄之不顧時,應昭君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恨和悲涼。


    葉晚晴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中了然。看來這應昭君並非表麵上看起來那般冷若冰霜,她的內心深處,也藏著一團火,隻是被命運的不公和人情的冷暖澆滅了希望。


    “所以,你來此是想做什麽?”沉默良久,應昭君終於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我想幫應姑娘東山再起。”葉晚晴直視著她,眼神堅定,“我知道應姑娘心中有恨,但這恨意不應該成為束縛你的枷鎖,而應該成為你前進的動力。我相信,以應姑娘的才智,隻要有機會,定能重現應家的輝煌!”


    應昭君定定地看著葉晚晴,似是要將她看穿一般。葉晚晴坦然自若,毫不躲閃。


    半晌,應昭君突然冷笑一聲:“葉姑娘,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麽認為你能幫我?”


    葉晚晴正要開口,卻見一直沉默不語的顧雲霆突然上前一步,淡淡道:“就憑我知道……”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應昭君身上,一字一句道,“你所用的熏香,是何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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