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枕沒想到斯聿會是這個反應,斯聿現在像是將他當成了什麽抱枕,抱著枕著蹭著摸著。


    司枕被他惹的煩了,下意識想要推開滾進自己懷裏的毛腦袋。


    司枕的確喜歡毛茸茸,可是他喜歡聽話的毛茸茸。


    可是斯聿硬是抱著不撒手,想到斯聿方才的話,司枕認命的歎口氣,心裏止不住的心軟。


    司枕推了推斯聿,不冷不熱道:“你打算這一夜都這麽抱著我?”


    斯聿從司枕探出腦袋,滿臉都寫著:不然呢?


    司枕泄憤似拍拍斯聿的頭,隨即微微偏頭一雙眸子媚眼如絲:“不想幹別的?”


    斯聿:!!!


    斯聿直接起身將司枕扳正,之後一臉正色:“真的麽?”


    司枕縱容的點點頭。


    斯聿深吸口氣,直勾勾的盯著司枕道:“指揮官,接下來我會對你做很過分的事,很過分很過分……”


    司枕沒做出什麽反應,隻是平靜的望著斯聿,就足以讓斯聿呼吸加速。


    斯聿與司枕麵對麵躺著,斯聿扯過司枕的手蹭了蹭,像是給自己壯膽子,深吸口氣在司枕唇瓣上落下一吻。


    隨即有些害羞的縮進司枕懷裏動個不停,隨即便老老實實抱著司枕沒了動靜。


    等了好久的司枕:“……”就這?


    司枕抬手探上斯聿的額頭,想看看孩子是不是因為易感期燒壞腦子了。


    斯聿聽話的任由司枕對他動來動去,聽話的跟死了一樣,可是隻要司枕有一點兒想要掙脫他想要遠離他的舉動,他會毫不猶豫的強硬的將司枕拽回來繼續抱著。


    易感期的alpha身上熱烘烘的,被緊緊抱住的司枕感覺好像有個火爐追著自己跑,熱得他根本沒了脾氣。


    本來想要趁著斯聿睡覺下床喝口水,誰知道手剛抓上杯子就從身後伸出一雙手來將他抓回床上。


    司枕一驚,杯子在手中繞了個旋兒,水硬是一滴都沒撒出來。


    司枕:“……”


    沒想到畢生學的本事用在這上麵了。


    司枕穿戴整齊的倚在床頭優雅的小口小口的喝著水,而斯聿緊緊抱住司枕的腰,不過幾分鍾就能睡過去。


    門外周宜與韓寄鬼鬼祟祟的偷偷往裏麵看,周宜捅了韓寄一下道:“你說指揮官會在裏麵麽?我們這時候進去會不會打擾啊!”


    韓寄自從與周宜成了搭檔就沒有一天不嫌棄他蠢笨。


    韓寄在心裏默默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鄙夷道:“如果指揮官不在這裏他能去哪?難不成你指望著咱們的指揮官單槍匹馬去刺殺艾沃爾嘛?”


    韓寄接著道:“至於會不會打擾到指揮官,你問一問不就好了嘛?”


    隨即韓寄開始給周宜示範。


    韓寄輕咳一聲,敲敲斯聿的房門道:“指揮官您在房間裏嗎?周宜想問問您現在方不方便放我們進去。”


    前半句周宜沒什麽反應,後半句就是一整個瞳孔驟縮。


    氣急敗壞的周宜一口咬上韓寄的手腕,咬牙切齒磨牙道:“你幹嘛說成是我想要進去啊!難道你不想嗎!不是咱們兩個有事與指揮官說嘛?現在怎麽成了我一個人的獨角戲了啊!”


    韓寄抽回被周宜咬出痕跡的手腕,甩了甩道:“有些說誰先說誰有理。”


    二人大眼瞪小眼,似乎馬上就要打起來的時候司枕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來:


    “都進來吧。”


    周宜與韓寄及時停手,紛紛理了理領口,小心謹慎的推開門。


    韓寄與周宜將頭率先探進去,卻隻見到自家指揮官倚在床頭,一臉的疲憊與生無可戀。


    周宜左看右看都沒有見到這個房間的主人,他的聿哥到哪裏去了。


    周宜大膽發言:“指揮官,不知聿哥去哪了?”


    司枕懵懂的眨眨眼,當著周宜與韓寄的麵掀開被子。


    就見斯聿整個人掛在司枕身上,從下麵抱著司枕的腰,將臉埋進司枕的腰窩,看上去睡得正熟。


    周宜:“……”


    韓寄:“……”


    周宜心裏劃過了一個荒謬的猜想,難不成聿哥他——


    不行了?滿足不了指揮官了?


    那聿哥的正宮地位豈不是要被撼動了?


    見多識廣的韓寄輕咳一聲,壓低聲音怕吵醒斯聿道:“指揮官,通訊係統已經通過了監獄這邊的屏蔽裝置,現已經聯係上了艾慈醫生。”


    司枕覺得這個姿勢麵對下屬實在是不太好,所以動了動想要下床,誰知道原本還睡得沉的斯聿一把將司枕重新拽了回來。


    有些惱怒的司枕拗不過斯聿,生氣的將被子重新蓋上,將斯聿整個蓋住,追求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司枕聽聞可以聯係到艾慈,忙道:“艾慈怎麽說?”


    韓寄的眼神不自覺的就會落在被子凸起的地方,被司枕捕捉後心虛的移開目光:“艾慈醫生對您表示了關心並詢問指揮官您最近腺體有沒有異樣……嗯?”


    韓寄越說自己越覺得不對勁,自家指揮官明明健康的很,能打的很嘛!


    後頸的腺體怎麽會……


    韓寄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床上,似乎可以穿透厚厚的被子直接將斯聿烤熟。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聯邦之星的上校與自家指揮官之間的關係已經不清白了?


    這個不知死活的alpha糟蹋了自家指揮官?!


    周宜還沒回過味來,見韓寄不說了連忙接話道:“艾慈醫生那邊的意思是他已經做好了準備,機甲戰艦已經齊全,可以隨時隨地聽從指揮官的調遣。”


    聞言司枕這段時間的心總算落下來。


    這一下子解決了他兩個擔憂的點,一個是浮空監獄的信號封鎖裝置太過厲害,司枕召集祁寧周宜等潛入的六名裝置研究員才在下一批omega被帶走前的今日將其秘密破解,得以與遠在星係邊上的艾慈取得聯係。


    二是艾慈已經將要用的機甲與救人的戰艦準備齊全……


    司枕深吸口氣,明天傍晚,下一批omega就會被踢出監獄,然後在懸浮島與小行星撞擊產生的巨坑裏讓蔓生異種對omega們進行吸血而占用身體繁殖。


    也就是說,救人的時間就集中在明天傍晚。


    司枕想起牢房裏幾百個正在眼巴巴等待救援的omega們心裏不由得泛起一陣擔心,他在被子裏拽了拽斯聿毛茸茸的頭來緩解擔憂,他緩緩吐了口氣跟韓寄交代道:“將製定的計劃一字不落的說給艾慈聽,然後回去好好休息。”


    司枕看著眼前站著的兩個年輕而堅定的alpha。


    他能想到今夜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一個不眠夜。


    當然也不全是。


    司枕沒好氣的在被子裏狠狠給了斯聿一拳,引得斯聿悶哼一聲接著睡過去。


    這次的易感期,他渴求的omega信息素來的太晚,他已經被消耗了太多精神力,如今得到了充沛的信息素安撫,他困乏的隻想睡覺。


    周宜與韓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邁不動步子離開。


    韓寄不過剛剛成年,周宜雖然有過幾年任務經驗,可是似乎也沒什麽用。


    平日裏能與蔓生異種正麵交手的任務少之又少,任務部的成員們沒有辦法在其中得到更多的經驗和訓練。


    結果這一下子來了個大的,直接深入敵營。


    整個懸浮島就是蔓生異種的地盤,在這裏蔓生異種可以毫無顧忌的殺人。


    每天都會有倒黴的看守與戰俘犯人被蔓生異種開膛破肚。


    蔓生異種觸手上密密麻麻的吸盤直接鑽進人的皮層下探進血管大口吸血。


    而一切的一切,這裏根本無人管轄。


    司枕無法想象那些跟著他潛入進來的,初出茅廬的任務部的成員每天生活在怎樣的擔驚受怕中。


    明天就是最後解放或者走向死亡的日子,周宜與韓寄他們的腦海裏全是活生生的人被蔓生異種纏上後絕望又血腥的場麵。


    周宜和韓寄情不自禁的想要離司枕近一點兒。


    似乎隻有在司枕身邊,他們才會安心……


    司枕看著麵上的兩個alpha局促的模樣默默在心裏歎口氣,偏過頭盯著藏在被子裏的斯聿,心裏估摸著斯聿睡過去的時間,想著是不是也該醒了。


    司枕停止釋放信息素,果然不出幾分鍾,斯聿就抽抽鼻子一臉不快的從被子探出身子氣鼓鼓的坐在一旁。


    還被杵在床邊的周宜和韓寄嚇了一跳:“你們!你們什麽時候進來的?”


    司枕幽幽出聲:“在你易感期燒壞腦子的時候。”


    斯聿:“……”好絕情啊指揮官。


    司枕冷哼一聲看著似乎根本記不清自己做了什麽的斯聿:你除了能弄我一身口水還能幹什麽?


    斯聿看出自家小omega周圍的低氣壓,可是這時候才辛苦長出腦子的斯聿根本記不清楚自己都對司枕做了什麽。


    斯聿一頭霧水。


    斯聿偷偷瞥了司枕一眼,司枕沒看他,又偷偷瞥了一眼,他的頭發亂糟糟的,可是有那張披著麻袋都好看的臉,淩亂的頭發並沒有對他的顏值造成什麽影響。


    司枕也偷偷看了一眼,在看清小alpha眸子裏不易察覺的那點水光和委屈後不忍再看,他清楚,再看下去就氣消了,到時候不能給斯聿顏色看看了。


    任何人都不會理解和感同身受,斯聿那張臉到底對司枕有多大的殺傷力。


    他是真的很喜歡這一款,就跟喜歡毛茸茸一樣喜歡!


    斯聿是沒有膽子問司枕自己做了什麽惹他不開心的事,隻能將目光聚集在看熱鬧的周宜身上。


    斯聿向周宜傳遞了隻有他們落難聯盟才能看懂的暗號“我都做了什麽?為什麽指揮官不開心?


    周宜歪歪頭:我的哥!你都不行了你不知道麽?快點治治吧!不然指揮官他會離開你的!


    斯聿:“……”


    斯聿:!!!我不行了?誰說的?


    周宜在一旁傳遞信息眼睛都要眨冒煙了:就你!你好好想想都做了什麽!為什麽正是年輕有勁兒的年紀,頂級的alpha,卻——


    周宜誇張的動作同樣將司枕的注意力引了過去。


    司枕表示沒眼看,之前再辦公室裏司枕就天天看著小黑龍與趴在地上的狗狗天天交流心得。


    有時候能不眠不休的說上一天。


    如今都到了這裏,龍龍與狗的後續還有人形版本?


    司枕總算如願以償用床上下來,走下去拍拍韓寄的肩膀道:“走吧,跟我一塊兒去牢房。”


    韓寄方才還耷拉著的耳朵立起來,緊張的同手同腳跟在司枕身後。


    易感期難耐的感覺慢慢褪去,斯聿披上衣服直接跟了出去。


    周宜看著沒人等他瞪大了眼睛,隨即苦著臉跟在後麵。


    果不其然如司枕所料,剛到牢房旁,一雙雙明亮的眼睛齊刷刷看過來,在看清來人是司枕後瞬間星星眼。


    牢房裏的omega與牢房外潛入進來的任務部成員互相依偎著,都是一個個年輕而鮮活的生命。


    在所有人的目光匯集的瞬間,司枕的心猛得絞痛。


    他不止一次的後悔,後悔不該將那麽多人牽扯進來。


    他想救人,他可以自己來,生生死死都是他自己的命。


    最開始他就不應該答應任務部提出的增援,應該堅持他最初的決定,不讓艾慈,祁寧以及那麽多滾燙燃燒的生命也參與這場連他也沒有把握的任務。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陷入這樣的困境了。


    上次還這麽狼狽看不清眼前的時候,還是五年前手刃拉斐克的時候……


    司枕在眾人的簇擁下坐好,他低著頭,微微上挑的眼尾像是抹了極淡的紅暈。


    司枕長了一張大殺四方的臉,淡淡的瞥過去都跟勾了情絲一樣有了異樣的感覺。


    可是就算是生了一張如此惹眼的臉。也沒有一個人覺得司枕生的色情。


    誰敢啊!那可是三艦總指揮官。


    任務部的成員們隻熟悉司枕的名字。如今活著的司枕就這樣出現在他們麵前,還離的這麽近!


    要幸福暈了好不好~


    在邊上蹙眉的斯聿感覺現在的哈士奇包圍薩摩耶的場景有些眼熟。


    他不開心,可是他不敢說。


    斯聿撇嘴,斯聿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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