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嫩的分身仍然垂軟著,商弈庭使盡了手段,卻依舊毫無反應。


    「如夫人,你在勾引他之前就沒打聽打聽麽,我這位副莊主不近女色,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是個廢人,不能人道。」商弈庭徐徐說著。


    「不可能!」如夫人臉色微微一變,「但凡不能人道者,都是性格古怪,難以接近,他……他怎麽可能是……」


    商弈庭露出了嘲諷的笑意:「如夫人原來見過許多不能人道的人麽?當真是令人驚訝!」


    如夫人顧不得他的挖苦,疾步行到岑淵麵前,一隻雪白的玉手格開了商弈庭的手掌,握住了岑淵的軟垂。


    岑淵哪裏享受過這等軟玉溫香的伺候,又是窘迫又是恐懼。商弈庭竟將他的恥處給人看,無疑是將他的傷口重新撕裂開來,令他疼痛難忍。


    如夫人的技巧比起商弈庭來更勝過百倍,岑淵急促地喘息著,雙目越來越無神。


    「不,不可能!」如夫人尖聲大叫,如遭雷擊,自然是因為,所有手段都已使盡,就是一個七旬的老人都會有反應了,岑淵那裏卻始終沒有動靜。而岑淵羞恥難當的表情,也從另一方麵證實了這點。


    正在此時,商弈庭忽然拔出長劍,刺入她的心口。


    她臉上還來不及有任何表情,商弈庭已抽出了長劍,噗的一聲,鮮血噴了出來,灑了一地。


    「你怎麽……怎麽……」岑淵吃驚地看著商弈庭。


    商弈庭淡淡地解釋:「你既然不喜歡別人知道,那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得死。」


    「那你又為何讓她知道我已……不能?」


    「如果就這麽殺了她,你肯定覺得她死得太冤,對不對?」商弈庭心平氣和地對他解釋,似乎毫不介意麵對著一具死屍。


    「縱是如此,她也不該死。」岑淵閉了閉眼,回想起方才發生的事,若不是商弈庭步步緊逼,想必如夫人也不至於孤注一擲,要逼自己這個無足輕重的人。


    「她看了你的身體,死而無怨了。」商弈庭平靜地道,「我意中人的身軀,豈是別人想看就看的。」


    岑淵已不知做何反應。糟踐曾經的枕邊人來表現自己有多深愛,這隻會讓他更覺心寒。試想以後他移情別戀之時,也會這樣毫不留情地踩在自己屍體上。


    如夫人曾經無限嬌美的容顏如今變得蒼白驚怖,令人不忍多看。


    「你是不是覺得,我始亂終棄很不好?」


    他吃了一驚,卻是沒回答,隻當是默認。


    商弈庭將自己的大氅解了下來,披到他身上,漠然看了地上的如夫人一眼:「她美艷無雙之名不是白得的,不知有多少名聞天下的俠客上過她這張床,我將她帶回來,並不是看上了她,隻不過因為,她屬於我了,自然要帶回來。」


    「這裏不是談話所在,我們走罷。」


    商弈庭拉著他的手,從後門而行。


    有許多丫環看到兩人時,都驚恐地跪了下來。


    原來這座閣樓並不是沒有人伺候,隻是如夫人為了方便自己行事,所以將丫環們都屏退了。


    商弈庭指著如夫人的門,對丫環們道:「她剛才對我不敬,所以我賜死了她。你們尋塊墓地,將她好好葬了吧,切不可入我商氏祖墳。畢竟是江湖上一縷香魂,自然是歸於江湖,入我商氏祖墳是委屈她了。」


    他話雖說得好聽,但語氣中卻含著慍怒之意,哪個有眼色的不知?當即所有人都是連連磕頭,應聲答是。


    +++++


    兩人行到僻靜處時,岑淵終於忍不住說道:「莊主枉造殺孽,隻怕以後會有不吉……」


    商弈庭微微一笑:「你是在擔心我麽?」


    他這話都不知說了多少遍,原以為商弈庭又會不耐煩地打斷,卻不料竟會這麽回答他,不由微微一怔:「這是自然。如今莊主仍未成家,老莊主九泉之下恐怕不安,莊主還造太多殺孽的話,隻怕禍及……禍及……」他擔心自己的話成了詛咒,若是商弈庭因他的緣故,子孫有恙的話,他萬死難辭其咎,頓時住口。


    商弈庭輕笑了一聲:「禍及子孫是麽?沒想到你竟然這麽關心商家的子孫。」


    他笑得意味不明,讓岑淵微微一怔:「莊主,你怎麽了?」


    商弈庭遲遲不肯娶妻,他還以為商弈庭是想遊蕩於花叢之間,不肯定下來,如今聽他的口風,卻似乎根本不介意子孫後代。他心中十分尊崇商弈庭早已去世的父親,不免有些憂心忡忡。


    商弈庭道:「說這個做甚?你且老實告訴我,為何會出現在如夫人的房中?」


    他語氣中頗有妒意,岑淵自然不敢多提,隻說自己閑極無聊,逛著逛著就來到這裏,如夫人落下香帕,他好心拾起,這才和如夫人相見。


    商弈庭冷笑一聲:「好端端的,她怎麽會扔一條帕子下來?浩然山莊幾時虧待過她,讓她連塊帕子也斤斤計較?哼,要岑副莊主幫她拾,她好大的排場!」


    岑淵聽出他對自己百般推崇之意,不由有些窘迫不安,於是說道:「似如夫人那麽美貌的女子,世上十分少見,莊主貿然殺了她,卻是十分可惜。」


    商弈庭冷笑一聲:「你對她讚不絕口,又恰好閑逛到這裏,其實是早就看上她了罷?」


    方才在如夫人麵前,商弈庭做出那般行徑,無疑是故意羞辱他,可是轉眼間又殺了如夫人,隻為了不想傳出對他不利的閑話。若不是他相貌隻在中上,他似乎以為自己成了狐媚惑主的禍國妖姬,商弈庭為他殺人無數。


    他忽覺得萬分疲憊,已是猜測不到商弈庭的用心。


    「如夫人乃是莊主帶回山莊的人,屬下豈敢對如夫人有非分之想。莊主若真的信不過我,也一劍殺了我便是。」


    商弈庭胡攪蠻纏,其實是想讓他忘記剛才的事。他剛才妒意過盛,做出占有的舉動,另外還能試探一下,看看岑淵能否接受在山莊眾多弟子麵前公開彼此關係,從此不必偷偷摸摸地相處,但看岑淵的反應,顯然完全不能接受,不由得頗為懊惱。


    這種事情急不來,實在不成的話,也隻能偷偷摸摸一輩子下去了。


    「我一得空閑,就來尋你,誰知你竟在此處和人打情罵俏。」


    「我沒有……」


    「當真沒有麽?」


    岑淵回想到剛才軟玉溫香在懷,不由遲疑了片刻。


    商弈庭看到他表情,更是妒恨交加:「你們之間果然不清白!」


    岑淵無可奈何,商弈庭的醋意太大,令人難以誤解,可是他卻不願相信商弈庭吃醋是為了他,隻得忍氣吞聲地道:「莊主來尋屬下,不為正事,難道是為著夾纏不清?」


    商弈庭氣道:「氣都氣飽了,還提什麽正事?快說,剛才她抱了多久,我要抱回來!」


    「什、什麽?」岑淵一呆,隻見商弈庭抱住他的腰,吻住他的唇。


    兩人正在路邊的假山旁,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人發現,岑淵嚇了一跳:「光天化日的,你……」


    商弈庭被他推開,十分不悅:「你欠了我那麽多次沒還,說是任我處置,這次又欠了我,你說該怎麽辦?」


    岑淵每次說那句話時,都是毫無退路,隻沒想到商弈庭竟然每次都記得。一個狠心的人再小氣三分,實是讓人無法可想。商弈庭當真是他前世的冤家。


    「莊主說……要怎樣?」


    商弈庭趁他不備,又抱住了他,輕咬了一下他的耳垂,輕語道:「你先到你房中,我稍後就來。記得,要一絲不掛的等我。」


    岑淵吃了一驚:「不是前幾天才……」


    「你越欠越多,我怕你來不及還。」


    岑淵啞口無言,卻見他輕輕摟了一下自己的腰身,飄然而去了。


    看著莊主離去的背影,岑淵嘆了一口氣。


    他反正是要回綺春園去的,除了綺春園外,也無處可去。既然商弈庭要來,那他回去時小心些,避開旁人為是,否則被人發現,引起別人誤解,以為他和商弈庭之間有些什麽。隻能慶幸商弈庭沒讓他同行,免去他的尷尬。


    +++++


    商弈庭雖然解釋過他和如夫人是清白的,但如夫人的結局,隻讓他想到自己也曾在地牢中有過相似遭遇,不免會有兔死狐悲之感,越發覺得商弈庭喜怒無常。


    他在綺春園裏坐立不安,隻希望商弈庭事情繁忙,難以脫身。隻可惜沒過多長時間,就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猶疑一下,敲門聲更急,他隻得硬著頭皮去開門。


    看到他衣裳齊整,商弈庭臉上也沒訝異之色,隻說了一句:「就知道你不會聽話。」提了一個袋子進了房門。


    那袋子是絲緞所製,裏麵沉甸甸的,也不知是甚麽。


    岑淵緊張得有些口渴,倒了杯水正要喝,卻見商弈庭微笑地看著他,隻得將杯子遞給商弈庭:「莊主一路遠來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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