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標準的黑彌撒中必然會出現白教神明的身影。


    尋常的邪教徒會在黑彌撒中用力地羞辱天父卡羅拉,以最汙穢的方式對付那些神聖的象征。


    將血淋在聖典之上模糊文字;或是為沒有麵目的神用蠟做一個塑像,再踩到腳底;再或者用祭祀的禮器殺人;把無辜者推進用聖典造就的火堆裏


    褻瀆的辦法種種不一,但主旨卻沒有變化。


    讓不能觸摸的純潔被玷汙,讓信仰歸於不信,讓光芒被影子覆蓋。


    等解決了奧斯馬爾,唐娜要去把那個法陣拆除,免得之後還有人利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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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了。”教士回答她。


    他以為是寶藏的地方其實是埋了數百個千年前的犧牲者,他所做的努力反而讓救世軍將自己折磨得半死不活。


    古代第農人用這個法陣舉行艾利西奧儀式奪取了數百人的生命力,但這不代表這個法陣隻能用來轉化奪神者。嵌套法陣可以達成多種目的,就像她利用克拉拉創造的嵌套結構能豁免黑彌撒的副作用一樣。


    闊克肯定會死。


    唐娜轉頭看朱利爾斯,再次強調他們已經商議過的內容。


    “怎麽了?”她問。


    那麽,墮落聖職對於曾經信仰過的神明進行侮辱的行為為何能取悅祂們?


    她詢問了朱利爾斯,但他所在的學派也沒有對此做過多的研究,思特拉斯隻有一位距離長生者一步之遙的大師偶然透露出隻言片語:“舉行黑彌撒之巫師將無法飲下神酒,因為他們將自己的一部分靈魂贈送給了魔侯,造成了終身殘疾。”


    金、銀、汞乃是巫師力量之上三席,唯有抵達上三席之人才有法延續自身的壽命。


    “為什麽?為什麽你就不能停下來呢?”


    後麵騎著驢追上來的人也大喊回應他。


    不止是一聲槍響,而是許多聲槍響,還有辨不清內容的呐喊聲。


    “打暈他。”克雷頓對朱利爾斯命令道。


    “你瘋了!”奧斯馬爾大吼。


    法陣兩次施展力量的地址都在鎮外,但這並不能說明法陣本身的位置也在鎮外。


    有超過八十人看到了她試圖用刀插進奧斯馬爾體內的行為。


    “該死的吸血鬼!”


    “有槍聲。”


    但這並不是致命的傷勢,她站穩後重新準備追趕奧斯馬爾,一把獵刀卻又不合時宜地重重劈在她的後背。


    對於無形者來說,凡人的知識根本不值一提,祂們隻要那些源自生命本身的感情來進一步地增長自己,所有實體的變化和運動都是沒有必要的。


    他跑得是如此之快,以至於聲音都好像落在了身後。


    唐娜對黑彌撒的起源並不了解,但她對魔侯的傳說很熟悉,祂們是“地獄”的主宰,無形者的王,普通人隻是聽到祂們的聲音就可能被異化,但是隻有特殊的生靈才能在人間直接聽到祂們永恒的呢喃聲。


    佩羅聯想到了什麽,忽然緊張地抓起獵槍就要跑出去看情況,但隨後克雷頓一伸手就將他抓了回來。老人沒有再順從他們的意願,他鉚足了勁要從克雷頓的手裏掙脫開來。


    女吸血鬼不耐煩地轉過頭,將驢子上麵的騎手拽了下來,對準他的脖子狠狠咬去。


    鉛彈就算打中吸血鬼也造不成多少傷害,何況那些槍手的精準度也十分堪憂。


    不過不要緊,這話本來就是說給他身後的人聽的,女吸血鬼正在對他窮追不舍,她是如此堅持忘我,決心要滿足自己的嗜血欲望,以至於在大庭廣眾之下肆意妄為。


    “後邊那個!”


    黑彌撒斷絕正道,因此願意舉行該儀式的黑巫師大多是追名逐利之徒,他們無心繼續精進力量,隻願在後半生享盡榮華富貴。被這些無能之輩推崇的黑彌撒萬能之說法自然不可信,不過阻止闊克的不死之身應當還是綽綽有餘。


    他手腳並用,如同猿猴般在牆壁、建築上攀援跳躍,盡可能地去甩開芭芭拉,但芭芭拉總是能很快趕上來。


    施密特追逐寶藏多年,做了許多研究,卻沒想到全是白忙活。


    瑟蘭妮遲疑地跟隨著她慢慢上前,穿著黑色神職服飾的路易斯已經捧著聖典在教堂的後門口等待著她們。


    “我該打哪一個?”獵人的新代表醉醺醺地大喊。


    鎮上的警鍾已經因為他們的緣故敲響,鍾聲將越來越多的人招上街頭。


    鎮上的人們起初隻以為這是一場尋常的鬥毆,有人試圖將纏鬥在一起的芭芭拉和奧斯馬爾分開來,但隨即被打暈過去的人讓他們知道這個家夥不是個善茬。


    三八.六.一六六.六九


    少女從墓碑上跳下來:“路易斯先生還有什麽要拿的嗎?”


    在呐喊聲和警鍾聲之間,兩道身影依次穿過驚慌失措的行人,還有街邊堆積的垃圾堆,在他們的前方,一棟房屋上的窗戶突然打開,一個充滿酒氣的腦袋從裏麵探出來,一同探出來的還有一杆來自於救世軍的製式步槍。


    “來吧。”唐娜向瑟蘭妮伸出手,後者的注意力從佩羅癱倒的身體上收回,微微帶著恐懼的眼神讓唐娜的心中一陣悸動。


    因為母親翠緹絲的教導,點燃一座教堂對於唐娜來說還是很有壓力的事,她正深呼吸著,忽然看到克雷頓忽然偏過頭,板著臉看向一處空無一物的地方。


    唐娜回想起自己聽到“寶藏”這個詞時的雀躍,忽然覺得自己也有些可笑了。


    神酒是煉金術中汞的代稱。


    在奧斯馬爾的問題之後,芭芭拉也在他的身後真誠地提問:“我能從你的血液中品嚐到痛苦的味道。既然如此,為什麽不放棄生存,與我合為一體呢?向我施舍你的血肉吧,至少我會高興的。”


    男巫再次施展三角形的法印手勢,佩羅抽搐了一下,徹底失去了掙紮的力氣。


    克雷頓把人體安放到一邊,示意他們快點開始舉行儀式。


    無論那個引發爭鬥的是什麽人,他都將本地人的注意力牽扯到了自己身上,而為他們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這樣一來,其他人就可能會更晚發現教堂被點燃的煙霧,供給他們撤離的時間更加充裕了。


    兩道人影在街道上一前一後地閃過。


    芭芭拉在失去對欲望的控製前對自己做了偽裝,她現在穿著白襯衫和黑褲子,頭發在腦後紮成發髻,臉也用圍巾繞了一圈,沒人認出來她是誰。


    黑巫師們駕馭智力低下的惡魔,又向那些真正可怖的存在跪拜祈禱,用凡人的心智向祂們換來那些對無形者來說無用的知識。


    “再幫我一次,瑟蘭妮。”她懇切地說,兩隻手掌一上一下包裹住瑟蘭妮的右手,溫暖而親切。


    奧斯馬爾再度咆哮起來。


    惡魔吞噬情緒,也能夠吞噬記憶。


    “可以開始了嗎?”


    “我一直記著。”朱利爾斯回答她。


    他們現在毫不猶豫地追上來朝她開槍。


    正因如此,巫術也被稱之為魔法——凡人們創造了巫術,惡魔收錄巫術,又反過來傳授給其他有天賦的凡人。


    “諸位,你們無須害怕黑暗。”路易斯背對著高大的教堂,在建築的陰影中對著經文念道:“上山時的太陽熄滅了,下山時還會升起新的太陽。被暴力殺死的,還有以暴力殺死人的,在最後的時刻去寬恕與懺悔也為時未晚.”


    鉛彈拖累了吸血鬼的速度,讓她每次差點抓到奧斯馬爾的時候都會慢下一拍,讓對方有機會逃出生天。


    凡是儀式或法陣之類的巫術,必有四個要點——即規定範式,建立鏈接、積累能量、能量的輸出或轉化。唐娜已經依照這些要點重新設計了足以運行的儀式步驟,即使是黑彌撒中最危險的環節,她也利用克拉拉的存在製作了一個“嵌套結構”去規避後果。


    “等對天父的祭祀結束後再點火,記住順序。”


    但到此刻,她心底仍然在記掛著另一件事——楚德·奧斯馬爾布置的法陣到底在哪裏?


    奧斯馬爾曾經使用了古代人留下的法陣舉行奪神者儀式,抽取了製皮師遺體中的力量,也奪取了當初剛剛轉化為吸血鬼的拉撒路體內的源血精華,致使芭芭拉不得不折損自己的力量進行二次授血。


    但他隻是個凡人而已。


    彭!


    芭芭拉的胸口頓時多出一個血洞,她身體一歪,倒退了幾步才站穩。


    除非到了最後一刻,否則奧斯馬爾還不想在普通人麵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但吸血鬼的緊逼使他也不得不漸漸展露出超越凡人的身體素質。


    他們之間的距離忽遠忽近,但始終沒有超出很遠。


    黑彌撒開始了。


    克雷頓的詢問讓她回過神。


    墓園中的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他們在寂靜中果然聽到了一些異常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變形者在白天隻是個非常強壯的人類,但佩羅離強壯都還有很大的距離。克雷頓的手臂從他的身後繞到胸前,狠狠勒住了他,哪怕他用力到渾身發紅也不管用。


    寶藏,有關第農人的思考讓她再一次想到了這個詞。


    盡管沒能弄明白自己最初的疑問,唐娜依舊根據朱利爾斯後續提供的信息進一步摸清了黑彌撒的本質。


    鮮血迅速地修複了她的傷勢。


    隨後她將這虛弱到極致的人體向旁邊一拋,再次警告那些來妨礙自己的人:


    “別再打擾我,我差點就吃掉他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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