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在舞會的事務沒有結束,隻有一個提案是遠遠不夠的。


    他困擾且激情地參與著利益的分配統籌,無暇再看加洛林·庫列斯的表現。


    他與這些紳士們要燃燒整個夜晚來分配利益和責任。


    與此同時,克雷頓到家了。


    虎克偵探的隨身物品都被他帶回了家,現金和武器則和其他人平分了。


    隻靠進食就能補充精力並非全然是好事,這意味著雙倍的精神壓力,很多壞事也找不到時間去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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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雷頓差點噎住,他的父母早去世了。


    狼人也屬於變形者。


    看得出來,克拉拉真的非常苦惱,她純真的藍眼睛看向狼人。


    他撕了一塊牛肉放到人頭的嘴邊,克拉拉一邊咀嚼一邊含糊著回答他:“克拉拉在想要對媽媽說什麽。”


    “克拉拉在想什麽?”


    這是他從一位喜歡寫寫畫畫的炮兵長官那裏學來的好習慣。


    他帶著這枚徽章或許沒用,但朱利爾斯可以帶它去找阿西娜·柏呂閣,畢竟這位年輕法師還是人類。


    “我會脫身的,但在那之前,必須防備那個怪物回來和我們接觸,灌輸那些危險、腐壞的思想。或者趁著晚上夜深人靜掏空我們的內髒。從現在開始,我將徹夜不眠,使用醒腦藥劑熬過這一陣子,直到後續的兄弟抵達這裏。這或許會是我最後一次執行任務,除非老板改變主意。城市裏雖然賺得多,但一點不比鄉下好。”


    看到這裏,中尉後悔讓那個獵魔人死去了,雖說不是他親自動的手。


    克雷頓把玩了一會兒袖箭,卻突然發現四周安靜的出奇,之前的相同時間,克拉拉可是表現出能一直說話的本事——雖然沒有多少高深的見解。


    在這些偵探被重點關注測量的幾個地區,地方坡度相對周邊都較高,交通因素也沒有得到很好的考量。並且他們圈住的地快範圍極大,甚至超出了一個營人數的操練場地——克雷頓的算法是把靶場也算進去的。


    他確確實實不是那種會表達自己情感的人,烏倫的方式是他永遠做不到的,無論是用直白還是修飾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情感,他都會感到羞恥。


    隔著七碼的距離,鉛筆一下紮進牛肉裏。


    不到十厘米長的機械裝置,竟也能將鉛筆這樣輕飄飄的物體加速到足以殺人,實在令人稱奇。


    結合著偵探們草擬的經費申請報表,他基本確認他們在拷問中交代出來的事沒有謊言。


    “克雷頓會對克雷頓的媽媽說什麽?”


    克雷頓吃了一驚,也給自己嘴裏塞了一塊生肉:“這已經是昨天淩晨的話題了,你還沒有想出來嗎?”


    “我和同伴說了她的身份,但索托卡不相信我,丹東則認為那些隻有筆墨書寫的紙張會對它們起到和人類同樣的約束力。隻要它們給錢,就一樣是客戶。唯利是圖的家夥!我沒有辦法了,好在那個女人要求我們送來的那件奇物的功能我已經知曉,這有助於揭露她的真實身份。因為隻有寄生類魔物和那些德魯伊變形者才用得著它。”


    這些偵探在試圖預防未知的勢力進攻他們。


    即使是愛好和平的男人,對武器的喜好也不會減少,有了這件幾乎無聲的遠程武器,他在白天的鬧市也能擊殺目標。


    他必須重新學習睡覺。


    不過這確實是正常的想法,畢竟克雷頓就這麽幹了。


    克拉拉睜大眼睛,露出非常驚奇的神色,但並沒有嘲笑他。


    決心對付蜘蛛教士的獵魔人枕戈待旦,等來的卻是克雷頓一行人。


    其中除了虎克偵探的經費申請報表,還有一些文職工作相關的內容,例如薩沙市公務員提交給他們的土地環境調查信息,以及偵探私下進行的郊區地形測繪內容。


    這些偵探身上的現金加起來不超過五十鎊,但武器都還算精良,克雷頓建議朱利爾斯和芭芭拉拿去多練練槍械,以配合他們的能力發揮出最大戰鬥力。


    這副表情可不該出現在心理年齡不超過十歲的小女孩的臉上。


    克雷頓將他和克拉拉的晚餐牛肉掛在門把手上,給袖箭機關上好弦,找了一隻鉛筆塞了進去,然後站到房間的另一邊對準牛肉激發。


    筆跡到這裏就中斷了,這一篇日記的時間注的是昨天。


    克雷頓雖然是騎兵,但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挑的地有什麽好處——高坡度的山丘,旁邊還接壤森林,雖然不在這張地圖範圍內,但克雷頓知道有一條溪流穿過附近,取水非常方便,而且水源遠離河口,位置是不會受到汙染的上遊。


    不是疲憊,而是終於可以放下一切的錯覺。


    他盯著克拉拉,後者蹙眉,憂傷的思考著什麽。


    三八.六.一六六.六九


    有意思的是,虎克偵探裏水平最好的那個獵魔人反而沒帶什麽有價值的公司文件,他隻帶了一本日記。


    在金發少女的注視下,他輕鬆地翻閱著那些文件。


    克雷頓相信它的運作也是需要消耗某種能量的,就像電力一樣,但缺電的機械可以發電解決,這枚徽章卻不知道能在哪裏充能。


    尤其是最新的一篇日記,內容和前麵的內容都不一樣。


    克雷頓頓時對這件偵探們即將運送到薩沙市的奇物產生了巨大的好奇,但日記後續並沒有解答。


    聽到機關彈簧的悅耳響動,他臉上的傷口都減輕了痛苦。


    看得出來,虎克偵探事務所有認真考慮在薩沙市開辟新的據點,並且非常的.不商業化。


    虎克偵探帶的那些文件還需要他檢查。


    克雷頓留戀地拍了拍柔軟的床墊,隻坐了一會兒,然後從地上拿起手提箱帶到書房。


    他拚命回憶善於文學的烏倫在這種情況下的發言,但都不好意思說出來。


    比起商業用地,虎克偵探們挑選的地形更適合建立軍事要塞。


    當克雷頓看到這篇文字,精神為之一振。


    克雷頓出於興趣翻了翻,以為能找到關於獵魔人的訓練方式,或者簡易法術的學習之類的,但並沒有這些東西。


    “我的箭矢已經準備好了,但還差點什麽。森林現在很危險,那些政府官員告訴我們士兵們正在清理那些令人作嘔的黑暗生靈,因此沒法去那裏采藥,明天我會想個辦法從藥店弄點烏頭好塗在箭頭上,不過他們大概不會願意賣我,身上的錢不多了”


    克雷頓不是把那些文件看一遍就算完,他需要做筆記,分析這些人的行動模式,以便製定後續計劃。


    徽章最開始還在震動,不過震了一個小時後還是停了下來,


    這兩者的區別在於前者不能對這片土地進行破壞性的建設,而後者可以。


    但是很可惜,克雷頓同樣是個不善言辭的人,讓他來說,話題多半和吃的有關,不是母親下一餐做什麽菜,就是他自己帶回來分享的新奇點心,再不然就是立刻參與進勞動,幫忙放羊、給牛擠奶什麽的。


    放下徽章,他轉手拿起那件威力驚人的袖箭裝置。銀色的金屬主體宛如數個繪圖圓規剪合在一起,但不超過20厘米長,有數個外露的齒輪用來調節裏麵的弦線鬆緊,還有特製箭矢的卡槽寬度,隻要是長度不過分,大部分纖細的物體都能塞進去當做箭矢。


    不過克雷頓已經不再想這些事了,他有半個多月沒有睡覺,現在正懷念那種感覺。


    “克拉拉想不出來”


    但今天晚上還有要處理的事。


    “那個女人讓我的徽章震動了,她也意識到了這點,但根本不在乎,並且朝我露出一個邪惡至極的笑容。我當然不會被她的表象迷惑,她就是個披著人皮的怪物!我開始後悔了,我為什麽要接這個任務?事務所居然和這個女人背後的組織簽訂長期合約,為了金錢,他們連靈魂都不要了嗎?”


    不過克拉拉不知道這點,她應該隻是想問親人重逢之後會說些什麽話題。


    這位獵魔人似乎開始學習識字不久,日記的最開篇也是今年春天的事了,前麵把一篇自我介紹寫了七遍,沒有一篇是沒有錯別字的,其餘的內容則也是對天氣、當天食物的描述,而且記錄靠前麵還比較頻繁,後麵寫日記間隔的時間則越來越長,最長情況達到了半個月一篇,不過用詞之準確倒是大有進步。


    不過他們確實也沒法爭取到這個戰鬥力,從日記上就能看出,這名獵魔人平等地歧視所有暗裔。隻要發現他們是怪物,而事務所又沒有強製的任務在身上,他恐怕不介意拉上同伴賞他們幾發子彈。


    放下文件,克雷頓把玩著從死去獵魔人身上拆下來的徽章和袖箭。


    他們不是要租地,而是要買地。


    “我會問她,晚飯吃什麽?”克雷頓最終還是絕望地對著克拉拉說了出來。


    在工作的時候,他把克拉拉放出魚缸透氣,順便當個聊天解悶的伴侶。


    “她帶著其他兄弟走了,我不知道他們會落得如何的境地,但我肯定,合作隻要一結束,它們絕不憚將我們像宰殺牲畜那樣殺死,作為我的先祖、老師對它們處置的回報,它們一定會的!最近這些怪物越來越多了,很難說這其中沒有什麽陰謀在醞釀。”


    克雷頓對這樣的態度十分惋惜,他自覺還是個好人。


    “克雷頓,不用自己做飯嗎?”


    “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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