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過,伊凝悄悄埋伏在衛生間門外,聽著天天洗澡哼著的小調兒,心裏暖暖的。


    天天洗完,伊凝跑回自己屋,老師師母回家了,屋子裏有點空。


    天天回自己的小窩,睡了。


    第20章


    半夜,床頭櫃上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來,震動著要滾下櫃子。


    伊凝被驚醒,有些迷濛的拿過手機,費勁的辨認來電顯示,蘇瑞?


    深更半夜在外麵喝酒,滿身酒氣,又哭又笑,伊凝接到蘇瑞的時候,就看見她正纏著酒吧的服務生在鬧。


    看到伊凝,蘇瑞好像有點回神,叫著「老師,快來喝酒。」


    伊凝感激的謝了服務生,結了帳。這個時間寢室早關門了,攙著蘇瑞,伊凝打車回了自己的家。


    醉是醉,蘇瑞不鬧,安靜的跟著伊凝回家,任伊凝打水給她洗臉擦手。


    收拾停當,倒了杯蜂蜜水給蘇瑞,伊凝拉過椅子坐在她對麵,想安慰,想不出合適的話來。


    「女孩子喝這麽多,會出事的。」


    蘇瑞沒吱聲,一把抱住伊凝,低低的啜泣著。伊凝拍著後背,沒再說話。


    哭夠了,蘇瑞說困了,伊凝看她沒有其他的反應,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一半。抵不過困意,伊凝躺下之後就睡著了。


    早晨醒來,已經是8點了,幸好休息,一夜好眠也是很多年都沒有過的體驗。


    愣了會神,突然想起蘇瑞,返手一摸,身邊的被子已經涼了。


    伊凝趕忙起身,家裏沒人,伊凝抓抓頭髮,昨晚上夢遊了?


    床頭的蜂蜜水不可能是夢遊倒的吧。


    伊凝抓起手機,通話記錄也有,這孩子一大早跑哪去了。


    伊凝撥通蘇瑞的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蘇瑞有點慌張,隻說怕早晨同學找她有急事處理,天沒亮就走了,現在在寢室。


    伊凝不疑有他,掛了電話,好像有點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早飯做好,伊凝才算徹底醒了,今天貌似是周六。午飯有著落了,答應了天天的爺爺回去吃飯。


    有點膽怯,本能的想逃避回祖宅。答應了,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9點,陶勁準時給前兒媳打電話,確認已收拾好了,家裏派去接的車已經到樓下了。伊凝想拒絕都沒機會,隻能聽從安排。


    天天急的要上天,速度驚人的穿好鞋,門口等著伊凝,伊凝腹誹,要不要這麽快。


    樓下陶勁的座駕靜靜等候,看到伊凝出來,陶勁的禦用司機陳伯拉開後座車門,一副接待首長的架勢。


    伊凝臉一熱,道了歉讓人久等,又道了謝。天天乖巧的叫爺爺,陳伯也是陶家老人,喜歡伊凝的性子,蹲下身摸摸天天的小臉,天天「吧唧」就親了老人家。


    這下不得了,陳伯的眼睛可就找不到了。


    小馬屁精。


    寒暄完,拉著天天坐進了車。一路說說笑笑就到了。


    沒想到,大院裏,老人家已恭候多時。


    伊凝眼眶有點熱,眨眨眼,壓下泛起的淚意。天天早已奔下車,親親近近的叫著「爺爺」撲進陶勁懷裏。


    穩穩的接住天天,陶勁抱起天天,一句略待激動的「回來了」已足夠說明他內心的激動。


    伊凝狠狠的點頭,跟著老人家一起進了老宅。上次跟陶曜南較勁,在車裏等天天沒有進來,和她離開時差不多,隻是大落地窗邊放著一把躺椅、茶幾、放大鏡和幾本書。這該是陶勁的新書房裏。


    廚房忙活的吳姨聽到聲音,迎了出來。這位一手伺候大陶曜南的阿姨,對伊凝也很好,當年伊凝做月子她也伺候過。


    親親熱熱的喊了吳奶奶,天天跟著爺爺玩去了,伊凝跟著吳姨去廚房幫忙。陶曜南嘴叼,獨獨喜歡吳姨做的飯。


    沒有離開老宅的時候,伊凝就很喜歡幫廚,既可以偷師又可以先飽口福。吳姨爺喜歡跟她一起做飯。


    廚房裏,吳姨忙活著,伊凝悄悄地跟在後麵打下手。少了之前的熱絡,伊凝感覺很奇怪,又有點別扭。時間和距離真的可以改變關係嗎?


    「丫頭,你不知道,首長把書房搬到外麵,就是想著哪天你接完天天能回來。」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伊凝有點懵。


    反應過來之後,伊凝嘴角哭笑一下,這個家不是自己想回就能回的。


    想說什麽,又覺得說什麽都多餘。


    」以後我讓天天多回來陪陪老人家。」


    「唉。」吳姨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麽了。


    伊凝突然生出一絲厭倦來,興趣缺缺的繼續幫忙。


    客廳裏,天天乖巧的玩著爺爺給的玩具。老人家也沒閑著,打聽天天和媽媽的生活狀況。


    小孩子是不撒謊的,知道什麽就說什麽。


    陶勁心裏狠狠的罵了自己的兒子,小王八羔子。多好的媳婦,放著機會留給別人。


    餐桌上,天天可以說是皇帝待遇,有人布菜,有人擦嘴,伊凝樂得清閑自顧自吃著。


    陶勁雖然慣天天,但是不許太偏食。吳姨在陶家跟自家人一樣用餐,天天不想吃的她就慣著。


    伊凝在一旁看著,沒有說話。吳姨變了。


    「伊凝,你看,多少年了,老首長沒有像今天吃飯這麽有滋味。」話裏話外點撥伊凝。


    「天天,你看吳奶奶這麽喜歡你,爺爺也喜歡你,就回來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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