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您要找宗律師?我們這裏沒有預約是不可以……”前台阻擋住喬楚楚的去路。


    喬楚楚拿出手機,“不用麻煩,我自己找他。”


    “對不起,我們所裏有規定,不能私自……”


    “宗丞?”喬楚楚的音調淡淡的,“我們談談……對,我現在就在天行。”


    電話掛了沒多久,宗丞果然信步而出。今天的宗丞也是一如既往的西裝革履,成熟穩重。


    前台一時也有些反應不及,隻好滿臉疑惑地遲疑喃喃道:“宗律師這個……”


    “沒關係,這不是當事人。”宗丞對前台微微一笑,“有事的話報我的名字就好。”


    “三年沒回來……這裏變得可真是天翻地覆。”喬楚楚收起手機,“現在的前台已經對曾經的往事都毫無耳聞了嗎?我記得當年可是八麵玲瓏的很,一早就把新鮮信息在所裏傳了個遍。”


    “工作總是要進步的,要不然天行又有什麽競爭力呢?”宗丞麵色如常,又轉頭對略顯迷惑的前台解釋說:“這是喬楚楚律師,曾經也在咱們所裏任職過,拿下‘堆紙案’的就是她。”


    “我們少浪費點時間。”喬楚楚快言快語,“談正事。”


    宗丞引著她去了自己辦公室。


    “我沒想到你這麽快就會來找我,楚楚,我有些意料之外。”宗丞還在翻閱手機,“我得把今天原本的事情推一推。”


    喬楚楚泠然一笑,“宗律師可真忙,我倒是榮幸了。”


    “這案子……”宗丞依然還在,“有徐律操持著,我的作用,你懂?”


    “一審忽然補充證據,以我的認知,你應該不會想這種有些下流的法子吧?”喬楚楚問。


    宗丞沒有說話,隻是沖她笑笑以示默認,“證據是李先生申請提交的,我不過是按吩咐照辦而已,至於司法鑑定的結果,我也不知道會怎麽樣,對不起,這方麵愛莫能助。”


    “宗律師當我是來乞討的嗎?”喬楚楚混不在意,“跑來這裏找你透露原告方的細節?”


    “就事論事,我沒這個意思。”宗丞推了推眼鏡,“但是無論怎麽看,楚楚,你們現在並沒有什麽優勢。我隻知道喻先生並不準備就此罷休,如果司法鑑定的結果公布,他可能還會追究盛先生偽造遺書的有關責任。”


    “追究責任?這怕不是喻唯辰自己的意思吧?”喬楚楚皺皺眉頭,“一個勁躲在背後指點江山?徐律就這樣深藏功與名?這麽大案件金額他不露個麵合適嗎?我看還是直接讓我和他談來的好。”


    宗丞抬抬眼皮,“徐律現在正忙著,不過……我也許可以做個友好的使者?”


    “當年‘偽證’的內幕,你應該不會一無所知吧?”喬楚楚撇撇嘴,“難不成你現在想染這事?就不怕徐治看你不順眼?”


    宗丞聳聳肩,不置可否,“他早上開合夥人大會,下午應該會在。”


    喬楚楚挑著眉毛:“你趨利避害,我合作愉快。”


    宗丞拿起桌上的座機撥了一串號碼,很快說了幾句,隨後就找人將喬楚楚帶進徐治所在的辦公室。這裏寬闊,豪華,角角落落都透露著氣派,很符合一個律政界知名人物的氣質。


    這種出其不意的法子,說不定又是徐治想出來虛晃一招的,搞不好也是“偽證”,倒是像極了徐治會做的事情。喬楚楚的心裏也沒什麽定數,但是為了盛宣昊,她還是值得賭一把。


    宗丞卡住的時間很好,喬楚楚在這裏等待的時間不超過十分鍾,就等來了她想見的人。


    徐治看到辦公室裏的景象,倒是顯得比宗丞更吃驚。


    “稀客,楚楚你回天行來有何貴幹?”


    “我不跟您兜圈子。”喬楚楚開門見山,“我找您保個人。”


    “你這就太見外了,現在是法製社會,大家各自辯護,談誰保誰是不是不大合適?”徐治提著嘴角冷笑,“這種事你不該和宗丞商量商量,下次讓他看在以前共事的份上開庭給你留點情麵嗎?”


    喬楚楚笑了,“您可真是幾年如一日,雖然我不知道這份忽然提交的鑑定報告究竟是怎麽回事,但是我希望我當事人盛先生好好的,不會纏上什麽麻煩。”


    “當事人隻要不違法,他會纏上什麽麻煩?”徐治不以為意,語氣中依然頗多譏諷:“你這代理費收的倒是良心,連後續都一道兒料理好了。不過靠薄利多銷過活也好,總比那些扯不清楚的是是非非來的強。”


    “那是。”喬楚楚依舊冷冷笑著,“有些事確實扯不清楚,但有些事隻要做過就有跡可循不是嗎?比如說當年被嚴打的那份偽證……”


    她欲言又止,故意給徐治點了一些模模糊糊的威脅感,“我倒不是怕我的當事人違法,我怕的是有人刻意地想讓他違法。徐律見多識廣,一定知道我說什麽,對吧?”


    徐治臉上的笑容並未消失,但眼中還是難免飄過一絲遲疑。


    敲山震虎的目的達到了,徐治以後若是再有什麽打算,那必然都得掂量掂量再動手,否則喬楚楚搞不好會來個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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