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威似乎洞悉出蔡小薇心裏的顧忌,扭過頭看她一眼,露出了調皮的笑容,等再次扭過頭時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這是誰家的孩子?快給我帶下去,不然本官可就要打他板子了。”鹿大人擔任縣官這麽多年,從未見過哪家孩子敢這麽大膽,膽感在他審案的時候衝上公堂來質問他,這不是打他的臉嘛!


    可麵前的孩子看起來不過才十歲上下,他不好發作,才用言語威嚇。


    人群中的上官令心提到嗓子眼,鹿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要是威威不小心得罪他,不會真要打他板子吧!


    到底威威這小子想要做什麽?


    是想公開自己的身份嗎?


    如果泄露自己國師大人的身份,肯定會把沈淩雲給引來,到時候他們想要逃走可就難了。


    “鹿大人,請容在下自我介紹一番,在下蔡玉,是上一榜的秀才,已考取訟師的名頭,大人可以在吏部的訟師名冊之中找到我的資料。”


    鹿大人聽他自報家門,突然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可又想不起來具體在哪聽過?


    師爺的反應比較快,立馬翻出吏部訟師的名冊,核對清楚上麵的具體信息後,這才認定威威正是蔡玉本人。


    “大人,我現在要替我姐姐辯護,不知大人可有意見?”對於自己不喜歡的人,威威從來都不會給任何好臉色。


    比如現在,他態度囂張不說,言語間也沒有多少和善之語,他年紀雖小,身上的氣場卻十分駭人,到底讓為官這麽多年的鹿大人也感到一股莫名的壓力。


    可鹿大人偏就料定雲縣山高皇帝遠,就算他不按程序走,也沒人會治他的罪,於是果斷拒絕威威提蔡小薇辯護的請求。


    “咳咳……就算名冊上有你的名字,也不能證明你就是蔡玉本人!這樣好了,若是你能回答出天乩國律法第145條第3章的最後一條的內容,本官就讓你給蔡小薇辯護。”


    此番要求一出,聽審的眾人全都瞪大眼,鹿大人不就明擺著欺負人家蔡秀才年紀小,認定他不會背律法,才提出如此刻薄人條件。


    威威到底也沒慌亂,而是急忙提醒他:“大人,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吏部規定了,凡是殺人案件,訟師都能辯護,大人難道想罔顧吏部和皇上定下的規矩照,殺人的名頭栽贓給我姐姐!若真是如此,我隻能上報到東環府曹大人處或者直接越級稟報給吏部的行大人!”


    他就不信,話說到這份上,鹿大人還敢違背吏部定下的程序。


    見自家大人想要繼續為難威威,師爺急忙起身附耳到他身邊,小聲的提醒:“大人,小的終於想起來了,這位蔡玉正是當初考中進士榜首而後沒有參加殿試,轉而去考取訟師名頭的天才少年,他可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什麽!是他!


    兩年前這事傳的沸沸揚揚的,都在猜想他此舉的目的。皇上也親自召見,他卻依舊不改初心,執意要去當訟師。


    今兒來了兩個他都不能得罪的人,這可如何是好?


    ☆、第238章 百般刁難


    “大人,這個案子不是我們能插手的,這樣吧,就讓蔡秀才給蔡小薇辯護,若真能證明他無罪,那麽況老爺也不能責怪我們……”師爺絮絮叨叨在他耳邊說了很多,鹿大人,這才同意讓威威辯護。


    半個時辰的功夫,足夠威威講做偽證的一眾夥計和客棧老闆反駁的無力辯解。


    蔡姐姐出事後,他去過第一案發現場,發現周圍的痕跡全都被人給抹掉。也沒遺留大量的血跡。


    因此他推斷出兇手應該是殺害況小姐後再把她丟在草叢裏,想要嫁禍給別人。


    姐姐在屋裏聽到外麵有女人喊叫,也是兇手設下的局,看來這個案子兇手不止一個人。


    “威威,現在要去哪兒?要怎麽做才能替師父洗脫冤屈?”上官令完全沒任何方向,沒想到威威如此熟悉朝廷的律法,還將鹿大人他們哄得一愣一愣的。


    身為師傅的徒兒,卻什麽忙都幫不上。剛才要不是薇薇主動出現,估計是否就要挨上幾板子了。


    “上官哥哥,我沒欺騙鹿大人他們,我還有一個名字叫蔡玉,是跟我娘姓的,兩年前我覺得考科舉很好玩,就直接去考,沒想到還中了榜首,之後沒辦法,隻能跟皇上攤牌,這事才給圓了下去。不過你放心好了,我爹根本不知道蔡玉這個名字。”威威跟著上官令解釋著,語氣十分輕鬆,卻讓上官令不禁傻了眼。


    像他這種不管看什麽書都能睡著的人來說,別說考進士,就算是讓他去考秀才,估計到老也考不上。


    威威完全顛覆他的認知,平日裏經常喊他上官哥哥時,聲音還軟糯無比,想到在公堂之上,氣勢逼人,絲毫不比那鹿大人弱上半分。


    難怪師父師他老人家總說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提現在每一刻。


    現在威威年紀這麽小就如此厲害,要大一些還得了。


    此時,關押押在縣大牢的蔡小薇正看著破敗不堪的牢房,心裏無比感慨。


    痛恨著自己為什麽要多管閑事!


    要是昨晚不出門,就不會在案發地點留下自己的腳印,兇手還真是狡猾,在周圍沒留下任何痕跡,按照現在的刑偵手段,是不能證明他無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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