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您呢?”


    “我……我的情緒叫他破壞了,很苦悶……剩下我一個人我回到房間,把門鎖上喝酒,醉得一塌糊塗……”


    我看一下房間。房間很亂,到處都是東西,床邊還有一個酒瓶,桌上還有很多紙條。我恍然大悟:在警官門上貼字條的……一定是個喝醉酒的人。


    “您後來一直呆在這裏?”我問。


    “是的。不這樣我還能做什麽!”


    “您睡覺在什麽時間?”


    “記不清。”


    “好吧!我們就假定是這樣。”我說,“現在請您詳細談談您離開飯桌,以及同奧拉弗在走廊上分手以後他的一切事情。”


    “真的要我詳細談嗎?”年輕人忽然發狠地問。


    “對。”


    “好吧!我正在吃著甜食。忽然來了一個醉醺醺的探長,他在我的麵前胡扯什麽我喜歡他,要我早點同他訂婚。他忽然又用爪子拍拍我的肩膀說,‘你走吧,走吧,我不同你訂婚了,我要同你的姐姐……”


    我對她這種挖苦嘲弄隻好往肚裏咽,我盡量做到不動聲色。


    “幸運的是,”年輕人繼續惡毒地說,“摩西夫人跳出來了,她把探長拖去跳舞。他們在大廳裏轉著;我呢,就像在看一幕話劇。”


    “這時侯有哪些人留在大廳裏?”我不動聲色地問。


    “都在。就是沒有奧拉弗,沒有卡依莎。西蒙納在桌球室一個勁地打球。很不幸,他也是被探長支走的。”


    “原來是這樣。請說下去。”


    “好,我同摩西夫人跳舞,她向我緊貼過來——隻要不是摩西老頭,她對誰都會這樣——忽然摩西夫人要去盥洗間了。她說,對不起,我有急事。真是,這叫人多噁心。她朝走廊上跑過去,奧泣弗就盯上了我……”


    “等等,這是在什麽時候?”


    “咳,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從來不帶什麽表的。”


    “您說摩西夫人到走廊上去了?”


    “噢,我不知道她是去走廊還是回自己的房間,也可能是去一個空房間吧——她旁邊就有兩個空房間……我還要說下去嗎?”


    “要。”


    “我和奧拉弗跳紙他對我說了不少的恭維話,什麽體型,外貌,風度……後來他說,我們出去走走,我有一件有趣的東西讓您瞧瞧。您說我怎麽辦?我說請吧!我可以出去走走……因為我在大廳裏實在看不到任何有趣的東西……”


    “這個時候您看到摩西夫人在大廳裏沒有?”


    “沒有,這個女人耐不得寂寞,她會到處轉遊……噢,我和奧拉弗走出餐廳到走廊上……後麵的情況我已經對您說過了。”


    “您後來再也沒有見過摩西夫人?”


    年輕人忽然遲疑了一下。盡管這很不明顯,但我還是察覺到了。“這……沒有!我能在哪裏見到她?也顧不上。隻能一個人留下來喝酒。”


    年輕人的墨鏡對我的妨礙太大了。我做出了決定:第二次查問時我非把這付墨鏡摘掉不可,哪怕是動武也所不惜。


    “您白天在屋頂上做什麽來著?”我單刀直入地問。


    “哪一個屋頂?”


    “旅館屋頂。”我朝天花板指了指,“要說實話,我看見您在屋頂上的。”


    “您是碰上鬼了?”年輕人氣惱地說,“您把我當作朝屋頂跑的夢遊病患者嗎?”


    “那這個人就不是您了。”我和解地說,“好吧!我們現在談欣庫斯。您最後一次見到欣庫斯在什麽時間?想想看,他又矮——開始您還把他當做奧拉弗的。”


    “不錯,我記得有這件事。”


    “您最後一次見到他在什麽時間?”


    “最後?……最後一次大概是在走廊上,當時我同奧拉弗剛從餐廳出來。”


    我馬上跳了起來。“什麽時間?”我問。


    年輕人感到一陣惶惑。“您這是怎麽啦?”她問,“當時什麽事都沒有……也不過是我們才出大廳,我看到欣庫斯朝著樓梯走過去……”


    我猛然想起:布柳恩和奧拉弗從餐廳出來的時間不會超過9點,因為9點他們還在跳舞,這點巴恩斯托克可以做證。不過,欣庫斯的表是在8點43分壓壞的,而這正好說明他在9點已經被人捆在桌子底下……


    “您能肯定他是欣庫斯?”


    年輕人聳聳肩膀。“我感到欣庫斯……是的,欣庫斯馬上向左拐過去,他是朝樓梯過道……反正這個人就是欣庫斯,不是他還能是誰?總不能把他同卡依莎或者摩西婆娘混淆吧!更不會同別人混淆。他又矮,又是駝背……”


    “您住口!”我說,“他是不是穿著皮大衣?”


    “是的,穿拖到腳跟的笨重大衣,腳上還露出什麽白的東西……怎麽回事?”年輕人把聲音放低了,“是不是欣庫斯也被殺害了?”


    “沒有,沒有。”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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