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公孫點頭,“屍逐能變成今天的樣子全靠十九懸棺,現在棺材損壞了,他如果不及時找到人附身的話,是沒法活很久的。”


    “等一下……”天天突然到,“那不就是他隨便找一個人附身也可以?!”


    公孫搖頭,“恐怕他已經附上了。”


    “什麽意思?”眾人都吃驚。


    “你們沒看見他剛才身上已經開始有皮膚了麽?!”公孫道,“葉少離啊!”


    天天想起剛才屍逐將葉少離的皮披在自己身上的舉動就覺得噁心,但轉念又一想,問,“那……剛才石頭吃掉了他兩隻手,這個怎麽算?”


    “它這個我也不清楚。”公孫道,“不過,他既然盯上了白玉堂……遲早還是會找來的吧。”


    這時,韓彰突然趴到了地上,聽了一會兒,抬起頭來,道:“有大批的人馬正在趕來!”


    趙普一皺眉,將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一起,囑咐道,“無論待會兒來的是誰,隻要問起來,我們就說屍逐已經被消滅了!”


    眾人都點頭,略作商量後,已經能聽到遠處的馬蹄聲響了,西夏的部隊因為李元昊受傷,早已撤離;而遼國的人馬則不用擔心,畢竟耶律曾都死了,群龍無首,也不會生出什麽事端來;另外,回紇的人馬這次就沒露過麵,想來想去,就隻有宋朝的人馬了。


    趙普知道,自己的隊伍如過沒有命令,是不會輕易動的,換句話說,是趙禎派來的其他人馬。


    果然,沒多久,就有一支馬隊出現在了山腳處,為首的是一員武將,看到眾人,便催馬趕了過來。


    公孫和趙普一看便皺起了眉,帶隊的那人他們認識,是“安國侯龐常福,龐太師的侄子。”


    龐常福來到了山前,見眾人都沒有受傷,臉上顯出些失望來,但是很快便換上了一副關切的麵孔,下得馬來,趕上幾步給趙普行禮:“九王爺辛苦了!”


    趙普微微點了點頭,“龐將軍怎麽來了?”


    龐常福笑道:“哦,是皇上派我來助王爺一臂之力的。”說著,他掃了眾人一眼,問,“不知道屍逐解決了沒有?”


    趙普曬然一笑,“自然是解決了,龐將軍若是不信,自可以帶著掘子軍挖進去看看,不過我可事先告訴你……”說著,趙普放低了聲音,冷了臉色,“裏麵可有鬼啊……”


    龐常福忍不住就一個激靈,趕緊陪著笑,道:“嗯……王爺今日是立了大功了,趕緊回京吧,皇上肯定重重有賞的。”


    天天很佩服地看著龐常福不斷變換著的表情,心說,乖乖,一直以為那些什麽貪官汙吏,阿諛諂媚的狗官都是電視劇藝術誇張的,不過如今一見,是真的有啊真的有!!這個絕對是狗官中的狗官呀。


    “回復的事情你去辦吧。”趙普說得輕描淡寫,“最近西夏和大遼都在這一帶集結了大軍,我要先留在行營裏,等他們的大軍撤了才能回去,以免他們突然來襲。”


    龐常福一聽,喜上眉梢,心說,要是讓他回去報功,豈不是可以把所有的功勞都攬過去,趕緊連連稱是。


    這時,賀一航和蔣平也帶著大隊的趙家軍趕到了。


    “元帥!”賀一航滾鞍下馬就趕過來看趙普和紫影他們有沒有事,蔣平也是衝過來把白玉堂和天天都拉過去,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發現完好無損才拍拍胸口長出了一口氣。


    天天就覺得人和人怎麽就這麽不一樣呢?按理來說,趙普和龐常福都是為大宋朝效力的,同朝為官,不算朋友也是同事呀,怎麽就這麽假,再看趙家軍那些人的表現,就這麽真……


    這時,就聽遠處傳來了一個嫩嫩的聲音,喊:“爹爹,天天!”


    眾人抬頭,隻見徐良騎著馬,帶著小四子也趕來了。


    公孫把撲過來的小四子摟到懷裏就狠狠啃了兩口,天天也去蹭蹭,其實眾人進古墓總共也不過一兩天的時間,但是真好比是生離死別之後的重逢一般。


    龐常福被撂在一邊,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所有人都拿他當空氣。


    趙普上馬,對手下一聲令下:“回行營!”


    眾人便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古墓,回了行營。


    到了行營之後,眾人決定先休整,特別是白玉堂,他本就愛幹淨,在古墓裏弄得一身灰,早就難受死了,回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拖著天天找地方洗澡去了。


    其他人也要洗一洗,小四子要跟著天天去,白玉堂不讓,要跟著公孫去,趙普又不讓,急得快哭鼻子了,紫影就把石頭給了他。


    石頭盯著小四子看看,小四子也盯著石頭看看,片刻之後,就摟到一起開始蹭啊蹭。


    龐常福還想再打探打探,可惜沒人理他,他想了想,又怕趙普改變注意,就帶著人率先一步回京城。


    趙普吩咐兩個影衛暗中跟著他,小心應對。


    ………………


    蔣平深諳白玉堂的習慣,特意單準備了一間房,放了一個偌大的浴桶,準備了好些熱水。


    天天被白玉堂拉進房間,關上了門。


    剛進門天天就驚嘆——“好大的浴缸啊!趕上小遊泳池了,四哥真捨得花錢。”


    白玉堂好笑,“這裏花的是趙普的錢……不對,確切的說,花的是趙禎的錢。”


    “是麽?”天天笑嘻嘻的,見白玉堂開始寬衣解帶,就往旁邊挪了挪,看機會好逃跑。


    白玉堂轉臉看他,“快下去洗,髒死了。”


    天天搖搖頭,“不要吧……你先,你先,別客氣。”


    白玉堂挑起嘴角笑,看著天天不動。


    天天當然是了解白玉堂的每一個表情的含義,預感到大事不妙,就又往門口挪了挪,道,“你帶香皂了沒?毛巾呢?洗髮水沐浴辱?還有會漂來漂去的小鴨子?我給你去拿吧……”說完,轉身就想跑。白玉堂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衣領子,把他提了回來。


    “呀……”天天慘叫一聲,可憐兮兮地看著白玉堂,小聲道:“不好啦,在軍營裏,到處都是人……”


    白玉堂好笑,把他摟到懷裏問,“到處都是人怎麽了?不準人洗澡啊?”


    “不是……”天天對手指,“你隻洗澡,不做其他的事啊……”


    “其他什麽事?”白玉堂明知故問。


    天天撇了撇嘴,“裝什麽裝。”卻猛地發現白玉堂已經動手開始幫他解衣帶。


    “會被聽見的……”天天臉紅,拚死抵抗,“多沒麵子?!”


    白玉堂哭笑不得,“洗澡怕什麽?!”


    天天瞪他,“我才不信你,脫光了放一個盆裏你會什麽都不做?!”


    白玉堂搖頭,三兩下把天天拔了個精光,扔進了水盆裏,隨後自己也下水。


    天天起先還退退退,挪到離白玉堂很遠的地方,但是很快,他發現白玉堂真是在很認真地洗澡……天天再一次確認,這人有潔癖!


    莫明地,竟然有些掃興也有些失望,天天自己窩在浴盆的一角,洗刷刷起來,賭氣似的搓搓搓,也不知道是在氣什麽。


    白玉堂先洗完了,神清氣慡地穿上衣服,走進了裏麵的臥室裏,靠在床上休息。


    天天也洗完了,出來想換上衣服,卻猛地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衣服嘞??


    揉了揉眼睛仔細找了找,別說幹淨的衣服了,連自己剛才脫下來的髒衣服也被白玉堂扔掉了……


    急得團團轉,天天鬱悶了,總不能光著就過去吧……但是剛從熱水裏出來,還真有些涼颼颼的。


    想了想,天天光著腳走了兩步過去,聽了聽,裏間臥室裏什麽聲音都沒有。


    探出腦袋看了看,就見白玉堂靠在床上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而在床邊的櫃子上,放著一套自己的衣服,一看就是幹淨的。


    天天盤算著,自己隻要“嗖”地衝過去,拿了衣服,再“嗖”地沖回來,在浴盆邊穿上衣服,不就行了!


    輕輕喊了一聲:“小白……”


    白玉堂沒有動靜。


    天天硬著頭皮,光著身子溜了過去,伸手拿櫃子上的衣物,卻聽身邊傳來了一聲輕笑。


    轉過臉,就見白玉堂睜著眼睛,盯著天天光溜溜的身子,看得略帶玩味,那眼神,天天就想死了算了。


    “呀!”慘叫一聲,天天拿起衣服就想往回跑,卻被白玉堂一把抓住,拉進了床裏,翻身壓在下麵。


    “你故意的!”天天伸手推推推。


    白玉堂低頭親了他一下,含笑問:“怎麽?不想要?”


    “才不要!”天天生氣。


    “你的樣子不像是不要。”白玉堂親親天天洗得白白淨淨的肩膀。


    “誰……誰說的?!”天天底氣不足。


    “你剛才洗澡的時候,很失落的樣子。”白玉堂伸手摸摸天天的腰身,張嘴含住他的耳朵,惹得天天吸了一口氣。


    天天被白玉堂捏捏揉揉,很快就有了反應,一看到自己光著身子還有了反應,但白玉堂卻穿著衣服一派的從容自在,天天越想越不服氣,發火道:“你怎麽這麽壞?!”說完,翻身一把將白玉堂按在床上,開始脫他衣服,嘴裏嘀嘀咕咕,“你是壞蛋!今天大爺就讓你知道知道大爺的厲害!”


    白玉堂也不阻止,任憑天天給他脫衣服,天天又一次不爭氣地被美色晃了眼,擦著口水讚嘆啊讚嘆,他家小白真不是蓋的……美人啊美人,真是美得驚天地泣鬼神,簡直就是完美,就是不肯讓他在上麵這點不好……


    伸手戳戳弄弄,天天使盡力氣占便宜,卻聽白玉堂突然問,“剛才幹嘛哭?”


    天天一愣,癟癟嘴不說話,想該怎麽找個藉口把話題敷衍過去,畢竟要是讓白玉堂知道自己是因為怕他死了才慌了神,那以後不是要被吃得死死的了麽。正在想著,卻聽白玉堂突然來了一句——哭起來真難看。


    爆!


    天天怒了,伸手揪住白玉堂敞開的衣領吼:“老子是男的,你還指望我哭得梨花帶雨不成啊?!也不想想老子是為了誰才哭成那樣?!你個@#¥#@¥@……”


    白玉堂不等他罵完,就一個翻身把人又壓了回去,堵上天天還在啪啦啪啦往外蹦髒字的嘴,伸手放下了床簾。


    於是,天天又一次光榮地被吃幹抹盡……隻是,這一次的過程頗為盪氣迴腸,天天邊喘氣邊哼哼,邊掙紮還邊罵人。


    白玉堂似乎挺喜歡這調調的,比平日更有精神,隻苦了天天,到最後迷迷糊糊了,才猛地想起來,不是有人說了麽,做這種事的時候,你越是反抗,他越是來勁……


    另一個房間裏,趙普也滿意地把“精力消耗過度”的公孫塞到了被子裏,美滋滋地回想著紫影告訴他的話——公孫剛才急哭了,死也不肯出來。


    大匈奴王墓奇案 27 水晶心肝


    盜墓是一件需要精神和體力高度消耗的苦差事,眾人從墓裏出來後,好好地“休整”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白玉堂和趙普神清氣慡地出了房間,天那個藍啊,雲那個白啊,陽光很燦爛。


    相比起兩人,天天和公孫則是累上加累,白玉堂和趙普似乎把墓裏的緊張情緒都發泄出來了,比起以往精神百倍,可憐了天天和公孫的小身子骨……趴在床上,軟趴趴的連爪子都動不了了。


    蔣平和韓彰一大早就來找白玉堂,給兩人送來了早點。


    天天嘴裏叼著桂花糕,腆著臉趴在床上裝鴕鳥,白玉堂和兩個哥哥則坐在不遠處的桌邊,商量下一步的行動。


    “老五,屍逐沒消息?”韓彰開口。


    白玉堂點點頭沒說話,似乎是有心事。


    蔣平和韓彰對視了一眼,又轉眼看了看天天,就見天天原本藏在被子裏的腦袋突然鑽了出來,有些緊張地看著幾人。


    蔣平突然明白了,笑著搖搖頭,道:“我出門的時候,大哥大嫂叫我帶封信給你。”說著,從懷裏拿出一封信來,遞給了白玉堂。


    白玉堂有些疑惑地接過信,又閑聊了兩句,韓彰和蔣平就起身,離去。


    送走了兩人,白玉堂拿著信走到了天天的床邊,抽出信紙,看了起來。


    天天趴在他身邊,就見白玉堂一行行地看著信,看完後,輕輕地嘆了口氣。


    伸手揪揪白玉堂的衣襟,天天好奇地問:“那個……大哥他們說什麽?”


    白玉堂低頭看看他,笑:“他們說要我回去,在島上安安穩穩過日子,娶妻生子。”


    天天睜大了眼睛,緊張地看著白玉堂。


    “你說呢?”白玉堂含笑問他。


    “不準!”天天拽住白玉堂的袖子,“不準!”,急得眼都紅了。


    “嗬……”白玉堂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掐天天的腮幫子,“笨!”


    天天眨眨眼,不解。


    “大哥怎麽可能這麽說。”白玉堂把信遞給天天。


    天天接過信來看了半天,抬頭:“看不懂……”


    白玉堂無力,伸手理天天的頭髮,道:“大哥說了,他們在陷空島很好,有家有業,後代也都很孝順懂事,用不著我這個到處惹事生非的總在身邊呆著。”


    天天吃驚,問:“那麽說……”


    “他們要我帶著你,能走多遠走多遠,最好別回去了。”白玉堂說得有些失落,“我現在可是沒人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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