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母令是鑰匙。”白玉堂拿來聖母令,按照地圖上交代的,先將令牌放進了凹槽裏,然後輕輕地往右轉了三格,門就“哢嗒”一聲,又往左轉了五格,又“哢嗒”一聲。


    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白玉堂對眾人輕輕擺了擺手,像是讓大家向兩邊散開,隨後他按住聖母令,順時針方向,轉了一整圈。


    “嗤……”地一聲,這門猛地震了一下……


    隨後,那扇厚厚的石門就“哢哢哢”地響著,緩緩向上升起。


    就這時,從身後的金甲武士洞裏,傳來了一陣清晰的巨響聲,傳來了人下洞的聲音。


    眾人對視了一眼,白玉堂示意大家先進去,最後,他取下牆上的聖母令,隨眾人一起,閃進了門後,這時,厚重的巨大石門也緩緩地落下。


    門外瞬間聲息皆無。


    韓彰敲擊了一下石壁,“這門是金剛石的,雷火彈炸不進來,挖也挖不穿,他們看來隻好從四麵繞彎挖,那起碼得費一番周折。


    眾人點頭,這才開始觀察四周的環境,一看,就都愣住了。


    天天揉揉眼睛,又看了看,發現他們現在正身處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之中,最神奇的是——這宮殿裏,柱子是純金的,地麵鋪的是一塊塊的銀轉,橋是玉石的,樹木是翡翠瑪瑙,連河都是珍珠河……


    這個整個猶如花園一樣的宮殿內部,竟然都是用寶物造成的。


    烏仁傑咽了口唾沫,“乖乖,這當年要不是被那些個什麽幻術迷了心智,爺爺早就發達啦!”


    正說著,天天突然伸手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嘶~~”烏仁傑疼得一蹦,揉著被掐的地方看天天,“你幹嘛?”


    天天眨眨眼,鬆了口氣道:“疼的呀?那就不是幻覺了!”


    烏仁傑嘴角抽了幾下,心說你個小壞蛋,你怎麽不掐你自己,幹那我來做實驗?!但是轉臉一看白玉堂正冷眼看著他,心說——還是算了。


    眾人正在驚嘆這宮殿的富貴,這時,遠處突然白影一閃。


    天天眼尖,一眼就瞅見了是之前神神秘秘的葉少離,他怎麽會在這裏?怪了!


    白玉堂和趙普二話沒說就追了上去,其他也也趕快跟上,烏仁傑遠遠在後麵喊,“喂,我對那個什麽屍體可沒興趣,你們忙你們的,等一會兒後回合啊!”說完,就拿出隨身帶的幾個厚帆布袋子,開始挑好的寶貝往裏裝。


    眾人也懶得理會他,都追著葉少離走了。


    雖然離開了寶物堆積的花園,但整個內室的富貴之氣也沒有絲毫的減弱,他們穿過的迴廊,小橋流水,幾乎所有的地方,都是金牆銀地,玉瓦寶柱。


    天天不禁感嘆,要做多少壞事,才能擁有這麽多的財富啊。


    這內室顯然就是匈奴王日常生活的地方,迴廊邊有一座座的房舍,甚至還有金玉的騾馬。


    最後,眼前出現了一座巨大的宮殿大門,裏麵的布置,類似於皇帝的禦書房,有龍案龍椅,龍椅上,坐著一個人,正是葉少離。


    葉少離此時給人的感覺詭異異常,他不是好好地坐著,而是蹲在龍椅上,瞪著一雙大眼睛,不懷好意地看著走進門來的幾人笑著。


    天天被他笑得汗毛都豎起來了,就見他臉色發青,嘴唇都是紫的……而且,放在龍書案上的手,十個指甲都是烏黑色的。


    “他不是人!”公孫低低的聲音說,“是屍猴。”


    “屍猴?”天天就覺得自己的聲音顫啊顫,的確,葉少離的舉動有些像猴子,你光看他蹲著時的那神情,隻是,猴子還是可愛的,幹嘛非要在猴子前麵加個“屍”字啊?!


    “屍猴……是人死的時候,撞了禽獸氣,才會變成的!”公孫低聲說,“一般,人死後若是被貓狗什麽的衝撞了,就很容易詐屍!尤其是黑貓”


    眾人都點頭,聽公孫繼續往下講,天天則在做最後的掙紮,心裏默念:“是生物電啊生物電,不是詐屍啊!”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其實沒死,隻是受了傷,形成了假死的狀態,這個時候,偏偏被動物撞了屍氣,詐了屍,而不久後人又活了回來,這樣一半人,一半屍的,舉動就會很像猴子,所以就叫做屍猴!”公孫小聲道,“相傳屍猴會保留人在活著時的最後一些想法,看來這葉少離生前最想的還是做皇帝,和不讓我們順利進來。”


    “那……”天天問公孫,“他現在究竟是活的,還是死的?”


    “了不得啦!”天天的話音剛落,就聽門外傳來了烏仁傑的吆喝聲。眾人回頭,就見他扛著兩個鼓鼓囊囊的大袋子,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大喊:“來了,進來了!”


    原本在龍椅上的葉少離突然一閃身,跳下龍椅,向後殿跑去。


    這時,就聽屋外傳來了一陣朗笑聲:“白兄、趙兄真當好手段,怎麽就毫髮無傷地進了這裏呢?”


    話音落處,十來個人從迴廊上走下來,為首的,正是一身華服,從容自在的李元昊。


    他身後跟了十幾人,有那個之前見過的聖母娘娘、幾個從沒見過的喇嘛、一個老頭四個和黑刺差不多打扮的人,隻是衣服的顏色不同。還有一個一身黑衣的怪人,他身邊蹲著一隻肥大的動物,兩隻前腿很短,但是爪子卻像鋼釘那麽長。


    天天覺得他它像是那種動物世界裏看過的爪狸,隻是這隻大得跟人差不多,而且很肥,顯然是它挖得洞,難怪會那麽快。


    李元昊逐個打量著眼前的人,視線落在天天身上時,停住。


    天天是第一次看見李元昊,上次過涼城時,並沒有見到本人。讓天天最吃驚的是,這李元昊相當年輕啊,隻是臉上很有幾分傲慢,而且,遠沒有小白帥,嗯……大概是自己對偉人的要求太高了吧。


    李元昊臉上的神色變化了幾變,突然笑了起來,“這樣甚好,這樣甚好!”


    白玉堂皺起眉,將還傻乎乎站著品評偉人的天天拉到了身後。


    李元昊一笑,看著白玉堂道:“你一定也覺得這樣甚好,是吧?”


    白玉堂臉色不善,冷眼看李元昊,“你有些過於自信了。”


    “哼……我李元昊想要的,今天都在這裏。”李元昊笑了起來,“而且,我有把握把我要的都弄到手,自然是會自信!”說話間,雙眼緊緊盯著白玉堂身後的天天。


    大匈奴王墓奇案 20 天下第一刀


    “嗬……”趙普聽李元昊自信滿滿地說完話,冷笑了一聲,臉上淡淡的不屑。


    “九王有什麽異議?”李元昊轉眼看趙普。


    趙普聳聳肩,一攤手,“你那骨子傲慢,還真是一天強似一天。”


    “本王是自信!”李元昊笑。


    趙普抽了抽嘴角,也不說話,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兩人都一笑。


    李元昊微微皺起眉,白玉堂和趙普似乎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裏,他自小傲慣了,今日忽然遇到了兩個骨子裏比他還傲的人,還真有些不習慣。


    天天的視線卻一直停留在那隻胖胖的爪狸身上,就見它圓滾滾的,有些像宮崎駿動畫片裏的那隻龍貓,感覺還傻乎乎的。天天越看越覺得可愛,就伸手對那個看似是爪狸主人的黑衣服怪人招招手,問:“喂,你寵物哪裏買的?這個咬不咬人的?”


    那黑衣人一愣,盯著天天看起來。


    誰知天天卻對那隻爪狸伸出一根手指頭勾了勾,“嘖嘖嘖”地想引它過來。


    爪狸歪著頭看看天天,身後那截短短的尾巴晃了晃,耳朵也動了幾下,圓溜溜的眼睛眨了眨,像是有些好奇。


    天天對所有圓滾滾毛茸茸傻乎乎的東西完全沒有抵抗力,真想摟住它肚子蹭上那麽兩蹭,順便再交流一下感情,就伸手拉著白玉堂的袖子道:“小白,那個好可愛,我們也養一隻吧。”


    白玉堂沒話說,反正天天一直都是狀況外的。


    “那個是到處都有賣的,還是西夏特產啊?”天天繼續問那個黑衣人。


    黑衣人看看天天,又看看李元昊,似乎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這時,那隻胖爪狸卻在天天拿出一塊肉幹對它“嘖嘖”了兩聲後,晃晃悠悠地跑了過來。


    “啊,石頭!”黑衣人趕緊想攔住爪狸,隻是……


    “哦,你叫石頭啊。”天天伸手餵爪狸吃肉幹,邊伸手捏它耳朵後麵的毛。一般小狗小貓,隻要輕輕地按摩它們耳後柔軟的皮膚,它們就會享受地哼哼起來。


    天天一向是小動物控,所以隻要看到可愛的動物,都會本能地伸手揉他們耳後,勾搭那麽兩下,這招百試百靈,連對小四子都有效。


    那爪狸啃著肉幹,耳朵動了兩下,天天的按摩似乎使它很受用,它滿足地哼哼了幾下,蹭蹭天天。


    天天立刻被征服了,撲上去摟住壇脖子就開始蹭啊蹭,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


    一塊兒肉幹很快就被啃完了,天天又摸出一塊來,發現已經沒有了,就轉臉喊,“紫影,你那裏還有肉幹沒有?”才注意到所有的人都在臉色複雜地看著他。


    “呃……你們繼續!”天天伸手接過紫影拋過來的幹糧袋,示意眾人不用在意他。又塞了一塊肉幹給石頭,並且開始和那個追到近前的黑衣人攀談了起來,“石頭是公的還是母的呀?”


    “呃……母的。”黑衣人有些搞不明白狀況,另外,其實爪狸平時是比較兇悍的動物,就好象石頭,生人從來無法靠近的,像今天這樣隨便跟人跑的情況還真是第一次發生。


    “母的呀,它有寶寶沒有?每年幾月份生仔啊?一胎生的多不?給我一隻吧。”天天認真地詢問那個黑衣人,“是西夏特產吧?我都沒見過!”


    黑衣人點點頭,又搖搖頭,“石頭還小呢……還不到一歲。”


    “啊?還不到一歲就那麽大?那大足了有多大啊?”天天伸手掐掐石頭的肚子,“它平時是不是吃很多呀?壽命多長?對了,有沒有跳蚤啊?”


    黑衣人似乎很老實,一一回答,隨後,兩人熱烈地討論起了有關寵物飼養的專業問題。


    西夏那邊的眾人都呆住了,李元昊站在最前麵,眼神閃爍,臉上的表情不定,似乎是有些不解,緊緊皺起眉頭。


    趙普則一臉佩服地看看白玉堂,又回頭看公孫,小聲問:“你們開封府平時都給這孩子吃什麽?怎麽養到那麽大的?”


    公孫黑著臉,良久,才憋出一句來:“他不是開封府養大的!”


    李元昊沉默了一會兒,冷聲問白玉堂,“怎麽轉世之後會性情大變的麽?或者他是在演戲?”


    白玉堂看著李元昊搖頭,轉臉輕喚了一聲:“天天。”


    天天回過頭。


    白玉堂抬手輕輕對他招了招,“過來。”


    天天立刻乖乖地跑了回來,一臉興奮地對白玉堂嘀咕,“小白,那個可以活六十年呢,他平時都吃菜,也吃肉幹和魚什麽的,好像還挺好養的,回去養一隻吧,那個兄弟說他能給我弄一隻剛出生的小崽子來,聽說小時候還可愛呢。”


    白玉堂點點頭,伸手揉揉他腦袋,“嗯,回去時給你買,現在別亂跑。”


    天天臉上立刻顯出了滿足的笑容,轉臉還看著遠處的石頭,對它擺擺手,自己卻是站在白玉堂身後,不再亂跑了。


    趙普看得好生羨慕,苦著臉回頭看公孫,眨眨眼——你看人家天天,多聽話,白玉堂真有麵子!


    公孫給他回來一個大大的白眼。


    李元昊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有些說不上話來,這時,那黑衣人也拉著還一個勁兒想往天天那裏跑的石頭,回到了西夏這一邊。


    “你究竟是誰?”李元昊盯著景天問,“你真是陰陽使者展昭轉世的話,為什麽性情會變得這麽多?”


    天天眨眨眼,歪過頭打量打量他,道:“你就是李元昊?”


    李元昊點點頭。


    天天湊到白玉堂耳邊低聲道:“小白,知不知道李元昊最後是怎麽死的?”


    白玉堂有些吃驚,看天天。


    天天嘿嘿一笑,他自小就喜歡看些個名人傳記什麽的,李元昊的一身可謂是前半輩子英明後半輩子糊塗,特別是他那離奇的死法,真的是曠古奇談,讓人想記不住都不行。


    天天壓低聲音道:“他四十多歲時,與子爭妻,被兒子暗殺時削掉了鼻子,流血不止而亡的。”


    “咳咳……”白玉堂著實是吃了一驚,這個李元昊,竟然會犯這樣的錯,而且四十歲就早逝……這個死法,實在是叫人沒法想像。


    李元昊從剛才開始就見天天和白玉堂親密非常,現在又旁若無人地咬起了耳根子,似乎是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有些惱怒。


    這時,卻聽他身後的那個老者突然開口,問白玉堂:“黑刺,諸位可曾見到?”


    眾人一愣,卻聽白玉堂低聲道:“死了。”


    老者微皺起眉,問:“如何死的?”


    天天不等白玉堂開口,就道:“死在銅像陣裏了……是葉少離害的。”


    “葉少離?”李元昊皺眉。


    “屍逐的屍體應該就在後殿的寢宮吧。”趙普慢悠悠地開口,“葉少離可是先進去了。”


    李元昊有些遲疑。


    “可別讓葉少離先屍逐附了體吧。”公孫微微一笑,“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徒為人做嫁衣裳。”


    李元昊想了想,看了看赭影背著的鳳凰琴,又看了看天天,道:“沒有重要的東西,他葉少離還能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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