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多久萬琴閣裏的人紛紛驚慌失措地跑了出來,樓上傳來了打鬥之聲,遠處還有大量的人正在趕來,有西夏的也有大遼的。天天和白玉堂在外麵看著覺得好不熱鬧,最後,終於在萬琴閣的屋頂上破了個大洞,一個熟悉的身影抱著琴躍了出來——沙紫!


    緊隨沙紫而出的,有柳萬琴,還有葉少離和一個女子。


    天天看差不多了,就拍拍白玉堂:“小白,看你的了!”


    白玉堂點點頭,伸手把天天抱上一邊的雲響,:“待會兒雲響會自己跑過來,你隻要抱緊就可以了!”天天點頭,伸手拽緊韁繩,再抱住雲響的脖子。


    白玉堂對赭影點了個頭,縱身一躍,向正激戰的四人掠去。


    沙紫和柳萬琴等打得正熱鬧,猛然間見眼前白影一閃,還沒反應過來,沙紫就覺胸口一疼,緩過勁來一看,手上已空。抬眼,就見白玉堂正站在不遠處,一手夾住鳳凰琴,對他一笑。


    其他三人也立刻變了臉色,隨即很有默契地聯手,合攻白玉堂。白玉堂微微向後一退,立刻,赭影帶著其他三個影衛落到了他麵前,幫他抵擋住幾人。


    白玉堂打了個口哨,天天就覺身下的雲響原地退了幾步,長嘶一聲後,猛地撒蹄就向白玉堂所在的位置飛奔而去。緊緊抱住雲響,天天就覺耳畔生風,興奮地大喊——“我見佐羅也這麽幹過啊!響響你太帥啦!”


    話音剛落,就見白玉堂從房上一躍而下,穩穩落到了天天的身後,把琴給天天抱住,接過韁繩,雙腳一夾雲響……雲響心領神會,歡叫了一聲,加快速度,飛奔向前。


    待雲響帶著兩人轉過了街角,眾影衛立刻棄了對手,飛身離開。


    柳萬琴等人無心械鬥,紛紛躍下,這時,各方的幫手也都趕到了,大批人馬集結到萬琴閣樓下,追著雲響而去。


    轉過街角就是城門,眼看雲響已經衝出了城門,三方人馬一起狂追而去,眾人出了城門一看,都驚呆了。


    就見城門外排開了上百的白馬,每匹馬上都坐著一個白衣人,手上夾著一把用黃色絲巾裹住的琴。


    那上百人見追兵出了城門,紛紛掉轉馬頭,朝四麵八方飛奔逃離。


    在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沙紫歪過頭看看那絕塵而去的白馬白衣們,有些無力地對手下擺了擺手,手下都分頭追了過去。見人都走遠了,沙紫看看身邊同樣呆愣的柳萬琴和葉少離,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抱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直笑到眼淚都流出來,邊喘邊道:“這麽損的招,鐵定是那小東西想出來的……哈哈,太絕了。”


    到了傍晚時分,眾人收回了上百張琴,都是被扔在半途的,但沒有一張是鳳凰琴,白玉堂和展景天也早已經不見了蹤跡。另外,有人來報告柳萬琴,說是趙普帶著上千精兵離開了行營,浩浩蕩蕩北上……


    眾人無法,這仗算是慘敗了,隻得收拾人馬,分別回去復命。


    雲州城外官道之上,趙普帶著幾位參將率大兵北上,人群中有一輛馬車,車中,公孫正端坐著看書。一旁,徐良正在給小四子蓋被子,小四子睡得香甜,枕著的,正是那張鳳凰琴。


    另一邊,白玉堂帶著天天快馬趕出一段路,進了一片小樹林。天天摟著手上的假琴哈哈大笑,前方不遠處,就見蔣平、韓彰和依然被趙普打發來的赭影、紫影,正含笑等著兩人。


    “怎麽樣?成功拿到鳳凰琴了麽?”天天問赭影。


    “徐良已經把琴通過二爺事先挖好在城外的暗道,帶去給元帥了,現在元帥已經起兵北上。”赭影回答,“元帥讓我們來聽從眾位調遣。”


    白玉堂點了點頭,對眾人道:“我們也上路,出發去大匈奴王墓!”


    大匈奴王墓奇案 05 金河山寨


    大匈奴王墓的位置就在現中蒙交接的地區,天天和白玉堂等一路急趕,策馬北上。越是前行,沿途的風光就越是蕭索蒼涼,粗獷中帶著一種豪邁的氣息,讓本來就是南方人的天天著實是開了一把眼界。


    這一日,幾人來到了一處較大的縣城之外。天天抬頭看了看城門上的三個大字“黑車城”,皺了皺眉。有黑車城,那豈不是還有黑店城和黑幫城?天天坐在白玉堂身後,摟著白玉堂腰的手緊了緊,湊上前好奇地問:“這個地名看著怎麽不像是中原地區啊?”


    白玉堂點點頭:“這個地方原先應該叫天水鎮,雖然住了不少漢人,但現在歸西夏管轄。”


    “西夏?”天天一愣,“我們出了宋境進入西夏了?”


    “對啊。”赭影點頭,“早進了。”


    “什麽通關手續都不用麽?”天天不解,“那個,這也算出國吧?連護照都不用?古人真是方便”


    “嗬,名義上,夏是宋的臣子。”赭影冷冷一笑,“用什麽通關許可?!”


    一旁的蔣平點點頭,道:“過了黑車城之後,就會進入涼城,那裏就基本都是西夏人了。趙普他們大軍不方便,所以要繞遠道走,我們可以化了裝從涼城直接穿過去。”


    “化妝?”天天猛地想起了沙紫的變身術,趕緊拉白玉堂的袖子說:“小白,我們不要變大變小啊,那個太沒美感了!”


    白玉堂但笑不語,身邊紫影笑嘻嘻湊上前,“我說天天啊,沒那麽複雜,換件衣服就行了。”想了想又道,“不過這西夏人體型都比較健碩,我們這樣的都嫌瘦,你麽……估計隻能扮女孩子。”


    天天一聽就眼皮一跳,也不說話,一臉怨念地眯起眼睛盯著紫影看。紫影感覺像是被一隻正在算計著的小黑貓盯上了,有些後悔呈一時口舌之快,把小東西得罪了,不知道會不會被打擊報復。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說人不揭短,紫影這幾句話不偏不倚,剛剛好說到了天天的痛處。你可以說天天壞,說他不厚道,甚至可以說他笨,但絕對不可以說 “可愛,個子小,矮”等有損他“大俠”形象的話,紫影不止說他個子小,竟然還說要他扮女孩子……是可忍孰不可忍?!其實言者無心聽者有心,紫影說要天天扮女孩子,隻是逗逗他,並沒別的意思,但天天第一時間想到了他在白玉堂下麵這個他最敏感的問題上——於是,天天決定,一定要好好報復紫影。


    從進入黑車城開始,天天時不時就偷偷地瞄瞄紫影,眼裏滿是算計和不懷好意。紫影被他看得脊背發麻,隻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小心戒備,生怕著了道。


    為了避免麻煩,眾人在城裏吃了頓飯後,就繼續趕路,入夜前,趕到了一處叫望天村的小村莊。


    進了村莊,眾人想找個小店歇歇腳,但是卻發現有些不對勁——這村裏家家戶戶都門窗緊關,而且連一絲燈火都不見,整個村裏靜得出奇,像是個無人村,但是房舍又都不是很破舊。


    “怎麽這麽靜?”天天坐在白玉堂身後,左看右看。


    “有埋伏。”白玉堂低聲說,隨後又皺起了眉,“奇怪……”


    “奇怪什麽?”天天不解,湊上前問,身邊的赭影等也停住了馬,眾人已經走到了村莊中間。


    正這時,就聽四周響起了喊殺聲,隨後有一大群人沖了出來,將幾人團團圍住。


    天天定睛一看,就見圍住他們的既不是官兵,也不是殺手,而是穿著普通衣服,手上拿著鋤頭鐮刀的村民。


    “不是全村的人都出動來打劫吧?”天天眨眨眼,問那些人,“你們想幹嗎?”


    那些村民看清白玉堂等的長相後,都停住了,彼此看了幾眼,像是有些遲疑。


    “等一下!”從人群外走進了一個獵戶打扮的中年漢子,手上拿著長矛,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天天等,一抱拳道:“幾位有何貴幹?”


    蔣平微微一笑,道:“我們隻是趕路經過,想在貴村歇歇腳。”


    “哦。”那中年漢子點點頭,道:“幾位肯定是外地來的吧……最近這一帶不是很太平,晚上不宜趕路,我們村今夜也有大事要發生。”


    赭影看看白玉堂,問:“怎麽辦?回去還是過去?”


    白玉堂回頭問景天:“冷不冷?”


    天天看看身上厚厚的裘皮披風,搖頭:“不冷。”


    “繼續趕路。”白玉堂對眾人說了一句,就催馬想繼續前行。


    “等一下!”那個中年漢子上前一步擋住了眾人的去路,道:“各位,不是我危言聳聽,最近前麵的金河山上出現了一窩匪徒,行事甚是兇悍,專門襲擊過路的商旅……”


    白玉堂坐在雲響上低頭看了他一眼,道:“看你們嚴陣以待就證明他們今夜會來,既然他們今夜要對付你們,就應該沒空理會我們。”


    那中年漢子一愣,立刻露出了尷尬的神情,一張臉漲得通紅。


    “嗬嗬……”蔣平笑著搖搖頭,問那漢子,“兄弟是不是想我們留下來幫忙?”


    中年漢子點點頭,有些無奈地說:“這村上人太少,而且大多是老弱婦孺,我看各位都帶著兵器,應該是會武的,所以想請諸位幫幫忙。”


    赭影催馬走上幾步,小聲對白玉堂道:“前麵的確是有座金河山,地勢兩山一溝,很是兇險,不要貿然行事比較好。”


    白玉堂點點頭,眾人下了馬,隨著這那村民進了一間房舍。


    進屋點上火盆,房間裏瞬間暖和了起來,天天除下厚厚的外套,活動活動筋骨,轉眼卻見那中年人正一臉驚奇地看著他。


    “幹嗎?”天天不解地問。


    “呃……沒。”中年人趕緊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還以為是個姑娘……”


    “噗~~”紫影忍不住笑了出來,回頭就見天天一臉的陰森。


    “不是,不是說小兄弟長得像女人……”中年人趕緊解釋,“隻是個子有些小,還裹著厚厚的衣服。”他省略了一句還和白玉堂這麽親密。


    但是,不解釋還好,越解釋越糟糕,天天的臉更加黑了幾分。


    蔣平看情況不對,趕緊扯開話題,問:“對了,兄台貴姓?”


    “哦,我行陳,叫陳樵。”隨後,雙方略作了一下介紹後,就坐下具體講了有關金河山土匪的事情。


    “這幫土匪是近期剛剛出現的。”陳樵道,“為首的是個兇悍的大胖子,帶著一幫手下,據說是惡貫滿盈。他們挨個村子下了通牒,讓送錢去,沒有錢的話也可以送美女,如果超過了期限還什麽都不送,就要踏平村子。”


    “你們也被下通牒了?”蔣平問。


    “今晚就是限期的最後一天了,也就是說,要是今晚不送去的話,明天他們就會帶人來滅村……也有可能今晚就帶人來,所以我們才在這裏守著。”


    “當地官府都不管麽?”天天不解地問。


    “嗬……官府?”陳樵冷笑一聲,道,“這裏已經歸屬西夏了,我們這些漢人的死活根本就沒人管,隻要被搶的不是西夏人,這些個西夏官才不管呢。”


    “你們怎麽不聯合起來消滅那幫土匪?”蔣平好奇,“我看著附近也有不少村子。”


    陳樵搖搖頭,道:“一方麵我們沒有武器,另一方麵,就算集合起來人,那金河山地處兇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我們攻不進去。”


    “也就是說,要滅了這幫土匪,就隻有先混進山裏,是吧?”天天轉了轉眼珠,轉臉對紫影嘿嘿地笑了起來。


    “你……你想幹嘛?”紫影警惕地看著天天。


    天天轉回臉,對陳樵說:“陳老弟……我有個辦法可以就你們滅了那個什麽山的土匪,不過……”


    “不過什麽?”陳樵站了起來,“小兄弟明說,隻要可以滅了這群土匪,這十裏八村的相親一定都會對小兄弟感恩戴德的。”


    “唉~~客氣客氣。”天天擺擺手,道,“你要求求這位紫兄弟,隻要他點頭,這次的行動就能成功。”


    “什……”紫影一驚,剛想問個究竟,卻見陳樵“咕咚”一聲對他跪了下來,“紫兄弟一定要救救這塞外受苦受難的同胞兄弟啊!”


    “呃……我……”紫影被弄得手足無措,看看天天,就見那小東西正仰著臉望天,又看了看其他人,都當沒看見。最後,赭影拍了拍他肩膀,小聲道:“兄弟,忍了吧。”


    “行了行了~~”紫影搖搖頭,無力地看天天,“你說怎麽辦吧,我認栽了。”


    天天笑嗬嗬地伸爪子拍拍紫影的肩頭,道:“放心吧,兄弟會關照你的。”


    一個時辰後,白玉堂蔣平等含笑在桌邊喝茶,赭影抱著肚子趴在桌上哈哈大笑,另一邊,是拿著筆勾勾畫畫的天天和一臉鬱悶的紫影。


    “好啦!”天天收起筆,退後幾步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


    赭影走上幾步,看了看,也說:“真別說,是挺看得過眼的啊。”


    “那是。”天天得意,“我化妝手藝好,不過關鍵還是我們紫影天生麗質。”


    就見此時坐在床沿上的紫影正穿著一身紅紅的女裝,頭髮披在肩頭,臉上擦了粉,還畫了點胭脂,頭上還有一朵花。


    “幹嗎這種事一定要我做?”紫影氣不過,瞪著眼問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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