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見白玉堂如此心緒不寧的樣子,徐慶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玉堂穩了穩心神,自己是中邪了不成?,這小東西一不在視線裏,就感覺心慌意亂。想起前一陣子景天有好多次都遇到了危險,自己就是怕不在他身邊他會出事,才帶他來陷空島的……


    不敢再多想,深吸了幾口氣,總算是冷靜了下來,白玉堂飛快地思考著:剛才景天就在他們身後,如果有任何人接近,他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那就是他自己走的……他自己能去哪裏?以他的性格,難道是……


    想到這裏,白玉堂猛地撥開人群,向外走,果見人群外,景天正坐在一塊石頭上,和正哭著的成衣鋪夥計聊著什麽。


    見他沒事,白玉堂提著的心總算是落回了原位,長出一口氣,但隨即湧上來的卻是惱怒!


    景天正在問小夥計沈老闆死時的情況,就見眼前白影晃動,白玉堂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他麵前。


    抬起頭,景天剛想說話,卻被白玉堂一把拽著胳膊拉了起來:“你在這幹什麽?”


    景天被他拽得生疼,睜大了眼睛看白玉堂,就見他表情嚴肅,眼中滿是怒意。


    “我……我問一下案情……”景天伸手掰白玉堂的手,好疼呀!


    可惜白玉堂卻是越收越緊,皺眉冷聲道:“你又不是官差,用得著你來查案子麽?你還真以為你是展昭不成?”


    ………………


    景天聽到白玉堂的話,先是一愣,隨即臉色就白了,眼圈紅紅的,眼睛眨呀眨,低頭用力掰白玉堂抓著他的手,抿著嘴也不說話。無奈白玉堂的手像是鐵的,怎麽掰都掰不開,手都麻了……


    “老五?你幹嗎呢?”隨後趕到的徐慶看兩人情況不對,想拉開一臉狠戾的白玉堂。


    白玉堂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手上鬆了些力道,卻沒放手,拉起景天就往碼頭的方向走。


    徐慶有些摸不著頭腦,隻好跟上。


    當晚,三人便登上了去陷空島的船。


    船上,景天一個人抱著膝蓋坐在船尾,再也沒有理過白玉堂。


    鳳凰奇案06 聽樓小築


    行船,似乎古往今來,一直都沒有什麽變化。無論是多大的船,隻要行在海上,近海也好、遠海也好,都隻有寂寞的感覺最是真實。


    夜霧中,鬆江府漸行漸遠,隻剩下了一個深色的輪廓。景天忽然覺得這個輪廓有些熟悉,他記得有一次,和誌翎一起去舟山吃海鮮,出海時看到的岸,好像就是這個樣子……還是說,對於身處海上的人來說,隻要是岸,無論在哪裏,都是一樣的?


    徐慶端著壺熱酒從船艙裏走了出來,就見到白玉堂背手靠在船頭,看著船尾。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就見船尾的桅杆旁,坐著展景天。一身白衣,衣襟和頭髮都在夜風的吹動下輕輕擺動著。他背對著船頭,似乎是在望著岸上。從後麵看,覺得他實在是瘦了些,夜風那麽大,會不會凍著?


    徐慶走到白玉堂身邊,把酒壺和酒杯都遞了過去。


    ……白玉堂看看酒壺,又看了看遠處的景天。


    “去唄。”徐慶向船尾的方向努努嘴,“道個歉又不會少塊肉。”


    白玉堂有些猶豫,“不用了吧……”,卻還是接過了壺和杯子。


    “我說老五啊,你怎麽就和姓展的這麽不對付呢?”徐慶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以前欺負大貓,現在欺負小貓?”


    白玉堂一臉的尷尬:“我哪有欺負他?”


    “他指誰啊?大貓還是小貓?”徐慶不解地看白玉堂,“你三哥傻,你不說明白三哥轉不過彎來!”


    白玉堂聽了徐慶的話後,呆呆地盯著他看了良久,突然自嘲地笑了起來,搖搖頭說,“三哥,你可一點都不傻!”


    “……?……”


    徐慶似懂非懂,站在原地歪著腦袋,看著已經向船尾走去的白玉堂自言自語,“我不傻?真的?那你三嫂幹嗎總罵我缺心眼?”


    走到船尾,白玉堂到了景天身邊坐下,“冷不冷?”


    ……才不理你!……


    景天不語,低頭,看著自己膝蓋上的手指頭。


    白玉堂心知景天是真的生氣了,他以前如果不高興的話,會噘嘴,哄一哄就好了。不過這次,景天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無精打采的,不知道是不是累了……


    “疼不疼?”想伸手去拉景天的手,自己剛才沒控製好力道,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傷。


    ……不疼才怪,現在都是麻的!!……


    景天把爪子縮回袖子裏,避開伸過來的手。還是碰到了他手背的白玉堂,驚覺觸感的冰涼。無奈地嘆了口氣,隻得也閉上了嘴不說話,向景天那邊靠了靠,幫他擋擋風。


    船行了很久,景天一直不曾抬頭看白玉堂一眼。


    直到徐慶在船頭吆喝了一聲,說是馬上就要靠岸了。


    白玉堂站起來,伸手去拉景天:“到了!”但伸出去的手還是落了空。


    ……不要你扶!!……


    景天躲開他的手,自己站了起來。


    三人棄船登岸,徐慶歡天喜地,說要去通知大哥大嫂,被白玉堂拉住,“別,太晚了,今夜權且各自休息,明日一早,我去給哥哥嫂嫂請安。”


    徐慶還想說什麽,卻見白玉堂的注意力已經落在了身後心不在焉的展景天身上,到了嘴邊的話就又都咽了回去,趕忙招呼著手下都回去了,不一會,岸邊隻剩下了展景天和白玉堂兩人。


    “我住湖心的‘聽樓小築’裏,跟上!”說著,白玉堂轉身向島的西麵走去,回頭看到身後景天不緊不慢地跟著,稍稍鬆了口氣……


    走到所謂的“聽樓小築”,景天一看就傻眼了:這“聽樓小築”竟然是造在湖心的一座精緻的二層樓閣,離岸起碼有一百米遠。景天幾乎是立刻就斷定白玉堂是特意帶他到這裏來的,因為以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到達湖心,要依靠他,就必然要跟他說話……


    ……壞蛋!!……


    “過來!”白玉堂站到岸邊,向景天伸出手“我帶你過去。”


    ……誰稀罕!……


    景天不伸手,站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像是在發呆,一直被無視的白玉堂似乎是有些動氣了,“不來的話,你今夜就在岸邊站一宿吧。”


    ……站就站,誰怕誰?!……


    景天轉過身,背對他。


    良久,背後已沒了聲響,景天覺得白玉堂應該已經走了。


    ……哼!!……


    抬頭打量四周,見岸上大片大片的蘆葦盪,正在想今夜怎麽辦呢?好冷諾……


    就覺身後有一片溫熱靠近,一驚,隻聽那人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幽幽地嘆了口氣,“你怎麽這麽不聽話?”


    ……?……


    話音剛落,景天就覺身子一輕,白玉堂竟然把他打橫抱了起來,抬頭,正對上那人玩味的眼睛。


    ……怒!……


    雙目相對,景天掙紮無果,隻得狠狠瞪過去。


    白玉堂卻是輕笑出聲“怎麽,終於肯看我一眼了?”說完,就抱著景天踩水飛向湖心。


    隻是那人人品極惡劣,他故意抱得不痛不癢的,似牢靠又似不牢靠……景天隻好死死拽住。


    ……掉下去了可不劃算……


    再次雙腳著地時,已經到了“聽樓小築”的二樓房間裏。


    白玉堂放開他,向房間裏唯一的一張床走去。


    景天四周打量,發現這小樓根本不是住人的,因為這裏連窗戶都沒有,四周掛滿了紗製的帷幔,隨著夜風,有節奏地擺動著。白玉堂果然是耍他的,他就不信這偌大的一個陷空島上,連間像樣的客房都沒有。


    ……壞人呀!壞人!……


    “站在那裏幹什麽?”白玉堂拍了拍空著的另外半邊床:“過來睡覺,很晚了。”


    ……誰要和你一起睡?!……


    景天賭氣,紅著臉轉身走出了房間。


    ……睡陽台也不要和你一間!哼!……


    走到房間外的陽台上,整個陷空島都盡收眼底,夜晚的湖麵黑得深不見底,整個倒映在水上的星空,因為水波的流轉蕩漾,而被撕扯成了翻著粼粼亮光的黑色碎片,島上的建築鱗次櫛比,好不壯觀。


    正在感嘆陷空島夜景的雄奇,白玉堂已經走到了他身後。


    景天感覺兩人離得好近,自己的背幾乎已經貼上了他的胸口,就連心髒跳動的聲音都可以清晰地聽到……


    ……?……


    剛想往旁邊挪動一下,就覺頸側一熱,白玉堂竟然低下頭來輕輕地似舔似舐地親吻著他的側頸和耳朵。


    轟地一聲,臉和脖子都紅透了,景天掙紮著想要擺脫,卻覺那人的雙手已經攀上了他的腰,輕輕地按壓著,力道不輕不緩的,位置甚是曖昧。


    ……這人……


    景天怕癢,最動不得脖子和腰腿之處,無奈白玉堂雙手交纏,好不磨人,景天為了躲開就隻好後仰,卻是將自己整個送進了那人的懷裏。


    “還是不肯理我?”白玉堂含咬著景天的耳垂,輕聲問。


    ……景天已感無力,聽他追問,心中惱怒,抿著嘴狠狠瞪過去,隻是,泛紅的雙頰和紅紅的眼圈,亮晶晶水波流轉的眼睛……非但沒有半分的兇悍,倒是可愛惑人得緊。


    白玉堂嘆了口氣,見景天還是狠巴巴的,就在手上加了幾分力氣,雙手一隻環住他腰,另一隻向下慢慢延展撫觸,驚得他張大了嘴。白玉堂傾身捉住那微微盍動著的唇瓣,吻了起來。


    景天就覺全身都像是被放了火,逃不掉,躲不開,隻得任那人予取予求,正苦不堪言,就聽白玉堂說:“說話!”


    …… ?……


    景天也不知白玉堂要他說什麽,隻是死命地動著身子,想要躲避那些觸碰,卻忘了自己正在白玉堂懷裏。


    白玉堂本隻是打算戲弄他,誰知這野貓什麽都不懂,卻甚是撩人,好幾次差些就擦槍走火了,呼吸已顯粗重。


    “乖!說句話,今夜就放過你!”


    ……!……


    景天驚訝地側臉望向他,就見白玉堂臉上罕有的認真,眼裏似是有什麽在閃動。隱隱覺得不對,隻是這人也是天生就強的,仍是不肯服軟,隻抿嘴怒瞪,手上用力掙紮,卻不知效果是適得其反。


    “別動!”白玉堂突然用略帶嘶啞的聲音低吼了一聲,用力製住懷裏的景天,不讓他再動了。


    “最後一此機會!說話!就放過你!”


    景天從白玉堂的眼神裏感受到了一絲危險,決定還是不跟他賭氣了,於是微張開嘴,想說些什麽。


    隻是,白玉堂看見的,卻是景天嘴裏雪白整齊的牙齒,紅艷艷的口腔,還有粉色的小舌頭,頓時倒吸了一口氣。


    景天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聽白玉堂說了一句——“來不及了!”


    嘴又被堵上,與其他幾次的吻不同,這一次,景天隻覺得天旋地轉,一吻結束,身子已經軟得幾乎站不穩了,白玉堂則伸手一把將他抱起來,走進房裏。


    “將景天放到床榻之上,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白玉堂已經傾身壓了下來。這樣的舉動讓景天害怕起來,隻是伸出去推拒的手,一點力氣也使不上,被白玉堂壓在身下又是一番肆意作弄後,景天已是衣襟散亂。


    白玉堂低頭細看,見身下仿佛是壓化了的一團雪,原本兇巴巴,動不動就亮爪子的人,現在唯一的抵抗就隻能舉著一雙爪子不痛不癢地推著他。但是,小傢夥倒是極有骨氣,就是不出聲,隻是在實在難奈時些微地發出幾聲輕喘,殊不知唯這幾聲喘息最是撩撥人心。白玉堂隻覺燥熱難耐,若不是實在疼惜眼前人的生澀,早已將他吃幹抹淨了。


    倏忽間腰間一涼,景天迷迷糊糊間,就感覺白玉堂的手已經直接觸上了他腰腹的柔軟皮膚,終於是真的怕了。伸手去阻止白玉堂那雙處處點火的手,卻不料那人又低下頭來,


    “啊……”


    終於,景天受驚般地輕呼一聲,幾乎要跳起來。白玉堂的手,竟摸到……


    這人,怎如此肆無忌憚?


    輕重緩急,或碾磨,或揉弄,展景天從未經過人事,哪裏經得起白玉堂這種逗弄,驚叫一聲,腰微微弓起,眼前白光閃現,瞬間似是失去了意識。再還醒過來,就見白玉堂正笑嘻嘻地,端詳著他自己平時都不怎麽看的地方,羞憤交加間,想到自己剛才竟然在他手上……


    景天身上微微抖著,雪白的皮膚上泛著淡淡的粉色,再加上那成串的紅印,活色生香……


    白玉堂低頭細看,見景天緊閉著眼,微微皺眉,咬著下唇,忍耐得似是甚苦,知他心裏還有委屈。


    輕笑,低下頭,在景天耳邊緩緩地說了幾句話。


    景天的眼霍然睜開,亮晶晶的眸子似是有些不致信地盯著白玉堂。


    “你說真的呀?”聲音微微有些啞,卻是開口說話了


    “嗯。”白玉堂點頭。


    “真的真的?”


    “嗯!”


    “真的真的真的??”景天突然開始嘻嘻笑起來,原本籠罩在臉上的淡淡陰鬱似是消散了,隻可惜他現在是待宰的羔羊,還敢笑得那麽燦爛可愛,就難保某人獸性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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