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路過,驚起鴛鴦無數。多有趣的一副場景!她以前就喜歡做這樣的事,高中晚自習放學歸來的時候,一邊高歌《五星紅旗》,一邊左看看,右瞄瞄,那眼神倒像他們高中時候的教導主任。


    她從小就不厚道,習慣了!


    安靜抱著一個西瓜,哼著京劇走在小道上,想到等下就有西瓜吃了,心情就high了起來。


    走過來的時候,突然發現前麵經過的那個坐在小道旁石凳上的人有些奇怪,下意識轉頭回去看了一眼。


    看清楚人後,她裝作什麽都沒看見,繼續往前走。


    真要命,居然是淩揚!他一個人黑燈瞎火坐在這裏思春麽?


    第二十八掌 …


    “我們聊聊吧……”後麵傳來清冷的聲音。


    她當做沒聽見,繼續捧著個西瓜往前走。


    “你到底在害怕什麽?”淩揚改變了戰略,從商量型變成了激將型。他運氣比較好,這招很管用。


    安靜回頭,抱著西瓜坐在他的旁邊,默不作聲。


    可是淩揚也是默不作聲的,難道把她叫過來跟他一起在這裏思春?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娘沒有青春陪你瞎浪費。”安靜首先開口,緊緊地把西瓜抱在懷中,扣在西瓜兩側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幸好月亮不夠亮,路燈不夠亮,幸好淩揚看不見。


    “快說啊……不說我走了,我真的沒有時間跟你耗在這裏曬月亮。”安靜不耐煩。


    半晌,淩揚開口,“那天的事情對不起……”


    原來是道歉來著。安靜輕笑,聲音卻加重,“不敢當!”


    “嗬嗬……”淩揚也笑了幾聲,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了,頓了頓突然問道,“堂嫂,你愛堂哥嗎?”


    噗!


    “哎……”她低呼一聲,她懷中的西瓜差點滾落,幸好她眼疾手快,把即將滾落的西瓜重新抓回自己的懷裏。


    “愛?”淩揚把安靜剛剛的“哎”聽成了“愛”,轉頭看向她,然後幽幽道,“可我卻覺得堂嫂從來沒有愛過堂哥……”


    她實在不明白淩揚為什麽要跟她談情啊愛啊這些話題,按照他的性子以前他根本對這情愛的東西不屑一顧,更不會突然叫住她跟她開座談會了,還問她如此……不cj的問題。


    不過她轉眼一想,他現在不是和何淺淺在一起了麽。不是有人說,沉浸在戀愛中的少年是個詩人,詩人不是常喜歡感慨麽,所以他現在如此反常,安靜還是抱著理解的態度。


    “以前的你很強勢,行事作風激烈,但是你對堂哥隻是單單地想得到他這個人,隻是因為得不到而已;現在的你……看起來如此沒心沒肺,雖然看起來事事熱心的模樣,但是我想,還是很少事情能真得上得了你的心吧……”


    安靜好笑地看了眼淩揚,沒有好氣道,“我和我老公的事關你什麽事,你不雞婆會死人啊……”


    淩揚低頭自嘲地笑笑,“我也不知道最近自己這麽了,老是把你跟另一個人的身影重合在一起,為什麽會那麽奇怪……為什麽給我的感覺會那麽像……很像……所以就不自覺地……”


    “你該吃腦殘片了。”安靜冷聲打斷淩揚的話。


    淩揚低笑,聲音有點苦澀,“她以前也常這樣說我的……”


    她指陶安靜。


    安靜揉揉額頭,不止感到一點頭痛,“別想多了,她隻是你的普通同學,你犯不著為了她搞得自己神經錯亂,不值得……”


    “嗬……”淩揚輕哼一聲,輕輕的一聲,像是一片從遠處飄來的羽毛,緩緩落地,可惜卻不偏不正地落到她的心口上,難受地要命,“我說你這孩子,怎麽那麽讓人糾結呢……”


    淩揚看向她,漂亮的黑色瞳孔中盪開隱約的波光,淡淡的波光有一種冷冷的疏離。


    安靜心一橫,“你明明說你和陶安靜是普通同學,那你應該有一個普通同學的樣子啊,沒事跑到她家去幹嘛?好吧,就當你熱心雷鋒好了,你可以為一個普通同學天天跑去醫院看她,還可以為她經常跑到她家慰問家屬……好,好,好,這全都當你熱心好了,現在雷鋒也真稀缺,國家不是還努力建設和諧社會麽,多一個雷鋒倒是可以和諧社會好幾分吶。”


    安靜扯起嘴角,盡量使自己的聲音平靜一點,“但是最不和諧的是,為什麽你要用陶安靜的事折騰你自己呢,現在還多疑到以為我是她,我到底哪裏像她了,她有我漂亮嗎?她有我的好身材嗎?好吧,即使我是陶安靜……”她頓了一下,“我隻是說即使啊,那……又關你什麽事呢?”


    安靜淡淡地看著眼淩揚,這個眼神她還是從他這裏學來的,冷淡而不包含任何感情的表情,其實有點傷人。


    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臉色忽明忽暗,一麵昏暗,一麵慘白,眼神慢慢地黯淡下去,緊密嘴唇,挪動一下,卻什麽都沒有說。


    看到淩揚這副模樣,安靜就有點心軟了,她眼前這個少年是多麽善辯啊,以前跟她拌嘴的時候,是如何得毒舌,現在咋就變成了文藝男了呢。


    她緩下口氣,“得了,就這樣吧,陶安靜的事其實跟你真的沒有什麽關係,你自責好,同情好,還是純屬無聊自己找點事情折騰一下也好,現在都放下吧。人活著的時候真的沒有必要為了被人的事情勞神費力,你自己不嫌鬧騰,別人也嫌。”


    “而且你稀罕的人不是何淺淺麽,你現在要做的事情是如何和你的淺淺恩恩愛愛,而不是為了一個普通同學在這裏勞神費力的……”


    淩揚沉默了下,“我和淺淺不是……”


    都叫“淺淺”了,多親昵啊!青澀的少年,說話總有那麽一點欲蓋彌彰的味道。


    “好吧,好吧……”安靜無所謂地笑笑,“我知道你不想把你們的戀愛曝光,而我也沒有興趣管你們這事,你放心吧……”說完,她便轉身離去。


    她手指緊緊抱著西瓜,一個不大的西瓜抱在懷裏,她突然感到有些吃力,扣在西瓜上的手指有點泛白。


    她想,今天咋就那麽蘇瑪麗呢,她應該把這個西瓜砸在淩揚的頭上的,把他現在這顆秀逗腦袋砸醒啊。


    -


    第二天,安靜起床後,楊子皓就打電話來帶給她一個讓她震驚的消息。


    後天軍訓結束後,學校要在第一禮堂開新生歡迎晚會,晚會有個節目是由新生表演的,男女組合一起唱《感恩的心》,而那個選定的女生不料在軍訓的時候出了意外狀況,在練習正步走的時候把小腳丫給拗了,主辦老師那個急啊,正在重新找個頂替的人上場時,楊子皓把她推薦了主辦老師。所以今早他就電話打過來向她提起這個事。


    “小涵啊,這兩天你就不用來軍訓場地幹坐著了,我給你找了一件有意義的事。”


    她聽到這還挺高興的,樂嗬嗬地對楊子皓說,“那就謝謝了嘍,沒想到你還真的挺夠義氣的。”


    “是的啊,是的啊。”楊子皓在電話那頭也樂得挺開心的,“你這兩天就去學生活動中心402練嗓吧,後天迎新生晚會要表現好一點啊……”


    安靜蒙了,想問個清楚的時候,楊子皓已經把電話給掛斷了,中間具體的事還是她從主辦老師那裏問來的。


    其實她並不反感上台唱歌,從小她也挺愛表現的,小時候家裏來客人了,她就會主動地跑到他們的麵前,“叔叔阿姨,我給你們唱一首我新學的歌吧。”


    在學校裏她也算半個積極文藝分子,即使高三元旦晚會,她也還屁顛屁顛跑去參加了一個類似話劇的表演。那時她天天找淩揚幫她對戲,淩揚差點被她搞得崩潰,她是反竄楊乃武這個角色,所以她每見到淩揚,“淩?——小白菜,最近有沒有想哥哥我~~~”


    安靜最後還是決定參加演出,雖然被楊子皓擺了一道,她有點不甘心,但是她也從來不是一個拘泥的人,該上場就上場,而且這次責任人勵琳老師她以前就挺喜歡她的,這就是個好機會跟她好好地攀攀關係。


    她要努力了,她要用周若涵的身份建立屬於陶安靜的關係網。


    在學生活動中心練歌這兩天,日子過得還是不錯的,勵琳老師過來查看的時候,她就順便跟她聊上了,有次還一起吃了頓晚飯,關係處理得不錯。沒辦法,她天生有勾搭人的潛力。


    不過她的搭檔周大雄讓人很糾結啊,不可否認,周大雄的聲音確實很適合唱歌,音質很純淨,長得還是挺有模樣的,走的是日韓風,一個挺嘻哈前衛的男yin,考進了a大的計算機係,是醫學院從計算機係請過來的外援。


    據說他剛來a大的時候就掀起了一股小浪,雖然說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但是周大雄前衛cháo流的打扮真得跟他的名字大雄大相庭徑。他走在路上,那個回頭率搞得比喬丹投籃率還要高。他媽生他的時候真應該把他取名為“周哈韓”。


    但是最主要的是,並不是周大雄穿得如何大紅大綠,而是他每次跟她講話都要甩甩額前的劉海,一副欠扁得不能再欠扁的模樣。


    “周若涵,你走音了。”一甩頭。


    “你媽才走音了呢。”心裏鄙視他。


    “你一個女孩子說話怎麽那麽沖啊,恩?”他這個恩字拖得老長,還再次甩劉海。


    安靜真地被噁心著了,索性送了他一個白眼,“你媽說話才沖呢。”


    “你怎麽就跟我媽過不去了?”


    “因為你媽生了你。”


    -


    新生晚會在第一大禮堂舉辦,這個大禮堂據說可以容納將近一萬多人,也算是a大的輝煌建築了。而這個大禮堂正是由周氏集團捐建的,那時候周氏多輝煌啊。可惜周家人的命都挺衰的,兩老相繼去世了,剩下一個周若涵又被她掉了包,現在的周氏集團也在淩氏的控製下存活著,表麵上是周淩兩家合併,實質上是怎樣,隻有內幕人清楚。


    晚會之前,她和其他一些節目參加人員就被學生會領取化妝和試穿禮服,挺簡單的兩件事也折騰了很久,原因是在出租禮服的時候,老闆價格扣得緊,一塊錢都不給少。一幫人學生會的人在那裏進行了激烈的討價還價,口水戰之激烈讓她咂舌不已,原來優異生討價的功夫也是很剽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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