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弄清楚後那幾個混混被主任困在學校保安室裏教育,蘭昕被自己媽媽領走,裴季川被自己“哥哥”領走。


    今天吧,許然挺理虧,裴季川也挺理虧。


    但總體來說,還是裴季川更心虛一點,畢竟他騙許然在先。


    騙就算了,還一直沒坦白。今天還打架。


    裴季川跟在許然身後,帽子掉了被他攥在手上,也沒重新戴上。


    一縷炸毛的粉發在風中晃晃悠悠,他想問許然什麽時候知道的自己的名字,又不敢問。


    係統飄在上麵拍照:“你家小裴看起來有點委屈。”


    走到摩托車前,裴季川猶豫了一下,剛想開口,就有毛茸茸的一團東西罩在他頭上。


    白色的毛線帽子將他的耳朵都遮住了,但和鴨舌帽不一樣,一雙漂亮的眉眼毫無遮擋,愣怔的暴露在空氣中。


    許然笑了一下,又將頭盔框在他腦袋上:“騎車很冷,戴好。”


    裴季川上了許然的摩托,有些僵硬的扶著後麵。。


    許然的聲音從頭盔裏傳出來,“埋在我身後。”


    裴季川低下頭,貼著許然的後背,過了半晌,伸手虛虛環住了許然的腰。


    紅燈處停了一下,許然牽著裴季川的手,塞進自己的口袋裏。


    “手沒凍掉?”


    裴季川在背後沉默著搖頭。


    到了家樓下,裴季川還懵懵的。


    “下車了,裴季川同學。”許然停下車,“裴季川”那三個字咬的很重。


    裴季川輕聲問:“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許然打開手機的光,照亮漆黑的樓道,模模糊糊對他笑。


    裴季川咬了下牙,嘴角的傷口有些刺痛,他垂著眼睛:“你逗我玩?”


    事情敗露,許然一點也不心虛。


    裴季川悶悶地跟著他往上走,心想算了。


    上到三樓,許然先他一步拿出鑰匙,卻沒開門。


    裴季川疑惑地抬頭,聽見許然說:“怎麽這麽好欺負呀裴季川。”


    許然聲音好聽,喊他名字時嗓音慢悠悠的,裴季川心跳漏了一拍,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還能被這種語氣喊出來。


    好奇怪。不討厭。


    許然轉了一下鑰匙,低頭看他:“錯了,原諒我吧。”


    這人怎麽能這麽說話!裴季川的耳朵都發起燒,慶幸許然給自己戴帽子時遮住了耳朵。


    小朋友呆若木雞,許然頓了一下,要重新開口,嘴唇就被人飛快捂住。


    裴季川磕磕絆絆:“沒,沒怪你,我的錯,我騙你。”


    許然眼睛裏笑意明顯,伸手示意了一下自己被捂住的嘴巴。


    裴季川被燙到一般的鬆手,後退幾步,聽見許然慢悠悠地開口:“嗯,我也原諒你。”


    “轟”的一聲在腦內炸開,裴季川七葷八素——耳朵被遮住也沒用,他的臉都紅透。


    裴季川同手同腳地跟著許然進屋,覺得掌心觸感尚在,他悄悄握拳。


    許然的唇怎麽這麽熱……這麽軟?


    將裴季川按在椅子上坐好,許然拿出上次沒用完被自己整理好的藥品。


    裴季川頓了一下,自覺的伸出自己腫了的手臂。


    許然淡淡地瞥一眼,“還沒到。”


    他捏著棉簽,很輕的按上裴季川的唇角。


    裴季川這才想起來自己嘴邊破了個口子。


    “疼不疼?”


    裴季川搖頭,傷口被棉簽狠按了一下。


    “疼不疼?”


    裴季川猶豫了一下,輕輕點頭:“一點點。”


    裴季川問:“你在生氣?”


    許然摸了摸他的頭發,擰開藥酒抹在他的手臂上:“有點生氣。”


    裴季川在糾結要不要道歉,怎麽道歉。


    許然抬頭,告訴他:“不是跟你生氣。”


    什麽意思,裴季川有些茫然。


    許然說:“生氣,我再早一點的話,你就不會受傷。”


    許然在跟自己生悶氣。


    怎麽能這麽說,裴季川忙搖頭:“不是,是我打架——”


    “為了幫同學,”許然打斷他,“很棒,很厲害。”


    裴季川懵了一瞬,才恢複溫度沒多久的耳朵又飛快泛上熱意。


    許然認認真真處理好他的傷口,跟他說:“今天先休息,明天再學習。”


    裴季川想學習,但暫時不敢再和許然說話。


    許然將柔軟的毛線帽子塞到他手心:“明天戴這個。”


    過了一會兒,裴季川站在浴室裏,對著鏡子裏自己的頭發出神。


    許然給他買帽子,是因為他的頭發嗎?畢竟高中生確實不該染頭發,還染這麽顯眼的顏色。


    他抬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粉色的發絲蹭過指尖,他的頭發很軟,摸起來觸感很熟悉。


    像他小時候睡在床上,一側身就被他媽媽的發絲蹭到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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