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海慶有一個望遠鏡。”


    “他在發布視頻之後,就一直在用望遠鏡盯著那輛別克車。”


    “你們沒法監控賀海慶,但陳律師可以。”


    “他不僅能站在賀海慶身旁盯著他,還能穿透賀海慶的身體,保持視線重疊,看到那輛別克車。”


    “發現可疑目標之後,陳律師就開車衝了過去……”


    駱民偉和李胥麗都聽明白了。


    別說他們沒法在賀海慶家裏監視,他們真的監視了,賀海慶也不會用望遠鏡。


    就算是他們通過其它方式秘密監控,也不可能通過賀海慶躲在窗簾後麵,隻露出望遠鏡的偵查行為,精準的發現賀海慶的目標。


    但問題是,賀海慶住在二十九樓啊,陳律師怎麽開車上去的,又是怎麽從二十九樓開車衝下去的?


    哦,陳律師是鬼啊,他的車是鬼車啊。


    駱民偉聽完驥二郎的破案過程之後,在心中自問自答一番,就放棄了探究其中的科學道理。


    相比於一個鬼開著鬼車到二十九樓,一個鬼‘附體’一樣和罪犯的身體、視線完全重疊,因此看到了罪犯正在盯著的目標車輛。


    前者聽起來要更合理一些,後者聽起來讓人更恐懼一些。


    駱民偉不敢繼續想象了,還有一種想要逃離的衝動——他害怕有一天驥二郎讓陳律師或者是別的鬼,用同樣的方式來監視他。


    他更害怕的是,會不會有以前抓過的罪犯變成了鬼,正在用這樣的方式跟著他。


    “驥先生,我身邊……有鬼吧?”


    “有啊。”


    “!”


    “陳律師就在你身邊。”


    “……”駱民偉聲音幹澀的問道:“有其他的嗎?”


    “沒有了,你們身邊都沒有鬼。”驥二郎聽懂了駱民偉的擔憂,笑著道:“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我都沒見過。”


    那意思是,以後就不一定了?


    駱民偉深吸了一口氣,他覺得和驥二郎、陳律師的合作,早晚有一天會讓他的身邊聚集很多鬼。


    “鬼,能幹涉現實嗎?”


    “老鬼和惡鬼都可以,但這兩種鬼比較少見,陳律師見過一個老鬼,我見過一個惡鬼。”


    “那個惡鬼呢?”駱民偉和李胥麗都是心中一緊。


    “被我打死了。”


    “?”


    “我能看到鬼,能碰到鬼,當然也能打死鬼。”


    “……”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問題是有太多問題了。


    “怎麽?”驥二郎在師徒二人沉默的時候,微微皺眉道:“打死惡鬼犯法啊。”


    不犯法?


    好像確實不犯法,根本就沒有和鬼相關的法律啊,也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這個世界上有鬼。


    反而是,沒有鬼的證據有很多。


    駱民偉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索性轉移話題道:“惡鬼是什麽樣的呢?”


    “青麵獠牙。”


    驥二郎不太想談這個話題,因為一旦開頭就停不下來了。在隻有他能夠看見鬼的情況下,不管其他人信或者不信,肯定是有無數問題想問的。


    他可不想天天待在精神病院裏,做一個無情的回答機器。


    “說正事吧,你們還有什麽適合我破的案件?”


    驥二郎選擇和駱民偉、李胥麗合作,有一方麵的考量就在於,他需要有警察熟悉他的破案方法。


    隻有這樣,才能夠篩選出他能力範圍之內的案件,提高破案效率和破案率。


    李胥麗目前的表現還不錯,駱民偉稍微差了點意思,但態度已經端正起來——十幾萬的車說燒就燒了,是驥二郎預料之外的。


    所以,他希望再幫忙破些案子,盡快讓這兩個人成為自己的代理人,幫自己找到更多適合自己發揮的案子。


    至於說破案的好處……其實有很多。


    比如,麵對類似於陳律師、小女孩、左繼龍、馬蘭玉這樣的鬼時,有警方的背景作為背書,他能夠更好的取信於鬼。


    而在陳律師幫忙‘走訪’的時候,同樣能夠基於這種背書,從其他鬼那裏獲得更多的情報。


    李胥麗欲言又止,看向了駱民偉。


    駱民偉停止關於‘青麵獠牙’的幻想,在看出驥二郎不想深入交流的情況下,非常果斷的從手提包裏拿出了一份文件。


    李胥麗說的對,有付出才有回報。


    說是投桃報李也好,說是交易也好,總而言之,他決定要把自己的態度給擺出來。


    “雖然這樣說有些不太合適,但隻要您保證暫時不離開申城,那您就可以離開這裏。當然,電子腳環也可以去除。”


    驥二郎看了一眼,是類似於解回再審公函的文件。有了這樣的文件,就算是在監獄裏麵的服刑人員,也能夠被駱民偉從監獄裏帶出來。


    更何況,他目前隻是需要接受強製治療的精神病人呢?


    李胥麗在旁邊解釋道:“我們其實一直在和那個死刑犯,以及他的家屬談,但他們始終不願意鬆口。雖然他們明確的知道,他們其實爭取不了什麽,但就像是溺水之人連根稻草都要抓住一樣,暫時還不願意放手。”


    如果不是對方追責,驥二郎甚至都不需要接受強製治療,電子腳環更不用戴。


    駱民偉趁機問道:“說真的,您因此後悔過嗎?”


    師父,你為什麽這兩天總用‘您’這個字啊,你這樣讓我怎麽和驥二郎平輩論交?


    不提李胥麗的小心思,驥二郎沉默了片刻之後,點頭道:“後悔。”


    駱民偉歎了一口氣:“所以啊,您以後遇到這樣的事情,不要太意氣用事。就算是忍不住,也不要直接把人打進icu……”


    “我後悔當時太衝動了,腦子不夠清楚。”驥二郎打斷了駱民偉的話,語氣陰森了起來。


    “給了他慘叫出聲的機會。”


    “……”


    駱民偉和李胥麗愕然的對視時,驥二郎語氣又輕鬆了起來,像是課堂上渴望知識的學生。


    “你們應該學過搏擊技巧什麽的吧,怎麽打人,才能夠讓人保持清醒的意識,但又說不出話呢?”


    不等這師徒二人回話,驥二郎又自言自語的道:“算了,你們是靠槍的,我還是想辦法找個能打的高手鬼學一學。”


    然後他看向了駱民偉和李胥麗兩人之間,相對靠後一些的位置。


    “陳律師,幫我找找這申城第一能打的鬼。”


    “順便問問他有什麽心願,看看能不能交易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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