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賀行簡猛然抬起頭,不可思議地望著她。


    見他愣在原地,林清染輕聲催促,“你快幫我戴上這支新的,讓我看看好不好看?”


    賀行簡這才回過神來顫著手為她戴上,而後又從房中拿出銅鏡擺在她麵前,“殿下看看,若不好看臣再打支別的樣式……”


    “用我的銀子?”林清染逗他。


    賀行簡羞紅了臉搖頭,“當……當然不是,等臣再攢幾個月的俸祿……”


    他花她的錢已經花得夠多了,若再不拿出點像樣的東西來,與那些麵首又有何意?


    林清染顯然不在意這些,且她身為公主,什麽好東西沒見過?


    所以……


    “其實比起那些首飾,我更喜歡賀大人的……”


    賀行簡知道她要說什麽,連忙上前捂住她的嘴,是故驚蟄過來回稟時,看見的就是麵色通紅的賀行簡和一臉壞笑的林清染。


    她迅速低下頭不敢再看,隻支支吾吾道:“回……回殿下,趙澤川已經被我們的人找到,關進地牢了。”


    “知道了。”林清染神色恢複如常,“那本宮就去看看他。”


    ……


    潮濕陰暗的地牢內,趙澤川渾身是傷被鎖在木架上。


    林清染款款而來站在他麵前。


    趙澤川強撐著抬起頭看向來人,見是她後立馬警惕起來,“你想幹什麽,有本事就給我一個痛快,反正我逃出去……啊!”


    林清染不想聽他廢話,當即給獄卒使了個眼色,獄卒會意揚起手就是一鞭,鞭條劃過的地方頓時皮開肉綻,疼得趙澤川齜牙咧嘴。


    “說吧,到底是誰指使你們父子二人謀反?”


    太子剛剛身死,趙家就在邊關集結軍隊意圖謀反,這絕不是幾天之內就可以辦到的事情,宮中定然有內鬼與他們互通消息。


    趙澤川閉口不言,她也不著急,端起桌上的茶水細品,任由一旁的獄卒動刑。


    他的悶哼逐漸變成慘叫,最後轉化為求饒,“別打了,我……我說,快讓他住手……”


    趙澤川被打得奄奄一息,她微微抬手,獄卒便收起鞭子後退兩步,示意她可以繼續盤問了。


    “說吧。”林清染放下茶盞,氣定神閑看著他。


    “那是太子薨逝前幾日……”趙澤川倒吸一口涼氣,“爹爹突然收到一封密信,信上寫著一切準備就緒,那他聞風起兵之類的話……”


    “爹爹看了那封信後便開始點兵點將,所以太子薨逝的消息一出,他已經行軍幾十裏了……”


    林清染皺眉,“那封信現在還在嗎,你可有看出那信是何人所寫?”


    趙澤川快要疼暈過去,隻能乞求自己說完後林清染能放過他,強撐著力氣繼續答道:“沒有,爹爹當時看完便焚毀了,我也是不經意望了一眼,並沒有看出什麽端倪……”


    果然沒有什麽有價值的信息。


    “繼續打。”林清染冷聲下令,“打到他全部想起來為止。”


    聞言,趙澤川身子一抖,終於想起了什麽,“別……我說……那,那信上好想有一方印章,印章上頭好像是一隻雲雀……”


    雲雀?


    她好像在哪見過,一時半會兒卻也想不起來。


    趙澤川見她沉默,趕緊趁熱打鐵,“我說完了,快放了我……”


    林清染掃了他一眼,並不打算這麽做,“放了你?”


    她冷笑一聲,“放虎歸山,他日好讓你養精蓄銳繼續與我作對嗎?”


    趙澤川自然不會承認,“不不不……我不會再與你作對的,求你放了我……”


    他說的林清染是一個字都不信,“既然你已經招供了,那我也沒必要再留你了,來人,將他淩遲處死。”


    趙澤川立馬慌了神,“你幹什麽,我將功補過你不能殺了我!”


    雲景此時也進來稟報道:“殿下,陛下醒了,要不要先請示陛下……”


    一旁的趙澤川聞言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對,你得請示陛下,你不能動用私……”


    “我說……”林清染直接打斷他的話,“將他淩遲處死父皇那邊我自會交代。”


    她都這麽說了,獄卒們哪有不認的道理?


    他們當即拿著刀具上前,林清染則邊往外走邊向門口的驚蟄吩咐道:“走吧,進宮去見父皇。”


    驚蟄聽見裏頭趙澤川的慘叫不由有些害怕,但這都是他罪有應得,她平複心情喚來馬車隨林清染進宮。


    ……


    “兒臣拜見父皇。”她朝皇帝行了個大禮。


    床榻上的皇帝病容不減,更沒讓她起身,“端陽,你對趙澤川動了私刑?”


    麵對他的質問,林清染麵不改色,“是,他父親聽信讒言起兵謀反,他緊隨其後死不足惜,但兒臣逾權,還望父皇恕罪。”


    “你也知道你逾權?”皇帝麵露嘲諷,“可你逾權的事情又何止這一件,你貿然回京,送走太子妃和小皇孫,暗中聯絡盛家軍舊部聲東擊西。”


    “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一件不是逾權?”


    見她錯愕,他更是一笑,“這些日子朕是病著不是死了,端陽,你真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能瞞過朕嗎?”


    “兒臣不敢。”林清染背後早已冷汗密布,“但盛家軍舊部無辜,求父皇不要遷怒他們。”


    皇帝本想發作,又不經意瞥見她發上的那支梅花簪子,他記得先皇後當年最喜歡的就是梅花,可等梅花真開了,她又嫌外頭冷,還是在屋內看詩集為妙。


    “他們救駕有功,朕不會遷怒他們。”皇帝聽見自己這樣說,“不過端陽,你今年二十有四,也該選駙馬了,你對此可有鍾意的人選?”


    “兒臣並無……”


    林清染話未完,又聽皇帝自顧自道:“依朕看,賀禦史與端陽就很是相配,不如朕給你和賀禦史賜婚……”


    “不可!”林清染下意識拒絕,“父皇,賀禦史身為朝臣官職在身,怎可為兒臣駙馬?”


    “為何不可?”皇帝仿佛沒聽見她的話,“你們二人不是時常同進同出,還是說……你生了奪權之心,對他隻是利用?”


    皇帝的聲音冷了幾分,直勾勾盯著林清染,試圖看破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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