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寶知道裏麵的人需要救治,出了澡堂的門便往家裏飛快跑去。


    澡堂裏麵,梁春宜用手用力掐著止血的穴位,如果她的血止不住,女孩子真的非常危險。


    很快,樂寶拿著醫療箱回來了,梁春宜從裏麵拿了銀針,開始往女孩兒身上紮。


    邊紮,梁春宜還邊輕聲和女孩兒說話:“不要害怕,沒事的,”


    慢慢地,血被止住了,躺在地上的女孩子嘴裏的呻吟聲也停止了。


    但她麵色依舊十分慘白,躺在一片血泊中,看起來像是失掉了很多的元氣。


    而這時,醫院的醫生和護士也到了。


    他們看到女孩兒還有梁春宜,趕緊上前幫忙。


    “情況怎麽樣?”


    梁春宜:“血止住了,但她失血過多,而且剛剛藥物流產並沒有流幹淨,還需要清宮。”


    醫生和護士知道了,動作迅速地將女孩子抬上擔架。


    “梁醫生,還得你跟著。”


    梁春宜:“好。”


    一群醫護人員抬著渾身是血的病人,急匆匆從澡堂裏離開。


    而這自然也被很多人看到了,軍區的軍人、軍人家屬都有。


    大家不知道情況,一開始也不認識擔架上的女孩兒,說什麽的都有。


    有人說女孩子是在澡堂子裏摔倒摔傷了,也有人說女孩子是為情自殺,還有人說女孩子可能得了啥絕症,在澡堂裏洗著澡就不停吐血。


    反正越傳越離譜,不過因為兩個當事人都在醫院,沒有人去澄清。


    梁春宜在女孩兒進手術室清宮前,將她身上的針都取了,並和手術醫生說了女孩兒的情況。


    接下來的事情,就和梁春宜沒有關係了,她便也離開了醫院。


    出了醫院門,梁春宜吐出一口氣,心裏並沒有因為救了個人很高興,反而很惆悵,還有股無力的生氣。


    因此看到在醫院門口等著她的陸長州,梁春宜也沒有很高興。


    反而因為看到陸長州那身軍裝,還皺了皺眉頭。


    她朝他走過去:“剛剛我救的女兵,你認識嗎?”


    陸長州是和醫生護士一起到的澡堂,不過梁春宜忙著救人,沒有時間和他多說話。


    陸長州:“不認識。軍區的女兵雖然不多,但人數也不少,我隻認識她們的上級,對她們並不熟悉。”


    陸長州這個級別,除了在鼓舞激勵戰士們的時候,會站在訓練結束完的戰士們麵前說話。


    其餘時間他的工作,都是和更高層的軍官接觸,並不會直接接觸他們。


    就算他再好的記憶力,也不可能軍區每個軍人都認識。


    梁春宜:“那你知道這個女兵是為什麽一身血躺在澡堂子裏,被我急救嗎?”


    陸長州搖頭,他看不出來,因為女兵身上血太多了,可是又沒有明顯的傷口,他不是醫生,不知道女兵哪裏受傷了。


    梁春宜吐出一口氣,定定看著陸長州說:“她懷孕了。自己在澡堂子裏的廁所藥物流產,因為藥物用得過多,造成了下身大出血。”


    陸長州一聽她這話,眉心狠狠一跳,隨即緊緊皺起來:“懷孕,流產?”


    梁春宜:“對。女兵懷孕流產,肯定和部隊的男兵有關,也很有可能是和男軍官有關,你好好查查。”


    不說其他的,底層戰士在一定年齡之前,是戀愛都不允許談的,更別說在紀律森嚴的部隊偷食禁果懷孕了。


    這要是被發現,是要被重大處理的。


    現在女兵還因為偷偷流產大出血,差點命沒了,這事在軍區是重大違反紀律的行為。


    陸長州非常生氣,他送梁春宜回到家,就立馬回軍區開始嚴查。


    女兵現在就在醫院治療,她的名字各種檔案一查就出來,通過這些,直接查女兵的關係網。


    這些在部隊很好查。


    這個女兵是文藝兵,剛進部隊才兩年,平時出軍區的機會都很少。


    從她的上級朋友室友戰友入手,很快就排查出來了和她交往親密的男兵以及男軍官。


    這些男人,陸長州一個個親自審問,沒有用多長時間,就找到了偷食禁果的男人。


    是個軍官,而且還是個已婚男軍官,他老婆就在家屬院裏住著。


    男人知道女兵發生了什麽事後,就知道自己完了,他直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陸長州給他一次機會。


    陸長州一腳狠狠踹他肩膀上:“你看你幹的好事!豬狗不如的東西,還讓我給你機會,我不給你槍斃了都是我現在在克製!誰給你的膽子在部隊亂搞男女關係的?嗯?”


    男人此時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旅長,我錯了,我錯了,是我混蛋,是我沒有經得起誘惑。但是都是成歡歌勾引的我,我沒想背叛家庭的。”


    陸長州又一腳狠狠踹他身上,把他踹翻在地:“md,就你這樣的,算什麽男人,對得起這身軍裝嗎?誘騙了人家小姑娘還推女人身上,你是人嗎?”


    陸長州看到他就煩:“知道這是犯錯你還犯,那你被處理也是活該。”


    陸長州忍著想把他揍一頓的衝動,將他繼續關禁閉。


    很快男人的處置就下來了,開除軍籍,遣返回原籍。


    他當兵十來年,立的所有的功,獲得的所有成就,全部化為烏有。


    而且因為在部隊犯了錯,在檔案上也有了汙點,回到家鄉想找個好的工作,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件事全軍通報,男人的老婆孩子自然也知道了,他家裏也是亂成了一團。


    男人媳婦比他家庭好,本身就是看中他在部隊的能力,想著是個潛力股。


    他犯了這樣一個大錯,他媳婦直接領著孩子回娘家了,還把他告上軍事法庭,要離婚。


    男人從部隊被趕出去回老家時,妻離子散,孤身一人,也沒有一分錢,都讓他媳婦拿走了,淒慘得不行。


    但是沒有一個人同情他,全都罵他活該。


    而還在醫院裏住院的大出血女兵,同樣躲不開部隊的處罰。


    雖然她是受害者,還因為流產大出血,但她同樣嚴重違反了軍規軍紀,要被開除軍籍,不可能再待在部隊了。


    梁春宜雖然同情這個女兵,但知道這個結果後,也隻是歎口氣說:“希望她以後能記住這個教訓吧,不要再輕信男人,不要再做傷害自己的事。”


    明明那麽年輕,前途那麽光明,隻要在部隊文工團裏好好努力,以後的成就不會差。


    偏偏因為一個男人,還是個已婚男人,把自己搞成這樣,真不值。


    梁春宜後來有去看過女兵,知道是她救的她,女兵對她很感激。


    但是女兵眼裏的光也沒了。


    “我知道我完了。”女兵朝梁春宜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說:“我在知道自己懷孕後,我就知道自己完了。但是我心存僥幸,想著偷偷流了不被發現肯定沒事。”


    女兵捂著臉,眼淚不停從指縫裏流出來,嘴角掛著苦笑:“誰知道我處理不當會發生大出血,差點命沒了。現在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我的幸運了。”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女兵語氣的後悔遺憾,梁春宜也聽得出來。


    她伸手拍拍女孩兒的肩膀:“你還年輕,未來什麽樣誰都說不準。離開了部隊也不要頹廢,好好學習,好好努力,你可能走上一條不同於在部隊裏的光明之路呢。”


    女兵謝謝梁春宜,但對於未來,她感到十分迷茫,並不知道她還能走什麽路。


    梁春宜說:“國家現在各行各業正處於百廢待興、欣欣向榮的時候,你能抓住的機會有很多,別放棄自己。”


    女兵掛著淚珠的眼睛感激地看向梁春宜,重重點頭:“嗯,謝謝你。”


    梁春宜:“不用謝。”


    她也是看女孩兒年輕,不想她離開部隊後放棄自己,最後渾渾噩噩、帶著悔恨痛苦過一生。


    *


    因為全軍通報,女兵和男軍官的事,全軍區和家屬院的都知道這件事了。


    這事夠炸裂,也夠讓人震驚,因此最近一段時間,家屬院討論的都是這事。


    甚至男軍官家裏鬧離婚,在家裏吵架的話,都被好事的鄰居聽了轉述給大家。


    梁春宜光聽女兵和男軍官談戀愛的事,都聽了不下五個版本。


    陸大姑也和梁春宜說:“造孽啊!”


    梁春宜:“人總要為自己的一時犯錯做的事負責。”


    陸大姑:“你說得對。”


    *


    女兵的事情,大家討論過之後,很快也就忘了,梁春宜看著暑假的日子不剩幾天了,馬上她要開學,吉寶樂寶也要開學了。


    他們這次再開學,就要上高中了。


    梁春宜一想到他們的年紀,再想想到高中課堂上,比同學小那麽多的兩個孩子,有些心疼兩個孩子。


    “你們想去上高中嗎?”


    吉寶和樂寶立馬點頭:“想。”


    梁春宜:“可是你們年紀比同學小太多了。”


    吉寶:“老師說了,我和妹妹走的路,注定要比別人走得快,讓我們不用等別人,隻用大膽走就好了。”


    梁春宜看向樂寶:“妹妹也是這樣想的?”


    樂寶重重點頭。


    梁春宜:“那可能高中交不到朋友哦。”


    樂寶和吉寶毫不在意:“我們有朋友。”


    梁春宜點頭:“行。還有個事,你們是想在安城上高中,跟著爸爸呢,還是跟著我去京城上高中呢?”


    吉寶和樂寶毫不猶豫:“跟著媽媽。”


    梁春宜:“想好了?如果和媽媽一起去京城的話,那裏可沒有你們認識的好朋友,一切又都是陌生的。爸爸也不會跟著一起去,姑奶奶可能也不去。還有毛毛和兩隻貓。”


    吉寶和樂寶還是沒有任何猶豫:“媽媽,我們隻想和你在一起。”


    對著兩個孩子濡慕的眼神,梁春宜怔愣了下,隨即心裏就像被注入了一股暖流,暖得她眼睛有點發酸:“好,那就和媽媽一起去京城。”


    “吉寶和樂寶跟你一起去京城?春宜,不太好吧。”


    陸大姑一聽梁春宜說這個,臉上便露出了不讚同。


    “他倆剛剛轉到這邊來上學,還沒適應多久呢,再換個新學校,對倆孩子不好。而且他倆的老師鍾老在這邊的學校任教,倆孩子去找他學習請教也方便,要是去了京城,還怎麽隨時隨地請教啊。”


    最重要的是,陸大姑喝口水說:“你也要上學,到了京城,誰照顧倆孩子啊?我可說一句,我老胳膊老腿了,折騰不動了,我不想去京城。”


    陸大姑確實不想去京城,以前她跟著她哥待過京城,那裏的人眼睛都長到天上去了,看不上她還看不上她哥泥腿子出身。


    反正京城給她的沒有好印象,陸大姑根本不想踏進那片土地。


    梁春宜:“我爸爸和媽媽還有爺爺奶奶都在京城,我和吉寶樂寶會和他們住一起,他們會幫我帶孩子。


    學習的事情也不用擔心,我爸媽他們會幫著監督指導,我爺爺奶奶退休了,全天都有空,鍾老布置的題可以通過信件,有人監督也不用擔心倆孩子偷懶。”


    陸大姑本想說這些讓梁春宜把孩子留下來,她在安城看著,梁春宜自己去京城上學。


    她這樣一說,陸大姑卡殼了,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反駁了。


    隻能說:“那孩子呢?他們願意過去嗎?”


    梁春宜還沒有說話,樂寶和吉寶已經高高舉起手:“姑奶奶,我們願意!”


    陸大姑被氣笑了,點著倆孩子的頭說:“倆小沒良心的,光想著跟著媽媽,就不想爸爸和姑奶奶嗎?”


    樂寶歪歪頭,一臉天真地實話實說:“可是爸爸很忙,我們在安城也沒有經常見到爸爸啊。”


    陸大姑徹底啞炮了,無奈地擺擺手:“行行行,既然決定好了,那就去吧。”


    梁春宜:“大姑你想去京城嗎?”


    陸大姑立馬擺手:“不去不去,我對那地兒不喜歡。”


    梁春宜:“那就拜托大姑你多照顧照顧長州了,我不在家,他一個人總是會忽略自己的身體。”


    陸大姑:“這事你別操心了,吉寶和樂寶不在,那我肯定全身心照顧長州了,不然你倆每個月給我那錢,我拿著也心慌。”


    梁春宜笑著抱住陸大姑的胳膊:“就知道大姑你最好了。”


    吉寶和樂寶也抱住她說“姑奶奶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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