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貨員大姐的老公姓王,叫王順,售貨員大姐姓鍾,叫鍾香。


    王順一臉高興地說:“我娘昨天能慢慢說話了,手也比之前靈活了!”


    王順媽這時候磕磕絆絆地開口:“梁、梁、醫生,謝、謝、謝謝、你。”


    梁春宜給王順媽把脈,笑容和以往一樣親和,不過心裏卻是高興的。


    “恭喜你們啊,你媽的身體確實在好轉,繼續堅持治療,她的身體會越來越好。”


    梁春宜看著王順眼下的青黑更嚴重了,作為醫生,忍不住提醒了句:“我看你精氣神不太足,要不然也讓我給你把把脈?”


    王順不在意地一擺手:“我就是昨晚上沒睡好,沒有病,不用看!”


    梁春宜:“把一下脈費不了什麽事,之前你眼下的青黑就很嚴重,現在更嚴重了,嘴唇的顏色也不太對,我建議你還是讓醫生看看比較好。”


    王順被梁春宜認真的態度說得心裏一咯噔。


    如果他媽的情況沒變好之前,王順聽梁春宜這麽說,肯定立馬發火了。


    但見識了梁春宜的本事,王順知道她看病治病方麵確實有一手,就開始懷疑自己身體是不是真的哪裏有問題。


    鍾香比王順更相信梁春宜的醫術,馬上在旁邊勸道:“我看你臉色確實不太對,你趕緊讓梁醫生看看,早發現早治療。要是咱媽早點來找梁醫生看病,也不至於在家暈倒中風偏癱,把身體搞到最差一個結果。”


    王順一想也是,把手伸了過去,不過他嘴還是硬著:“我哭的我身體很好,沒啥毛病。”


    梁春宜給他把脈,眉毛皺了下,她把手從王順手腕上移開,看著他說:“張開嘴巴我看下舌頭。”


    “好,可以了。你的脈細數而沉遲,再結合你麵部的特征,很明顯,你的腎虧虛很嚴重啊。是不是平時有多尿、盜汗、遺精、早泄的現象?”


    王順的臉已經漲得通紅,男人最看重的是什麽,不就是自己身為男人的那點能力嘛!


    誰願意承認自己腎虛早泄,這不是明擺著說自己不行,哪個男人都不願意!


    王順支支吾吾不說話,倒是鍾香在旁邊連連點頭:“對!對!對!醫生你說得可太對了,他就是有這些毛病,你不知道夜裏他一天上多少次廁所,把我煩得不行,連帶著我也睡不好覺。”


    王順:“誰晚上還沒個起夜的時候?你晚上不也上廁所!”


    鍾香:“我也不會一晚上跑五六七八趟,都住廁所了。”


    看倆夫妻要吵起來了,梁春宜趕緊說話:“王先生這是生病了,鍾姐你體諒下。他現在的情況還屬於比較樂觀的,好好調理能調理過來。


    如果不重視,有可能會出現更嚴重的情況,比如慢性腎炎甚至是腎衰竭或者尿毒症。當然,這種後果最嚴重了,出現的概率小點。”


    那也不是沒出現過,王順一下子就慌了:“治!趕緊治!立馬治!”


    不說那些嚴重的後果,就腎虛早泄,王順覺得治不好都在老婆麵前抬不起頭了。


    梁春宜給他開藥治療,他不用針灸,隻用吃藥就可以。


    他最重要的,是保持一個健康的作息和生活習慣,在治療期間,禁房事,治療好,房事也要節製。


    梁春宜說一條,王順和鍾香就點頭記一條。


    梁春宜說完,王順還沒說話,鍾香已經積極開口:“醫生,你放心,我監督他,絕對讓他遵醫囑,治好病之前,一點禁忌都不讓他犯!”


    這可是關係她生活的幸福,鍾香當然要重視。


    送走最後一個針灸的病人,梁春宜也要下班回家了。


    她剛走出醫院門,就看到外麵紛紛揚揚飄起了雪花。


    楚州下雪的日子很少,就是下雪也是小雪,雪落在地上,還沒等堆積就化了,最多落薄薄的一層。


    她仰頭望著天,伸手去接雪花。


    前世她生活的城市,每年都能看上大雪,對雪沒那麽感興趣。


    現在她看不到那樣大的雪,倒是還有點懷念那樣的大雪。


    就在她欣賞雪花時,一把傘罩在了她的頭上,替她擋住了落在頭上身上的雪。


    而她的手,也被一隻溫暖寬厚布滿繭子的大手握住了。


    “手這麽涼?天很冷,出來要戴好手套,小心凍到了。”


    梁春宜從那手已經認出來了身後的人,而且隻有陸長州能帶給她這樣熟悉又有安全感的感覺。


    她毫不客氣地把另一隻手也伸過去:“你幫我暖暖。”


    雖說梁春宜戴著暖玉,而且因為有內力,身上並不冷,但她出來就露著手還玩雪,手確實挺涼的。


    梁春宜最怕冷,不然她也不會給自己搞那麽多保暖措施。


    陸長州從善如流地給她暖手,他火力旺盛,和梁春宜一樣,他也練出了內力,因此他冬天不穿棉襖也不冷,手不戴手套,也一直是熱的。


    “今天你下班怎麽這麽早?”


    “今天工作不多,營區裏沒其他事。”


    梁春宜很開心他能接自己,和他分享今天售貨員一家看病的事。


    “之前他對我態度一直不太好,但今天他非常熱情,因為他媽的身體有好轉跡象了。每次知道自己真的能救到人,我就心裏就忍不住地高興。”


    梁春宜語氣上揚,充滿愉悅,眉眼靈動得根本不像有兩個四歲多孩子的母親,而是像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陸長州眉眼乍時柔和了下來,大手在她頭上輕輕撫了撫:“很厲害。”


    他也為梁春宜自豪,他喜歡看自己妻子在事業上有所成就時,麵上歡快的模樣。


    下雪了路上很滑,陸長州一手推著車,一手打著傘,聽著梁春宜和他說看診的一些事,時不時點頭說話應著,整顆心都安寧下來,想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可以和他媳婦一直走下去。


    梁春宜回到家,發現自家收到的臘八粥真不少。


    她治過的病人,鄰居好友,各種各樣,各式的臘八粥,擺滿了鍋台。


    而她自家的臘八粥,也都分了出去。


    “春宜,春宜,在家嗎?”


    梁春宜回到家,攬著吉寶樂寶剛講了點故事,就聽到杜芯叫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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