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


    突然之間被襲擊,躺在地麵之上的男子張大了嘴巴,喉嚨吐出艱難呼吸的聲音。


    “你他媽……”


    他抱著胸口,整個人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看著窗外的陳言:


    “知道我是誰嗎!?”


    “陳言,你快走!”王楊瞬間開口,這才反應過來陳言救了他。


    “誰也救不了他,王楊,你個畜生!”西裝男子暴吼著,怒視王楊,揚起一巴掌就是對著王楊的臉扇下。


    砰!


    又是一枚精準的磚頭突然襲來,砸在男子的胸口。


    “啊!!!”西裝男子劇痛大吼著。


    “你們膽子好大,好大啊!”


    他正要坐起,卻見身前多了一道身影,正是那個向自己扔磚頭的青年。


    “我膽大嗎?”陳言開口。


    “你!”男子咬牙,眸光陰沉。


    砰!


    陳言一腳踢在他的腰間,膝蓋抵在男子胸口,手掌揚起。


    啪!


    猶如雷霆貫耳,男子整張臉都呆滯住了。


    “我膽子大嗎,我在問你。”陳言再度開口。


    “你敢!”男子暴怒。


    他驚怒交加,他是武者啊,雖然高中畢業後就沒怎麽訓練過,上班後更是為事業打拚,沒時間。


    但他是武者啊。


    他怎麽反抗不了對方,這小子力氣怎麽這般大?


    啪!


    陳言又是一巴掌,男子臉龐迅速充血。


    “你知道……”


    啪啪啪!


    陳言又是幾巴掌扇下:


    “我隻知道,你很弱。”


    一旁,王楊拉住陳言,眼裏帶著緊張:


    “陳言,你走,我來收拾。”


    “混蛋,你他媽……”身下,那西裝男子卻是依舊犬吠不止。


    陳言看了一眼王楊,手底下的動作卻是不停。


    啪啪啪啪!


    男子消停了,看向陳言的眼裏滿是驚恐之色。


    直到被陳言打暈過去。


    “老師,你收拾不了的。”


    陳言麵色陰沉,看向王楊:


    “他的眼裏,並不認為我們是人。”


    王楊張大了嘴巴,他緊緊閉上眼睛,顫抖著開口:


    “可你不該參與進來,可你不該參與進來,我損失的,隻是一根手指,一根手指……!”


    陳言抿著嘴,看著此刻的王楊,心裏卻依舊有著一股無名怒火。


    攥緊拳頭。


    他想殺人。


    一旁,王楊嘴唇翕張,隻覺有一顆石子卡在心口,難以說話,難以呼吸。


    之後怎麽辦?


    這個人不厲害,不重要,但主子是宮卿,是宮家人。


    “葉秘書,怎麽了?”


    院子裏,忽然有人開口,是另一個身穿西裝的男子,對方是司機。


    司機呆站在院子裏,看到了房間裏的這一幕眸光驟縮,旋即迅速跑了出去。


    過了一會,青山鎮鎮武所所長辛工賢和一眾武司到來。


    看到房間裏的這一幕,一個個張大了嘴巴。


    …………


    落山縣,第一高中。


    操場上,燈光熠熠,鎮武班一共一百四十三學生戰如方陣。


    方陣之旁,三個高中正校長、儲非源等人則是站在這些學生一旁。


    最前方,四人佇立。


    赫然是落山縣鎮武司總長殷炎浚,鎮武班總指導羅浦新和副指導儲瀾,而這三個卻是隱隱站在最中心那人的身後。


    站在最中心的那人,一頭白發麵相看上去卻隻有三四十歲左右。


    他身穿黑色鎮武服飾,有一股難以言明的氣質令人心生敬畏。


    雲夢市鎮武司軍武部部長,白雨嶽!


    白雨嶽幾人身後,乃是三座被白布遮擋的石碑。


    這是從三座高中拉來的本源碑。


    鎮武班內。


    “張青斯,最前麵那個就是儲煊聖。”


    高元和張青斯站在末尾,不斷的揚起脖子向最前方看去。


    不少學生和他們一樣或是不經意間,或是小心的打量著站在最前麵那一個身穿黑色t恤的俊逸青年。


    他們或是落山縣三個高中的天才,或是二十三個鄉鎮高中的最優生。


    但麵對那人時,最會顯得很是平庸。


    儲煊聖,儲家之子,今年落山縣最強學生,聽說即使在雲夢市也是可以排進前三十的天才。


    “隻有進了鎮武班,才可以結交這種天才!”張青斯低喃一聲,眼裏浮現傲然之色。


    他贏了,他進了鎮武班,能和儲煊聖一個班,他也是天才。


    旁邊,有人議論。


    “伍楚華,你咋了,怎麽感覺你氣息紊亂。”


    “沒……沒什麽。”


    “聽說你今天被人虐了,你也有今天。”


    “誰說的,張鐵?敢說我閑話!”


    張青斯看去,眸光一閃,伍楚華,二高前五的天才,也是自己要結交的對象啊。


    他正準備開口,卻見伍楚華冷冷的看向自己:


    “看什麽看,滾一邊去!”


    張青斯一愣,眼裏浮現怒意,但很快忍了下來,伍楚華可不好惹。


    “活該被虐。”張青斯心裏冷哼。


    也就在這時。


    “不公!”


    一道蘊含著青年無盡怒吼的聲音自校內響起,張青斯等人連忙看去。


    “此次鎮武班名額不公平,我張滿倉就要一個公平!!!”


    整個方陣,一百四十三個學生目光齊齊看向那突然衝到操場之上的身影。


    “不公平?”最前方的白雨嶽皺眉看向衝到操場的張滿倉,隨後看向身後的羅浦新。


    “我不知道啊。”羅浦新亦是麵色難看,走前一步看向張滿倉道:


    “你是叫張滿倉?”


    “是!”張滿倉略顯緊張的開口:


    “我是張你鄉鎮武獎金獲得者,本來進入鎮武班的人是我,但我的名額卻是被人替代了!”


    嘩啦!


    一語落下激起千層浪,鎮武班一百四十三個學員有的目露驚訝,有的私下議論起來。有人麵露驚懼。


    最前方,縣鎮武司總長殷炎浚麵露詫異,市鎮武司軍武部部長白雨嶽皺眉。


    鎮武班之中,不少學生一瞬間身體僵硬,如張青斯一般,此刻皆是死死看向張滿倉。


    刹那間,張青斯額頭上沁出一層汗水,緊張起來。


    他正是替代陳言來到鎮武班的,張滿倉的出現令他心髒劇烈跳動起來。


    “被替代了!”羅浦新麵色驚愕大喊一聲,隨後看向那站在白雨嶽身旁一言不發的儲瀾:


    “儲副指導,這名額是你定的啊。”


    此刻,白雨嶽亦是冷著臉看向儲瀾:


    “儲瀾,羅浦新剛從前線下來,初來乍到。


    上麵才會讓你去管鎮武班錄取事項,你竟然私自改了名額?!”


    名叫儲瀾的男子麵色卻是平靜的站出,對著白雨嶽恭敬行禮:


    “是,但我這麽做實在是情有可原。”


    羅浦新眯起眼睛,儲瀾此刻的表現好像太過鎮定了一些。


    他今天搞這一場,隻要正常發揮,儲瀾今後在鎮武司絕對待不下去。


    “情有可原?”白雨嶽不怒自威:


    “你私自改了上級規定,就叫情有可原?”


    “是。”儲瀾平靜道:


    “白部長,殷總長,我們舉辦鎮武班的想法,是想要組織全縣資質最強的學員衝擊高考,為我落山縣帶來榮耀!


    但鎮武獎金的評選在很多時候,並不公平。”


    羅浦新眯起眼睛,一直沒說話的殷炎浚卻是歎息道:


    “武道競爭出勝負,已經是很公平了,上級定下的規則,你最好別改了,越改越說不清楚。


    你讓別人進鎮武班,你是為了公平,但別人肯定在想你收了好處。”


    殷炎浚看似歎息,實則字字如針一般,在針對儲瀾。


    鎮武班學生旁,儲非源麵色鐵青起來,一瞬間隻覺得如芒在背,額頭上都有汗水流下來。


    他如何看不出來,今天高層要以鎮武班名額的事情懲治儲瀾。


    那羅浦新不是收了他們給的錢嗎,怎麽現在在針對儲瀾?


    這是……局!


    完了。


    他自己都改了好幾個名額。


    學生之中,張青斯攥緊雙拳,渾身發抖起來。


    他沒想到會有人敢直接來這裏拆穿鎮武班名額修改之事,即使那人不是陳言,但他也怕啊。


    “張青斯,你咋了?”一旁,高元開口:


    “你難道也……”


    “閉嘴!”張青斯怒喝一聲,下一刻卻是發現不少同學向著自己看來,不敢說話了。


    張青斯此刻渾身是汗,隻覺得自己就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之前還覺得自己也是天驕,此刻自己卻是變成了臭蟲。


    前方,儲瀾卻是開口:


    “我擅自更改名額是不對,但我就算背負罵名,我也要真正的天才進入鎮武班!”


    儲瀾站了出去,指向張滿倉:


    “張滿倉,你覺醒氣血了沒?!”


    “沒。”張滿倉搖頭。


    “你可走橫煉一道?”


    “沒……沒。”張滿倉略顯驚慌:


    “但我的確打贏了覺醒氣血的邨皋!”


    “邨皋覺醒了氣血,他輸給你是因為先前氣血紊亂,不是你比他強!”


    儲瀾歎息一聲,略顯無奈道:


    “我知道你贏了,規則上你也該進鎮武班,但邨皋更適合!”


    嘩啦!


    一眾學員議論起來。


    白雨嶽皺起眉頭,羅浦新看向儲瀾。


    不對!


    儲瀾按理說會連張滿倉和邨皋的名字都記不清楚,此刻怎麽看起來早已做好了準備?


    “我要再挑戰一次邨皋!”一旁,張滿倉卻是漲紅了臉,攥緊了拳頭。


    “那不如就再打一次。”儲瀾低聲道。


    “胡鬧!”白雨嶽不滿一聲,明顯不同意再打,問題在儲瀾,那就不需要給儲瀾狡辯的機會。


    “我也覺得應該再打一次。”


    羅浦新開口,心裏浮現冷意,他為的就是再打一次。


    他私自鍛煉張滿倉,清楚張滿倉現在的實力。


    等會張滿倉會碾壓式的打敗邨皋,徹底證明儲瀾就是在胡攪蠻纏,斷人未來!


    白雨嶽皺眉,看了一眼羅浦新與儲瀾,歎氣一聲:


    “那就再打一次。”


    鎮武班學員之中,一個瘦高身影站了出來,平靜的看著張滿倉。


    正是邨皋。


    學員之中,張青斯死死看著邨皋的背影,眼眸漸漸變得無助起來。


    他幾乎都可以想到等會自己這個搶了其他人名額的人,被鎮武司的大人一把揪出去了。


    汗水不斷自張青斯身上冒出,甚至不敢去看邨皋和張滿倉的戰鬥。


    甚至於此刻身旁的高元也是一改自己平日憨厚的樣子,看向張青斯的眼裏帶著譏諷與憐憫。


    下一刻。


    嘩啦!


    一片喧鬧聲響起。


    “張滿倉根本不是邨皋的對手。”一旁,和張青斯一起來到鎮武班的餘芷文蹙眉開口。


    “嗯?”張青斯連忙看去。


    卻見噗通一聲。


    張滿倉被邨皋一拳打飛,滿是惶恐的躺在草坪之上:


    “我……輸了。”


    時間好像停滯下來。


    羅浦新看向身後,白雨嶽的麵色已經很是難看,正無語的看著他。


    “白部長,經過調查,有二十一個學員名額被儲瀾擅自修改。”羅浦新連忙開口。


    “你……”白雨嶽想罵一句,但還是冷冷看向儲瀾:


    “此事,我回去後會上報!”


    “是!”儲瀾行禮,臉色卻是依舊極為平靜:


    “但,我雖錯無悔。”


    聽到儲瀾的話,羅浦新的麵色瞬間變得鐵青,緊接著狠狠地看向倒在地上的張滿倉。


    張滿倉根本沒發揮出全部實力,這一戰誰都能看出來張滿倉慌張不斷,錯誤極多。


    但事實就是如此,張滿倉輸了,輸的很慘。


    “白部長,那些被剝奪鎮武班名額的學員……”羅浦新咬牙,繼續開口。


    “此事過會再說。”白雨嶽靜靜道,對著羅浦新緩緩搖頭。


    誓師大會繼續。


    鎮武班內。


    此時,那些占了他人名額進入鎮武班的學生也鬆了一口氣。


    張青斯鬆了一口氣,嘴角卻是止不住的浮現出笑意。


    邨皋竟然贏了,還是如此輕鬆的贏了。


    他剛才差點都以為自己要被高層直接丟出鎮武班了。


    “我雖然輸了陳言,但當時的確是慌亂了一點,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輸。”


    一旁,高元哈哈笑了一聲,不知其意。


    前方,白雨嶽和殷炎浚相繼講話。


    “望你們今後不要辜負我等希望,此三座本源碑會一直立於此處,供你等領悟!”


    白雨嶽開口大手一揮,儲瀾笑著跑到身後將那三座石碑上的白布揭開。


    所有學生看去,皆是帶著笑意。


    這一次鎮武班的手筆果然大!


    “【赤罡鑄體典】乃是我夏國一切橫煉武學之基礎呼吸法,橫煉一道學員皆可學,氣血武道學生則有……”


    白雨嶽說著,忽的皺起眉頭看向身後的三塊本源碑,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塊之上。


    他緩緩走近,單手摸在那一塊本源碑之上,忽的開口:


    “這是那個學校的本源碑?”


    “這是二高的。”儲瀾道,白雨嶽這是發現什麽了?


    此刻,白雨嶽眉頭深皺,看向羅浦新:


    “等會去查查今日是誰接觸了這一塊本源碑!”


    白雨嶽眼眸狂縮,本源碑竟然在短期內給人澆灌本源了!


    是誰?


    是誰這般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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