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刑處罰?嗬嗬,我弑殺同胞之事,竟能以此相抵?原來來天將們的眼中看來,滿足你個人的需求,比懲處一個應當接受永罰的罪人重要的多。”


    認命般的接受著漻清的擺弄,一點又一點品嚐著美味的早點,感受著手背上傳來的溫熱觸感,她有些微微出神,真是令人異樣的感覺…若是繼續這樣下去,習慣了又會怎樣?


    “當一個人的重要性高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這樣的事情就會不可避免的出現,這是正常的,也是應該的……倘若仙舟真的違反我的意願強行將你判處永罰,那就意味著,我已然是仙舟砧板上的魚肉,或許連魚肉都算不上吧,隻是一個垃圾,隨時可以丟棄的垃圾。”


    放下鏡流的手,並為她擦去嘴角的食物殘渣,漻清很是認真的照顧著鏡流,十分小心的,看起來很是喜歡這樣的玩法。


    “你說這樣的話,真不怕被聯盟所忌憚?”


    漻清的隔著餐巾拂過她嘴角的手指令她有些愣神,對方正在不斷試探著她所能夠承受的肢體接觸的極限,一點又一點的,逐步遞進加深的肢體的接觸,試探出不放引起她強烈反感的極限。


    鏡流相信,若是她再不做出些什麽反應的話,漻清會更加的變本加厲,直至跨過那最後的紅線。


    這個人,嘴上說著的話和手中所做的動作完全沒有任何的關係。


    鏡流覺得,自己或許需要做些什麽,可她又能做些什麽?漻清方才可是說了,她不能離開漻清周身的五十步,這才能換來所謂的“自由”,這是對罪人的“處罰”,和被關在幽囚獄中的豐饒孽物同等的處罰,若是違背了,那她就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孽物,一個沒有絲毫人權的孽物。


    屆時,漻清想對她做什麽,都是合理的。


    “怕什麽?這是人盡皆知的,所有的統治者都明白這一點…鏡流,若是我不開口,或許你永遠無法想象如今我對聯盟的重要性……這種重要性的來源並不是我為仙舟帶來了多少的利益,而是我把握了仙舟的命脈。”


    “你應該知道,利益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兼顧的鎖鏈,能夠背叛者利益的,那就隻有更大的利益,我給予了仙舟很多,仙舟確無法對等的給予我相同的利益,聯盟怕我,聯盟怕我有朝一日因此而心生不滿,為此盡可能的百般滿足我的任何想法,的確,如你所說的,聯盟忌憚我。”


    雙手捋過鏡流的發絲,感受著柔順的手感,拿出發繩,漻清開始主動為鏡流編織起了頭發,沒有征得她任何的同意……


    編織頭發,漻清熟悉,隻要有時間,雲璃和符玄的頭發都是他編的,時間一長,手藝也就練了出來。


    “說多的也沒意思,你隻要知道,世間最根本的利益是存續,一切的一切都能為了存續所讓步,明白嗎?”


    鏡流搖了搖頭,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若是不想說話的話,那麽頭不要亂動……話說咱們仙舟的發型真是奇怪,為什麽好好高馬尾會在末端分差呢?”


    明明沒有進行任何的特殊處理,鏡流長發的末端還是分開了。


    “最初的時候是需要定型的,不過時間久了,頭發自然而然就成這樣了…千年如一日的保持著相同的發型,會出現這樣的結果很正常。”


    “沒有有考慮過換一個?”


    “不要,我習慣了。”


    “好。”


    “對了。”漻清眯起了眼睛,雙手壓在鏡流裸露的肩膀上,嘴湊在鏡流的耳邊,輕輕問道:“需要我幫你換衣服嗎?這事兒我也擅長,不會弄疼你的。”


    不要問為什麽擅長,問就是經驗豐富。


    “滾!”


    鏡流是真忍不住了,這人不要臉的程度還能再高一點嗎?


    就算她再怎麽認了被漻清當做人偶擺弄的命運,但也絕不會因此而少了羞恥心,魔陰說到底隻是負麵情緒的極端化,一個人原本該有的認知是不會因此改變過多的,隻會因為性情的大變對同一認知事件做出更為激烈的反應罷了。


    也就是說某些本能並不會因此消失,反而會因為過於的情緒化而導致理智無法更好的控製本能,鏡流身墮魔陰,本質上來說還是一個人,既然是人,那就該有人的本能反應。


    她不是漻清,能夠完美的掌控自己的身體……她隻穿了一件睡衣,還是特別輕薄的那種,如此近距離的貼身接觸,也是會起反應的,何況是漻清本身就對所有生命體擁有著天然的吸引力。


    簡單來說,你的意誌是萬般抗拒的,但是你身體內分泌的激素並不答應。


    砰的一聲,近乎全力的,關上臥室的房門,鏡流深呼吸,用著自身命途的力量壓製身體的某些反應,不過無濟於事。


    “那個家夥……故意的。”


    鏡流察覺到了漻清的真正的目的,他用他自己的力量剝奪了她可以依靠命途力量壓製身體本能的能力……所以,今後所有身體接觸所產生的異樣,都需要她用自己的意誌來硬抗。


    仙舟人的身體永遠年輕,永遠的保留在了氣血最為旺盛的那樣,思想會隨著歲月的流逝逐漸改變,可身體的機能卻是不會……


    不管她的年紀多麽大,再怎麽告訴自己已經不是小女孩了,但這都改變不了她未經人事的事實。


    不可避免的,鏡流靠坐在門邊,仰著頭,依舊麵無表情,清冷的白皙麵頰上泛起了微微的紅暈。


    這樣下去……那個最不願麵對的,委身於漻清的結局,終是會落到她的身上。


    沉默了一會兒,待自己徹底冷靜下來之後,鏡流也是起身,走到了放置自己衣物的椅子旁,緩緩褪去了身上的睡衣…或許該慶幸自己隻有一件睡衣?


    漻清坐在飯桌前,吃著鏡流剩下的食物,略顯享受的品嚐著食物的美味:“慢慢來,總可以的……人無法違背自己的本能。


    說起來……這樣的體驗對我來說也是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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