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疑惑,胸腔中的千言萬語在即將生死的那一刻毫無意義,她的心中有著太多太多的不解,不過已經沒有了意義。


    此時此刻,能夠被她所留意的就隻有這個男人,以及那風華無限的一劍。


    修煉千載的劍術在這個男人麵前毫無用處,千錘百煉的肉身亦如紙張一般脆弱。


    於鏡流而言,這個男人比那高高在上的星神更為的恐怖…對於藥師,她尚且擁有著將其斬去的法子。


    鏡流知道,這個人沒有殺她的想法…是因為知曉她與景元之間的師徒關係嗎?


    羅浮…七百年了,不知如今如何了。


    鏡流想起來了,最近的歲陽中,仙舟聯盟傳出與豐饒令使合作的消息,鬧得整個寰宇沸沸揚揚的。


    豐饒令使…當初她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可是瘋魔了一段時間,看誰都像倏忽,看誰都想來上一劍,若不是憑借著超人的意誌掙脫出了過去的陰影,如今的她或許會徹底淪為豐饒孽物吧?


    “不得不說,景元他師尊是真的漂亮……”捫心自問,鏡流確確實實是崩鐵所有女角色中最驚豔到他的,當初他可是將存了三個大版本絲毫未動的票子都去抽鏡流了。


    連符玄都忍住沒抽啊!!!


    不過鏡流不愛他,三百多張票子就出了個1+1。


    可是難受了好一陣子,不過他也不後悔,白毛紅瞳永遠的真神。


    若是他早穿越幾百年的話……可能就沒有符玄和雲璃什麽事了。


    “話說,爹啊,你跟鏡流奶奶有沒有血緣關係啊?”


    “嗯?為什麽這麽說?”漻清跟鏡流當然沒有任何的關係,他的臉還是他的臉,至於這與鏡流如出一轍的白發紅瞳是因為藥師的賜福。


    “您頭發和眼睛的顏色和鏡流奶奶一模一樣,白毛紅瞳誒,這可不多見。”


    “揍你嗷,小崽子?”


    “爹,我錯了,別揍我。”明希雙手抱頭,動作可愛,但依舊是那麵無表情的三無模樣。


    漻清隻是說說而已,他可從來沒有打過這個小崽子,轉生前不算。


    “您說,她是不是壞掉了,怎麽一動不動的,眼睛都沒有神采了呢。”


    “應該不會…我砍她的時候不是豎著劈的,是橫著斬的,傷不到腦子……”


    明希無語,用小手在鏡流的眼前晃了晃,想看看這個女人會不會有什麽反應,可結果是讓她失望的,鏡流依舊沒有什麽反應。


    漻清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捏住了鏡流的下巴,強製將她的頭給抬起,像是在看手辦一樣欣賞著美色。


    比起那身軍裝,果然還是一身白衣的鏡流更對他的胃口,少了幾分英氣與銳利,更像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清冷出塵,超然物外,遺世獨立的人間仙子……要不是當初大月卡頭像出得比較早,他沒有經濟自由,沒那個臉聞父母要,肯定是會買下來的。


    何況這樣的仙子毫無反抗的能力的隨意他擺動。


    “父親,請停止您的蝦頭行為,您在此所作的一切,明希都將原封不動轉述給雲璃和符玄聽。”


    “欣賞美色罷了……切勿當真,在你的安危麵前,那一劍我可是毫不猶豫的砍下去的哦。”停止了己確實有些蝦頭的動作,漻清轉而揉了揉明希的腦袋,對她露出了一個核善的笑容。


    感受著漻清“如沐春風”般的話語,明希有些從心的點了點頭。


    “對對,此乃人之常情,是這樣的。”明希說。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何須如此羞辱?”落於他人之手,毫無反抗的餘力,命運已不再自己的手中,會發生什麽已經不是她能決定得了得。


    生也好,死也罷…個人的尊嚴與刻骨銘心的執念,鏡流何等驕傲的一個人?低聲下氣的乞憐苟活之事,她可做不出來。


    “你現在活著還未身死不就說明了問題嗎?鏡流你幸運,你有一個深愛著你的徒弟,隻要你不危及他更愛著的羅浮與聯盟,他都會以個人的私情唯有留下你一命,很幸運的,我與他私交匪淺,自然不會殺你。”


    “他深愛著當初雲上五驍的每一位,雖然白珩的缺失使得當年的故人支離破碎,魔陰的魔陰,轉世的轉世,隻有他如舊……不過至少還有個重逢的念想不是麽?當初景元留你一命不就是為了那樣的念想。”


    “所以,你不會死,乖乖和我回羅浮,景元保不下你的命,隻能放你離開,不過我不一樣,我可以哦,我想保下你的命還是很簡單的。”


    這次鏡流抬起了頭,依舊無神的雙眼,清冷不含情感的話語:“憑什麽?憑你豐饒令使的身份?”


    與她同行的那個行商,雖然平日裏不聲不響,看似柔弱,實則也不是個簡單的貨色,壓製魔陰,治愈無機物這種反常識的治愈手段用的可是信手拈來……那具棺材中所背負著的神物,都無時無刻的暗示著行商不一般的身份。


    令使,且極有可能是豐饒的令使。


    不過……鏡流也是見識過豐饒令使的,至少羅刹的身份並沒有當初直麵倏忽之時所給人的莫名心悸感,眼前這個人身上也沒有,所以應該沒有倏忽厲害吧?


    “總感覺你有些看不上我?哪來的錯覺?”漻清能夠讀心,鏡流覺得他不如倏忽這事兒令他有些在意。


    倏忽是個什麽玩意兒,藥師的孽徒罷了,怎麽能跟他比呢。


    “鏡流,我認識你,也算是了解你,所以我知道你和你同行的行商要幹些什麽,斬下豐饒的星神。”鏡流將眸子轉向在一旁站著的,十分安靜的羅刹。


    “你說的?”不是,在豐饒令使的麵前說要殺星神?幾個意思啊?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羅刹搖了搖頭,不是他說的……而且,他確實是想做些什麽,可是他完全做不到啊,他的雙腿被周圍的豐饒力量完全禁錮住了,沒有任何行動的能力,一切用於反抗的手段全部無法時候,就連棺材都被那個男人給搶走了。


    他有什麽辦法?他除了看著又有什麽辦法?


    說實話,在十足的計劃與準備之後,他的確有著殺死星神的把握,可是擊殺一個不知深淺的令使他是做不到的。


    “不要慌張,既然我知道了你們的目的卻又沒殺你們,是因為我在某些方麵和你們不謀而合,我們是同路人,不是敵人明白嗎?”


    “當然,不要誤會,我沒想殺藥師,我隻是想取代豐饒的命途,明白嗎?取代豐饒的命途,借此登神,取代藥師,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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