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看上去對他和符玄的關係了如指掌一樣。


    不過漻清覺得景元的情報一定是滯後著的,洞天裏麵的事情漻清可以保證就隻有當事人們知道。


    既然如此,景元肯定是誤會著他現在和符玄的關係的。


    那麽,在景元的印象中,他和符玄到底是怎麽樣的呢?


    看著對方這一副似笑非笑的欠揍表情,漻清從對方的身上察覺到了不懷好意的吃瓜意味。


    好嘛,假借定位方壺,實際上是讓自己去接觸符玄啊?


    好兄弟,是你先算計的,就別怪我演你了。


    漻清整理了一下表情,醞釀了一下情緒,隨手拿出了阿哈給他的麵具:“景元,我跟符玄之間有些……”


    景元神色如常,眯著眼。


    他是知道的,之前派暗探探查漻清和符玄的感情狀況,最終就停留在了兩人吵架不歡而散,之後他就沒繼續更新情報了,就怕被漻清遷怒。


    如今看來這兩人的感情還是沒有恢複呀……這可不行呢。


    好兄弟,為了羅浮,你一定要拿下符玄啊。


    “既然有些矛盾。那就更需要解釋清楚了,這不是一個很好的解釋機會嗎?”景元並沒有意識到漻清在演自己,耐心的提出意見。


    “這……”漻清低著頭,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在麵具的作用之下,他的周身開始散發出名為悲傷的情緒海洋。


    當他再度抬起頭來時,眼眶明顯有些泛紅,自嘲的笑了笑,隨後用餘光看了看景元。


    沒有選擇說些什麽,或者是根本說不出話來了,漻清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神策府,隻給景元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


    他的緘默反而令得景元一時有些不知所措,貌似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呢。


    名為愧疚的情緒如潮水般湧來,不講道理的包裹著景元的全身。


    明明不是什麽刻骨銘心的經曆,但此時此刻漻清轉身之時的背影卻讓景元感受到了不輸當年雲上五驍離去之時的苦痛。


    “……”我真該死啊,景元悶哼一聲,劇烈的喘息著,手肘撐著桌案,壓抑著痛苦。


    “漻清…殺了我。”


    剛剛轉身的漻清聽到景元這句殺了我之後,直接一激靈,他忘記景元的年齡了,這個臨近魔陰大關的人是逗不起的。


    媽的,玩脫了,忘記景元是個老登了,這不會是要犯魔陰了吧。


    立刻解除了麵具對景元的負麵影響,同時使用麵具的力量盡力抹去負麵情緒的影響,同時豐饒的力量全力運轉,複原的力量在漻清有意識的控製下將景元恢複到了三分鍾前的狀態。


    見景元恢複了正常,漻清狠狠的鬆了一口氣,還好救回來了,要不然自己肯定得愧疚很長一段時間。


    “漻清,我剛剛是怎麽了,抱歉,我不該對你說那些的……差點,真的差點犯魔陰了,還好有你在。”


    “這不是你的錯……”


    “不用安慰我,反而是我得感謝你,若不是你用豐饒的力量穩定我,後果不堪設想。”


    “若不是我你也不會身犯魔陰。”漻清沒想隱瞞什麽,自己找的樂子還得自己擔,不過景元並沒有理解漻清的意思。


    仙舟人的魔陰本就如此,若是今後我真身犯魔陰的話,還請你能在第一時間救治我或者…殺了我。”


    “自然。”


    漻清覺得自己應該解釋不清楚了。


    這次的事情給他狠狠長了一個教訓,景元是老年人,是老年人,並不年輕,別多開玩笑。


    景元以後得和炎老一個待遇了。


    “多謝,羅浮還好有你…若你能跟符玄結……”


    “……”景元,把我的愧疚還給我啊!都鬼門關走一趟了,還惦記著這呢。


    “行行行,就你惦記著羅浮。”無奈的歎氣,景元這是對羅浮的感情有多深啊。


    漻清走之前,用豐饒的力量給景元好好的檢查了一下,在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之後他才離開了神策府。


    路上,他看向了這個麵具,或許他的歡愉力量對仙舟人是致命的。


    每一個假麵愚者麵具的用處都不盡相同,這一次簡單的使用也讓漻清初步理解了自己麵具的能力。


    這個麵具的本質就是讓漻清歡愉,隻要符合這個底層邏輯,它什麽事情都辦得到。


    但互的存在並不允許沒有代價的力量。


    就像剛才,為了滿足自己開玩笑的性子,這個麵具就可以帶給景元無盡的悲傷。


    但很明顯,麵具給予景元的悲傷是過度的,不受控製的,自己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漻清不樂了,樂的就變成阿哈了。


    所以他的歡愉之力是過渡達成嗎?


    有些恐怖了。


    ……


    為了不被景元惦記著,漻清還是去尋求符玄的幫助了。


    看見漻清來求助自己,符玄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無所不能的令使大人會來求助本座呢。”


    “我隻是豐饒的令使,隻是對生命方麵頗有涉獵罷了,遠談不上什麽無所不能……至少在卜算方麵可是一切不通的——那麽,在羅浮卜算能力無出其右的太卜大人能幫幫在下的忙嗎?”


    “漻清,你這奇怪的語氣是怎麽回事?給本座正常點。”符玄叉腰,對著漻清奇怪的調調表示難以接受。


    “好吧,這次是來請你通過結盟玉兆這個媒介來反向定位方壺的蹤跡。”


    “可以,本座答應你,不過有些難度不一定成功。”根據結盟玉兆反向定位方壺理論上是可行的,不過方壺的太卜也不是吃幹飯的,介於如今方壺的情況,對麵肯定會無差別的攔截所有的定位。


    不談兩人之間的關係,單單漻清為自己抹除法眼的痛苦,這份情誼就足以銘記於心了,符玄自然不會拒絕。


    不過漻清這家夥貌似很喜歡叫自己太卜大人?太卜大人她聽的慣了,不過在漻清的嘴裏說出來總有些奇怪的。


    “作為幫助的報酬,太卜大人需要什麽獎勵嗎?”漻清湊到符玄的身邊,在其耳畔輕輕的說道。


    “……本座不是小孩子,不用什麽獎勵,不過本座希望漻清你改改對本座的稱呼。”漻清湊得很近,符玄感受著對方身上散發而出的氣息,一時間還是有些不習慣。


    “那符玄想讓我叫你什麽呢?”漻清思考了一會兒:“玄兒怎麽樣?”


    “……”符玄有些起雞皮疙瘩,以她的性子還是聽不來。


    “你還是喜歡本座什麽就叫什麽吧。”


    “好的,太卜大人。”


    “哼,漻清,本座要叫你司鼎大人。”


    “好啊。”漻清摸了摸符玄的腦袋,這是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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