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璃今天上課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的,左思右想之下也不能弄明白自己心中那不好的預感是怎麽回事?


    沒精神了幾節課,雲璃隻能將這件事情歸結到了漻清的身上。


    漻清在她上課的時候去羅浮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在漻清冒出想要去羅浮的第一時間他就和雲璃報告了這件事情。


    不過他並沒有對雲璃說自己為什麽要去羅浮,雲璃也沒有問,也不需要問。


    憑借她自己的聰明才智即使用腳想也知道漻清去羅浮是為了幹什麽。


    除了去見那個粉毛太卜還能做些什麽?


    當時雲璃覺得這沒什麽問題,想要去見符玄就去見唄,還能怎麽樣?


    出於對漻清的信任和對自身的自信,當時她便沒有直接的反對。


    隻是漻清離開沒多久她就開始心神不寧了,到底發生了什麽……


    “該死的偷腥貓……”漻清是不會錯的,在雲璃的心裏漻清是沒有錯的,錯的隻能是符玄……


    內心的煩躁使得雲璃完全沒有心思聽講,雙手抓著頭發不斷地撓了起來。


    “呐,果然,還是去趟羅浮吧……不能讓漻清知道。”


    怎麽做呢,到底怎麽做呢,怎麽樣才能在一天的時間內到達羅浮?


    漻清每天都會接他上下學,不在一天時間內到羅浮肯定是會被發現的,那麽這樣就沒有了突擊檢查的意義。


    雲璃想了想,發現根本沒有交通工具能夠支撐她這個想法的實現。


    就算她去找爺爺幫忙也是不可能的。


    那就騙漻清我去獵劍了吧,讓漻清不要跟著……


    “哼哼,我真聰明。”


    少女這一副一會兒嚴肅,一會兒驚慌,又一會兒喜笑顏開的樣子,讓她身邊同桌的女孩很是害怕,這不會是生病了吧?


    因為是上課的原因,不能講話,隻能壓低聲音悄咪咪的問雲璃,偷偷摸摸的,小心翼翼。


    “那個,你……”


    “怎麽了。”


    “你沒事吧?”


    “嗯?我沒事呀,我很好?不用擔心呢。”


    她的同桌感覺周圍的氣壓有些低。


    ……


    羅浮神策府,正在處理公文的景元聽著暗探的報告,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微笑。


    “這麽說,漻清閣下回到羅浮來找符玄了。”


    “是的,大人,漻清閣下在到羅浮的第一時間就去找太卜大人了,沒有任何的遲疑。”


    “這是好事,再去探探,注意分寸便可,不要讓太卜大人察覺到。”


    暗探的身影漻清肯定是能夠覺察到的,不過漻清並不在意這些,隻要普通的暗探不進入他周身三百米,他都可以勉強接受,兩公裏之外的直接無視。


    景元放下了公文,心情不錯,打算小憩一會兒。


    ……


    “漻清,你覺得本座怎麽樣?”符玄自爆式的攻勢並沒有讓漻清亂了陣腳,他隻是嚴肅的等待著符玄接下來的發言。


    符玄也沒如漻清的意,一直看著漻清,與往常的冷眼相比,目光已然柔和了很多,更帶上了幾分溫情,像是在期盼著漻清的答案。


    她想要聽聽漻清的回答,再根據漻清的回答來組織言語。


    漻清此次返回羅浮完全在意料之外,不然她至少會給自己算上幾卦,算算是吉是凶,而不是這麽草率的就和漻清攤牌。


    誰也不想先開口,寂靜的氣氛縈繞在兩人的周圍……


    話終究是符玄先問的,良久的沉默之後,還是漻清先開口了,他沒有任何掩飾的,說明了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


    無關乎他們兩人之間那短短幾日的交往,也無關乎什麽內心的道德,漻清隻是闡述著真實的自己,那來自內心深處最為純粹的好感,來自那原始欲望的好感。


    “我很喜歡你。”


    沒什麽好解釋,漻清對符玄的喜歡完全來自穿越前的了解,背景故事,聲優人設,劇情演繹都是他喜歡符玄的理由,但也僅此而已。


    他的喜歡的的確確源於“符玄”,但是與眼前符玄的符玄毫無幹係。


    沒錯,內心的印象是吸引漻清的第一要素,可僅僅是吸引的要素罷了,真能讓漻清產生愛的感覺的,還是需要長久的生活之中展現出來的點點真實。


    而不是靠著虛無縹緲的別的什麽。


    不僅是符玄,雲璃也是這樣的,說些難聽的話,現在的雲璃和遊戲中的雲璃關係還大嗎?性格還一樣嗎?漻清不知道,也不關心,他喜歡的是自己養大,養成的雲璃。


    是靠時間堆積出來的真實。


    終究在漻清的心中是把遊戲角色和真實生活切割開來的,畢竟……


    角色都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嗎?(笑)


    現在的符玄在漻清的心中和雲璃是完全沒有可比性的,僅僅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而讓雲璃傷心之類的事情還是做不出來。


    但他此次來羅浮就是解決這個問題的,不辜負符玄的心意,也不辜負自己的欲望。


    “那,本座…”太卜很高興,但她的嘴輕輕的被漻清用修長的手指堵住了。


    “符玄,接下來的話,等你聽完我的話之後…你再選擇說不說吧,好嗎?”


    太卜大人平靜的點了點頭,說是平靜,但隻是極度壓抑情緒之時產生的錯覺。


    原本的欣喜被漻清強行打斷,轉而生出了不好的想法,一瞬之間得落差讓符玄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某些生性要強的人,心中的越是波濤翻湧越是能夠展現是冷漠的麵龐……不過這種冷漠隻是一種偽裝,掩飾自我內心的偽裝……實則一點就炸。


    “仙舟人壽數長達千年,為此選擇相伴一生的伴侶之時往往異常的謹慎,因為我們有著足夠的時間資本來用幾十年,甚至於幾百年來確定自己伴侶的人品,確定自己看上的另一半到底值不值得自己付出情感。”


    “那畢竟是相伴餘生的唯一,相伴幾百餘年的唯一,和短生種短短幾十年的婚姻完全不同,縱使短短的幾十年都有無數的恩愛夫妻在時間的折磨之下忘記了初心,白發偕老的希冀最終變成了相看兩相厭的無奈的。”


    “更何況是幾百年呢?草率的決定難道不是一種對自己的不負責任嗎?符玄,你的心有些急了。”


    漻清也知道冷水潑的差不多了,不能再繼續說下去了,再說下去就會被符玄誤會了,畢竟他又不是真的想要拒絕符玄。


    而是希望符玄能和他在往後的時間裏相伴出真正的情感。


    當然這僅僅是希望罷了,而不是苛求,若是符玄在聽了他的這一番話之後對他生出什麽惡感,他自然也是無怨無悔的。


    感情的事情強求不得的,特別是他這種喜歡兩個的渣男。


    “符玄,我這個人除了身份之外不比什麽人好,對你而言亦算不上良配,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保證也根本沒法給予你,何況你是知道的,比起你,我有著更喜歡的人。”


    “當年我問竟天算過姻緣,你的確在其中,不過緣僅僅是緣,有緣無分的事情在羅浮之上也有著不少的例子……”


    “緣分,緣分…符玄,你也不必為了今天的卜算而煩惱,算畢竟是會出錯的,若是你對我的感情源於這份卜算的話……”


    “漻清!”


    符玄憤然離桌,桌子上還留著喝剩下的奶茶,喝奶茶的吸管上是滿滿的牙印子。


    看的出來,符玄走的時候很是惱火的。


    自說自話的混蛋,她的心裏是這麽想的。


    原本聽到漻清說到時間的時候她還沒感到太大的問題,畢竟這是仙舟人擇偶之時合理的要求,符合符玄戀愛的價值觀。


    不過當漻清後麵扯到竟天算的姻緣之時,符玄知道了,這哪裏是漻清想要用時間來證明她們兩人之間的感情。


    明明就是他根本就不信任她的感情。


    她承認,她對漻清的好感確實是沒來由的,但她的好感在見到雲璃之後還沒有消散難道就不能說明什麽嗎?


    她都放下尊嚴了,結果換來的就這?


    所有的感情互相信任是前提,也是不可觸碰的禁忌。


    符玄走了,漻清也不惱,或者說這種情況正在他的預料之內。


    他的情緒波動一直十分的平穩,心中很難升起異樣的情緒。


    “自己果然還是不怎麽會說話,若是不提卜算那一段的話,符玄可能就不會這麽生氣了……但是不提的話,我心不安。”


    漻清也是想過為什麽符玄會喜歡自己,他想過卜算的可能性,可源於卜算的感情總讓他覺得不太對勁,這算是一根刺。


    與豐饒的概念完全相反的,在不論行為的前提之下,他一直都是自我的人,做事情都會在第一時間自己的內心。


    心中若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都會在第一時間提出來。


    處於弱勢地位的時候,漻清還是懂得忍讓的,但如今成了令使,他再也不知弱勢為何物,再也不知忍讓為何物了。


    即使他的想法會傷到別人。


    他看了看符太卜沒有喝完的奶茶,鬼使神差的用豐饒的力量將吸管複原,拿在手上喝了起來。


    沒什麽味道,一點也不甜。


    ……


    “大人,符玄大人離了太卜司,請假回家去了,遠遠望去,眼有些紅。”


    “這是吵架了?那漻清的情緒怎麽樣,屬下沒敢靠近。隻知道漻清去了長樂天,找青雀打牌去了。”


    “……”景元沉默,他對這方麵的知識還是欠缺的,縱使被稱為神策將軍的他對這方麵的也是知之甚少。


    “你覺得這兩人還有戲嗎?”


    “那個…屬下也單身著呢,雖然沒大人單身七百年離譜,但也單身了四百三十二年。”


    “……”景元閉目,“再探。”


    ……


    長樂天。


    “誒,這不是漻清嗎?十幾年不見了,這是來和我打牌的?”


    “嗯。”淡淡的回應了一句。


    青雀八麵玲瓏,僅僅看了漻清一眼就知道他的心情不好:“怎麽了,心情不太好?”


    沒有什麽多年不見的生疏與隔閡,青雀依舊熱情如故。


    “你看出來了?”


    “周圍的植物都萎了。”


    “額,你說得對。”


    “要不青雀我來安慰你呀。”


    “不用了,需要安慰的並不是我。”


    “是太卜?”


    “你猜出來了?”


    “在羅浮和你有交情的就沒幾個人,你的手上還拿著奶茶,而在你認識的人中真正喜歡奶茶的就隻有太卜大人。”


    “聰明。”漻清道。


    “願意跟青雀姐姐說說嗎?”


    “……我隻是心情不咋樣,你也不要蹬鼻子上臉。”漻清將手中的奶茶喝完,用豐饒的力量將其分解,“那行,我就和你說說,不過我覺得你也沒什麽法子,單身的青雀。”


    “至少我沒什麽感情上的問題,哪像你還會因為太卜大人而傷神?你說說到底怎麽個事兒?”


    漻清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青雀,青雀聽了之後也不由的沉默了。


    反而她的三觀都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那個…漻清,我覺得你完全沒必要困擾。”


    “為什麽?”


    “你有童養媳這事太卜大人都接受了。”青雀湊近了漻清,在他的耳邊說道,“說句不好聽的,你可別告訴太卜大人哦。”


    “嗯。”


    “她都願意做小的了,還有啥事情不能解決啊?老弟,包贏的,我敢打賭,明天太卜大人氣就消了,該咋樣咋樣,你也不要覺得太卜大人對你的感情有假,坦然接受就可以了。”


    漻清歪頭,青雀怎麽看出太卜願意做小的了?


    “為什麽?”


    “你傻了,你換位思考一下,要是你童養媳有喜歡的人,但那個人不是你……”


    “殺了喂狗。”


    漻清用豐饒的力量凝聚出一杯茶水,優雅的喝了一口,語氣中透露而出的是攝人心魂的冷意,“不,喂狗都是輕的。”


    “冷靜,冷靜,假設,這隻是假設。”青雀連忙安撫起了漻清,“這不就好了,太卜大人連這都接受了,那還有啥不能接受的啊。”


    “有道理誒。”


    “所以真正過不去關的其實是你自己,你隻是無法坦然自己喜歡兩個人罷了。仙舟的全民崇尚一夫一妻,晚婚晚育,法律上有沒有這個我忘了,但實際上沒人會來管大人物的。”


    “所以,漻清你呀,最先該搞定的是你自己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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