漻清最終沒有和那位家長解釋些什麽,他覺得隻要他一解釋,事情肯定就會不對勁起來,搞不好到時候還得去十王司或者地衡司一趟。


    他索性就直接拉著雲璃走了,不給那位家長繼續說下去的機會,也不給雲璃反駁的機會。


    “漻清,我和你長得像嗎?為什麽那個女人會認為我是你的女兒?”


    雲璃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時心情也很差。


    見到漻清之後的激動在這一瞬間就蕩然無存了。


    不是大姐,你是怎麽看出來的?什麽父女關係,不要亂說好不好?我告您誹謗啊!您咋不說是別的什麽關係呢?


    “像嗎?我不清楚?說不定那位大姐是在說我們很合適呢,站在一塊兒就能讓人想到我們是同伴,是一起的。”


    漻清小心的斟酌著用詞,能讓雲璃明白的同時,又不會過於直白。


    有些話說的隱晦一些總是好的,能夠讓人浮想聯翩。


    “嗯嗯,是這樣的…”


    “對了,雲璃,你想不想去曜青玩玩,我和你一起去,聽說那裏的飛雨湖是一處不可多得的美景。”


    “飛雨湖嗎?那裏我聽說過,確實是非常的漂亮。不過漻清,你也不是那種喜歡到處旅遊的人吧?你明明就是喜歡宅在自己住的地方。”


    “說,你是不是有什麽別的目的?”雲璃叉著腰,看了眼漻清,很是信誓旦旦。


    “被你猜對了,我這次去曜青確實是有目的的……不過我去那裏是為了找一個做飯很好吃的廚子,到時候把他綁過來給我們做飯吃。”


    一聽這話,雲璃就來了興致,對於曜青的旅行瞬間就期待了起來。


    (^.^)漻清一回來就帶我去玩,一年不回來的這件事就原諒你吧。


    雲璃這麽想道。


    “至於飛雨湖的話,那地方不是挺有名的嗎?所以就想順路去玩玩。”


    “嗯,挺好的。”


    “那你想去玩嗎?”


    “漻清你去哪我就去哪。”雲璃很是天真的說。


    “就你粘人。”漻清沒想到自己被這丫頭給撩上了。


    “那好,你去準備準備需要帶上的行李,我去幫你和學校請假和搞定懷炎。”


    “好噠。”


    ……


    “漻清,你說你想要帶著雲璃去曜青?”


    “是的,炎老,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倒是沒有,不過老朽想要請你幫個忙。”


    “炎老你說,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自然是會幫忙的。”


    “幾百年前,老夫暫時卸下過幾十年將軍的位置,閑來無事,於是跑去曜青遊玩了幾月,我在那兒結識了一個小友。”


    “當時他還比較年輕,勵誌做一個懸壺濟世的醫者,不過奈何天賦有限,很難完成自己宏大的心願。”


    “之後老夫因為一些變故,再次當上了朱明的將軍,便離開了曜青。”


    “不過那位小友比較熱情,經常會寄一些信件過來,整整持續了數百年,從未斷過,與我訴說他的所思所想。”


    “信件可以說是仙舟自啟航以來就保持著的傳統,不過現如今的仙舟人早就不喜歡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跨星係信件。


    時間又久,遺失的風險也大,遠不如用玉兆傳遞信息來的便捷。


    所以老夫很是喜歡這個有意思的晚輩,也樂意與他互通信件。”


    “好像是幾十年前,他說他收了一個天才的狐人弟子,天賦卓絕且本人誌向遠大,與他一樣有著懸壺濟世的心思。”


    “你年歲尚淺,可能不理解那種感覺,就是那種看見晚輩就像是看到年輕之時的自己的感覺,想要將自己所學的一切都傳授給他。”


    “老夫的那位小友就是這麽幹的……現在得喊他老友了,現在的他也快大限將至了。”


    “原本很成功的,他也一直和我炫耀他有一個得意弟子,看的老夫很是羨慕,同時也真心的為他感到高興。”


    “不過……他的那位弟子一直有個心病,很嚴重的心病,他就想讓我幫幫忙。”


    “炎老,心病貌似不在我的能力範圍內吧?”


    “的確如此,不過我想請你幫忙並不是因為你的能力,而是你的經曆。”


    “我有什麽經曆嗎?”


    “第三次豐饒戰爭。”


    “?”


    “老夫老友的那位弟子一直有著心病,但心病的爆發是需要一個導火索的,而那位弟子的導火索就是第三次豐饒民戰爭之時帝弓所射下那一根光矢。”


    “他是一位前線醫師,他經曆過那場戰役,沒能及時撤離的仙舟前線將士都在那時犧牲了,而那些將士之中有很多是被他救治過的。”


    “好不容易在戰場之上活下來的人,被他醫治之後就又奔赴前線……隻不過,這一次奔赴前線的戰士沒法回來了。”


    懷炎越說。漻清就越感到熟悉,貌似羅浮之上也有很多像這樣的人。


    “所以他就覺得自己的懸壺濟世根本就沒有意義,陷入了對自我的懷疑?從此不再行醫?”


    “你怎麽知道?”


    “這樣的人有很多,因為帝弓光矢失去人生意義的人也很多,我遇到過,也解決過……這並不是單單一個人的心病,而是這個時代所有人的心病。”


    “就連醫者都不能自醫,更談何那普羅大眾呢?醫一人無用,真正得病的是這整個時代。”


    “我可以去救他,可民眾內心的創傷又由誰來治愈呢?”


    懷炎聽著漻清的話,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你原來是這麽想的嗎?我明白了,你安心去玩吧,麻煩你聽我說這麽多了。”


    漻清也是搖頭:“炎老,我何時說過不去救人了?”


    “?你不是說救一個人什麽都改變不了嗎?”


    “救一個人當然什麽都改變不了,但你至少去改變了,去做了,不是嗎?總比什麽都不做要好吧?”


    “上醫醫國,下醫醫病,中醫醫人,可難道上醫就不能去醫病了嗎?不能去醫人了嗎?為了宏大的理想,放棄眼下小小的改變,難道不是什麽好高騖遠嗎?”


    “所以炎老,那個人我會去救,至少會去試試。”


    “你是一個實踐派,比那些空談理想的人要好得多。”


    “嗯。對了,您能告訴我讓我去救的那個人的名字嗎?”


    “椒丘——如今在飛雨湖隱居,你到曜青之後,我的那位老友會來給你帶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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