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兩塊冰排再度撞在了一起,隨之而來的是冰塊撞擊特有的清脆聲音。雖說江邊風大但是這一天溫度難得的回升,外加陽光充足明媚,照射過來烤的人暖洋洋的。


    陸辭瑜取了個碗拌了蘸料放到林遲麵前,夫夫這麽久對方的口味他早就摸清了。


    “我以前跟著朋友去山上燒烤,爬了好久才爬到山上,烤架都擺好了火都燃起來了,沒想到突然就下起了暴雨……”。陸辭瑜嘆氣。


    ……真是一段十分難忘的記憶啊……咳不能笑的。


    林遲努力壓下唇角,悶悶的“嗯”了一聲。


    他那表情什麽都遮掩不住,陸公子拿著晦暗難測的眼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林遲一筷子肉夾了過去:“快吃。”


    冬末春初乍暖乍寒,陸辭瑜本來想著帶林遲在這裏喝幾杯住一夜的,但仔細思索一下還是算了。


    這種事情什麽時候都能做,不在這一兩天了,要是因為他的任性害林遲感冒了就糟糕了。


    再不濟還有山上的那塊平台,那裏也是野炊的好去處的。


    ------


    氣候回暖冰雪消融,時光似水春日已至。數日後的清晨,林榕沐著春光迎著朝陽抱著個小的牽著個大的再度叩響了陸家的大門。


    尋遠開了門迎著他進屋:“您怎麽來了?請進,爺和主子都在屋子裏等著呢。”


    傷勢早就痊癒被丟出內院的小狗沖了林榕就撲了上來,這條小狗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出了內院後在它的同族中混的極好,儼然隱隱帶著些狗中領/導的架勢了。


    長的已經不小的小狗早就熟悉林榕身上的味道了,帶著它的“手下”們圍著林榕轉了兩圈,汪汪叫著跑進了內院裏。


    陸辭瑜隔了老遠就聽到了門外的聲音,放了書起身批了件較正式的外套推開了屋門。


    林榕一抬頭就看見陸辭瑜抱著雙臂靠在門邊逆著陽光微眯著眸看他。陸辭瑜總說林遲長的白淨,可他自己也沒好到哪兒去啊,本來就長的偏白又整日在家捂著,養的倒是愈加秀氣了。


    林榕畢竟沒親眼見識過他出手,他也和村裏的大多數人一樣覺得陸辭瑜就是個文弱書生。


    或許他心裏有對方能獨自上山打獵的概念,但他也動不動就會把兩個人設分列開來。


    “天色還早,榕哥用過飯了嗎?”


    從林家趕到這裏差不多要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四捨五入一下將近要一個小時,這時又是清晨,也不知道林榕是幾點起的。


    “吃過了。”林榕低下頭。


    陸辭瑜眉梢一挑,懶懶的抬了抬眼皮:“那我們現在出發?”


    林榕捏緊了拳:“謝謝。”


    這一日是林榕算好的最近幾月最好的一個適宜遷墳動土的吉日。


    他在家裏和裏正也不知道磨了多久,明明看起來挺明事理的老頭子死活都不鬆口讓林榕那個夫郎進林家的祖墳,眼見著吉日越來越近了,林榕無奈隻能去山上找了處風水好的地方。


    看風水的先生和要備下的東西他早就準備好了。


    這個冬天陸辭瑜幾乎沒怎麽看見林榕,就是因為他去了鎮裏給人做工。冬日裏勞力的價格要貴上不少,做兩日的工錢抵的過夏季的三日了。


    慧嬸嬸心疼兒子私下給他塞了些銀子,雖然不多但都是她和裏正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可林榕自己也是兩個孩子的爹了,沒臉要自己爹娘給的安置自己亡夫郎的錢,咬著牙寧可自己多辛苦一些也要賺夠錢,也不知道害的慧嬸嬸背地裏哭過多少回。


    他攢了一個冬天終於攢夠了銀子,眼看著時日將近這不就來找陸辭瑜了。


    他們村中是沒有風水先生的,林榕找的那個在鄰村裏。


    他之前就和陸辭瑜商量好了,先借著他的馬車去鄰村接了先生,然後幾人進袁家村做法遷墳。


    來來回回都是不遠的距離,林榕不太想勞煩陸辭瑜惹他費心思。可他之前問過幾家有牛車的人家,對方都嫌屍骨晦氣不願意外借,無奈之下才求到陸辭瑜這兒的。


    陸辭瑜之前就想幫幫他了,可直接給錢未免有些傷人,現在有了他能出力的地方自然不會拒絕。


    三個大人和兩個孩子一同出了門,馬車早就被收拾的幹幹淨淨的等著幾人的到來。


    馬車邊還有另一匹成年的駿馬,上麵坐著個熟悉的人影。


    林榕定睛一看:“陸哥兒?你回來了?”


    正是陸歸兮了。


    要說陸歸兮回來的正是時候。


    當時陸辭瑜正煩心著林遲的事情,這裏的遷墳其實挺忌諱哥兒和姑娘的,不過也隻是有忌諱而已沒有明確的規定說不能有他們的參加。


    不過林榕和其他幾個幫忙的漢子對此都有些不贊同,先不說莫須有的神鬼之說,單說最直白傷人的話——林遲做不了什麽,去了也是占地方。


    本來車裏就容不下幾個人,陸辭瑜又實在是不想和林遲分開,他本來想著順便去袁家村記記路,有機會的話藉機看看那個村裏的情況,可林遲要是不去……他還記個毛線的路啊。


    不提這個陸辭瑜自己也離不開林遲啊。


    他本來想著大不了讓林榕趕走馬車自己和媳婦兒呆在屋裏算了,沒想到出了門就聽得屋外一片喧譁。


    推開內院大門一看,陸歸兮正正好好一個漂亮的翻身下馬,見著陸辭瑜道:“我回來了。”


    這事兒就這麽結了。


    陸歸兮自己回來了不說又多帶了一匹馬,以陸辭瑜對馬一竅不通的鑑賞能力也能看出來這匹成年駿馬比薛鈺送的幼馬等級高了好幾個level。


    馬上一左一右背了兩個一看就分量不清的袋子,被陸歸兮輕輕鬆鬆一手一個扛起來拎進了自己的屋子。


    陸歸兮真的是個極其好說話的,遷墳這種事情跟他一提對方考慮都沒考慮就答應下來了,反而是林遲擔心了半天他一個未出嫁的去了是不是有什麽說法。


    不過陸歸兮到底嫁沒嫁人……林遲和陸辭瑜都難得的十分八卦。


    陸辭瑜也不認識那位,對那位的性格為人隻有一個大體的了解,這個了解還是局限在民間彎彎繞繞的不知經了多少人口口相傳的傳說裏。


    古代這個地方消息的可信度實在是太低了,兩個人又都不是八卦的人,想起來的時候好奇一瞬間轉身後就忘掉了。


    話說回來,陸歸兮多帶了一匹馬顯然不在林榕的考慮範圍內,絕對是意外之喜了。


    林榕率先上了馬車,而後回身接著孩子將孩子抱了進來,直到三個人都進了車尋泉才抽動了鞭子。


    陸歸兮靜靜上了馬跟在一旁。


    陸辭瑜借著馬車暗格的遮掩從空間裏翻出幾包點心:“早上吃的可能一會兒就餓了,榕哥不妨先填填肚子吧。”


    林榕也不知道陸辭瑜是不是看出了什麽。他這幾天心裏一直想著這事兒,什麽都吃不下,早上更是一口未動,接了點心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榕哥要是不吃就給孩子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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