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瑜與林遲閑聊了一會兒，打扮完畢的四人便進了屋。
收拾幹淨後的四人看起來倒是順眼了不少，牙行管事取了四人的賣身契當著他們的麵交過，陸辭瑜挨個翻了一遍，付了銀錢在牙行的單子上簽了自己的名字，這人口買賣就算結束了。
四條活生生的人命花費的錢還沒有那幾刀紙多，也不知該不該可悲。
陸辭瑜僅是感慨了幾秒，這心思就打消了。他要是真那麽聖母早活不到這時候了。
取了賣身契人就歸他們了，陸辭瑜帶著四個人也沒法再逛鎮子。他給了薛微一串銅板做跑腿辛苦費，分別前突然問道：“你們主子呢？”
“我是說薛鈺。”
薛微一愣：“主子近日不在鎮裏，陸少爺有事可以和……陸少爺有事可以和我們掌櫃的說。”
陸辭瑜搖搖頭：“也不是什麽大事，是他家老夫人的壽誕賀圖稿子，你可知他何時回來？”
薛微搖頭：“主子走前沒有說。”
陸辭瑜點頭，分別後取了馬車又租了個牛車，讓那四人上了牛車跟在馬車後，這才一道回了家。
林遲掀開簾子一角坐到馬車門口，不解問他：“你的畫不是畫的很順利嗎？是哪裏出了問題嗎？”
陸辭瑜單手扯著馬韁將人推回車內，放下簾子隻留了一條縫隙：“外麵風大，坐回去。”
“畫隻不過是一個藉口，我隻是想問問薛鈺還在不在鎮裏。”
“果然不在啊……看來我沒猜錯。”
薛鈺不在能證明很多事情。比如他和那位對方子的看重，比如陸歸兮在那位心裏的地位……看來陸家邊上的那些人果然是他派來的。
如果他沒猜錯，不是在陸歸兮知道方子時就直接告訴那位了，就是那位的人盯著陸歸兮時自己查出了方子的事情。陸辭瑜和林遲並沒有隱瞞，新方子做出的東西沒少往裏正和老郎中家送，想要查出些東西十分容易。
那位如果知道了方子的事情，定然不會輕易放過這一條賺錢的路子的，陸辭瑜便是借著陸歸兮的手賣了他一個好順便在他心裏刷點存在感。這個時間薛鈺怕是已經在上京的路上了。
他仔仔細細給林遲解釋了一遍，林遲恍然大悟。
陸辭瑜又道：“這樣我們手裏的籌碼就又大了幾分，不過這個度也要把握好，萬一觸碰到他們的底線把人惹怒了就糟了。”
說到底還是他們沒有權勢。
不過再大的權勢也大不過那一位的，想想也是沒用。
……
牛車是沒有頂棚的，這四人坐在露天的車板上一路前行，途逕入村被不少人看在眼中。
村口嗑瓜子的兩個嬸子對視一眼：“這姓陸的果然啊……”。
這是多麽粗的一棵樹啊，可還沒等她們找到機會抱上，他就自己選了林家那一捧薄土紮根了。
可氣可惜。
陸辭瑜可不知道外麵人的心思，帶著人直接就回了家。陸歸兮正蹲在院門口，拿著個不知道是什麽工具的東西一下下磨著木頭，抬頭見到這麽多人，有些吃驚。
陸辭瑜抱著林遲下了馬車，介紹道：“這位是……暫住在陸家的我的嫂哥兒，你們叫……叫……叫歸公子就好。”
陸辭瑜和陸歸兮同時扶額。這輩分稱呼被搞的，歸公子什麽鬼啊，徹底混了。
那幾個下人也是一臉懵逼，不過主子的話他們不敢違背，隻能應了。
陸辭瑜回頭看了一眼，開了大門：“都跟我進來吧。”
第45章 起名
畢竟是新買來的人， 了解並敲打一番還是很重要的。
四人隨他進了院， 麵上神色各異。
陸辭瑜一直留心看著，將他們神情盡收眼底， 心裏也算是有了個數。
這些人的身份出身各不相同。按照賣身契上寫的，除了最邊上的兩個麵相普通天生奴籍的漢子剩下的都是大家族內的僕人，後來才被原本主家發賣的。
那兩個漢子是對親生的兄弟， 家中似乎有人做過官， 也不知犯了什麽錯全家都遭了牽連被發配世代為奴。
現今的朝代離著他們被發配的那位家人為官年間已經隔了許多年了，期間幾位新皇即位也大赦過幾次天下， 不過奴籍是一種籍貫， 是不在大赦之列的。族內那位於這兩人而言怕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剩下的哥兒和姑娘倒是要複雜些， 牙行的管事說這二人惹了主子不喜才遭了發賣， 但怎麽惹的不喜、為何不喜通通沒說。或許牽扯到了原本做活的家族的秘密，或許是怕說了賣不出去……可能二者皆有吧。
雖然陸辭瑜直覺這兩個人沒什麽問題， 不過背景過去還是讓陸歸兮查一查的好。
他帶著林遲進了屋，仍是先讓林遲坐下而後才自己坐好，麵前四人列成一行站在他們麵前，眼觀鼻鼻觀心低著頭裝沒看見。
這些都是在人牙子手裏輾轉過幾次的人了， 又是隨時可以被打殺的奴籍， 看人眼色行為琢磨心思的能力一點兒都不差。
一座宅子裏主人的態度直接決定了其他人在府中的地位，陸辭瑜幾次在人前顯示出他對林遲的愛護重視， 這些人都是看在眼裏的。
陸辭瑜取出賣身的契紙翻了一遍， 挨個問了遍詳細狀況， 而後才當著眾人的麵將契紙遞給林遲令他收好。
當今朝代有著入了新家就要從新主人名字的規矩， 舊名會隨著舊主一律棄掉，陸起名廢這下子真的就為了難。
叫什麽啊。
甲乙丙丁？不好聽。一二三四？太隨便。abcd？醒醒別鬧了。
他皺起眉發著呆，底下的人摸不清這個新主子的態度，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唯恐哪裏惹到了他，林遲側頭看他。
對了！
陸公子腦門一個燈泡“唰”地亮起，有了！
他指著那對兄弟：“哥哥尋泉，弟弟尋遠。”
“哥兒吟秋，姑娘吟雪。”
“暫且先這麽叫吧，日後若是表現好了會給你們加上姓氏。”
四人行禮道是。
林遲聽不懂這些名的意思，陸辭瑜也不解釋，隻是沖他笑笑。
自打人回來了就放下手裏的活計抱臂靠在門上的陸歸兮聞言眉毛一挑，想明白其中意思後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外院裏有不少空屋，你們自己選擇住下就好。你們的活計主要都在外院，打掃清理院子等等。平時我們都呆在內院，無事不用入內，有事自然會叫你們。”
四人繼續道是。
陸辭瑜打眼一掃就看見門口的那個“閑”人。
“至於什麽活計怎麽分配，都聽從歸兮的安排，選好了房間後也去找他，他會給你們分配被褥和生活用品。”
事從天降。陸歸兮指著自己瞪大眼睛看他。
陸辭瑜沖他一笑，牽住林遲的手：“馬上就要入冬了，我要專心考試，夫郎自然是要陪著我的，就勞煩歸兮辛苦些了。”
收拾幹淨後的四人看起來倒是順眼了不少，牙行管事取了四人的賣身契當著他們的麵交過，陸辭瑜挨個翻了一遍，付了銀錢在牙行的單子上簽了自己的名字，這人口買賣就算結束了。
四條活生生的人命花費的錢還沒有那幾刀紙多，也不知該不該可悲。
陸辭瑜僅是感慨了幾秒，這心思就打消了。他要是真那麽聖母早活不到這時候了。
取了賣身契人就歸他們了，陸辭瑜帶著四個人也沒法再逛鎮子。他給了薛微一串銅板做跑腿辛苦費，分別前突然問道：“你們主子呢？”
“我是說薛鈺。”
薛微一愣：“主子近日不在鎮裏，陸少爺有事可以和……陸少爺有事可以和我們掌櫃的說。”
陸辭瑜搖搖頭：“也不是什麽大事，是他家老夫人的壽誕賀圖稿子，你可知他何時回來？”
薛微搖頭：“主子走前沒有說。”
陸辭瑜點頭，分別後取了馬車又租了個牛車，讓那四人上了牛車跟在馬車後，這才一道回了家。
林遲掀開簾子一角坐到馬車門口，不解問他：“你的畫不是畫的很順利嗎？是哪裏出了問題嗎？”
陸辭瑜單手扯著馬韁將人推回車內，放下簾子隻留了一條縫隙：“外麵風大，坐回去。”
“畫隻不過是一個藉口，我隻是想問問薛鈺還在不在鎮裏。”
“果然不在啊……看來我沒猜錯。”
薛鈺不在能證明很多事情。比如他和那位對方子的看重，比如陸歸兮在那位心裏的地位……看來陸家邊上的那些人果然是他派來的。
如果他沒猜錯，不是在陸歸兮知道方子時就直接告訴那位了，就是那位的人盯著陸歸兮時自己查出了方子的事情。陸辭瑜和林遲並沒有隱瞞，新方子做出的東西沒少往裏正和老郎中家送，想要查出些東西十分容易。
那位如果知道了方子的事情，定然不會輕易放過這一條賺錢的路子的，陸辭瑜便是借著陸歸兮的手賣了他一個好順便在他心裏刷點存在感。這個時間薛鈺怕是已經在上京的路上了。
他仔仔細細給林遲解釋了一遍，林遲恍然大悟。
陸辭瑜又道：“這樣我們手裏的籌碼就又大了幾分，不過這個度也要把握好，萬一觸碰到他們的底線把人惹怒了就糟了。”
說到底還是他們沒有權勢。
不過再大的權勢也大不過那一位的，想想也是沒用。
……
牛車是沒有頂棚的，這四人坐在露天的車板上一路前行，途逕入村被不少人看在眼中。
村口嗑瓜子的兩個嬸子對視一眼：“這姓陸的果然啊……”。
這是多麽粗的一棵樹啊，可還沒等她們找到機會抱上，他就自己選了林家那一捧薄土紮根了。
可氣可惜。
陸辭瑜可不知道外麵人的心思，帶著人直接就回了家。陸歸兮正蹲在院門口，拿著個不知道是什麽工具的東西一下下磨著木頭，抬頭見到這麽多人，有些吃驚。
陸辭瑜抱著林遲下了馬車，介紹道：“這位是……暫住在陸家的我的嫂哥兒，你們叫……叫……叫歸公子就好。”
陸辭瑜和陸歸兮同時扶額。這輩分稱呼被搞的，歸公子什麽鬼啊，徹底混了。
那幾個下人也是一臉懵逼，不過主子的話他們不敢違背，隻能應了。
陸辭瑜回頭看了一眼，開了大門：“都跟我進來吧。”
第45章 起名
畢竟是新買來的人， 了解並敲打一番還是很重要的。
四人隨他進了院， 麵上神色各異。
陸辭瑜一直留心看著，將他們神情盡收眼底， 心裏也算是有了個數。
這些人的身份出身各不相同。按照賣身契上寫的，除了最邊上的兩個麵相普通天生奴籍的漢子剩下的都是大家族內的僕人，後來才被原本主家發賣的。
那兩個漢子是對親生的兄弟， 家中似乎有人做過官， 也不知犯了什麽錯全家都遭了牽連被發配世代為奴。
現今的朝代離著他們被發配的那位家人為官年間已經隔了許多年了，期間幾位新皇即位也大赦過幾次天下， 不過奴籍是一種籍貫， 是不在大赦之列的。族內那位於這兩人而言怕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剩下的哥兒和姑娘倒是要複雜些， 牙行的管事說這二人惹了主子不喜才遭了發賣， 但怎麽惹的不喜、為何不喜通通沒說。或許牽扯到了原本做活的家族的秘密，或許是怕說了賣不出去……可能二者皆有吧。
雖然陸辭瑜直覺這兩個人沒什麽問題， 不過背景過去還是讓陸歸兮查一查的好。
他帶著林遲進了屋，仍是先讓林遲坐下而後才自己坐好，麵前四人列成一行站在他們麵前，眼觀鼻鼻觀心低著頭裝沒看見。
這些都是在人牙子手裏輾轉過幾次的人了， 又是隨時可以被打殺的奴籍， 看人眼色行為琢磨心思的能力一點兒都不差。
一座宅子裏主人的態度直接決定了其他人在府中的地位，陸辭瑜幾次在人前顯示出他對林遲的愛護重視， 這些人都是看在眼裏的。
陸辭瑜取出賣身的契紙翻了一遍， 挨個問了遍詳細狀況， 而後才當著眾人的麵將契紙遞給林遲令他收好。
當今朝代有著入了新家就要從新主人名字的規矩， 舊名會隨著舊主一律棄掉，陸起名廢這下子真的就為了難。
叫什麽啊。
甲乙丙丁？不好聽。一二三四？太隨便。abcd？醒醒別鬧了。
他皺起眉發著呆，底下的人摸不清這個新主子的態度，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唯恐哪裏惹到了他，林遲側頭看他。
對了！
陸公子腦門一個燈泡“唰”地亮起，有了！
他指著那對兄弟：“哥哥尋泉，弟弟尋遠。”
“哥兒吟秋，姑娘吟雪。”
“暫且先這麽叫吧，日後若是表現好了會給你們加上姓氏。”
四人行禮道是。
林遲聽不懂這些名的意思，陸辭瑜也不解釋，隻是沖他笑笑。
自打人回來了就放下手裏的活計抱臂靠在門上的陸歸兮聞言眉毛一挑，想明白其中意思後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外院裏有不少空屋，你們自己選擇住下就好。你們的活計主要都在外院，打掃清理院子等等。平時我們都呆在內院，無事不用入內，有事自然會叫你們。”
四人繼續道是。
陸辭瑜打眼一掃就看見門口的那個“閑”人。
“至於什麽活計怎麽分配，都聽從歸兮的安排，選好了房間後也去找他，他會給你們分配被褥和生活用品。”
事從天降。陸歸兮指著自己瞪大眼睛看他。
陸辭瑜沖他一笑，牽住林遲的手：“馬上就要入冬了，我要專心考試，夫郎自然是要陪著我的，就勞煩歸兮辛苦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