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地理位置由近及遠的原則,餘輝決定首先排查張宇。這傢夥原來是*的合夥人,也是*公司的副總。因為經營理念不一致且貪慾過重,兩年前被*巧妙算計,趕出了公司,從此一蹶不振,終日醉生夢死。僅從表麵看,張宇殺害*的動機就非常清晰。關於三月四號晚上的行蹤,張宇說自己在家中睡覺,沒人能夠證明,這樣的理由誰會相信?


    一個曾經身價百萬的公司副總現如今居然淪落到住進不到二十平米的廉價出租屋。盡管餘輝有心理準備,但當親眼目睹了張宇“家”的窘狀時,他還是不由的倒吸兩口涼氣。遠的不說,光是房門上的那些油汙就讓餘輝猶豫了半天是否要戴上手套再去敲門。不是說餘輝有潔癖,關鍵是那些油汙太噁心了,上麵還夾雜著些許胃腸容物……


    門到底還是敲開了,一個麵無血色,渾身酒氣,搖搖晃晃的中年男人出現在大家麵前。不用說,這就是已經落魄到一定程度的張宇了。看這傢夥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餘輝很懷疑他是否具有殺害*的體力和能力。不過警察最忌諱感情用事,不能輕易相信眼睛裏看到的東西。用槍殺人也不需要太多的體力,不說清楚自己的行蹤餘輝絕不會排除張宇的嫌疑。


    “你們是幹什麽的?”張宇此時雖然頭重腳輕,但好歹舌頭還沒大,可以用人類的語言和大家交流。


    “公安局的,可以進去說話嗎?”餘輝長話短說,同時亮出證件。他歷來喜歡穿便裝執行任務,這樣可以盡量減少別人的關注。


    “公……安局的?哦,請進吧!”張宇明顯緊張了,酒也嚇醒了一半。


    屋內的環境更加汙濁不堪,每一個在場的人都皺起了眉頭,在這種環境下生活倒是容易鍛鍊出百毒不侵的本領。好歹找了個能坐下的地方,張宇一直偷瞄著餘輝,顯得惴惴不安。這讓餘輝堅信,他就算不是殺人兇手,身上也一定有別的問題。正常人是不會害怕警察的。


    “張宇,我們今天是為了*被殺一案來的,希望你能如實配合我們,說清楚自己三月四號晚上的行蹤,用實際證明自己是清白的。”餘輝不想浪費時間,單刀直入。


    “哦,你問這個啊!警官,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三月四號晚上我在家喝多了酒,很早就上床睡覺了。”一聽是*的案子,張宇反而輕鬆下來,聳了聳肩說道。


    “你自己說了不算,有人可以證明嗎?”餘輝不動聲色的問道。


    “你們也看到了,我現在是獨身一人,除了你們誰會到我這裏來?我在家睡覺自然沒有人證明了。再說我有必要和你們說假話嗎?”張宇說的理直氣壯。


    “作為本案的嫌疑人之一,你有沒有必要說謊自己清楚。”胡楠在一旁不客氣的說道。


    “嫌疑人?”張宇冷笑了一聲,“警官,你說我是嫌疑人有證據嗎?”


    胡楠被張宇激怒了:“你……根據我們對你鄰居的調查,三月五號清晨你獨自一人從外麵返回家中。請問你不是在家睡覺了嗎?你怎麽解釋這個問題?”


    胡楠此言一出,滿座皆驚。因為c市公安局並沒有摸排上來這樣的線索,否則張宇早就被逮捕了。很明顯,胡楠這是被氣暈了頭,順口胡謅的。


    令人意外的是,張宇聽到胡楠的責問後也是臉色突變,顯得極不自然,“那個……我早起出去吃飯了,有問題嗎?誰不吃早飯啊?”


    “張宇,你別激動,我們並沒有說你就是兇手,隻是現在案件沒有破,所有相關人員我們都要調查,這是警方的辦案程序,希望你能理解。”餘輝微笑著化解了尷尬的氣氛。


    “哼……”張宇不在言語,十分不滿。


    “能談一談你對*的印象嗎?”餘輝問道。


    張宇冷笑一聲:“*?這種人死有餘辜,我真想給那個殺她的人燒柱香!她要是不死簡直天理難容!說句實在話,我早就想殺她了,隻是苦於沒有機會又沒膽量。”


    “那你認為誰最有可能殺害*呢?”餘輝又問道。


    張宇依然是那副冷淡的表情:“嗬嗬,*這個臭女人到處結怨,想殺她的人有很多,我怎麽知道誰最有可能?不過警官,你們抓到兇手時一定要告訴我一聲,我要去謝謝他!”


    餘輝看出來了,隻要一涉及*的話題,張宇就有點精神不正常。再問下去估計也不會有什麽實質性的收穫,隻能變化一下角度:“你和*是怎麽結怨的,能說一說嗎?”


    張宇真的有些不正常了,他雙手抱頭,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中。過了半晌,才喃喃自語道:“我和那個女人是大學同學,她也是我的初戀女友。當初我們決意要一起創業,我把自己的所有積蓄都拿了出來,還把父母家裏的房子給賣了,才湊出幾十萬的資金。用這點錢我們開始了艱苦的奮鬥,還算我們運氣,公司發展挺好,沒過兩年就開始了盈利。我想這回好日子總算來了,沒想到*卻看不上我了,靠上了有錢有權的大人物。本來我很生氣,想離開她,但轉念一想,畢竟公司傾注了我全部的心血,我要走一走了之連成本都收不回來。為了錢我忍了,也漸漸和*拉開了距離。沒想到*的心那麽狠,越看我越不順眼,她覺得有我在公司想更一步很困難,因為有些違法的事我是堅決抵製的。因此兩年前她開始了對我的算計。她先是趁我出差時將公司的大部分財產轉移到了別處,然後又派人偷偷跟著我,在我住賓館時暗中給我下藥,導致我情緒失常,談生意失敗,損失了上百萬。等我回到c市後,她又說我拆東牆補西牆,用公司的錢去彌補自己的損失。由於她早就買通了相關人士,我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隻剩下兩個選擇,要麽放棄自己在公司的所有股份,淨身出戶。要麽進公安局,追究我挪用公款罪。萬般無奈之下,我隻能選擇放棄公司股份,離開公司。從此以後我就變得一無所有,和現在一模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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