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小小的聚餐雖然算不上不歡而散,不過後麵氣氛確實不對勁。


    因為關蕾這位不速之客,喬寶兒一直黑著臉,陸祈南努力地熱絡氣氛,朱小唯則努力表現地自然,但大家各懷心思,飯後喝了一杯茶各自就回家。


    而這次聚餐,裴家二位長輩好像忽然明白,雖然自己兒子裴昊然跟君之牧關係很好,但是各自有家庭,身邊多了個女人,難免會受些枕邊風影響,尤其是君家那位孫媳婦……


    裴伯母和朱小唯走在最後,裴伯母拉著她小聲叮嚀幾句。


    “小朱,我們家跟君家稱不上世交,比不上陸家跟君家關係親近,隻是昊然跟君之牧自小認識有機會跟走得近,你往後跟喬寶兒相處謹慎一些……”


    朱小唯原本腦子想著今天關蕾的事,現在又聽到婆婆這樣吩咐,她表情有些不自在抬頭,“媽,其實喬寶兒……”


    她猜剛才喬寶兒不願意配合場合氣氛,這大概是讓長輩們不太喜歡。


    “我知道你跟喬寶兒是好閨蜜,但現在你們都各自成家了,尤其是大家立場不同,很多問題考慮方麵也不一樣。”


    裴伯母聲音溫和教導她,“喬寶兒心底好,她也救過我們小憶,我很感激她,知道喬寶兒沒有壞心眼。”


    “但她始終是君家的孫媳婦,有時候大家相處難免有點爭執,要是她一時衝動說了什麽,那影響就很大了。”


    裴伯母說得比較含蓄。


    就剛才觀察,君之牧對喬寶兒的態度,那就是放任她發脾氣。


    君家不需要去應酬討好別人,可外人跟君家的人打交道都很小心翼翼,尤其君家的人那麽護短,加上喬寶兒那樣的率性,倒黴的肯定是別人。


    朱小唯看著婆婆,好一會兒才點頭,“我知道了。”


    裴伯母以前有兩個兒子,可自從大兒子去逝之後,現在也隻能將家裏的重擔寄托在裴昊然身上,雖然說讓小朱疏遠喬寶兒不太好,可這也是為了家。


    “我們家不像君家陸家那麽多規矩,我們那些親戚祖輩也沒幹什麽大事業,但我們的生活比起普通人也算是富足有餘,我和你爸大半輩子在學校裏教書做研究,你作為昊然的妻子也不用頂著什麽心理壓力,咱們不給他拖後腿就行了。”


    朱小唯聽到裴伯母開口承認她是裴昊然妻子的身份,心裏一下子舒坦。


    雖然她跟裴昊然貨真價實扯了證,但她總是不踏實,閃婚讓她覺得這場婚姻好像不屬於自己的,每次麵對裴昊然的前妻都有些卑微。


    看來裴家的人還是比較喜歡自己當裴家媳婦的,這下她稍稍安心了。


    裴伯母拍拍她肩膀,“小朱,你走快幾步,下電梯去送別一下喬寶兒和陸祈南他們。”畢竟今天是為了裴憶小生日才聚餐,儀節還是要做到位的。


    不過,朱小唯快步小跑時,在電梯的後方的樓梯處看見了裴昊然的身影。


    “這裏有五百萬支票,你先拿著,如果不夠的話……”裴昊然將支票遞過去。


    “夠了。”


    其實朱小唯並不是故意想偷聽的,這是裴昊然在跟關蕾談話的聲音,她的腳像是站定了,忍不住想知道他們兩在聊些什麽。


    裴昊然跟關蕾相識結婚這麽多年,兩人還有一個兒子,他們之間感情深厚。


    朱小唯親眼看著,裴昊然很爽快地將支票給了關蕾,整整五百萬,這對於裴家來說也不算小數目。


    想起裴昊然工作熬夜還胃痛,她小心眼覺得,關蕾這前妻太貪心了,離了婚還來要錢。


    “這五百萬我會還的。”沒想到關蕾忽然開口。


    不止是偷聽的朱小唯,連裴昊然表情也有些吃驚。


    平常關蕾給人的印象太過尖銳,離婚了一段時間後,沒想到她也學會軟下聲音說話。


    “不用還了。”裴昊然對這位前妻很大方。


    說完裴昊然轉身就要走。


    然而,關蕾一直狠狠地凝視著他的背影,看著他一步步踏著樓梯走遠,好像情緒有些激動,右手緊攥著支票。


    對著他背影大喊一句,“裴昊然。”


    聽到關蕾這樣急切叫喊自己的名字,裴昊然一如既往地回頭,他看著她的眼神依舊很平靜,“什麽事?”


    關蕾對上這樣的他,她無法遏製地激動逼問,“裴昊然,你告訴我,你現在是不是過得很快樂?”


    她壓抑著哭腔,聲音控製不住上揚,“你終於跟我離婚了,你是不是覺得可以放下了,你不用再對我負責了……”


    “當初是你要求離婚的。”


    裴昊然沒什麽情緒,就淡淡地回了她一句,然後他就走了。


    關蕾一個人站在原地,身子倚著牆壁,不顧形象地大哭了起來。


    朱小唯躲在角落,她一臉震驚看著此時淚流滿臉的關蕾,她一直以為關蕾這種女人張揚跋扈,真沒想過她竟然哭得這麽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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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小唯突然心情很複雜,這個關蕾現在看起來並不像一個壞人,聽他們剛才奇怪的對話,好像當初的關蕾根本不想離開他。


    當朱小唯乘坐電梯下到一樓大堂時,喬寶兒他們已經坐車回家了。


    她也隻好打個電話當作禮貌,還順便說了一個謊。


    “其實今天裴憶小生日聚餐,前一天裴昊然就跟我講了會請關蕾過來,畢竟關蕾是裴憶的親生媽媽,裴昊然問了我意見,我覺得無所謂。我忘了跟你說了。”


    朱小唯很了解喬寶兒那仗義的脾氣,加上一直跟關蕾不對盤,剛才沒當場發作算是給臉子,所以她決定說謊。


    喬寶兒拿著手機聽她這麽說了,果然臉色好了些。


    “你早就知道關蕾要過來?你幹嘛要裝大方啊,我們大家吃飯開開心心地,關蕾明擺著給你下馬威。”


    陸祈南跟喬寶兒同一輛車內,忍不住吐槽她,“都說你皇帝不急太監急了,瞎操心。”


    “誰太監啊,陸祈南是不是想當太監。”


    “喬寶兒咱們是君子,動口不動手,啊,之牧,你管管你老婆啊……”


    朱小唯聽著手機那頭傳來一陣陣吵鬧,聽著不禁一笑,都說君家陸家這些高門規矩多,但比起來,他們的生活更加隨性。


    “喬寶兒,我跟你講講別人倒黴的事讓你高興一下,關蕾拿的那個白色LV手提包是去年的款式,還有她今天雖然化了濃妝但眼角那裏明顯很憔悴,看來她最近日子過得不太順心……”


    “你怎麽知道那是去年的LV手提包?”


    “我去年給我女朋友買了一套一共四個顏色……”


    “原來你陸公子交女朋友還能報效祖國,刺激經濟。”


    “別整天詬病我多交女朋友,老子已經單身半年了!”


    朱小唯決定掛斷電話了。


    手機那頭,喬寶兒和陸祈南不知道要絆嘴什麽時候,長輩喜歡端莊穩重的媳婦,不過君之牧從來就不要求喬寶兒改變什麽,所以才養得她這樣率性。


    晚上回到裴家後,朱小唯一如往常先照料裴憶刷牙洗臉回小房間睡覺,裴家二老也忙了一天很快也去休息了。


    將客廳的大燈關上,朱小唯也回了臥房。


    裴昊然在書房裏寫一個新的項目策劃,她泡了一杯熱茶放在他桌麵上,他們之間有些默契,她進書房隻是輕輕放下一杯茶,出來連一句話也不打擾他。


    朱小唯衝了熱水澡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她一開始接觸裴家時就是過來當保姆,所以就算是婚後,她總是無法去辨清,到底她現在做的事情是妻子該做的,還是一個保姆的工作。


    她很沒安全感,因為她覺得自己跟裴昊然並沒有轟轟烈烈地戀愛,沒有深厚的感情基礎。


    哎,回想起來,她怎麽就莫名其妙嫁了他呢。


    “還沒睡?”


    房門被打開,裴昊然一邊走一邊脫掉身上的外套。


    新年剛過,初春的夜裏還是有些寒涼的,特別容易感冒。


    朱小唯在床上一打滾翻身,開口第一句,“你洗澡進浴室再脫外套,你上次感冒發燒一個星期才好……”


    裴昊然將外套挽在手臂上,走到床邊看著她,輕輕一笑,“你老公身體沒那麽差勁,上次感冒我有抗體了,大不了你再伺候我吃一個星期中藥。”


    如果是以前聽到他開口說老公老婆這些字眼,朱小唯會害羞臉紅,現在對著這個腹黑習慣了,她也就適應他偶爾這樣調侃說話。


    她還學會頂嘴,“你還好說,我辛辛苦苦熬的中藥,你跟裴憶居然偷偷地給我倒掉了,你要是再病了我就不管你了。”


    朱小唯天生嗓音軟綿綿地,就算是嚇唬人也完全沒有威力。


    裴昊然直接坐在床邊,清俊的臉龐笑意更濃,“你如果真的不管我們,裴憶明天就會跑來問你,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們了?”


    裴憶是真的這樣問過,‘你是不是不要我和我老爸了?’孩童的聲音特別天真。


    朱小唯想起來有些想笑,看著現在的裴昊然也像個大孩子一樣,嬌嗔地責備,“都是你整天教壞裴憶,他年紀小小地跟個小大人一樣。”


    “關蕾在網上投資被騙了五百萬,”


    裴昊然突然主動跟她的起關蕾的事,聲音淡淡地,“她是裴憶的媽媽,我不能不幫她。還有今天她突然過來,我也是臨時接到她電話。”


    朱小唯表情有些吃驚,望著他沒說話,其實她也沒期望他會跟她講這麽多。


    裴昊然拍拍她腦袋,問她,“關蕾過來,你生氣?”


    朱小唯隻是搖搖頭。


    裴昊然好似有點失望,故意長歎,“真是大方啊。”


    朱小唯在內心裏苦笑,她也不是大方,隻是理解婚姻總是需要有人退讓,對於裴昊然這位前妻,她向來主張不找事,盡量和平相處。


    “難怪陸祈南說你是個賢妻,果然娶了個好媳婦,家裏的事也省心了。”


    裴昊然讚歎一句,他起身去浴室洗澡。


    很快他從浴室出來,朱小唯一眼看去發現他頭發濕了,很自動地下了床去找吹風機。


    “說了,別每天把頭發都淋濕,沒吹幹的話容易有頭風病。”朱小唯一邊幫他吹頭發,一邊念叨。


    裴昊然坐端正享受服務,很隨意‘嗯’一聲。


    兩夫妻閑著,裴昊然忽然問她,“工作找到了沒有?”


    朱小唯拿著吹風機手頓了一下,表情有些遲疑,過一會兒才開口,“還沒有。”


    “家事你不用操心,我們請保姆就行,你別整天宅在家裏,多些出去交際認識朋友,找一份不累的工作見識多一點,你不會這麽悶。”裴昊然不疾不徐地說著。


    朱小唯有點心事。


    她慢吞吞地反駁,“其實我以前也在外麵上班,我覺得外麵那些所謂同事很多都很假的,真心朋友沒幾個,不如在家裏……”


    “你還這麽年輕就窩在家裏當黃臉婆了,萬一以後你跟不上時代,你不怕我嫌棄你了?”


    裴昊然跟她開玩笑,但朱小唯聽在心裏卻真的有點擔心了。


    關了吹風機,兩人窩在大床上,夜深人靜,最適合調情。


    裴昊然動作很幹脆利索,抱著她滾床單。


    朱小唯性子比較內向,這方麵也特別保守害羞,平時她都是紅著臉,必須要關燈才肯配合。


    但今晚她居然開口,“能不能不用套?”


    裴昊然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透著昏黃的小燈看著她分明害羞紅透的臉蛋,她似乎是鼓足了勇氣才開口。


    他湊近她耳邊,“如果不小心搞出人命的會很麻煩,而且吃避孕藥對身體不好,咱們還是老老實實用套吧。我們以前就說好了,等裴憶再長大一些才要孩子,如果現在你懷孕,我怕裴憶會心理抗拒。”


    朱小唯聽著沒再拒絕,晚上都會配合滿足他的需求。


    其實她是想說,她不想去上班,她想要有自己的寶寶。但是做人要知足,裴家對她很好了,她願意退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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