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與薩拉查共同擁有記憶的淩查,還是第一次見到“應該認識”卻不認識的人(此時還沒有發展到畫像裏喝下靈魂藥劑,彼此不確定出現時間的階段)。做為強大謹慎的黑巫師,絕不可能也是平生僅有,發現自己的魔杖不見了,就算是薩拉查·斯萊特林也禁不住驚愕茫然了一瞬。


    戈德裏克在眾人抽搐目光裏非常熟稔的伸出手臂——那個方向,那個姿勢——好吧,果然是勇敢無畏的格蘭芬多!


    就在淩查毫不猶豫念出魔咒的前一秒,戈德裏克帶著一貫那無所謂的笑容,好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就好像他的這個擁抱動作極度尋常,卻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得見的細微聲音輕笑著:


    “薩拉查?或者我該說,夜安,好久不見?這是一千年以後,我們現在要去哪?”


    第71章 番外戈德裏克·格蘭芬多的發現


    霍格沃茲,以你的存在為契約,某些事情將永不為人知。


    ——戈德裏克·格蘭芬多


    薩拉查有一本日記,隻有他自己能翻開,放在一個雙尾蠍外殼硝製的袋子裏,用特波疣豬堅韌外皮做封麵,淡灰色而紙頁枯黃,一眼看過去,就能發現七八個黑魔法與詛咒。霍格沃茲,你要相信,雖然這世界上所有人都會很好奇裏麵寫得究竟是什麽,可是也沒有一個人有這種機會。很早之前,我們從英格蘭一直走到大綠海,四個人也不是一直在一起,赫爾加與羅伊娜嘛,總有點小秘密與女人的心事,做為騎士是不應該去過問的,但是薩拉查也會經常消失那麽一時半會,這就很奇怪了。戈德裏克·格蘭芬多是偉大的騎士,最好的朋友有煩惱,當然是要去關心的,跟上去看看……梅林在上,他背著我們就是為了寫日記?


    想不被發現,就不能靠近,不靠近,長眼睛可看不到那麽遠的羊皮紙上的字。


    認識薩拉查已經這麽久了,連赫爾加都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上也許不再會有比斯萊特林更卓越的黑巫師了,不是說咒語與強大,而是永遠活在謹慎理智裏的習慣,當然這也是赫爾加不喜歡的地方。我們畢竟認識了這麽多年,幾乎從來沒有真正分開過,薩拉查的可怕名聲,也是我們親眼所見而成的,其實巫師與麻瓜也沒有什麽區別,在對待恐怖與謠言之時,能把一條如尼紋蛇想像成九頭蛇許德拉——不過薩拉查偷偷養的寵物究竟是什麽,問過他這麽多次卻從來不說,算了,霍格沃茲反正你一定知道——詹姆斯·伊萬斯都能被當做薩拉查,人們的恐懼,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所不能的。


    薩拉查是非常完美的黑巫師,他的大腦封閉術,使羅伊娜非常篤定的認為沒有人能知道他在想什麽,不過幾十年畢竟不是白認識的(…)可以知道一個人喜歡的生活,經常的習慣,包括一些特異又沒有理由的動作,最後那些非常不明顯,或者更直接的說隻有在麵對那些回不到一千年後的可憐傢夥時,才有些許反常的態度。


    那些巫師實在很蠢,以至於差點都找不到最蠢的一個,薩拉查厭惡一切會影響他生活習慣的事情(什麽我也是其中之一?羅伊娜你閉嘴,不要讓我破壞騎士的形象),魔藥與黑魔法,都快成為他的生命了,別說打擾,就是影響赫爾加研究魔法生物都會被毫不留情的扔咒語,何況那是可以在話說到一半之時不出現絲毫情緒波瀾,驟然念出死咒的薩拉查,他對於那群太蠢的巫師,實在是不符合他性情的寬容。


    最初這一點並不顯現,因為薩拉查總是比霍格沃茲前麵的黑湖更沉更深更難懂,如果他決心要掩飾什麽事,絕難在短時間內被發現,起碼最初誰也沒有注意過他很少在那群巫師麵前說話,或者更少出現在他們麵前,他的反常就好像平時心緒難料時的一種沉思。


    大腦封閉術再完美,也隻能看不透思維,不過浮動的魔壓往往能暴露巫師本身的情緒。薩拉查的反常就是他在麵對那群巫師的時候,魔壓的變化越來越少,最初在愛比蓋爾山脈森林時那種殺意明顯得連米婭都能察覺到,到最後霍格沃茲建立時,魔壓的浮動已經沒有了,這實在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那些個傢夥總會不小心說漏一些事情,對於我們來說,那總是新鮮與驚奇的,何況更多的事情是關於薩拉查自己的後裔,總不會真像羅伊娜說的,薩拉查根本不在意古老血脈最後的傳承是源於自己的母親,可這與薩拉查厭棄麻瓜看重純血的態度大相逕庭,截然相反豈非怪異?


    或許,他早就知道了?


    倪克斯家族有來自阿法隆的預言血統,從南郡的夏佐公爵家族看來,預言不是一個時有出現的顯現魔法,甚至根本無法自我控製,往往預言者也不能了解自己所說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但所有固定慣例好像都不適合用在薩拉查身上——呃,說實話,能不能打得過薩拉查我也不知道,但我無法對他使用死咒,薩拉查卻不會有這種顧忌——估算一個強大巫師的能力,顯然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尤其那個巫師是斯萊特林公爵。


    反正,薩拉查知道很多,他不應該知道的事情,所以他才能維持平穩的心緒,對於未來的事情毫不關心,從古到今擅長預言的巫師都很奇怪……比如霍格沃茲建立的時候,他有提過一個很古怪的地方,有求必應室,能想什麽東西出現什麽東西的房間,將我們三人都震駭了,梅林在上,連我都沒有這樣的奇思妙想,霍格沃茲,我敢篤定未來一定會有這種地方對不?要不我就從來沒有認識過薩拉查,要不薩拉查真的“看見過”霍格沃茲裏有這個房間。否則薩拉查的性格,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至於為什麽從來不提他懂得預言,呃,似乎他也從來沒用倪克斯詛咒——這個世界上,還有需要薩拉查用血脈詛咒的事嗎——沒有人可以懂一個真正的黑巫師在想什麽,但任何事情都有預兆,再細微卻不代表它不存在。


    羅伊娜赫爾加就沒有發現過這些,當然她們也不可能像我這樣時時看著薩拉查。


    尤其是……


    沒有距離的接觸,才能察覺到把幾乎不存在的改變,黃昏與黎明之際,那最直接的遲疑停滯,也是最明顯的改變,肌膚上滾燙的溫度會在瞬息有冰冷消退之感,隨著那雙綠眸再度睜開或者從失神裏復甦,恍惚之後是惱怒,雖然薩拉查向來性情易變,即使那情況非常(咳…)但那瞬間的變化,是連薩拉查自己都不知道的,否則無論處於什麽狀況裏,在黃昏或者黎明到來之前,迎接我的一定是魔咒,又或者魔杖,呃,直接被扔到門外都有可能。


    再想到之前……


    薩拉查為什麽會答應我呢?


    明明已經用盡一切辦法,連格萊埃,梅爾維爾還有那個會講蛇語的詹姆斯都拿來用了,給羅伊娜赫爾加看了整整十年的好戲,就算是最偉大的騎士,都瀕臨認輸失敗,薩拉查卻忽然答應我了(…!!)摒棄梅林顯靈這個根本不存在的可能性,能說是薩拉查看見未來了嗎?騎士的誓言都不知說過多少次,生死承諾都快堆滿霍格沃茲的地窖了,到現在薩拉查依然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我,那麽,他到底是怎麽想通了?盡管羅伊娜赫爾加目瞪口呆的樣子很有趣,但是贏,也別讓人贏的莫名其妙啊~~(戈德裏克·格蘭芬多,你猜得都對,可是這點徹徹底底的錯了,薩拉查·斯萊特林跟你在一起,跟什麽未來一點關係也沒有……未來可是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的誓不兩立,咳)


    體溫的變化,隻能歸咎於意識的喪離,無論是巫師還是麻瓜,行為都具有連貫性,那樣短暫的瞬間,完全不會影響先前的一切,隻有眼神與身體的溫度,是最坦白的證明。是靈魂!真是難以揣測的事實,完全一樣的習慣,完全一樣的說話方式,連對我的態度,也完全沒有異樣,那是薩拉查藏得最深的秘密,他自己一定很有信心不會被任何人發現,好在我總是一直看著他,否則這樣盯著不放,早就被薩拉查發現了。


    不是魂器,薩拉查沒有想死的打算。


    那麽,天生的嗎?


    白天與夜晚,真是有趣的劃分。


    當然戈德裏克·格蘭芬多是偉大的騎士,既然有人不說,那麽永遠都是秘密,又有什麽關係,我仍然在尋找薩拉查白天與夜晚的差別,雖然到現在我都沒有找到……但是兩個靈魂存在耶,怎麽會沒有區別,霍格沃茲,你說是吧。


    第72章 最緊急的“狀況”


    就算月亮今天從西邊升起,秘密不再成為機密,多少人掙紮在水深火熱裏,魔法部怎麽焦頭爛額知情人如何糾結欲死,可生活還是得繼續不是嗎?比如破釜酒吧還是照常開門,騎士巴士依舊橫衝直撞……因為幻影移形雖然是人所周知,霍格沃茲也有專門公開課的魔咒,可事實上,遠遠不是所有巫師都有這個能耐考到幻影移形資格證,這就意味著他們在施行幻影移形時可不僅僅是到不了目的地那麽簡單,一不小心把手指,肩膀的某塊肉,乃至身體上的任何部位丟在原來的地方都是小事,頭在目的地身體留在原處基本上就是梅林也救不回來了,所以巫師絕對不敢拿自己的命和下半輩子的殘疾開玩笑。


    在預言家日報的諸多評論裏看來,好像鳳凰社並沒有什麽了不起,純粹就是運氣太好,才能阻擋食死徒,但如果用這樣的標準來認識英國巫師的話,無疑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除了海格這個半巨人之外,哪一個都能熟練的使用幻影移形,中世紀一趟走下來,連海格也會了——而幻影移形可不是清理一新,哪個巫師都可以揮揮魔杖隨便用,甚至所謂精英聚集的魔法部,也不是抓出一個修理下水管的記載開庭記錄的都懂這個,所以騎士巴士的生意很繁忙存在很必要,對角巷的壁爐也不斷冒出一個又一個影子。


    海格龐大的身影走在最前麵,非常輕鬆就擠開狹窄巷道裏的人群。


    更多的巫師因為惱怒回望時,立刻認出了特徵明顯的半巨人到底是誰,頓時立刻噤聲避讓,在戰爭結束之後,因為太多的謎團與別有用心者的渲染,鳳凰社並非是英雄,在充滿了爭議之中,舉行過葬禮的人忽然活生生又出現了,盡管與鳳凰社無關,但人人都有那種被欺騙的冷漠厭惡,這本來也不算什麽,畢竟經歷過戰爭願意相信魔法部的人已經不多了,如果沒有預言家日報接連兩天對於聖芒戈醫院與魔法部變故的報導,著實引起了軒然大波。


    ——縱然有看不慣魔法部的巫師,可是沒人會對聖芒戈有意見。


    幾乎是瞬間,海格就得到了所有人厭惡又敵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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