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經理立刻奔過來,連連鞠躬,那個小提琴手更是被嚇的麵無人色。


    亞瑟看了看段暄,段暄在吃東西。


    亞瑟看了看那個小提琴手,段暄連頭都沒有抬。


    亞瑟張開嘴,眼眶有些發疼,他閉上眼,沉默了片刻,然後揮了揮手,那經理立刻將演奏者帶了下去,而段暄,依然在,吃東西。


    之後,亞瑟基本上沒有再說過話,段暄知道他在生氣,心中有些非議,不就是演奏出錯了嗎?又不是故意的,這麽計較!在赤峰的時候,他從來不為這些事生氣的!


    亞瑟在生氣嗎?不,生氣這個詞太簡單了,真要說起來,那就是憤怒氣憤驚愕麻木等等複雜感情的混合。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亞瑟覺得自己應該計較,麵對這樣的人他如果再不計較的話,那不是大肚,是癡呆!


    當段暄吃到甜品的時候,亞瑟已經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了:“時間還早,你有什麽地方想去嗎?”


    段暄搖搖頭。這個地方能去的他已經都去過了,雖然夠新奇,但他不是很喜歡,也沒有多看幾次的興趣。


    亞瑟看了一下,繼續道:“沒有什麽想買的嗎?”


    段暄繼續搖頭。巧克力蛋糕現在羅轉已經允許他多吃一些了,雖然還不夠,但想到上次的牙疼,他也覺得還是不要吃太多的好。現在家中還有存貨,不需要買。


    “沒有關係,什麽都可以說,隻要是你感興趣的。”


    段暄眼睛一亮:“真的?”


    亞瑟笑的從容:“當然。”


    “連連看。”


    “什麽?”


    “寵物連連看,我已經打到最高級了,不過總是不能通關,其實是可以的,但每次要通關的時候,羅轉就不讓我玩了,給我兩……不,三個小時的時間,我一定能過去,那個糯米豬豬我就玩過了,寵物寶貝雖然難點,也不是問題,就是麻將麻煩,我以前沒玩過,還要認牌……”段暄喋喋不休的說著,亞瑟的表情越來越呆滯,聽起來像是遊戲,但為什麽,他不能明白呢?


    “你說的連連看,是遊戲嗎?”


    “你連連連看都不知道嗎?”段暄瞪著大眼看他,沒有絲毫的鄙視。但就像一個小孩對一個自稱天上地下無所不知的人說,啊,你連太陽是圓的都不知道嗎?


    太陽是啥形狀的,估計就連失明者都知道,不知道的,也就腦子有問題了,在段暄黑白分明的大眼中,亞瑟不由得有一種連連連看都不知道自己,實在是太無知的感覺。


    亞瑟喝了口酒,緩和了一下自己的神經,道:“我不太玩遊戲。”


    段暄哦了一聲,還是用那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好像是在說說,你怎麽能連遊戲都不玩?


    段暄嘟了嘟嘴,憤恨道:“我還喜歡汽車,但是羅轉都不讓我玩。”


    亞瑟看著他,慢慢的笑了,原來是在這裏等著他呢,果然,現在哪還有單純的人呢,連小孩子都知道賴在地上不走要玩具。


    “你喜歡什麽型號的,是要跑車,還是房車,或者越野車?”


    “有什麽區別?”在赤峰的時候,他最大的休閑就是駕馭騎獸了,這裏,就用汽車代替吧,他隻是不習慣,多練練一定會開的很好的,就像駕馭騎獸一樣。


    “跑車速度快,房車舒適,越野車不挑路,隻要有油,基本上哪兒都能去。”並不認為段暄不懂,他隻做了簡單的介紹,隨即就慢慢的品著酒,等段暄做選擇。


    這麽說,跑車就像糾龍,房車就像獅鷲,所謂的越野車就像烏東了?這三種騎獸都是他喜歡的,不能隻要一種呀。


    “可以三個都要嗎?”


    亞瑟看了他一眼:“可以。”


    段暄開心的笑了:“你人真不錯,送我巧克力還送我車。”想到以後又可以駕馭騎獸,他心情大好,沒有注意亞瑟的眼中,已比先前多了一份冷意。


    “你什麽時候送?”


    亞瑟笑的溫和:“你想的話,現在就可以。”


    第57章


    段暄過去是沒有錢財的概念的,現在有了,但對於他來說,錢也就是巧克力,他不知道三輛車意味著什麽,就算知道了價格,也隻會驚嘆:可以買這麽多的巧克力啊。


    他不覺得這三輛車如何了不起,就算是法拉利的跑車,奔馳的房車和路虎的越野他也隻是覺得這三輛車都不錯。亞瑟同樣不覺得什麽,他對情人一向大方,何況這個人還救過他的命,三輛車加在一起也不到一百萬歐元,遠遠低於他原本準備給予的報酬。


    送了車,亞瑟也就不繞圈子了,直接將段暄帶到自己一個住所,有些事既然做了,就不需要說明了。


    段暄是的確明白了,也不拒絕,離上次已經一個多月了,也有些想要了,他給羅轉打了個電話,說要晚一會兒回去,在和亞瑟吃飯前,他就打電話回去過了,羅轉以為他是和球隊的人在一起,隻叮囑他不要喝酒,喝也不要喝太多,現在接了電話聽他的聲音還清醒,也就是要他小心,一點也沒有多想。


    “你和那個羅先生是什麽關係,連晚回去,都要打電話通報?”見他打完電話,亞瑟故意問,資料中其實有的,他就是想看看段暄怎麽說。


    “他是我的……經紀人。”他點了點頭,“恩,就是經紀人。”


    “經紀人,還有嗎?如果隻是經紀人,也不用管這麽多吧。”


    段暄瞪大了眼,亞瑟道:“據我所知,經紀人隻有在有經濟往來的時候才需要經常出現。比如你想和球隊談工資,想轉會,想要接gg,這時候才用的上經紀人,平時,是不需要的,你可以隨便過自己的生活,而不用對他說什麽。”


    段暄皺起了眉:“那我吃什麽?”


    亞瑟大笑:“你可以請個廚師,也可以請個保姆,或者請鍾點工,還可以幫你收拾房間,打掃衛生。”


    “才不用,他一個人就可以了。”


    “這麽說,那位羅先生一個人要做四五份工作了,那你給他開多少人工?”


    “什麽人工?”


    “就是你給多少錢,他總不能幫你白做吧,他也要生活的。”


    段暄傻了,他的確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他一來就在羅轉那兒,從一開始羅轉就給他吃給他住,幫他梳頭髮,在最初的時候,甚至幫他洗澡,他從沒想過要給羅轉什麽報酬。


    “能服侍君本身就是天大的榮幸。”


    這是他從出世以來就形成的概念,雖然他是暗君,但那些人也要在懼怕的同時以服侍他為榮。


    他一開始也是這麽想羅轉的,但是現在,他知道不一樣了。這裏的人不知道什麽是君,沒有靈力,好像,也不需要。但羅轉一直就在為他做著啊,也沒有對他說過什麽人工,啊,不對,說過,一開始簽約的時候還是提過的!


    雖然沒有在意過,但超佳的記憶力還是令他想了起來。


    “百分之十五,我收入的百分之十五都是他的。”


    “百分之十五,倒也公平,不過百分之十五隻是他作為經紀人的報酬,並不包括其他。”


    “是嗎?”段暄有些不高興了,這人怎麽回事啊,怎麽一直在提這個,為什麽羅轉就不能為他做那些事了?既然他做了,那當然就是他自己願意了。


    “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我們住在一起,我不會做飯,他會,當然就是他做了!”


    他說的這麽當然,亞瑟倒有些呆了。他之所以揪著這個問題不放,其實也多少有些惡意的。在他看來,段暄還是天真,當然,這個天真不是那種水晶似的透明,而是有野心有欲望而表現手段卻還拙劣。


    有欲望有野心都不是錯,但是用天真來做掩飾……


    亞瑟也是矛盾的,一開始,他認為段暄是天真的,從他手中的資料,從救了他卻沒開口索要報酬,甚至從麵對他的自若,都讓他相信段暄是天真的。因此,在自覺不自覺中他對段暄有了縱容,在麵對他的時候,甚至有幾分童心。


    但之後,段暄就向他要了三輛車,在索要的同時,還表現的天真浪漫,仿佛真的不懂。


    如果一開始段暄就表現的很功利,亞瑟不會有什麽想法,反而他還會欣賞。但段暄一開始表現的很不在乎,隻是一有機會就獅子大開口,並且是無辜的開口,這就像一隻狼帶著嘴邊的血絲說,我不吃肉一樣。


    這令亞瑟覺得厭惡,同時還有隱隱的失望。


    所以他提到了羅轉,不用見麵他都知道羅轉是一定喜歡段暄的,否則不可能把經紀人做到這個份上,段暄自己也該知道,兩人又一起生活了這麽久,雖然資料上沒寫,但一些東西不用寫也知道的。


    他提羅轉就是看段暄的反應,如果他知機,就知道要乖乖的。如果不懂,或者還想存心糊弄的,他也樂意看他出醜。


    而段暄的反應卻是,不是變乖,不是糊弄,而是,大聲宣告?


    “你們,互相喜歡?”


    “怎麽,不能?他人雖然白癡,但對我很好,我當然要喜歡他,他當然也是喜歡我的。哎呀,不是說要夢,要上床嘛,到底上不上啊。”


    “你喜歡他,卻要和我上床,這麽說,是遊戲了?”亞瑟抬起他的下頜,摸著他的臉。這麽光滑的皮膚,這麽漂亮的容貌,卻有一顆這麽放蕩的心……嗬嗬,也適合做他遊戲的對象了。


    是遊戲嗎?段暄有些困惑,不過想到電視裏好像經常有這樣的詞,也就沒有反駁。


    亞瑟靠近他,吻著他的耳唇低語:“和我遊戲,不覺得對不起他嗎?”


    溫濕的氣息令段暄覺得有些癢癢,他躲了一下:“為什麽要覺得對不起他?”


    “嗬嗬,你這個小壞蛋。”


    煽情的話中,帶出的卻是冷意,隻是,並不是段暄能聽出來的,而且他還在想著先前的問題,為什麽要覺得對不起羅轉呢?不過很快,這個疑惑就被他拋在了一邊。


    亞瑟經驗豐富,而且和段暄經歷過的其他的人都不同的是,他是抱著遊戲的姿態,雖然段暄的身體同樣令他著迷,心中也有一分冷意,所以,也就更從容,也就更能照顧到段暄的感受,當然,也就更能令他舒服。


    當然,當他把段暄挑逗的進入狀況的時候,他自己也火燒火燎的,前戲沒有做完就急著要進入了。


    不過他總是還有半絲的理智,一手去摸東西,一手就來到段暄的後麵,入手的,竟是一片的濕滑。


    濕的?濕的?


    “進來啊。”段暄催促著。


    亞瑟低下頭,看著他因情慾而微紅的臉,唇色還是暗的,眼媚如水,但那黑色的眸子,卻還和那晚一樣的純淨。


    亞瑟的眼更冷了,抬起他的腿,猛地進入。沒有溫柔,甚至連先前遊戲的姿態都不是,那更像是泄恨,更像在發泄。


    段暄不滿的哼了聲:“你輕點!”


    亞瑟摟著他,每一次的進入更為用力。身體是愉悅的,感情則是複雜的,他仿佛想到了那一個黑夜,那一個白天,想到了那袒露的身體,更想到了那些被調教的,如同女人的似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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