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學習,他們見到最多的也就是彼此。


    底下可能沒有比他們更親密的兄弟,在他們出山之前,甚至沒有分開過半刻。


    一起打獵,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就連修煉靈術,也在同一個房間,即使他們修煉的靈術根本不一樣,即使他們的側重也不一樣。


    出山之後,他們不再像過去那樣形影不離,但還是習慣在起。


    在他過去的世界裏隻有紅膺,所以當紅膺要去跟另外一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其實是無法接受的。


    真起來,他並不排斥去紫峰,隻是想到紅膺的世界裏他不再是唯的時候,就覺得,就算跟過去,也沒有意思。


    和紅膺分手之後,他並不是墮落,而是,不知道要做什麽。他本來就沒有太多的名利心,什麽下第高手,第靈者,最偉大的英雄,本來就不是他所追求的。


    那些名頭隻是因為下山後,管幾件閑事得來的,而那些閑事,有些是因為紅膺覺得有意思,有些是因為他們覺得那些事情奇怪,好奇之下就管了管。至於悲憫人,那無論是他還是紅膺都是沒有的。


    而至於魔族,則隻是因為魔族夠強。


    第103章


    在沒出山之前,無論是紅鉞還是紅膺都不認為自己有多強。


    那浩瀚如煙的知識,那高絕的靈力,那個怪異的老頭直對他們表現著什麽叫強大。


    在很長的時間內,他們直認為隻有當他們也老的如同那個老頭似的,才有資格下山。


    而來到山下,他們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非常強大。


    他們遇到很多人,經歷很多事。


    但無論多麽強大的人在他們麵前都要恭敬,包括那位當年還隻是太子的安陽帝。


    而無論什麽樣的事情,對於他們來都不上困難。


    眾人看向他們的目光從來都是敬仰的崇拜的,當然,也有惡毒和怨恨的,可是那些仇恨對他們來也無所謂。在絕對的實力麵前,無論是陽謀還是陰謀都會顯得有些可笑。的連帶的,那些人,也顯得可笑起來。


    於是,無論怎樣的人,都成背景,唯能令他看在眼中的,還是那個直看著的弟弟。


    紅膺走之後,他成跑客,過起普通人的生活,還時興起,收養小柳。但無論是做跑客時的同伴還是小柳,對於他,都不算是什麽特殊的存在。


    是同伴,那當然要照顧,不過將來成敵人,那當然也不會手下留情。


    總的起來,他看的是那個人的身份,而不是那個人。


    如果某個人是他的隨從,他自然會給那人隨從的待遇,而如果將來的隨從變成另一個人,那樣的待遇就是給另人的。


    成為青峰的大侍,他自然的以大侍的態度對待黎君。


    開始,並沒有什麽不同的。隻是這位君的反應和他所知道的不一樣。


    對待夢行會羞澀,會害怕,會憤怒,會掩飾,心中想的會和表現出來的不一樣。


    非常積極的訓練著自己,明明在生氣,還會刻意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些,其實並不出奇的,任何個普通人都會如此,隻是作為君,就不一樣。


    於是,在他身上的關注多,於是,黎君所代表的不僅僅是個身份。


    每次看到那人的欲迎還拒就覺得很有意思,看到那位殿下的偽裝就覺得很有趣。


    隻長著滿頭銀髮,有著光滑的皮膚,容易激動的君,真的,很像隻可愛的動物啊。


    於是,會特意的做些令那位殿下激動的事情,會特意的說些令那位殿下臉紅的話。


    於是,在不知不覺中,紅膺的身影有些淡。


    在紅膺抵達青峰的時候,他並沒有想像中的激動,雖然有種“終於又見到他”的感覺,但也就是如此。


    不過那時候,他隻以為是時間的作用。三十年,就算對超品的靈者來也是不短的。


    後來黎君失蹤,他也跟著下界。的確是把這種追尋當做種遊戲的,但是也有一點不同。


    那位君,不想要二侍;


    那位殿下,隻想要唯。


    君隻有位侍者是無法想像的,從沒有這樣的先例。


    但,不得不承認,在知道這一點的時候,他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


    隻是異樣,隻是覺得那位殿下有些特殊,但為什麽現在,他覺得不僅是如此呢?


    本來正圍著封鎮飛舞的青馬突然停下來,紅鉞也同時抬起頭,看向左側。過片刻,寂靜的樹林中傳來簌簌聲,先出來的是隻青馬,那隻青馬身形較小,飛過來就圍著月曳的青馬轉悠,之後,個身影跌跌撞撞的跑過來。


    “月、月曳大人……”


    那人全身襤褸,身是水,臉色蒼白,仿佛剛剛經歷過什麽恐怖的事情似的。


    “月曳大人!”


    那人跑過來,撲在月曳的腳下,簡直就如同迷路的孩子突然找到家似的哭起來:“月曳大人,您終於來啦!”


    月曳微微的皺下眉,他並不認識這個人,其實紫峰的些探子他都不認識,他是最近才接手些事的,些人又直在青峰潛伏著,根本就沒有機會熟悉。他實在想不通人怎麽會是這樣的態度。


    “出什麽事,們帶走的人呢?”


    “是……”那人轉過頭,“紅……”


    紅鉞皺下眉:“是誰不重要,隻要回答的話就好。”


    那人看眼月曳,月曳點了頭:“黎君是們帶走的嗎?你又是怎麽回事?”


    那人愣愣,才苦笑道:“我們並沒有帶走黎君,帶走黎君的是羅珊和陳旭。”


    “他們兩個有一樣的能力?”


    “他們動用羅門的幻獸,本來一直以為那幻獸是傳,誰知道竟是真的。都怪,沒能查清件事。月曳大人,您來就好,求求您,救救哥哥吧,這次能找到黎君就是因為他,雖然我們最終沒能將黎君帶回來,但真的盡力,求求您看在我們兄弟這麽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救救哥哥!”


    他著又撲過去,抱著月曳的腿猛哭,但還沒哭兩聲,就被人提起來。他瞪大眼,就看到個森然的麵孔,時間竟忘再哭。


    “黎君在什麽地方?”


    “什、什麽?”


    “從現在起,無論問什麽,都要給我個確切的答案。問什麽,答什麽,再其他的,就砍斷的手指,錯個問題個手指。錯上十個,就砍的腳趾,有膽子,就錯上二十個看看。”


    那人滯,紅鉞道:“聽清楚嗎?”


    吞吞口水,那人看向月曳,隻見月曳正低著頭,看著腳下,態度認真的仿佛下麵有金子似的。他心中涼,知道自己不能再顧左右而言他。


    “好,第個問題,叫什麽?”


    “羅、羅四。”


    “很好,羅四,你們有抓到黎君嗎?”


    他連忙搖頭,但還沒搖兩下,就聽到哢嚓聲脆響,然後右手傳來陣劇痛。


    “我過,要回答的。”


    紅鉞的聲音很淡,羅四卻不由得打個哆嗦。


    “好,再問遍,你們有抓到黎君嗎?”


    “沒有,我們沒有抓到!”


    他連忙大叫,其實個手指的疼痛並不是不能忍受,隻是這種氣氛實在太恐怖。


    就這麽問答,羅四迅速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遍。


    “紅鉞大人,之後的事是真的不知道,那水來的太古怪,個浪頭下來,我們全都給衝散,很多人都沒能再上來,如果不是水係的,恐怕……”


    他打個冷戰,雖然級別不高,但畢竟是水係的,就算在大河大江中也不用擔心,但剛才的水,卻已經脫離江河的範疇,是海,估計也是暴風中的大海。


    “就算是這樣,也是的運氣不錯,被衝到了塊坡地上,哥哥……哥哥卻直沒能上來。他的品級雖然比高,但在那水裏……”


    到這裏,他麵色暗淡,別人也就算,自己的兄弟卻是不能不擔心的。


    這次紅鉞也沒有嫌他囉嗦,提著他的領子:“最後次見黎君在什麽地方,帶去。”


    雖然沒有把握定能找到,時候也沒有他囉嗦的餘地,點了頭:“那我們要先回到坡地那裏,然後順著痕跡向上走。”


    “指路。”


    羅四指方向,紅鉞已提著他向前走去,月曳連忙跟上。


    雖然沒有坐騎,山路也比較難走,但紅鉞全力奔跑下來,平均速度倒比生風馬還要快些。羅四的記憶力不錯,又受過訓練,中間隻指錯過兩次,沒有太費功夫就找到他的坡地,然後三人順著痕跡路前行,很快就到那個地方。


    這裏異常的幹淨,隻是地上多具屍體。


    “大小姐?”


    羅四驚呼,這麽叫羅珊叫習慣,時倒也沒想過要改口。


    紅鉞低下身,檢查了番。很明顯,是冰錐的痕跡,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根據羅珊臉上的表情,也可以猜到發生什麽。而且,在他們之前,顯然有人檢查過羅珊的屍體。


    “三個人,向東邊去。”


    雖然太陽很大,但畢竟出現過湖泊,地麵cháo濕,腳印留下來。


    紅鉞向那邊看了眼,點頭:“是小柳。”那種印記是小柳跟個跑客學會的。


    月曳道:“我們也要跟過去嗎?”


    紅鉞沉吟片刻。小柳比他們先到,可能發現什麽,但並不代表他們找的方向是正確的,隻是,除他們來的西方,剩下的三個方向也都很有可能。


    他轉向羅四:“羅門的靈獸,有可能引發那麽大的水嗎?”


    “我、不知道。對這種靈獸一都不解,隻是大小姐並不是水係的,應該……也許……”


    他的非常不肯定。紅鉞又道:“羅門最近有什麽特殊的舉動?幾日前羅珊陳旭幾人曾在附近出現過,是為什麽?”


    羅四想想,才道:“應該沒有吧,幾日前……隻聽大小姐想遊山,所以陳旭和慕斯就陪出來,不過沒過幾他們就又回去。”


    羅珊向來喜歡心血來cháo,他們早就習慣。


    紅鉞沒有話,雖然想不通這裏有什麽關聯,但他直覺的知道這裏,有什麽問題。


    羅珊陳旭為什麽要抓黎君,為什麽抓黎君又跑到深山裏。如果羅珊是為報復的話,陳旭……想到那個帶著些驕傲的青年,紅鉞不認為他會如此的感情用事。


    裏麵,絕對是有原因的,而且,還和滿山的靈氣有關。


    第104章


    “黎君殿下聽過魅魔嗎?”


    山林中,陳旭正抓著黎君步步的挪。


    的確是挪,在淹沒人的糙叢中行走,不是一般的困難。當然,這種糙叢對於修習過木係的黎君來不是太困難,但先不提他還被下著禁製,就算沒有,他也絕對不會好心到去幫陳旭開路的。不僅如此,他還墜著身,任由陳旭拉扯,自己恨不得一力氣都不出。


    而對於他這種行為,陳旭好像也不在意,反而不斷的扶著糙叢,讓他更方便通過。而且還不時的做出些冰水給他喝。種種舉動做的自然貼切,不會讓人有半的不適。


    “不知道是不是照顧羅珊養成的習慣。”黎君心下冷笑,對於這種示好倒也不拒絕,沒必要和自己過不去,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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