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奔回房間,發現自己並沒有流鼻血,他揉了揉,也沒有問題,終於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否則要是每次想到子悅都要出血,也太不堪了。一想到這裏,又覺得鼻子發癢,他對著水鏡照照,還是沒有出血。


    他不僅氣苦,怎麽會得個這樣的毛病?難道從此以後他都不能想子悅的身體?不過,如果隻是癢癢,也沒什麽關係吧,反正別人也不知道。


    哀嘆了一番,他再次站起身,他剛才已經問過小二了,黎君並沒有出去用飯,連洗漱的水都沒有要,房門關著,一直都沒有動靜,他非常擔心他是不是病了。


    這一次沒有猶豫,來到門前,就敲了起來,不過卻一直沒有人應聲。


    “公子是找這間房裏的客人嗎?他剛才下去了。”路過的小二道。


    “下去?”


    “是,看樣子是去用飯了,和他一起的,還有這幾間房中的公子。”小二說著,心裏則有點疑惑。那穿紅衣的,好像也是從這間房裏出來的,不過這也就罷了,旁邊那兩間房裏的,怎麽像時刻在聽著這房中的動靜似的,這房中的人一出來,他們就跟著出來,而且那臉色……實在不怎麽好啊。


    不過有錢人都是很奇怪的。小二搖搖頭,再抬頭,已經不見了沙沙。


    一聽黎君和紅鉞去了餐廳,沙沙就急了起來。那姓赤的怪裏怪氣的,還總做點不清不楚的動作,可不能放子悅單獨和他在一起。


    雖然聽小二說了還有小柳和冬根跟著,但那兩人在沙沙眼中向來是透明的——就算不透明,也是紅鉞帶來的隨從,總是會幫他的。


    昌樓的餐廳和現代的廣州茶樓有點相似,一個大堂,用屏風隔成一個個的區域,有小二推著餐車在來回的詢問。


    這時候早過了早飯的時間,但餐廳裏的人卻不少,說不上人聲鼎沸,但也熱鬧喧譁。


    沙沙一進餐廳,就看到了黎君,沒走兩步,就看到紅鉞夾了片糕點放在他的碟中。


    這個王八蛋!


    他罵著,走的更快了,剛來到餐桌前,就見黎君斜了紅鉞一眼,然後,竟然夾起了那片糕點!


    “子悅!”


    黎君的手一頓,抬頭揚眉,開口:“樂和啊。”


    淡淡的眉,淡淡的唇,眼波流轉,就這麽隨便的一聲,竟給人一種銷魂柔麻之感,原本又氣又急的沙沙竟呆在了那兒。


    “沙公子!”


    “樂和公子!”


    殷切的聲音,甚至帶著驚喜,就像是久旱的農民遇到了甘露,小柳和冬根紛紛熱絡的開口。


    “沙公子還沒有吃飯吧。”


    “樂和公子快坐在這邊。”


    兩人站起來,一人拉手,一人搬椅,不由分說的就把沙沙按到黎君的右邊,而他的左邊,正是紅鉞。


    第75章


    沙沙有疑惑,什麽時候,他和兩位這麽熟?以前隻見他們對子荷熱絡的啊。


    當然,雖然這樣想著,能名正言順的做到黎君身邊,他還是非常滿意的。而且他還非常好心情看到黎君將那片糕放到碟子中,受寵若驚的聽到黎君向他介紹吃食。


    “這裏的小二他們最出色的就是薏米粥,剛才嚐,的確不錯,要不要也來碗?”


    沙沙吸口氣,穩定住心神,笑道:“既然子悅這麽說,那定要嚐嚐。”


    黎君點頭,伸手招來餐車。寬大的袍袖下滑,露出纖細而白皙的腕骨,白色的袍袖,白色的手腕,明明看起來很清冷的,可不知為什麽卻奇異的給人種魅惑感。


    那微微擺動的手,帶著種慵懶,就仿佛美麗的少在輕輕的撥動心弦。連剛剛下樓的沙卓沙宣都不由得倒吸口氣。


    黎君招來小二,要碗薏米粥,那小二以為是他要的,盛碗就放在他手邊,他也沒感覺,隨手就放在沙沙麵前:“嚐嚐看。”


    “好、好。”


    完蛋!


    沙宣和沙卓同時在心中哀嘆,他們家公子本來就夠迷戀個子悅,這下,更是爬不起來。而且,以前他家公子再迷戀,也還有形象,現在,簡直直往弱智的方向滑坡。


    而與他們的鬱悶相對照的則是冬根和小柳,見黎君給沙沙端粥,他倆差一跳起來歡呼。自看到紅鉞和黎君起在房裏出來到現在,他們已經擔半的心,現在看來,的確是他們多想。


    就算他們家大人對位子悅必有用心,子悅也不會選他們家大人。看看對麵沙公子,家世不凡,容貌優秀,還專心癡情——雖然他們家大人也是……恩,那個相當的不錯的,不過在現在身份保密的情況下,也沒人會選這樣朝三暮四的吧。


    不到刻鍾,兩人已經把沙沙捧到山的高度,同時把紅鉞降到深淵。


    把雲飄飄踢給那個傻乎乎的子荷;把個子悅送給沙沙。絕對不能讓他們家大人做出什麽對不起殿下的事!


    兩人如同雙胞胎似的有同樣的想法,不過冬根要多想件——要牢牢的看住小柳!


    沙沙在暈暈乎乎的狀態中,也忘再糾纏那個糕點。他邊喝著薏米粥,邊看黎君。隻覺得今的子悅和以往大是不同,舉手投足間都不出來的好看。


    碗薏米粥喝完,他才從那種眩暈的狀態中出來,見黎君也吃七八成的樣子,開口道:“子悅有想到到什麽地方去看嗎?洛城也算是個大城,也有些不錯的風景名勝。”


    黎君想了想,道:“我有些話要對你,一一會兒吃完到房間裏好不好。”


    聲音中帶著三分溫柔,沙沙聽,心中就如同貓抓似的。子悅要到房裏……現在是白天,又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應該不是……


    但,子悅上次收了的花。按子荷說的,那花是有意義的。送給他是有意思,他收……也是有意思吧。


    子悅不是個扭結的,他既然對有意思,是不是就要和我說開?這麽想,就又覺得兩黎君對他和以往是不同的。


    人都希望自己撞大運。沙沙自出生就錦衣玉食,當然不會想什麽揀金元寶,娶美女這樣的事情。但他難得對人動心次,這次又用情至深,對方對他還直不冷不淡的。所以他雖然知道可能性不大,還是門心思的往自己希望的方向想。


    好容易等到用完餐,幾人起起身,黎君跟著沙沙到他房裏。沙卓和沙宣對看眼,很識相的沒有進去。


    “你說劉公子要和少爺說什麽?”


    沙宣想想:“難說。”


    沙卓嘆口氣:“但願這次少爺能得償所願吧。”


    沙宣想想,道:“有沒有覺得今的劉公子有些不同?”


    沙卓頭:“的確,以前看劉公子,除那雙眼睛,也非常一般。但今天看……”想到黎君那若無其事的招手動作,他也不禁心中盪。


    “是啊,今天的劉公子……”沙宣驀地住口,“不是說個,是,沒有覺得今的劉公子,好像和昨不一樣,我是指他的……”


    他想想,也沒有辦法具體形容,不過沙卓已經明白他的具體意思:“好像是些,今的劉公子,好像是更為順眼,就仿佛突然變漂亮似的。”


    兩人都不能具體出黎君到底是哪兒變,但卻都有種的確變的感覺。


    紅鉞雖然看不慣黎君目前的樣子,但也知道,真讓他恢復原貌,也隻會惹麻煩,所以昨隻復原了塊骨頭。黎君就算是容貌最普通的君,但也是君。用地球上的形容,那就是絕對符合黃金分割線的生物,就算隻是恢復了一,也會讓普通人覺得格外順眼。就像地球上有的明星,別的地方都格外普通,隻要有雙好看的眼睛或好看的嘴巴,就會讓人覺得格外有魅力一樣。


    “的確如此。不過不覺得那劉公子本來就一比一順眼嗎?”


    沙卓笑道:“倒也的確,可能相處的時間長吧。怎麽,有別的想法?”


    “想法倒沒有,隻是想起個傳說。”


    “什麽傳說?”


    沙宣遲疑片刻才道:“魅魔。”


    “魅魔?”沙卓愣,隨即笑道,“想的太多吧,那劉公子雖然來歷可疑,但也絕對不會是魅魔的。先不他還遠遠達不到魅魔的地步,就那身靈力,雖然不高,但也有四品多吧,魅魔可是一靈力都不會有的。”


    魅魔,傳中最危險但也是最無用的生物。危險,是因為他們可以輕而易舉的魅惑人心。無用,則是因為種東西除魅惑人外再沒有別的用處,隻要能擺脫魅惑,就算沒有靈力,也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死他們。


    而黎君,當然不是高手,可是,也絕對不會是魅魔。


    “我的不是那種魅魔。”


    “那是什麽?”


    第76章


    “好,體內的那道靈力已經幫花掉八成,剩下的兩成,你兩用心化掉,對應該更有好處。”羅瑜收回手,道。


    “謝謝師父。”


    看著眼前的徒弟,羅瑜沉吟片刻,終於道:“慕斯,知道魅魔嗎?”


    “魅魔?”慕斯抬起頭,抓抓腦袋,“雖然不愛看書,但對魅魔還是知道些的,師父問個做什麽?”


    “不是知道的那種魅魔。”


    “那是哪種?”慕斯奇怪道,覺得羅瑜突然變的有古怪。


    “知道為什麽要讓我們到迪考的欒山嗎?”


    慕斯酣然笑:“師父讓我們去那就去。雖然不知道,但想來旭師兄是知道的,旭師兄比聰明,他知道就好。”


    “阿旭的確比聰明,但是,將來能繼承師父衣缽的,還是。”


    “師父?”慕斯驚,跳起來,擺手,“師父別嚇,不行的,不行的。”


    羅瑜按住他的肩:“不喜歡珊珊嗎?”


    “是喜歡師妹,可是……


    “隻有珊珊個孩子,將來繼承羅門的必定要是的夫君。而且,雖然是慕家的孩子,但並不是嫡出,又不是個有算計的,慕家的產業大多還是要落到其他兄弟的手中。現在父親在世還好,將來父親去世,母親又該如何?”


    “不是,師父,是說沒有個能力。”


    “的確,不如阿旭聰明,不比他懂人情世故,但人情世故是磨練出來的。現在雖然還稚嫩,但再過個幾十年就不一樣。也不用推辭,我們羅門的靈術,隻有能完全繼承下來。阿旭雖然聰明,但性子和我們的靈術不符,現在已經到頂,而則大有可為。”


    “師父……”


    慕斯很感動,但也奇怪羅瑜為什麽要對他說些。


    羅瑜接道:“那件事的起因,阿旭隻知道一。這件事我們羅門傳幾代,非是門主是不能聽的,是內定的下人傳人,倒是可以聽聽。”


    慕斯恍然大悟。原來師父說些是為告訴那件事啊,不過就算不告訴我也會用心去做的啊,師父對真好。


    他倒不知道羅瑜現在出也是無奈之舉,本來按他的心思是誰都不的。陳旭雖然知道一,但也不過是很表麵的一。本來,他以為這一已經足夠。絡花道可以是他們羅門的下,他要做些事情,又不準備鬧到明麵上,有什麽不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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