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問,因為她最清楚,自己有多無能。


    紀芳撇過臉擦掉了眼淚,鼓起勇氣說道:「陸律師,我...我想去試試!」


    陸晏嬌麗的眉宇間笑意更深,抬手看了看腕錶時間,「芳姨,你需要收拾一下嗎?不需要的話坐我的車吧,直接去律師所。」


    紀芳擺手,訕笑道:「不會太麻煩你嗎?」


    陸晏整理好袖口,變得規規矩矩,「沒關係,不麻煩。」


    當陸晏帶著紀芳來到律師所後,就交代了自己的助手讓她教一教紀芳需要做那些事,臨走之前陸晏鼓勵道:「芳姨別緊張,打掃律師所就跟你在家收拾屋子一樣,有什麽事情直接來找我。」


    她的笑容真誠,紀芳原本懸著的心在她的聲音下慢慢鎮定下來,深吸一口氣說道:「陸律師,我會好好做這份工作的。」


    陸晏身材高挑更別說還踩著一雙高跟鞋,寶石藍的西裝顏色很少有人能如此契合,她的長捲髮被慵懶盤起,簡單的佩戴著珍珠耳環,氣質優雅知性。


    在聽到紀芳的話後,陸晏微微彎腰,對著這個瘦弱的膽怯中年女人像是在哄孩子一般,道:「我想祁秋如果知道了,一定會為你開心的,加油。」


    陸晏拍拍助手的肩膀,笑了笑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她的背影被辦公室門鎖住,關閉了對外麵的一切聲音,所以陸晏並不知道其他同事的議論。


    「哇,咱們陸律師不愧是律師界的一姐,瞧瞧人家這氣質,再瞧瞧人家這談吐。真不知道我要修煉幾年才能趕上陸姐。」


    「嘿,你真以為一姐那麽好當的啊?從業四年沒有一場敗訴,多少個案子啊!」


    「一姐的傳奇還在繼續呢,我當初就是因為陸律師才來這家律師所的!」


    「對了對了,那個清潔工是陸律師的親戚嗎?」


    「應該吧?親戚就親戚唄,就她這地位就算安排個人進來當律師也沒有人會反對吧。」


    助手聽著她們的八卦,咳嗽一聲示意她們趕緊工作別再bb。


    助手是認識紀芳的,因為她的離婚案子助手在陸晏辦公桌上看見過,所以同情心泛濫,對紀芳的態度更是友善。


    陸晏扒開百葉窗看著紀芳的忙碌身影,她老媽子的心這才回到了肚子裏。陸晏抿了口紅茶,撥通了劉威的電話,她需要劉威手裏的證據,至於劉威會不會交給她,陸晏很有自信。


    一杯紅茶進了肚子,陸晏按下了通話結束,她翹了翹唇角,全靠係統大佬給的劇情啊,要不然搜集周繼光的貪汙資料,也得費一番功夫。這省下來的時間,自己還要用著去攻略小反派呢。


    說起小反派,現在應該要回家了吧。


    祁秋情況特殊,班主任允許她不住校回家吃飯,所以這個時間點,祁秋要回家吃午飯了。


    想著她就光明正大的翹班,穿上外套走去茶水間,紀芳正在整理速溶咖啡的袋子,陸晏敲了敲門,說道:「芳姨。」


    紀芳連忙回頭,笑著道:「陸律師。」她眼中的疲憊變得淡淡,就連嘴角的苦相都被她的笑容感染。


    「差點忘記把飯卡給你了,這是我讓助手給你辦的飯卡,二樓就是食堂,快到飯點了,你就別忙了。」陸晏斂住眼底的精光,飯卡是她故意現在才給,要不然自己怎麽找藉口去接祁秋呢。


    紀芳「哎呀」一聲,愁眉苦臉道:「陸律師,我...我突然想起來沒給秋秋做午飯,她中午放學都是回家吃飯的,要不然...要不然今天就別給我算工資了,我現在得需要回家一趟,我給秋秋做晚飯就立馬趕回律師所打掃衛生,陸律師你看怎麽樣?」


    陸晏拍了下額頭,「你看我,差點把祁秋給忘了。這事也怪我,是我沒有提前給你打招呼。要不然這樣吧,我給祁秋送便當吃,順便給她說下你找到工作的事情,芳姨,我開車來回也方便,怎麽樣?」雖然這話是反問句,但話意思絕對是肯定句。


    紀芳還想說些什麽,陸晏直接把飯卡塞進她手裏,果斷道:「芳姨,我先走了啊。」


    等紀芳反應過來,陸晏都快要走到電梯口了,紀芳無奈,隻能跑過去告訴祁秋的學校地址。


    陸晏站在電梯裏,笑的眼睛彎彎,對著紀芳擺擺手,狡黠的神情一閃而過。


    紀芳摸著飯卡,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學校的下課鈴聲如約而至,祁秋身上的校服寬寬大大,當時訂校服的時候她是專門買了大號,這樣可以穿很久,省的長個子穿不上。


    祁秋在班裏是個詭異的存在,學習好但不愛說話,明明長得清秀卻總是繃著一張臉,獨來獨往沒有朋友。所以她的性格總會讓一些同學覺得好欺負,事實上也是如此,她們經常欺負祁秋,索要保護費或者是毆打,祁秋從來沒有反抗過。


    除了,上一次。


    祁秋臉上還掛著傷痕,當她收拾好課本,眼睛不經意的掃過一直往這邊看的那幾個女生,她衝著那個挨自己打最嚴重的女生一笑,明明祁秋嘴角是上揚的,但那個女生卻感受到一股撲麵而來的嗜血冷意。


    女生尷尬的挪開了視線,她臉上還腫著呢,可不能再惹那個煞星了。


    真他媽無語,你說你這麽能打,幹嘛要裝出一個受氣包的樣兒?害得自己陰溝裏翻船,晦氣。


    祁秋沒有再理會這些跳樑小醜,準備背著書包回家吃飯,下樓的時候有人故意撞她,祁秋也當作什麽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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