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繆西準備尋找許傾之的時候，一道聲音叫住了他。
「繆西。」
許傾之拿著身體檢查報告，從醫生辦公室裏走了出來。
才短短一會兒的功夫，許傾之的臉色就蒼白得不成樣子，看上去讓人心疼，讓人害怕。
「你怎麽消失了，診斷結果是什麽？」
許傾之拿著檢查報告的手指縮了縮，目光裏有一絲閃躲之意，他硬著頭皮解釋說，「剛才醫生叫到我了，我看你也在忙，就想著先一個人進辦公室。」
繆西伸手拿過許傾之手中的診斷書。
「隻是小毛病，對吧？」
許傾之抿了抿唇，說不出話來。
如果繆西再晚一點出來，他倒是可以把診斷書一丟，然後帶著繆西從醫院裏離開，就說自己沒什麽大毛病。
但既然他剛走出來，繆西就已經在外麵了。
大概是老天爺也覺得沒有什麽瞞著繆西的必要。
繆西看著診斷書上龍飛鳳舞的字跡，目光越來越沉，越來越沉，沉得像是當了一座山，一片海，他緊抿的嘴唇緩緩張開。
「少爺，你是不是拿錯了？」
診斷書上說許傾之是胰腺癌。
什麽都懂的繆西，對癌症也有一點了解。
各種癌症裏，胰腺癌算是發作最快，死亡最快的癌症。
有的人，甚至三個月都活不了。
許傾之喉嚨有些緊澀，「我怎麽可能拿錯，醫生和我麵對麵說的。」
說完，許傾之還對繆西輕鬆的笑了笑，「沒事的，我有癌症也不一定就會死。」
他還有係統。
還有好多好多存下來的積分。
不想死的話，用積分和係統換就好了。
「我再去問問醫生，這肯定弄錯了，他在騙你。」
繆西被無形中一種力量逼的幾乎失控發瘋，他拿著診斷書便準備往許傾之身後的房間裏走，許傾之急忙用盡全身力氣攔住他。
他生怕繆西進到醫生辦公室以後把醫生給嚇到。
繆西現在的樣子確實挺嚇人的，至少那忽然升起來的紅血絲看上去就不像是正常人。
就連走廊上其他幾個等待診斷的病人，也都有些恐懼和提防的看著他們。
「沒有人騙我，繆西，你冷靜一點。」
「這就是在騙你，許傾之！醫生騙你，那和尚也在騙你，隻有我不會騙你，你信我，你會好好的，你會永遠在我身！」
繆西也用了越來越大的力推開許傾之。
他要去找醫生問清楚。
這醫生或許也是周洛天安排來，阻攔他和許傾之在一起的任務呢？
就像張敏芬那個見錢眼開，該死的女人一樣？
用盡全力攔著繆西的許傾之，被衝動下的繆西一不小心便猛地推倒了地上。
許傾之就這麽甩在地上，身上像散架一樣，到處都痛的厲害。
他雙手撐著地，臉色蒼白，理智也越來越恍惚，好像隨時會撐不過去倒。
繆西見狀終於恢復了一點冷靜，他急忙上前想要把少年抱起來，但是就在他伸出手的一瞬間，少年雙眼一閉，直直的往後倒了過去。
有一瞬間，繆西想，原來他童年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折磨，加在一起，都不如這一刻傷心徹骨。
到底是沒有愛可怕。
還是窮極一生，好不容易找到愛，但那愛卻仿佛會轉瞬即逝，下一刻就從自己的生命中消失……還是這樣更可怕。
繆西把暈倒過去的少年抱了起來。
滿是紅血絲的眼睛裏忽然砸出一滴清澈的液體，落在少年蒼白漂亮的臉上。
繆西在等待許傾之醒過來的時間裏，終於明白，醫生沒有騙人。
那和尚也沒有騙人。
他有罪，是他害了自己身邊的人。
因為他有罪，罪惡深重，所以上天才會施加給他這樣的報應一一老天爺要奪走他生命裏的最後一束光，要這樣來報復他。
可是，有罪的是他，要報復的是他，又為什麽要害這樣年輕，這樣幹淨，這樣無辜的少年患上這樣的病。
繆西坐在病床前，泣不成聲。
他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有哭過了。
從很久很久以前，他就相信眼淚是無用的，再也沒有哭過，可是現在看著少年單薄的樣子，他卻第一次泣不成聲。
原來，因果循環四個字，不是假的。
年少時他把和許傾之一樣長著痣的人打成重傷住院，害的對方一輩子隻能在病床上當植物人。
後來從勞教所出來，從最底層的街邊小混混，一點一點拚命往上怕，認識越來越多的人，利用，猜忌，拚搏，明爭暗鬥，好不容易到了沒有人欺負，地頭蛇見到他都要卑躬屈膝的地步。
這個過程，他又做了多少壞事，犯了多少惡行。
他是個十惡不赦，殺戮深重的壞人。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那和尚當初那些話，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繆西緩緩牽起許傾之的手，哪怕許傾之還在暈睡中。
他虔誠的親吻許傾之的手臂，眼淚從許傾之手背上滑過。
「什麽都可以。」
無論什麽報應都可以。
但壞人是他，請所有的不好的報應，全都能讓他自己來承擔。
許傾之陷入了很久很久的沉睡。
「繆西。」
許傾之拿著身體檢查報告，從醫生辦公室裏走了出來。
才短短一會兒的功夫，許傾之的臉色就蒼白得不成樣子，看上去讓人心疼，讓人害怕。
「你怎麽消失了，診斷結果是什麽？」
許傾之拿著檢查報告的手指縮了縮，目光裏有一絲閃躲之意，他硬著頭皮解釋說，「剛才醫生叫到我了，我看你也在忙，就想著先一個人進辦公室。」
繆西伸手拿過許傾之手中的診斷書。
「隻是小毛病，對吧？」
許傾之抿了抿唇，說不出話來。
如果繆西再晚一點出來，他倒是可以把診斷書一丟，然後帶著繆西從醫院裏離開，就說自己沒什麽大毛病。
但既然他剛走出來，繆西就已經在外麵了。
大概是老天爺也覺得沒有什麽瞞著繆西的必要。
繆西看著診斷書上龍飛鳳舞的字跡，目光越來越沉，越來越沉，沉得像是當了一座山，一片海，他緊抿的嘴唇緩緩張開。
「少爺，你是不是拿錯了？」
診斷書上說許傾之是胰腺癌。
什麽都懂的繆西，對癌症也有一點了解。
各種癌症裏，胰腺癌算是發作最快，死亡最快的癌症。
有的人，甚至三個月都活不了。
許傾之喉嚨有些緊澀，「我怎麽可能拿錯，醫生和我麵對麵說的。」
說完，許傾之還對繆西輕鬆的笑了笑，「沒事的，我有癌症也不一定就會死。」
他還有係統。
還有好多好多存下來的積分。
不想死的話，用積分和係統換就好了。
「我再去問問醫生，這肯定弄錯了，他在騙你。」
繆西被無形中一種力量逼的幾乎失控發瘋，他拿著診斷書便準備往許傾之身後的房間裏走，許傾之急忙用盡全身力氣攔住他。
他生怕繆西進到醫生辦公室以後把醫生給嚇到。
繆西現在的樣子確實挺嚇人的，至少那忽然升起來的紅血絲看上去就不像是正常人。
就連走廊上其他幾個等待診斷的病人，也都有些恐懼和提防的看著他們。
「沒有人騙我，繆西，你冷靜一點。」
「這就是在騙你，許傾之！醫生騙你，那和尚也在騙你，隻有我不會騙你，你信我，你會好好的，你會永遠在我身！」
繆西也用了越來越大的力推開許傾之。
他要去找醫生問清楚。
這醫生或許也是周洛天安排來，阻攔他和許傾之在一起的任務呢？
就像張敏芬那個見錢眼開，該死的女人一樣？
用盡全力攔著繆西的許傾之，被衝動下的繆西一不小心便猛地推倒了地上。
許傾之就這麽甩在地上，身上像散架一樣，到處都痛的厲害。
他雙手撐著地，臉色蒼白，理智也越來越恍惚，好像隨時會撐不過去倒。
繆西見狀終於恢復了一點冷靜，他急忙上前想要把少年抱起來，但是就在他伸出手的一瞬間，少年雙眼一閉，直直的往後倒了過去。
有一瞬間，繆西想，原來他童年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折磨，加在一起，都不如這一刻傷心徹骨。
到底是沒有愛可怕。
還是窮極一生，好不容易找到愛，但那愛卻仿佛會轉瞬即逝，下一刻就從自己的生命中消失……還是這樣更可怕。
繆西把暈倒過去的少年抱了起來。
滿是紅血絲的眼睛裏忽然砸出一滴清澈的液體，落在少年蒼白漂亮的臉上。
繆西在等待許傾之醒過來的時間裏，終於明白，醫生沒有騙人。
那和尚也沒有騙人。
他有罪，是他害了自己身邊的人。
因為他有罪，罪惡深重，所以上天才會施加給他這樣的報應一一老天爺要奪走他生命裏的最後一束光，要這樣來報復他。
可是，有罪的是他，要報復的是他，又為什麽要害這樣年輕，這樣幹淨，這樣無辜的少年患上這樣的病。
繆西坐在病床前，泣不成聲。
他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有哭過了。
從很久很久以前，他就相信眼淚是無用的，再也沒有哭過，可是現在看著少年單薄的樣子，他卻第一次泣不成聲。
原來，因果循環四個字，不是假的。
年少時他把和許傾之一樣長著痣的人打成重傷住院，害的對方一輩子隻能在病床上當植物人。
後來從勞教所出來，從最底層的街邊小混混，一點一點拚命往上怕，認識越來越多的人，利用，猜忌，拚搏，明爭暗鬥，好不容易到了沒有人欺負，地頭蛇見到他都要卑躬屈膝的地步。
這個過程，他又做了多少壞事，犯了多少惡行。
他是個十惡不赦，殺戮深重的壞人。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那和尚當初那些話，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繆西緩緩牽起許傾之的手，哪怕許傾之還在暈睡中。
他虔誠的親吻許傾之的手臂，眼淚從許傾之手背上滑過。
「什麽都可以。」
無論什麽報應都可以。
但壞人是他，請所有的不好的報應，全都能讓他自己來承擔。
許傾之陷入了很久很久的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