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九卿拉著華笙就走。


    師忘昔在後麵喊:「華笙,你若是脫離華南,必須要把神器全部留下,否則我們可不放心!」


    華笙冷笑:「想要神器,自己來取便是!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


    他對準某個方向,伸手一招,芳華傘便徑直落入掌中,然後被收入虛鼎。


    拉起賀九卿的手,華笙轉身就走,路過沐霜時,賀九卿腳下一頓,猶豫片刻,才低聲問道:「我們小時候見過的,所以你認得我。那為何當年在華南山,你不揭露我?」


    沐霜神色複雜,許久才道:「我當時以為你是我父親的孩子,母過不及子,我不會去害我弟弟。」


    賀九卿默然。師忘昔就站在不遠處,麵色複雜難堪。


    沐霜又道:「小九,你要知道,即便我不揭穿你,旁人也會來揭穿你。隻要你活在世上,這些事情你遲早是要麵對的。」


    賀九卿未言,反而是華笙一掌打了過去,直接將沐霜擊退數十丈開外。他這一掌並未用全力,可還是讓沐霜當眾嘔血。


    「你父親當年拚死才護下的人,竟被你這般暗算糟踐。你怎麽敢說這種話!」


    沐霜咬牙切齒道:「那又如何?他終究不是我父親的骨肉,他但凡身上流著沐家的血,無論如何,我都會接他回來,可他不是!」


    賀九卿:「我也希望我是。」


    「小九,走罷。」


    華笙一手攬緊賀九卿的腰,禦劍就走,將所有的一切皆拋在了身後。從此天高海闊,二人來去自如,再不受任何約束。


    ☆、你想嘛~


    今日之事, 仙門百家皆在,出不了多久,整個修真界都將傳遍。屆時還不知道要傳出怎樣的風言風語。


    二人出了鳳凰,隨便在周邊尋了個鎮子落腳。仙門百家皆知華笙的厲害, 況且五大神器皆在他手中, 旁人不敢輕易過來搶奪。


    即便他已經為了賀九卿, 公然棄了華南。


    賀九卿心情奇差無比,拉著華笙徑直上了二樓, 張口就要店小二送酒過來,大有一副想要一醉解千愁的架勢。


    店小二哪裏見過這陣勢, 青天白日兩個大男人手牽手的, 可又不敢多說什麽,一邊點頭哈腰,一邊往樓下退。


    待酒送上來, 賀九卿立馬迫不及待地拔開塞子, 仰頭灌酒, 華笙坐在一旁看著, 並未出聲阻攔。


    一直以來,小九都活得太辛苦,心裏憋得太很, 也是時候放鬆放鬆了。可他酒量又不行,沒喝多少就醉了。麵色酡紅地直打酒嗝。


    「師尊,你說說看, 我這出身也不低啊,我母親是魔族公主,我親生父親是上師府的嫡係子弟,我繼父是沐家的家主, 舅舅是魔族宗主。師家兄弟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魂千是我表哥,沐霜是繼兄。而你是我師尊。我要資質有資質,要修為有修為,我本該是修真界最明亮的少年,為何淪落到了如此地步?」


    華笙默然,單手攬著賀九卿的腰,防止他從座位上摔下來。須臾,才道:「你在為師心裏,一直都是最明亮的少年。」


    「師尊別騙我了,我是什麽樣的人,自己心裏太有數了。我就像隻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賀九卿頓了頓又道:「我知道,大家都不想承認我嘛,隻要他們一承認,這些醜聞就被證實了。可是師尊,即便他們不承認。可事實就是事實!我連殺母之仇都可以放下,可他們卻不願意接納我!」


    華笙道:「錯不在你,你不必自責。」


    「我才不自責,為了他們不值得。」賀九卿又灌了口酒,辛辣的酒水一入喉嚨,立馬燒得心肝肺火辣辣的疼了起來,他單手遮麵,邊笑邊哭,另外一隻手哐哐哐地砸桌子。


    「造孽啊,造孽!人在做天在看,善惡終有報,蒼天饒過誰!我他娘的就不信了,我一定要抓到楚衛的把柄,將他的罪行公布於世!他敢那般詆毀我的名聲,我以後還怎麽出去見人!」


    頓了頓,他猛然又抓華笙的手,目不轉睛地問他:「師尊,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我是清白的。你會怎麽做?」


    華笙道:「若是當真洗脫不了你的罪名,那為師便同你共赴黃泉。」


    「當真?」


    「當真。」


    賀九卿緩緩呼了口氣,搖頭道:「可我不要師尊死,即便真的走到那一步,我希望師尊可以棄了我。」


    華笙蹙眉:「當真?」


    「自然……自然當不得真!」賀九卿借著酒勁兒,一下子撲在了華笙的懷裏,兩腿夾著他的腰,雙臂環住他的脖頸,嗷嗷叫道:「我當然希望師尊永永遠遠地站在我的身邊,永遠不要拋棄我,要一直牢牢抓住我的手!」


    華笙啞然失笑:「自然。」


    賀九卿愛死師尊這個樣子了,趕緊雙手捧著他的臉,左右臉頰各啄了十幾下,借著酒勁兒,拚命放肆。


    華笙生得極俊美,眉清骨秀,渾然天成,就連下巴也像是美玉精雕細琢而成,看起來的確非常好看。


    任意且放肆地欣賞著師尊的美色,窗外蟬聲陣陣,夏日的清風吹拂過麵頰,淡淡的花香便縈繞在鼻尖。直攛掇得賀九卿一陣心馳神往。


    但是他有賊心沒賊膽,隻好賊眉鼠眼地拚命暗示。


    華笙單手揉捏著他的耳垂,聲音低沉且沙啞地問:「你想死麽?」


    「想。」


    賀九卿毫不猶豫地回答,因為酒喝太多,有些偏頭痛,捏著眉心緩解,眯著眼睛直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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