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翻身下了樓。


    可就在我剛剛到達地麵的時候,我又有了新的發現,那就是,我看到了“她”!


    此時她正站在——確切的說是飄在——我剛才站過的二樓的涼台上,樓上的窗口已經熄了燈,借著遠處路燈she出的微弱的燈光我能清晰地看到她正麵向我,但我還是無法分辨她的麵目,我這才想到,今天晚上還是她引我來這裏的,那條簡訊一定是她發給我的,怪不得沒有發信人,想到這裏我感覺得到,盡管我看不清她的眼睛,但裏麵所流露的一定是對我無盡的同情!想到這裏,我心中的淒楚更加明顯了!


    我緩緩的迎著她的方向走過去,我想她招招手表示感謝,然後壓低聲音道:“謝謝你,我都知道了,謝謝你帶我來這裏,不過我還想問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呀?為什麽小溪會來這裏?他們為什麽會在一起?”


    “唉!”聽得出,她又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正在這時,窗戶裏的燈突然亮了,一束光線突然劃破昏暗的夜色she出來,就在這個當“她”倏然消失了,涼台上空蕩蕩的。


    我忙追上前去,找遍房子的四周但沒有發現她的影子,我頹然得坐倒在路邊,應該在午夜了,夜色已經淡去了許多,風還是不大不小的吹著,夾雜著刺骨的寒意,此時已至深秋初冬了,夜裏的溫度可想而知,不多久我已經開始渾身瑟瑟發抖了,當然,我的寒冷不僅僅來自於體外空氣的寒冷,當然還是內心悲痛和憤怒相互作用的結果,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的身體突然倒了下去,渾身失去了知覺。


    (六十)傷透了的心不會動心了!


    昏睡之後的我做起了夢,夢見自己獨自一人站在冰天雪地裏,白的冰雪冒著涼氣,反she著刺目的光線照得我的眼睛無法睜開,我的四周被刺骨的寒冷包圍著,內心充滿了無盡的孤獨和恐慌,我就這樣獨自一人孤獨的走著,心裏反覆默念著小溪的名字,當然還有臉上撒滿了淚水,都已經結成了厚厚的冰……


    突然,我感到一陣沁入心脾的溫暖,然後開始在渾身蔓延,直到充滿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於是,我醒了。


    眼睛裏she入了刺目的光亮,眼前的情景嚇了我差點跳起來,我正置身於一座空曠的大房子裏,身體下麵是柔軟的沙發椅,身上蓋著溫暖的鵝絨被,很快我便認出了周圍的環境,是在梁希鬆家!我呼的一聲從沙發上跳起來,然後由於身體的虛弱很快又不自覺地倒了下去,視線裏出現了和小溪的影子!


    “我怎麽在這?”我幾乎是驚叫著,我知道此時我的眼神非常的不友好。


    “早晨我看你在路邊暈到了!”她的語氣很平淡,眼神依舊是我所熟悉的布滿憂傷。


    “你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憑什麽讓我坐在這裏?”我的目光逼視著她,語氣非常霸道。


    “我……”她突然無話可說了,或許是說不下去了。


    “你什麽?”我憤怒的打斷她,站起身,冷冷得道:“怎麽,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很可憐、很落魄,但我告訴你,我的可憐不是給你看的,我的落魄時我心甘情願的,走出去我還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而你呢?你是什麽?你這才叫可憐、才叫落魄!”我的聲音震天響,我感覺如果外麵有人的話一定在此駐足敢看了。


    她被我咄咄逼人的氣勢嚇得渾身顫抖著後退了幾步,手裏的東西掉在地上發出很大的聲響,我這才發現她的手裏端著一碗東西,掉在地上碗摔碎了,裏麵的東西灑了一地,冒著熱氣,一陣薑的辛辣味到撲麵而來,我的心裏一熱,使她為我做的薑湯!但這股微熱立馬一掃而光,被無盡的憤怒所取代。


    我沒有理會她,轉身便走,走姿有些大義凜然。


    “蘇謙……”小溪衝上前來一把拉住我,“你別走!”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憑感覺我知道,她已經淚流滿麵了。


    我強忍著心中的憤怒,咬著嘴唇不柔水出來。我沒淤邁動腿,我知道我的內心裏非常留戀於她獨處的世界。


    “你不要離開,你的身體太弱了……”


    我不接受她的理由,冷冷得道:“我知道,但我死不了!”


    “你先不要走,我有話要對你說!”聽語氣,她在哀求我。


    於是我一把甩開她,坐回到沙發上,依舊冷冷得道:“你說吧!”


    她被我甩的身體幾個趔趄,差點摔倒,這讓我很擔心,但我還是扭過臉不看她。


    “蘇謙,我對不起你……”她的開場白有些落俗套,我嗤之以鼻。


    “那天你走後,我沒有上樓,而是獨自一人走回了空蕩蕩的街上,來回重複著我們走過的那段路,你知道嗎?我實在不忍心讓那段路變成我們今生一起走過的最後一段路,最後我坐在路邊上一直哭到了天亮,哭過之後,我還是決定要離開你!你知道為什麽嗎?”她開始哭起來,壓抑的哭聲讓我心碎。


    “我不能欺騙你,我說不清對你是愛還是不愛了,但有一種感覺我是清楚的,就是我愛我的姐夫,但有一點我沒有欺騙你,那就是對他的愛不是在我們分手之前,而是在我姐死了以後……”


    她的話終於證實了我的猜測,也證實了周圍許多人的猜測,盡管我早就有所準備,但我還是無法掩飾內心的巨大驚恐,瞪著眼看著她。


    “我一直在欺騙你,回國之後我就暗中開始了對我姐死因的調查,但一無所獲,當時我姐死了之後我曾經有許多猜測,但後來的一切全都否認了我的猜測,我找不到絲毫證據,萬般無奈之下我便找到了我姐夫,我知道姐夫也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他還在深深地愛著我姐,他的癡情打動了我,同時我發現自己已經愛上他了,並且開始變得無法自拔,你知道,從第一眼看到我姐夫我就有種預感,我怕我會愛上他,現在這種感情已經讓我變得失去理智、不計後果了!所以我必須離開你,我不能夠欺騙你!”


    我憤怒的看著她,眼中充滿了鄙視。


    “我知道你會瞧不起我的,但蘇謙你是了解我的性格的,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我不想拖累你……”


    “拖累我?”


    “是的,”她似乎在自言自語起來:“生活的創傷給我心中留下的陰影太多了,我無法過正常人的生活,你的關心讓我落淚,你家人對我的照顧我會泳記在心,但這樣的生活我是接受不了的,我喜歡孤獨,我不希望太多的人關心我,我隻要有一個人來愛我就可以了,我不能天天暴露在陽光下,那種生活會讓我窒息的,我喜歡一個人躲在陰暗的角落裏,平靜的生活,而你恰恰相反,你還年輕,你必須走在陽光裏,包括你的家人,在他們了解我的性格後也未必會接受我的!”


    “會的,他們會接受的!”我突然不自覺的尖叫起來,我感覺到自己的語氣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開始緩和了許多,“小溪,你想多了,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會適應你的,隻要我決定愛你了,你的一切我都會適應你的,這樣的話我以前不都給你說過嗎?我隻要愛你,我的世界裏不能沒有你,隻要你在我身邊,什麽樣的生活我都能接受,你不是看到了嗎?現在我就以及經開始改變了,你想要你的生活,我現在就竭盡全力的達到你的要求,你說,我還有什麽做不到的呢?”我心急火燎的望著她。


    “那種生活太過理想化了,”她茫然地搖搖頭:“你在設身處地的為我改變,這種有意識的塑造的生活是沒有意義的,再說了,一切已經太晚了,太晚了……”


    “不,還可以挽回,隻要你回來,我什麽都不在乎的!”我幾乎變成哀求了。


    她還是茫然地搖搖頭。


    “怎麽,難道你把你姐都忘了?”我終於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盡管你姐已經死了,但她還是不可避免地存在於你和梁希鬆之間的,難道這些你都不顧了嗎?再說了,你姐的死因到現在還沒查明,難道這些都不重要了嗎?你怎樣對得起你死去的姐姐呀?”


    “不要說了!”她瘋狂地搖著頭,滿臉的痛苦狀,“是的,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你是在逃避吧?”我秘站起身,剛才的憤怒又回來了。


    “逃避?不,我不是在逃避!”她不顧一切地搖著頭,臉上的痛苦殘不忍睹。


    “好吧!”我開始出離憤怒了,目光炯炯的逼視著她:“你就逃避吧!你就繼續過你這種見不得人的生活吧!但有一點我要告訴你,鄭重地告訴你,這件事我會查下去的,不論有多大的困難、多大的危險我都不會罷手的,希望你要將我的話轉告給你心愛的姐夫,我會讓兇手浮出水麵的!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說完之後我才感覺出自己說出的話有些恐嚇的味道,但我已顧不了那麽多了。


    在我即將走出房門的時候,小溪突然追上來,近乎哀求得到:“蘇謙,求求你,放棄吧,不要查了,這會有危險的!”


    或許她的話裏飽含著特別的含義,但我已經渾然不顧了,我鄙視的回頭看了她一眼,她已哭成了淚人,我沒有動心,毅然決然的轉身離開了。


    (六十一)黑來者!


    我沒有去上班,獨自一人貓在宿舍裏,感到心力交瘁,我盡最大努力的忘掉之前所發生的一切,沒想到越努力腦子裏越混亂,最後我不得不從上起來,通過在房內無休止的來回踱步子來排遣心中的無聊煩悶,但是效果也不是太明顯,突然,我想到了“碧水東流”,於是我坐到電腦跟前,打開了。


    走進聊天室,我一陣驚喜,碧水東流在!看到她那熟悉的卡通圖象在麵前不停的閃爍,我的心一下輕鬆了許多,有點寵辱皆忘的感覺。


    她正在左顧右盼,或許,她正在找我呢!


    我忙不迭得上前打招呼:“hi!”


    “你好!”她發過來一張笑臉,看來她的心情不錯。


    “在找誰呢?”問意問她。


    “找你呀!”她倒挺直慡的,然後笑兩聲:“嗬嗬,看來你今天心情不錯!”


    我啞然失笑,道:“沒想到大神算也有失算的時候!說句實話,我今天的心情特別糟,可以說是有生以來最糟的一天!”為了增強可信度,我又補充了一句:“因為心情不好,我沒去上班!”


    “不見得吧?聽你的語氣我倒覺得你的心情不錯!有種輕鬆感。”她固執己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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