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路!”卷卷好像一下子跑偏了,差點撞到,他一隻手連忙按住了她的頭。


    卷卷被撞得懵了一下,卓灼抱著手站在她麵前,又問了一遍:“你叫什麽名字?”


    “你幹嗎要知道我的名字?”卷卷皺著眉看著他。


    “知道你的名字不怕出去之後找不到你。”卓灼有意無意的握緊了手中的火結晶,趁她現在心神不備,突然問道:“你叫什麽?”


    “蒲卷卷。”卷卷脫口而出,待反應了過來驚恐的向後退了兩步,“你…你要追殺我到死嗎?那你幹嗎不現在就殺了我?”


    “誰說我要殺你了?”卓灼有些別扭的別開眼,極不自然的說道:“我要帶你回家。”


    “用不著你帶!我家的路我認識!”卷卷想也沒想的回道,一下子好像覺得哪裏有些奇怪,疑惑的看著他:“你什麽意思?”


    “你沒有被火結晶焚燒成灰,說明它認可了你,你淨化了卓氏一族的骸骨,種上桑樹讓他們安息,說明家族也已承認了你,”卓灼看著手上微微發光的火結晶,以前他總是罔顧家族的命令,這一次是他們最後的指令了,他抬起眼看向卷卷,“等我弄清楚了滅族的真相,救出老頭兒,我就帶你回卓氏一族的故裏。”


    “你…你說什麽?”卷卷一臉錯愕的看著他,怎麽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


    “你是我的家族認可的人,我要帶你回家。”卓灼平靜的說道。


    “我不要!你的家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想有任何關係。”卷卷神色有些尷尬,抬起腳來就要跑開。


    “你有喜歡的人?”卓灼的聲音在經過他身旁時傳來,卷卷停了下來,此時想到那個藍色的身影,心裏莫名的充滿了幸福。


    “是!我喜歡阿棣,很喜歡很喜歡,我可以去他的家,他可以來我的家,隻有他可以,因為我喜歡他!”


    “沒想到魔帝莫幹城,竟然也會動心。”卓灼看了看卷卷腰間的銀簫,笑了一下。


    “我說的阿棣不是…”卷卷連忙想解釋,卓灼此時卻皺緊了眉頭,抓住卷卷全力狂奔起來,她的聲音被吞沒在跑過帶起的疾風裏,這樣的火速前進下,他們很快上到了魔宮的地麵。


    卷卷還沒來得及喘息幾聲,就看見卓灼一臉嚴肅的朝著廣場走去。她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正在打鬥,魔息和神光相交織,看起來倒是賞心悅目。


    那個黑衣女子,不就是在去煙柳鎮的路上攔截他們的人嗎?沒錯,她手上的紫金鈴卷卷不會記錯,那是可以攝人心魄的。那個白衣女子呢?卷卷看清她的樣子,大吃一驚,為什麽記憶裏她應該和束哥哥在一起呢?沒錯,她應該和束哥哥一樣,是一直守護著風搖草的瑤台仙使。可是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玄冰箭離弦,在射中琳琅的前一刻被陡然握住,卓灼手心的火焰將冰箭融化,他抬起眼來看向她。


    ☆、不辭冰雪為卿熱


    冰箭在他的手中被握緊,紅衣少年一下子從雪地裏跳起來,眼裏帶著掩飾不住的喜悅,嘴上卻咒罵道:“這個臭老頭總算想起我了,等我出去非好好修理你不可。”


    卓灼走向那個射箭的白衣少女,誰知她又是一箭射出,卓灼閃身躲過,轉過頭來看到她認真引弓的眼神,嘴角向上一揚:“看來是要驗收一下成果啊,也好,被關在這裏這麽久,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白純不受他幹擾,三支冰箭一齊射出。卓灼向後一仰,一支冰箭從他的鼻子上方掠過,同時兩手一抓,將另外兩支冰箭抓在手內。他站定看著她嗤笑一聲,將冰箭扔在腳下。


    “太弱了太弱了,快點帶我出去,”卓灼不耐煩的喊道,“我還要去找沉沙打上次沒打完的架…”


    嗖!


    又一支冰箭朝他射出,卓灼一驚,險些沒避過,他皺著眉看著眼前麵無表情的白衣少女,“還有完沒完?非逼我把你打倒嗎?”


    白純不說話,凝聚神光於弦上的冰箭,猛的射出,冰箭分散成好多支,勢如破竹,泛著凜冽的寒光。卓灼凝火為杖,將火杖舉過頭頂橫掃一圈,火焰如旋風般飛舞,冰箭紛紛變向,朝白純的方向的飛去。


    白純一驚,袖中綾帶立刻飛出護於身前,突然一陣力道將綾帶拉下,她抬頭,卓灼的臉就這樣毫無預警的出現在她麵前。他無奈又不耐的撇撇嘴:“擋不住這麽多箭就別放這麽多,害得我還得給你當盾牌。”


    她要是受傷了,萬一不能帶他離開這裏了怎麽辦?這個冰天雪地的鬼地方,他真是不想再待了。


    “你…不怕我的箭嗎?”白純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她的冰箭可是灌注了神光的,他為什麽可以用身體去擋還沒事啊?


    “切,就憑你這種程度的冰,我一下子就能把它融…啊!好痛啊!你在箭上塗了毒嗎?!”卓灼一開始還叫囂著,結果冰箭碰到他的身體不但沒有融化而且深深的刺進了血肉裏,他痛得直喊。


    “老頭兒,算你狠。”卓灼痛得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想把箭□□可是箭射在背後,一想去碰傷口就劇痛。他冷汗直流,忽然看見白純站在一旁,皺眉喊道:“過來幫忙啊,我拔不到。”


    “我為什麽要幫你?”白純一動不動,和背後的雪色渾然一體。


    “我不知道你在箭上塗了毒啊,你這樣是勝之不武。你給我把箭□□,我們重新比過。”卓灼緊緊抓住一捧雪,痛苦的皺著眉頭,自己都要疼死了,這女人廢話還這麽多。


    白純想了想,他剛才的確也是為了保護自己中箭的,如果就這樣把他抓走,好像是趁人之危啊。


    “好,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她的聲音如冰雪般冷冽,她手起,箭出,伴隨著卓灼的痛呼聲。


    “你就不能輕點嗎?”卓灼疼的冷汗直流,要是沉沙在這,就算自己被刺成了刺蝟,他也能笑嗬嗬的遞給他一碗茶,還沒等他茶喝完就把他全身的箭給拔了,一點痛都沒有不說還順便把他渾身的血窟窿都給堵上了。


    “你在箭上做了什麽?”卓灼將拔出的冰箭放在眼前仔細觀察,箭裏有一種他從未接觸過的氣息使箭身散發出純淨的光芒,這是一種與魔息完全不同卻足以與之相抗的存在。


    “箭裏有神光。”白純淡漠開口道,她從來不說謊,也沒打算瞞著他。


    “神光…”他沉吟了一會兒,忽然笑道:“老頭兒可真厲害,居然能創造出這種力量。”


    “不許褻瀆天帝!”白純秀眉一皺,將冰箭重重的拔出,疼的卓灼整個背弓了起來。


    “什麽天帝?”卓灼立刻與她拉開了距離,神情戒備:“你不是老頭兒派來帶我出去的?”


    “天帝命我下凡探求天道,不想在這裏遇到你這魔頭,現在你背上的箭已經拔出,那就決一死戰吧。”白純引弓拉弦,箭指卓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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