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消雨霽,麗人雲鬢散亂,窩在某人懷中,露出新荔般圓潤光潔的肩頭,慵懶十分。。


    啪——


    甄旖一巴掌扇到 李卯肩頭。


    “畜生不如!惡不惡心!”


    麗人眉眼瞬間轉至冰寒,瞳子深處閃過絲絲羞惱。


    李卯輕笑一聲,刮了刮麗人玉柱般的瓊鼻道:“旖兒我怎麽會嫌棄?”


    李卯攬過纖細腰肢,輕聲問道:“對了,宋律和你聊了什麽?”


    麗人半闔眸子隨意道:“猜猜。”


    李卯不確定問道:“關於我的事情?”


    啪——


    “別亂動!”


    麗人含煞冷斥道:“說正事的時候別給我動手動腳的!”


    “是是是,王妃請說。”


    李卯情知王妃刀子嘴豆腐心,也不生氣。


    麗人滿意的將螓首往畜生懷裏蹭了蹭,享受著男子和煦溫暖的氣息,輕哼一聲道:“你說對了一點點,主要還是說我有了。”


    李卯沒有聽懂說的什麽意思,疑惑問道:“你有了?有什麽了?”


    “哼,你說我有什麽?”


    麗人翻了個白眼,翻過身去不再理他。


    她也想了很多,知道這畜生遲早是要離開的,還不如趁著自己懷孕這段時間挾天子以令諸侯,去他其他的女人那裏耀武揚威一番,定然十分讓人暢快。


    特別是當初當著他家裏那個星奴的麵冷落她!


    一直讓她耿耿於懷。


    勢必讓她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有了?”


    一聲驚喊響徹燕王園林。


    李卯錯愕的怔在原地,大腦瞬間有些空白。


    甄旖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掐住李卯的腰冰寒道:“怎麽?不想負責?”


    甄旖狐狸眼眸眯起,不屑冷笑道道:


    “嗤,本王妃也不用你負責!我一個人也能給他撫養成人!”


    李卯小心翼翼問道:“是我的?”


    甄旖見狀心情才好轉幾分,鬆開手膩哼一聲道:“你說呢?”


    李卯心中有些惶惶,不說是排斥,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感和淡淡的怯懦。


    他要當爹了?


    總有一種如夢似幻的不真實感。


    雖說兩世為人,但他卻半點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


    猛地,李卯又是想起一事,忙不迭問道:“那燕王那邊你是怎麽解釋的?”


    甄旖嘴角勾出一抹促狹調笑,歎了口氣道:“唉,那能怎麽辦,隻能是陪他睡一晚糊弄過去了唄。”


    “你敢!”


    李卯劍眉豎起,冷著臉的把甄旖按在中間的冰冷的石桌上。


    動作絲毫不溫柔憐惜,皺眉淡淡道:“王妃可以試試。”


    “畜生!”


    甄旖心頭掠過嗔怒,看著李卯這突然強硬的樣子,是篤定了她不會讓宋律再碰她。


    但是你就不會說點好話哄哄人?


    不過...


    看著李卯的這股無情的冷峻勁兒,麗人心中不但沒有生氣,反倒眼神中還多了幾分潤意。


    “我跟他說了,是上次你去王府那次他喝醉了。”


    “急個什麽?跟個孩子一樣。”


    甄旖一麵說,一麵卻突然怔在那裏。


    好像李卯的年紀對她來說,就是跟個孩子差不多。


    她將近三十,他十八,甚至稍微籠統一下她都能當他娘了......


    念及於此,麗人突然呼吸急促起來。


    這下子李卯在她懷裏的那番作態可就說得通了。


    甄旖揉了揉酸痛的腰間,但看著李卯俊美的側臉,還是不自律的舔了舔妖冶紅唇。


    這畜生跟個人形春藥似的,她能懷上估計純屬是因為基數大。


    “那我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李卯剛一扭頭,一道火熱氣息就撲了上來。


    “唔!”


    王妃,你這是不自量力!


    翌日,冬日裏迎來為數不多的和煦暖陽,鬆柏煥新,魚鳥撲騰。


    燕王園林大堂內,點綴著盆栽小樹。


    曉英垂首侍立一邊,燕王妃甄旖冷豔淡然的落座圓桌旁,撩起紫紗衣袖露出半截藕段光潔小臂,一女醫在一邊沉心診脈。


    許久之後,女醫皺起的眉頭舒展,臉上浮現喜色,恭喜道:“王妃,是喜脈無疑了。”


    呼——


    身後突然傳來激動的呼風聲,女醫蹙著眉頭往後看去,卻見身後那丫鬟不知為何臉蛋紅撲撲的激動得很。


    麗人將衣袖拉展遮住玉白藕臂,漠然的美豔麵龐壓抑不住嘴角的弧度:“很好,賞銀百兩。”


    “曉英,帶著她去領賞。”


    “是。”


    女醫眼中閃過受寵若驚,隨後頭也不回的快步跟著曉英走了出去。


    麗人纖纖玉手置於小腹上輕柔撫摸,眼底盡是憧憬與柔情。


    發呆許久之後,麗人眉眼彎彎,依舊搖曳著水蛇腰肢,踱步往暗室走去。


    邁過廊間,推開門扉,麗人蹙眉朝四周掃視。


    本應有一火熱,迫不及待撲來噓寒問暖的畜生,此刻卻不翼而飛。


    偌大的暗室之中,熏香依舊,宮燈明亮,卻空無一人。


    唯有一張被褥齊整擺放的圓床,一扇泛著些許水光的銅鏡,以及隨意堆放在桌椅上的衣物。


    麗人款步走上前去,發現茶桌之上擺著一封信,以及一枚玉白圓球。


    甄旖抿唇打開信封,凝神讀去。


    “旖兒,珍重。”


    甄旖眸光一凝,氣息瞬間紊亂起來,胸前起伏不定。


    咬牙恨聲道:“這畜生一聲不吭走了就給我留四個字?”


    甄旖麵容冷了下來,抓住一邊的白玉球就要往地上摔。


    但舉在空中良久,終是緩緩放下玉臂,悵然歎了口氣落座桌旁。


    玉臂支起下巴,紅唇微張,雙目失神的把玩著手中的白玉球。


    許久後麗人從容一笑,摸著小腹自言自語道:“我留不住你爹,左右不了你爹的想法。”


    甄旖眉宇之間泛著母性光輝,接著柔聲言語道:


    “但是你能。”


    麗人唇角輕勾,宛若一朵醉人盛開的大紅罌粟。


    “你可為娘親博得了不少籌碼。”


    無論是後院中她的地位,還是政治上的。


    與此同時,去京城三四裏外的一條官道之上,一匹追雪踢疾上載著兩道一白一綠兩道人影飛速馳騁。


    青衣美人沉腰撅起,捋著雪白的鬃毛笑語吟吟道:“殿下可真是勇猛,把這匹馬調教的如此溫順,一定很有成就感吧?”


    麗人心中雖然有不虞,但看見殿下完完整整的歸來,還是心底鬆了口氣。


    李卯輕咳兩聲,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你最好說的是這匹馬。


    但麗人語氣深處帶著絲絲縷縷的埋怨讓李卯一陣幹笑,貼了上去好生安慰。


    “好姐姐,我錯了還不成嗎?”


    青鳳玉耳微微顫動,瞬間就閉上了嘴,臉頰酡紅,鳳眸微闔,蕩漾羞惱粉霧,輕咬下唇囁嚅不語。


    兩人一馬相對無言,隻是馳騁風中,青白衣袂飄起。


    片刻後追雪踢疾拐至一處塵灰揚起,空無一人,樹林遮擋的小道上,馬不停蹄。


    顛簸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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