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你身邊永遠有我。


    宇文朔將雲笙抱在懷中,輕拍後背安撫。


    宇文序見其,也忙道。


    嫂嫂,你放心,那斷空狗賊,臣弟一定幫你抓到,再將他用那鬼剝皮一點一點削骨為止。


    …


    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雲笙那臉上總算是露出了半絲淡意。


    她抹著淚,各在兄弟倆身上停留了幾秒。


    有你們在身邊,雲兒很滿足也很幸運了。


    …


    嘿嘿…


    宇文序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


    少主…


    王爺…


    夫人,你好了。


    這時,都主一行人,麵帶疲色走了出來。


    這兩日,他們是吃睡都在此地。


    數百人,挖了數百個墳墓,簡直是把他們累慘了的。


    起初,想著青峰掌門挑個好地兒單獨掩埋,其它的弟子,便十人十人的掩埋就行。


    後來,仔細想了又想,既是他們夫人同門,應該認真對待。


    所以,這兩日,他們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餓了,就在門派裏找些吃食自己煮。


    還別說,身體雖累,但他們吃得好,夜裏睡得也香。


    這不,想著掩埋好了,下山去找個石匠,打些墓碑來。


    …


    辛苦你們了。


    雲笙淚光粼粼,眼睫還掛著淚珠,對著都主幾人便是一頓禮。


    …


    幾人瞧著夫人給他們行禮,當即嚇得臉色煞白“咚”的跪在地上。


    夫人…你可折煞屬下了。


    這是我們的職責。


    …


    雲兒…嘴上謝過就行了,看把他們嚇得。


    宇文朔又盯著跪在地上的人,道。


    行了,你們也起來吧!


    …


    是,少主。


    …


    都安葬好了嗎?


    …


    是…都掩埋了,這會兒,屬下正打算下山一趟,請個石匠上山,打些墓碑。


    …


    走,本王陪你們一起。


    宇文序拉著都主,跟著下了山。


    雲笙,宇文朔二人,便朝大殿走去。


    可剛走兩步,宇文朔卻皺著眉,朝腳下看去。


    那透得如羊脂,還泛著微光的玉佩,此時已經陷入在泥巴裏,許是前兩天下了雨的原因,玉佩上裹滿了泥,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要不是硌腳,怕是連宇文朔也發現不了吧!


    他皺著眉,單指提起泥繩,眸光微深。


    …


    潤澤透亮,細膩光滑,就算在泥塵的包裹下,依然擋不了那耀目星輝。


    一看就是值錢玩意兒。


    …


    但,這麽值錢的東西怎麽又在青峰派呢!


    要知道,江湖門派,注重的是武功秘籍,對這些身外好物,上不了那麽多的心。


    顯然,這東西不是青峰派的,更不是斷空那狗賊的,至於都主他們,更不可能。


    難道……是那人的?


    當日,除了他,還有那叫凡心的男人也在青峰派。


    …


    宇文朔擰著眉,幽藍鳳目微眯,周身更是森冷得如寒淵。


    怎麽了?朔哥哥。


    這玉佩是誰丟的?


    …


    宇文朔摩擦掉玉佩上的泥,上麵,那“玄月”二字,清晰入目。


    玄月?


    …


    什麽玄月?


    雲笙一把接過,盯著玉牌仔細觀摩。


    原來,玉佩上刻著玄月二字。


    這什麽意思啊!


    …


    不知道。


    宇文朔搖了搖頭。


    這些年,他一直在寧音寺,一心向佛,對於外界有哪些新晉人物,及什麽門派,他是一點兒不了解。


    所以,這玉佩上的玄月二字,他也不了解代表什麽。


    沒多想,宇文朔拉著雲笙進了內殿。


    至於玉佩嘛!他也就隨便扔在了一旁空地兒上。


    …


    越往裏走,雲笙的心是越發薄涼。


    當初熱鬧的氣氛,如今卻變得異常清冷,冷得寒骨,冷得刺心。


    這是她從小生活的地方啊!說沒就沒了。


    依稀,耳邊還傳來師父教導她的話,以及每每在她耳旁提及的西域少主。


    那個如天人的少年。


    徒兒啊!你若有西域少主一半厲害,為師臉上也有光。


    …


    徒兒做到了,師父你卻不在了。


    眼前一片霧朦,餘光瞥見,那後山處,一堆一堆密密麻麻的墳墓,占據了半片山的位置。


    她咬著嘴唇,隱忍憋著心緒。


    …


    雲兒,想哭就哭出來吧!在我麵前,你永遠可以把最脆弱的一麵展現出來。


    宇文朔拍著身邊人的肩,似在安慰,又似在訴說,他對她的愛。


    在他麵前永遠可以放肆。


    …


    聽了宇文朔的話,雲笙那隱忍的情緒,這會兒宛如山洪般傾泄,豆大顆淚珠宛如雨水打在湖麵的水泡子。


    她腳下沒停歇朝山頭奔去,宇文朔急忙跟上,在離她兩米開外停下。


    他心疼她,但也要她放肆發泄心中情緒。


    隻有這樣,她才能真正放下。


    …


    雲兒,哭吧!


    我在背後等你。


    …


    師父……雲兒終是晚了一步,你怪我嗎?


    偌大的墓堆中,隻有這個麵向山淵的墳墓位置最翹,也最規矩,不用想,也知道,這是青峰掌門的墳墓。


    雲笙從懷中摸出,玄影心法,埋在了墳頭。


    她師父至死,都是為了保護這玄影心法,如今,師父死了,心法不應該留在她身上,隻有與師父同穴,她心才安。


    …


    宇文朔就這麽靜靜盯著,不管雲笙怎麽做,他都讚同。


    …


    三千繁盡若流沙,疏影望天崖。


    一個時辰過去,許是雲笙也喧泄完了,人也靜了。


    宇文朔緩緩走了過去,扶起雲笙,才心疼的為她擦拭眼淚。


    好點了嗎?雲兒。


    …


    嗯嗯…。


    雲笙點頭。


    還好雲兒身邊一直有朔哥哥的陪伴。


    …


    大哥…


    嫂嫂…我們回來了。


    後門處,宇文序領著一個石匠不停往山邊跑來。


    石匠盯著那滿頭墨發的人,眉頭是扭了又扭。


    嘴裏嘀咕。


    這不是西域少主嗎?


    …


    話音雖小,但宇文朔聽到了,他凝著眼,盯著麵前之人。


    你一個小小石匠,怎會認識本主?


    …


    周身震懾的氣息,讓石匠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他咽著唾沫,忙作垂身。


    少…少主。


    其實,下人不僅是石匠,也是開畫廊的。


    你的畫,下人可畫了不少。


    什麽佛子形象的,以及那風華絕代的天人之姿。


    前些日子,來了位公子,還讓下人給他畫了一幅呢!


    還指定要畫,那什麽,木簪 黑金長袍的裝扮,當時,下人聽著,還疑惑了好一會兒,現在見少主這裝扮,倒是明白那公子的心情了。


    春山如黛,眉目如畫,就連亙古不變的月色也得為其傾倒吧!


    難怪,連男人看了都得失心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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