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潺潺蘭舟泛,清風柳岸孑憐影。


    三月春水流西行,漠北佳人入城域。


    金樽轎鑾,薄紗四起,盈盈惹耳的五彩玲瓏鐺響,為其熱鬧的喧騰平添一抹音色。


    百姓齊湊,將城門百裏堵得水泄不通,紛紛為此想要一堵,漠北公主的芳容。


    雲笙背光立於城樓之上,周身衣袂飄然,明眸睞善,一張絕美的容顏透著萬種風情,令那雪山上的青蓮都為之減色。


    她身形微側,垂眸盯著從城門口浩浩蕩蕩緩行而進的百米隊伍。


    眼中盡是諷意。


    我倒要看看,漠北公主她哪來的膽子,敢窺於聖僧。


    …


    嫂嫂……要不,咱們還是待回了王宮再動手如何?


    你瞧,那長得凶猛彪悍的護隊將軍,是漠北一等一的高手,別在腰間的彎刀,你看見了嗎?


    利器雖短,可從他手中過,宛如銀龍迅捷,當年漠北 漠南交戰,他可是一戰成名的。


    …


    你怕,我可不怕。


    雲笙斜了宇文序一眼。


    什麽戰神,“哼…”


    本小姐可不放在眼裏。


    …


    宇文序尷尬撓頭。


    嫂嫂誤會我了,堂堂西域男兒怎會怕區區一個將軍,臣弟想著,嫂嫂現在動手,指不定會出亂子。


    …


    嗬…


    雲笙輕笑。


    拍著宇文序的肩膀,說。


    兄弟放心,你嫂嫂的手一向準穩,不會礙事的,你知道的,我隻是單純想看看這漠北女人有多美,及不及我七分之色而已。


    …


    “啊…!”


    宇文序拍著胸口,長舒了口氣。


    早知道是這個原因,他就不來了。


    …


    剛才,聽了宇文序的話,雲笙便摸著下巴忖思,眸光也在轎輦中及那護隊將軍的腰上看去,那彎刀的形狀好像之前見到過,是在哪裏呢?


    直到隊伍越來越近,轎輦中的那道紅光身影,雲笙才猛然想起。


    這彎刀在哪見過。


    幾月前,她回青峰派時,那群黑衣人手中持的利器就是彎刀,與那漠北將軍的一模一樣。


    她眸光一寒,緊盯轎輦裏的身影。


    指尖輕拈,銀針似急風般朝薄紗內射去。


    “錚…”


    輕紗飛揚,露出裏間人的清麗容顏。


    她眉柳似彎月,鳳眼冷沉,立體的五官盡顯陰戾之色。


    右臉的一條細小劃痕直穿鼻尖前,她左手揚於麵前,雙指夾著一根幾不可見的銀針,上麵還滴著血絲,落於紅袍間,相融其入。


    雲笙定睛一看,沒差點氣極。


    果然是她。


    難怪聖僧昨日會對左賢王說那句。


    就算你不去城門接,她也對王宮熟悉…


    原來這漠北公主,竟是西域右護法。


    “胡姬…”


    她怎麽不氣。


    臭和尚,明知卻不說。


    看她回去怎麽收拾他。


    …


    嫂嫂…怎麽是這女人啊!


    宇文序也看清那轎輦中的人,忍不住驚呼出口。


    …


    雲笙皺了皺眉,扯了宇文序的袖子,忙道。


    走,我們先回宮再說。


    是…嫂嫂。


    …


    二人走後,胡姬寒澈著臉,將銀針狠狠一扔,插於旁邊的轎鑾杆上。


    不少百姓也因此看到她的容顏,議論紛紛。


    這就是漠北公主嗎?


    也不過如此嘛!長得一般。


    不過?


    那臉上是怎麽回事,還紅了一道口子。


    …


    胡姬冷冷掃過外麵的百姓,泰然自若的又將麵紗遮於臉上。


    最初,她本想隱瞞她是漠北公主身份,以右護法跟在少主身邊,隻是沒想到,那個中原女人的出現,生生打破了她美好光景。


    她要以至高無上且合適的身份跟在少主身邊,成為她浮梵宮唯一的女人。


    …


    百姓的議論,讓護隊將軍聽了去,他拉著韁繩,走於轎輦側旁,輕聲道。


    公主…出什麽事了?


    …


    無事,不必在意。


    “是…”


    相距城門口百米處,隻有幾個排不上品的官員在此等候,胡姬見了也不怒,因為,這局麵,是她早想到的。


    她要的,隻是少主夫人的位置,能住在浮梵宮的主人。


    當初,她做出這個決定時,漠北皇帝對她百般阻攔,直言有命去無命回,可她依然義無反顧。


    她在賭,賭少主會看在她多年為他效命的份上收了她,除了中原那個女人,她不會要求任何人任何事。


    …


    這廂,雲笙氣衝衝回了浮梵宮,而宇文序為怕殃及,所以剛到王宮,他就以各種理由開溜了。


    自清玄子回了西域後,便又置辦了一堆佛門之物。


    比如佛像,佛鍾,團蒲之類的。


    而此刻,雲笙氣不打一處來時,就見他靜坐於在團蒲上扳著佛珠,閉眼念著佛經。


    早知道這胡姬是漠北公主,她就該早在去青峰派的路上,她襲她時就斷了她命。


    以至於現在,那女人用公主身份逼壓她。


    難不成,又要讓她取笑:名不正言不順?


    她三步當做一步走,扯過清玄子的衣領,湊到他麵上,說。


    和尚…你為何不早說那漠北公主是胡姬?


    陣陣幽香,隨之入了清玄子口鼻,他滾動了下喉結,輕柔拿開雲笙抓著她衣領的手。


    他眉眼帶笑,放下手中佛珠,雲淡風輕道。


    不值得。


    …


    雲笙挑著眉。


    不值得?什麽意思?


    和尚是說,胡姬是漠北公主的事兒不值得他說嗎?


    …


    清玄子見雲笙一臉展愁思狀之態,他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熱茶遞給雲笙道。


    先喝口水吧!


    施主向來唯我獨尊,區區一個漠北公主,怎的就讓你如此不淡定?


    …


    “哼…”


    接過茶,雲笙沒好氣道。


    她若隻是單單的漠北公主,我倒也平常心對待。


    可這女人,不僅是你的右護法,還……。


    說到這兒,雲笙止了語。


    清玄子卻笑著問。


    還什麽……?


    …


    “沒事…”


    雲笙厲言,一口飲盡杯中水,叉著腰立於清玄子麵前,那模樣,似要清玄子給她個準話。


    聖僧…說吧!


    那女人來了王宮,你把她當什麽?


    是護法還是…?


    …


    “阿彌陀佛…”


    清玄子雙手作十印。


    似笑非笑。


    施主且安心,她於貧僧而言,什麽都不是,若規矩,留在西域自有一條生路,倘若不安生,也有人收拾。


    清玄子麵上閃過少有的寒霜。


    緊捏著那塊染上塵灰的玉牌,上麵雕刻的右字,異常醒目。


    雲笙聞言,神色悅朗不少,她笑嘻嘻靠得清玄子更近了,嬌聲開口。


    就說嘛!聖僧隻會對小女子有容忍心。


    …


    清玄子“………”母老虎,誰敢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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