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思量,諸位長老還是覺得與包穀結盟能夠獲得的利益多一些。


    青木太子與長老堂又仔細切商過與包穀談結盟,青木帝族能給予包穀的援助過後,青木輒便又一次聯繫包念回,表明青木帝族的結盟意向和能夠給予的援助。當然,在能給的援助上,還是留下了討價還價的空間。


    包念回把青木帝族結盟的事稟明了包穀。


    青木帝族不僅願意給出豐厚的資源,還願意將青木帝族如今剩下的玄仙金以上、大羅金仙境以下的戰力全部支援給荒天界,甚至願意出動四位王境強者。青木帝族跟著太虛神君去布護界結界損失慘重,損失的以大羅金仙境為主,玄仙境、真仙境的仙兵仙將還是完整地保留了下來的。青木帝族本族的真仙戰力就有八十多萬,再加上三十萬玄仙戰力,足有一百多萬。僅數量上來說,就遠非王族可比的。若是再加上依附青木帝族的勢力,再拉出一百多萬戰力不在話下。


    包穀沒想到青木帝族這麽捨得下血本,更沒想到青木帝族會提出要將神龍龍脈氣運鎮進小世界的要求。她原本的打算是將太虛神君給帝族的神龍龍脈氣運鎮進山脈大地中,以神龍龍脈氣運鎮住一片足夠安頓許多仙家的遼闊大地,讓那片大地上的生靈都能享受至神龍龍脈氣運的滋養,再將那片大地將給某帝族,如此,她即能不負太虛神君所託將神龍龍脈氣運交給帝族,又能使帝族無法將龍脈氣運力量挪作它用。不過,把神龍龍脈氣運鎮進小世界和鎮進大地山脈中的效用沒區別,反正這條神龍龍脈氣運都是要給青木帝族的,青木帝族願意鎮進小世界裏,包穀自然沒有異議。


    對包穀來說,青木帝族的結盟就是一個意外,有青木帝族不嫌多,沒青木帝族不嫌少。多個盟友比多個敵人好,她自然不會拒絕青木帝族的結盟。她對包念回說道:“與青木帝族結盟的事你去辦,盡可能多的要資源,至於青木帝族的那些戰力就算了,多他們這一份戰力不過是打起來多死些人多造份殺業,沒必要。”她頓了下,又說:“生死同盟什麽的也沒必要,歃血為誓結個互不為敵同盟就行了。”


    包念回問了句:“師傅,一個帝族的戰力,你還看不上啊?”


    包穀說:“一個殘了的帝族,能拉出的戰力也就這樣了,改變不了大局。”


    包念回輕輕地說了句:“虱子小也是肉,況且這還不是隻虱子。”


    包穀無奈地揉了揉額頭,說道:“念回,如果是拚兵力,我們這點力量,就算是再加上十個青木帝族的大軍都穩不住外麵的局勢,把青木帝族的仙軍捏在我們手裏對我們沒有絲毫助益。青木帝族能在這時候選擇與我們歃血結盟,不管出自什麽考慮,都是做出了與我們共存亡的決定的,沖這份心意也該給他們留點家底。神龍龍脈氣運交易過後,青木帝族估計是剩不下多少修仙資源了,若是點這點自保的兵力都給抽走,青木帝族將會有很長的一段艱難時期。錢和人,總得給他們留一樣,讓他們能夠休養生息,否則必生變數。”她頓了一下,又說:“我們要了他們的修仙資源,讓他們得以從這亂局中抽身而出最大限度的保存了戰力、保住了根基,這對他們來說是賺到了天大的好處,那麽,接下來就會蟄伏保住自己的好處。”


    包念回聽完包穀的話,若有所思。她仍是有幾分不解,說:“一個帝族,終究是一份大的助力。我們可以擴大盟友,從別的仙域勢力獲取足夠的好處壯大己身。”她的話音剛落就看到自家師傅的眼神都變了,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問:“弟子說錯了嗎?”


    包穀被包念回的這句話驚懵了!她怔愣地問道:“念回,能夠說動仙域勢力與我們結盟的,除了神蓮蓮台和神龍龍脈氣運還能有什麽?神蓮蓮台是要還給你太師傅的,神龍龍脈氣運是有數的、每一條都是有主的。這些能輕易拿出去談結盟?即便談成了,當盟友率領大軍攻伐時,我們可以按兵不動嗎?砍幫的大軍經歷得起仙域戰火的考驗麽?砍幫百萬大軍覆滅在與仙域勢力交戰中的損失,你承受得起麽?如果找錯盟友,引狼入室,你能保證自己不被滅掉麽?”她簡直快被自家徒弟的膽量嚇跪了!她戰戰兢兢殫精竭慮地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資源隻為求一條生路,她這徒弟倒好,這主意都打到吞併仙域勢力上去了!她忍無可忍地問了句:“我們攏共加起來不到一百五十萬人,扔到這些仙域勢力中連泡都翻不出一個,你想吞併誰啊?”


    包念回心下一凜,亦覺察到極中的兇險。


    包穀深深地看了眼包念回,說道:“這不是在荒天界。稍有不慎,我們所有人都得粉身碎骨,魂魄無存。”


    包念回應道:“是”。


    包穀揮了揮手,讓包念回退下。


    包念回躬身行了一禮,這才邁步出去。


    包穀看著包念回的背影一直消失在門口,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玉宓從令使宮裏的傳送域門出來,抬眼一掃便看到包穀坐在書房發呆,她輕身一躍從窗戶躍進了書房落在包穀的身旁,抬指往包穀的下巴一挑,道:“又發呆吶?”朝書桌上鋪開的玉簡一瞅,發現早上她離開時是什麽樣,這會兒還是什麽樣。她說道:“這麽大的風水局不是那麽好布的,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布成的,你悠著點啊,當心愁成個少白頭。要不要我跑一趟玄天府讓聖姨幫忙?”


    包穀說道:“剛才我已經讓清瀠送聖姨和小師叔回妖域去了。那邊的域門建好了?”


    玉宓道:“建好了。王鼎已經帶著工事堂的人過去了。從仙域招募到的那幫子苦力也用戰艦送過去了。”


    包穀問道:“師姐,你說念回是不是缺少歷練?”


    玉宓詫異地挑了挑眉,問:“怎麽突然說起這個?”


    包穀把今天包念回來見她時的事告訴玉宓。


    玉宓聽完後“哦”了聲,覷了眼包穀,她摸出一顆靈果,哢嚓一聲啃下一口,脆脆地說了句:“初生牛犢不怕虎。”眉頭一挑,又說了句:“況且,沒看她師傅是誰?她師姐是誰?她太師傅是誰?人家靠山大,底氣足,那幫子仙域的人總折騰,倒不如聯合一批滅掉一批,早點掙個清靜得了。”她的話音一轉,又道:“不過這孩子老實穩重,又沒你這獨斷專行的自負勁兒,鬧不出事來。你雖說把砍幫大小事務交給她決斷,你見她什麽時候輕舉妄動過。”“輕舉妄動”四個字咬得格外的重,說完了猶不甘休地說:“不像她師傅吶,生死大事都不跟人商量,送命的事都敢不聲不響就幹了。”


    包穀:“……”


    玉宓說道:“念回的提議不是全沒道理。你不管砍幫的內務,不太清楚現在內部實力。在仙域不似在荒天界那般修行艱難,大概是受荒天界天道法則壓製過的原因,從荒天界飛升上來的人在仙域修行可謂是一日千裏,幾乎沒什麽瓶頸。不過,修行進階太快,沒經歷過生死磨難熬煉,我總覺得他們現在能發揮出來的戰力遠不足他們本該有的戰力。砍幫現在需要一戰。況且,你不就是靠打勢力戰起家的麽?不打勢力戰,你養那麽多兵做什麽?供著啊?”


    包穀說:“外麵有好幾億仙家!”


    玉宓說:“所以啊,聯合一些打死一些!”


    包穀簡直無語了!


    玉宓又說了句:“哦,對了,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說,那些沒成仙的已經撤得差不多了,那些成了仙的,我讓他們以散仙的身份混進了仙域那幫子人裏麵去了。”


    包穀:“……”


    玉宓說:“閑著也是閑著,聚在一起還容易被一鍋端。派出去,讓他們發揮點用處,打起來的時候,隨時可以把他們召回來,讓他們和仙域的人處一處,還能增長點見聞。”她頓了下,又補充了句:“反正你現在也沒有讓他們打勢力戰的打算。”


    包穀被玉宓說得啞口無言。她默默地抓起刻刀繼續繪刻龍脈氣運風水圖。她刻著風水圖,感覺到玉宓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又扭頭朝旁邊的玉宓看去,眼帶疑惑。


    玉宓趴在桌子上,湊近包穀,說:“我們收容了近千萬仙域的難民,有他們足以確保生息繁衍,不用擔心我們這點子人活不下去。眼下除了主艦和我安派出去的眼線都撤走了。”她抬指朝外麵一指,道:“外麵那些勢力除了青木帝族,沒有一個表露半點善意,到現在還在謀算你,連老茶樹都棄他們而去,你還在等什麽?”她的下巴微點,道:“主艦留在這裏一天,我們布置的大陣就多消耗一天仙靈石。”她睨著包穀,說:“你別告訴我,是你心裏的那點不忍在作祟。你已經給過他們機會,給過他們生路,是他們自己要把路走絕。”她毫不客氣地說道:“這場滅世大禍本來就是他們仙域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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