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天太子跪在太虛神樹跟前,道:“神君,我們自知鑄下彌天大錯萬死難辭其咎,可仙域仍處在危亡之中,每時每刻都有無數的生命在消失,但凡有一絲可能,我們都願竭力以赴。”


    十三帝族倖存的諸眾來到太虛神樹的跟前,又一次跪在了太虛神樹的麵前。


    太虛神樹看著個個渾身是傷、狼狽殘破的十三帝族,想到他們之前雖然在茲武幽的事情上懼於茲武幽成帝不願正麵相搏而退隱,又在與包穀談結盟時為私利使出不光彩手段致使結盟談崩,可在仙域危亡之時,他們以命相搏視死如歸,便是現在跪地相求為的也不是他們自己,而是仙域的將來、族群的未來。他與包穀,兩千多年的交情,深知包穀的為人,也知道包穀是被仙域寒透了心,可包穀能在這緊要關頭把茲武幽鎮進護界結界陣眼中,多少還有相助仙域之意。不過正是因為了解包穀,太虛神樹知道包穀此次出手幫的不是十三帝族,而是仙域。就包穀那小心眼,十三帝族對玉宓出手,包穀即使不出手滅了他們,也絕對樂意看著他們去死。


    太虛神樹沉吟許久,沉沉地嘆了口氣,說:“若無你們向玉宓出手的事,請包穀出手相護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可你們動誰不好,偏卻去動玉宓,動玉宓那就是要跟包穀不死不休!”他又嘆了口氣,說:“清點一下你們的家底,帶足誠意找玉宓賠罪去吧。”


    清瀠斜睨一眼眾人,說:“樹爺爺,為了布護界結界他們把家底都掏空了,哪還有多少東西?我師傅又不窮,才看不上他們的家底。”


    太虛神樹看向清瀠,問:“那你說怎麽辦?”


    清瀠說:“我不知道啊!”


    赤霄帝族的太子赤羽看向清瀠,道:“清瀠公主,我們是誠心向你師傅師伯請罪,還請美言幾句。”


    清瀠歪著腦袋看著赤霄太子道:“赤羽叔叔,你們是想讓師傅用神蓮蓮台護你們一護,給你們弄一個安身立足地吧!”


    赤霄太子老實承認,道:“是!”


    清瀠一臉嚴肅地說道:“你們打了師伯,這事沒得談。我是師傅的嫡親徒,我敢向我師伯動手,我師傅都能毫不猶豫地滅了我。”她的話音剛落,忽然感到身後有一股強大能量波動,那能量波動生生地撐開了瀰漫在這天地間的混沌能量打開了一個呈漩渦狀的巨型黑幽幽的洞子,這洞子黑得足有一座城那麽大,仿佛把空間界壁都給撐開了。清瀠驚得愣住了,心道:“不是吧,仙域不是有護界結界麽?”心念意轉間,便看到赤金色澤的龐然大物從那黑幽幽地巨洞中沖了出來,幾乎是在電光火石間般出現在她的麵前!


    那宛若王城般的大小、大羅赤金打造的龐然大物不是主艦又是什麽!


    清瀠這才反應過來。護界結界又不是封天絕域結界,她師傅又在仙域地界,動用主艦傳送能量傳送過來真不費什麽事。


    包穀的聲音從主艦上傳來:“清瀠,走了。”


    她見到仙域的空間回復平靜,便知老茶樹他們果然好本事,把她扔過來的茲武幽他們用大陣困在了護界結界的陣眼中填了陣眼。如今護界結界布成,她自然得把清瀠接走。


    清瀠聽得包穀的聲音知道是師傅來接自己了,喜得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脆生生地應了聲:“哦!”邁開步子就朝主艦奔去。


    赤霄太子高聲喚道:“清瀠公主。”


    清瀠駐足,回頭看向赤霄太子,問:“還有何事?”


    猶自保持跪姿的赤霄太子對著清瀠長長地作了一揖!


    清瀠眨了眨眼,明白過來。她說道:“都說了你們打了我師伯,這事沒得談的。”


    赤霄太子道:“懇求公主代為轉達一句,我等不勝感激。”


    清瀠“哦”了聲,說:“好吧!”她踏上主艦大陣投she來的傳送陣紋傳送到了主艦的主控法陣室,步子一邁便衝到包穀跟前,笑滋滋地喚了聲:“師傅。”她師傅說把茲武幽鎮進陣眼就鎮進陣眼,清瀠對自家師傅佩服得不行。


    包穀自出現後便仔細地探過一遍十三帝族的情況,赤霄太子的話她亦聽到了。她問道:“赤霄太子有事相求?”


    清瀠應道:“對呀!十三帝族想求你給塊立足地。”


    包穀好笑地輕哼一聲,道:“我自己都還沒有立足之地。”最重要的是她信不過他們的人品。如果她收留他們讓他們登上主艦,一旦他們混進砍幫的大營,她手下的那一百多萬精銳就是他們氈板上的肉!她縱然掌控著大陣又有帝器鎮艦又有什麽用,這些人和砍幫精銳在一塊,砍幫精銳就是他們最好的肉盾,她能將這些跟隨自己出生入死不離不棄的人都和仙域的人一起用大陣轟殺麽?失去主艦的優勢,她的力量對上仙域這群最巔峰的力量那就是渣。他們幹不出鳩占鵲巢的事來?在他們擁有絕對實力的情況下,用帝器、王城級別主艦、神蓮蓮台為誘惑去考驗他們的道德道義?這不是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犯蠢是什麽?


    隻要不族十三帝族的人登艦,他們對她形不成絲毫威脅,她也就懶得搭理他們。包穀接到清瀠後便啟動主艦緩緩離開。


    城級主艦太大,每次啟動傳送消耗的都是堆成山的仙靈石,饒是包穀很是大發了幾筆戰爭橫財動用起傳送域門和破界域門時仍心疼無比。傳送域門和破界域門那是在緊急關頭以及遠距離遷移時用的,如今的仙域去到哪都沒差別,離這群十三帝族的人遠點就行,因此包穀不緊不慢地以最低消耗模式離開。


    至於十三帝族動到玉宓的那點過節,包穀沒那算再追究。他們現在這麽慘,她還有什麽不能釋懷的呢?


    包穀對包念回說道:“你把接到主艦上的人盤查清楚來歷,安頓妥當。”她又叮囑句:“先挪一個艦艙讓他們擠一擠,若有擅自離開艦艙者,格殺勿論。”她又對清瀠說道:“清瀠,你幫著你師妹看著點。”


    清瀠應了聲“哦。”


    包穀又對盤膝坐在神蓮蓮台上捨不得下來的多寶靈猴道:“小猴子,你的傷若好了就把你那仙宮秘境中的人挪出來交給念回安頓。”


    多寶靈猴“吱”了聲,戀戀不捨地下了神蓮蓮台,把神蓮蓮台還給了包穀,又把仙宮秘境中的玉修羅放了出來。


    包穀又吩咐操控主艦的法陣師:“主艦低空飛行,多留意主艦外的情況,防禦大陣繼續保持全開狀態。”


    包穀把事情交辦下去後走到玉宓跟前,問:“師姐,一起回寢宮麽?”


    玉宓輕輕點了點頭。


    “令主!”突然,一聲變了調的叫喊聲響起,驚了主控室裏的眾人一大跳,眾人齊齊回頭朝發現驚恐叫聲的人看去,發現是那盯著投影大陣觀探艦外情況的法陣師。那法陣師顫慄著指著顯示主艦上方的法陣投影。


    那法陣投影顯示主艦上方風雷交加,電閃雷鳴中,一個比主艦小不了多少的、扁平的、厚薄與麵積極不相稱的巨型怪物搖搖晃晃地從主艦上方飄過去。那東西一邊飄,一邊往下滴著帶著金色的液體,那液體滴落在主艦的防禦大陣形成的防禦罩上。防禦罩沾到這些金色液體的地方就跟蠟燭遇到燒紅的烙鐵似的直接就融開了。


    包穀趕緊切換主艦的大陣投影,將這怪物的全貌顯示出來。


    這怪物,正飛在主艦上方約有幾百尺高處,這點高度在怪物和主艦這種體積的對比之下來說可謂是擦身而過。它渾身坑坑窪窪的布滿了斑駁的傷痕,那些傷痕皮翻肉綻,露出裏麵那跟土的顏色差不了多少的肉,那些土色的玉質的肉還往外滲著金色的血液。這些血液呈金色卻散發著純正的混元能量,從血液滴落的速度、以及它對防禦大陣和腐蝕力和滴落在主艦的大羅赤金壁上一摘一個坑就知道這無論重要還是硬度都是相當嚇人的。


    包穀的臉色都白了!這混沌遺界撞進仙域,致使仙域大麵積崩塌,整個仙域到處都布滿了空間裂fèng,混沌遺界裏的怪物也跑到了仙域來了!


    好在這怪物受了傷,城級主艦的個頭還比它大了不少,上麵又鎮幹坤神扇這種帝器,這怪物似乎對城級主艦也頗為忌憚,搖搖擺擺地以一種隨時會跌落下來的姿勢一點點地拉高,非常艱難地遠離主艦。


    看出怪物竭力遠離主艦的意圖,包穀慶幸自己把主艦建得足夠大!


    主艦這麽大,遇到混沌遺界出來的怪物,憑個頭也能把對方嚇唬住吧!但隨即她想到太虛神樹曾化作擎天巨樹出現的模樣,以它的大小來和主艦相比較,她瞬間覺得主艦這麽大也沒什麽優勢!


    那怪物以及主艦上的包穀一行,兩頭怕,戰戰兢兢地擦身而過,待彼此的身影都沒進了混沌的汙濁中,包穀才長長地籲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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