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紫雲血劫外加入“你轟、我轟大家一起轟殺先天道體”行列的真仙、玄仙,幾乎沒一個逃出來。


    金仙,幾乎個個掛傷,他們體魄強悍本事過人,被大羅赤金主艦砸了下加被自己轟擊的力量轟了下,憑著強大的應變能力,還能囫圇個兒地逃出來。


    少數趕來的大羅金仙倒是平安無事,隻是這麽著都沒打死那先天道體,還被先天道體拍了一記如此大手筆的板磚,造成如此大的損傷,臉都是綠的!


    幾乎所有金仙和大羅金仙腦子裏第一時間冒出一個疑問:這用大羅赤金造了艘比一座城還大的戰艦的先天道體是從哪鑽出來的?


    用大羅赤金造出一座“王城”大小的主艦,這得多敗家的勢力才能造得出來?這得耗多大的財力、物力、人力?


    這奇葩而敗家的不知道從哪突然鑽出來的先天道體就這麽把一艘堪比王城大小的大羅赤金戰艦“啪”地一聲給當作大殺器甩出來扔了,就為給自己掙一條逃命生路。


    存活下來的這些金仙、大羅金仙腦子裏的第一想法就是這要是我家的孩子,老子非得掐住她的脖子把她給溺死在尿桶中!這簡直敗家得令人髮指!


    然而,他們更明白,能夠有“家”給這先天道體這麽敗,足以說明這先天道體身後絕對有一個財力相當雄厚的勢力。先天道體成長起來後非常強大並不可怕,有了對付煉天帝的經驗,哪怕再來一個成帝的先天道體都不為懼,可如果這先天道體身後有著極其厚雄的財力作支撐,那麽,很有可能仙域會再有一個皇族崛起。


    一個成帝的先天道體,一位孤帝,必須滅。


    但如果是一個擁有先天道體的勢力,對各路勢力來說就是仙帝的位置換不換人的區別,反正向現任仙帝一族低頭、合作與同擁有先天道體的皇族低頭或合作並沒多大區別。


    當務之急就是先查明這先天道體是哪家勢力出來的,查清楚了,才好視情況再動。至於滅不滅這先天道體,那是現任仙帝一族去頭疼的事。


    金仙、大羅金仙紛紛出手去搜集這艘大羅赤金打造的主艦,這能給他們許多查明這先天道體來歷的線索。


    一些知道其中內情的,卻已經開始謀算。


    還有一些,則在大羅赤金廢墟中翻找自家遇難的真仙、玄仙的遺體收屍。


    第四百五十八章 公雞大仙


    包穀不知道這些圍攻她的仙家是從哪來的,但她知道自己闖了彌天大禍,很懷疑自己已經落到人人得而誅之的地步。她怕自己被意欲替天行道誅殺她的仙家追蹤到,以傳送域門傳送出去後即又取出一艘百丈戰艦不斷地進行傳送,一口氣逃到她都不知道到哪的地方才停下來。她連仙域大世界都沒敢進,隱在虛空中。


    她坐在戰艦主控室中的主位大椅上,望著法陣投影中那暗無邊際的黑暗虛空,渾身難以自抑地顫慄著。


    她不怕死。可是她害怕自己鑄下如此殺孽會被天下所不容,她害怕自己走投無路。


    她很想說這些都是戰王族的錯,是他們發起轟擊才這樣的,可她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設局誘他們轟向護城劍陣的遁一位昭顯自己的陣法造詣,昭顯自己的實力能耐,再來一百個金仙都不可能鑄下如此殺孽。是她失算,沒算到戰王族殺她的決心。


    包穀問自己:“以後我會舉世皆敵嗎?”她不怕舉世皆敵,清瀠的仙帝爹不就是舉世皆敵,憑一雙拳頭生生地殺到成為仙帝。可她怕舉世皆敵,她怕她走到哪都人人喊打,她怕誰見到她都要殺她,她怕連累師姐她們,她怕以後身邊沒有人一個,她怕隻剩下自己。


    包穀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有感到害怕的一天,可她知道害怕是於事無補的。她狠狠地揉了一把臉,將戰艦駛出虛空,以傳音玉符聯繫玉宓。


    很快,玉宓的聲音從傳音玉符中傳來:“包穀。”


    聽到玉宓的聲音,包穀捏住傳音玉符的手都在抖。


    沒聽到回應的玉宓喚了聲:“包穀?”


    包穀“嗯”了聲。


    一向有事說事的包穀突然沉默,這讓玉宓感覺不妙,她問道:“出什麽事了?”


    包穀輕輕地喚了聲:“師姐”,她說道:“剛才,我……我……我渡……渡了次紫雲雷劫……”


    玉宓“嗯?”了一聲,問:“紫雲雷劫?你渡?別開玩笑!”


    包穀說道:“我和戰王族,我誘他們轟……轟戰城的護城劍陣……的遁一位,戰王族……他們要一擊轟殺我……力量太大,護城劍陣當場炸了,連同護城劍陣勾動的地脈也炸了,死……死了很多人,方圓數千裏生死滅絕,萬裏之地遭到波及,幾乎也受到了毀滅性打擊,波及範圍達方圓數萬裏……”說起這些,她的牙齒都在打顫。


    傳音玉符那邊一通寂靜。


    好一會兒,曲迤柔的聲音傳來:“包穀,你沒事吧?”


    包穀“嗯”了聲,繼續說道:“我渡完紫雲血劫後,許許多多的仙家聯手從四麵八方向我發起轟殺……我當時為了逃命,把主艦砸了出去,在我踏進傳送域門時我看到許多仙家被主艦給砸爆了……很多……很多……”說起這事,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天理難容。


    傳音玉符那邊又是一陣沉默。


    良久,曲迤柔幽幽飄來句:“你以後走以殺證道的路子吧,我覺得你很有潛力。”


    玉宓的聲音傳來:“護城劍陣是你轟爆的嗎?”


    包穀說:“不是。”


    玉宓又問道:“他們向你下死手?”


    包穀“嗯”了聲。


    玉宓叫道:“他們向你下死手把自家給炸了,關你屁事!你在愧疚?”


    包穀沒再作聲。


    玉宓叫道:“那成,下次再有人想要宰你,你為了保護保住要宰你的人和他們的國土,你乖乖地坐以待斃引頸就戮!以後出門別說是我師妹!”


    包穀啞聲叫道:“師姐,殺孽太重,死了太多無辜……我滿身血腥……”


    玉宓揚聲問道:“有清瀠多?”


    包穀:“……”


    玉宓的話音一頓,道:“成,你要是覺得難過或於心不忍,找個沒人的地方自己躲起來哭一場吧!我現在沒空陪你軟弱,念回要建砍幫客棧,孫地龍正在談買地建地龍堡的事,王鼎說他好像看到狂魔了,正派出人手去到處找……”她的話音一轉,道:“包穀,我以前還以為你除了對著我和聖姨她們以外,對誰都是鐵石心腸沒心沒肺,天塌下來都能無動於衷,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麽……唔……一會兒自己躲起來哭會兒啊,別哭太久,省點力氣想想自己錯在哪,下次別再犯這種事,紫雲血劫離天譴就差一點,你悠著點,以殺證道都不招惹那玩意兒!”說完,掐斷了傳音玉符的聯繫。


    包穀:“……”她愣愣傻傻地盯著傳音玉符,呆了。她突然有一種“我犯了彌天大禍,我深感愧疚”,然而卻發現周圍的人都一副“這有什麽?這很正常啊!你怎麽會有這想法?”的反應。她盯著傳音玉符看了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被她師姐那劈裏啪啦地一通訓完全給訓懵了。


    客棧中


    曲迤柔幽幽地看著麻利地掐斷傳音玉符聯繫的玉宓,問:“你不擔心她?”


    玉宓說道:“她連紫雲血劫都抗下來了,有什麽好擔心的?”話雖這麽說,卻真的為包穀擔心。可包穀都那樣了,她若不表現得輕鬆點,還能再罵包穀一通雪上加霜不成?


    曲迤柔皺了皺眉,道:“以她剛才的反應,若是處理不好,很容易出出心魔。哎,她剛才渡劫時沒渡心魔劫?若是渡了,不該有此反應,而她能有這愧疚,很容易滋生心魔,不可能不渡心魔劫吧?”


    玉宓扭頭看了眼曲迤柔,道:“心魔?淨世聖蓮的徒弟會生出心魔?你當心聖姨對你有意見。”說完,她瞅著曲迤柔眨眨眼,問:“真會生出心魔?”有聖姨在身邊,她敢這麽說。可包穀自八百多年前就沒再見過聖姨!


    曲迤柔說:“包穀又不是沒鑽過牛角尖。”


    玉宓愣愣地眨了眨眼,她仔細想了想,瞅著曲迤柔,不確定地問:“會嗎?”心裏更加為包穀擔憂。


    曲迤柔扔給玉宓一句:“那是你的道侶,你問我?”


    玉宓趕緊說道:“閣主識人英明,您給斷一斷。”


    曲迤柔見玉宓連“您”字都給用上了,她深深地看了眼玉宓,知道玉宓是真的替包穀擔心,便不再逗她,直言道:“你那師妹是被這麽大動靜給弄得有點懵,讓她自己緩一緩靜下來想清楚就好了。她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麽選擇,也知道該捨棄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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