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姝愣了下,隨即沉聲道:“哭什麽,起來說話。怎麽回事?”


    一名峰主抱拳道:“回小師叔,事情是這樣的。年比大考開幕典禮那天,靈雲峰的一名內門弟子無故被人奪了出戰資格在廣場上鬧開了,景師弟看不過去,出來說了兩句……”


    紫雲姝打斷道:“什麽叫無故啊?”


    那峰主說道:“是玉劍鳴一句‘你的名額雲海密林要了’便把他出戰的資格給取消了!各峰弟子的出戰資格哪一個不是憑實力搶來的,玉劍鳴這一句話就把別人三年的辛苦努力給抹除了,連前程都受到打壓,那弟子能甘心麽?便揚言要通過比拚拿回自己該有的名額,鬧開了。景師弟看不過去,出來說了句公道話,就被記恨上了,景師弟坐下的二弟子更是當場被人在胸口戳出十幾個大窟窿……”


    另一名峰主抱拳道:“稟小師叔,是一個叫清瀠的,說是包穀新收的徒弟,戰力高得有點嚇人,連師公都不放在眼裏,一出手就把那名靈雲峰的弟子拍成重傷。”


    又有一名峰主道:“那清瀠是帶師學藝投進來的,用的不是玄天宗的功法。”他一臉憤然地叫道:“玄天宗的怎麽能讓外部勢力插手進來傷自己宗門弟子!”


    紫雲姝差點沒有淚流滿麵。爹啊,這些就是你教出來的徒弟!鬧騰到現在還不夠,死了兩個都還嫌不夠,還想把她坑進來當槍使?嫌玄天宗分作兩派互相看不順眼不夠,打算再來一場內亂分裂?他們若真有那叫板實力,她還得贊一句有出息!就這樣的,紫雲姝簡直連吐糟都覺無力。她說道:“我會去請示我爹讓他把你們的職位都給撤了,趕你們下山去歷練個幾百年,等你們都突破進洞玄期再視你們的歷練情況決定讓不讓你們回來。如果你們還是這麽沒長進,那就別回了。”她的話音一頓,說:“我聽玉劍鳴說各峰有傳言說有人逼我爹爹退位要立玉劍鳴為宗主,我覺得挺合適的。”


    幾名峰主聞言都驚傻眼了。那是你親爹啊!你是我們的親師姐啊,侄徒孫再親,能有親爹和親師弟親?


    紫雲姝的話音又頓了頓,抬手朝玄天殿前那高高矗立的巨型雕塑一指,問:“認識那是誰麽?”


    一名峰主納悶地說道:“玄天祖師爺啊。”


    紫雲姝問:“知道包穀的親傳師傅是誰嗎?”


    一名峰主輕蔑地輕哼一聲,說:“卓忘川,聽說死時才剛邁進化神期。”


    紫雲姝聽到這話隻覺格外刺耳,冷冷地抬眼掃了一眼那人,說道:“是啊,死時剛邁進化神期!何等英雄的人物,死得何等慘烈悲壯,結果卻有人享受著他們犧牲性命保下的基業瞧不起他們。”


    那名峰主的神情一變,道:“師姐,我不是那意思。”


    紫雲姝輕輕地揚了揚嘴角,緩聲說道:“玉宓領包穀進門,把她記在卓師兄的名下,但包穀從踏進玄天宗的第一天起就一直養在我的跟前,她的馭劍術、她的基本功,全是我手把手地教的,就連她用的第一把飛劍也是我親自給她鑄煉的。外麵傳揚包穀是被玉宓帶進玄天門養大的,所以包穀對玉宓的感情才那麽深,這話隻對了一半,真正一手帶大包穀是和我和阿聖。她從十三歲到二十五歲,都一直養在我和阿聖的跟前。可以說是我和阿聖親手養大的孩子,就連阿聖這個師傅也是我給她找的。”


    在場幾人聞言,臉色青青白白的變了又變!


    紫雲姝說道:“包穀有三個師傅,我隻傳她基本功,算不得她師傅。卓師兄是她的記名師傅,她有兩個親傳師傅,知道是哪兩個麽?”


    一名峰主一抹額頭上的冷汗,說:“還請師姐指教。”


    一名峰主神情一轉,說:“一位是妖聖長老,不知另一位是?”


    紫雲姝朝旁邊矗立的玄天祖師爺雕塑一指,說:“他!”


    一名峰主格外勉強地僵笑了下,說:“師姐說笑吧,玄天祖師爺過世好幾萬年,包穀即便有機緣得到他的傳承,也隻能勉強算是個掛名的隔代傳人,可算不上祖師爺的親傳弟子。”


    紫雲姝冷哼一聲,一臉嘲諷地掃視一圈幾人,說道:“玄天祖師爺附在玄天劍中的一縷殘魂現身親自收下的弟子,又以一縷魂識融在包穀的靈海中傳下包穀修行功法一路為她保駕護航,再有玄天祖師爺夫人、祖師婆婆親自承認的弟子,得到玄天祖師爺所有傳承的人,在你們的眼裏還算不上玄天祖師爺的親傳弟子?”她的神情一寒,冷聲道:“若確切地論輩份,她是玄天宗的二代祖師奶奶!景文淵說讓包穀滾出玄天宗?我當時若在場,在他說這話時就直接一爪子滅了他,還輪得到他大放厥詞!這種欺師滅祖的東西留下來有什麽用?”她冷聲訓道:“我爹平時慣著你們,玉宓、豐夢龍他們看在我爹的份上,容得你們這幫跳樑小醜躥上蹦下懶得跟你們計較,你們就真當自己是個人物是個東西了?這幾天不是在私底下籌謀麽?我算你們全都在地仙境,你們打上靈雲峰去試試看,你們能夠活著逃出來,我紫雲姝把腦袋摘給你們當球踢!”


    那幾人從來沒有見過紫雲姝這般怒不可遏的模樣,嚇得直打哆嗦。


    坐在距此不遠的觀戰台的玉宓探見這邊的動靜,緩步邁了過來,問紫雲姝:“什麽事讓你氣成這樣?”


    紫雲姝瞪向玉宓,道:“發生這麽多事,你就坐視不理?”


    玉宓笑道:“不是還有你麽?”她衝到紫雲姝的跟前,說:“師公那,有些話,你這當女兒的好說,我這當徒孫的可不好說。你能駁他麵子,我可不能。”她摟了摟紫雲姝的肩膀,說:“小師叔別惱了!有什麽事等年考比試結束再說吧!”


    紫雲姝氣道:“你就不怕他們打上靈雲峰?”


    玉宓笑意盈盈地瞅一眼立在旁邊臉色格外難看地幾人,又看向紫雲姝,說:“放心,終究是玄天宗的弟子,我會注意下手輕點盡量留下他們的命。”


    那幾名峰主的臉色格外難看!玉宓這模樣,分明就是把他們當笑話看!他們不敢在紫雲姝跟前造次,同時為玉宓和紫雲姝的話暗自心驚。他們密謀的事泄密了?


    紫雲姝怒瞥他們一眼,道:“自己回去把包袱收拾好,年考比試結束就下山,誰敢多呆一天我就捏死誰!”


    幾人臉色特別難看地退走了,其中一個去而又還,溜進玄天殿的後殿找紫天君去了。


    玉宓見到他們走後,說道:“真要踹他們下山歷練?我怕師公捨不得。”


    紫雲姝非常威武霸氣地說了句:“我爹跟他們一起!”


    “噗!”玉宓沒憋住,一下子笑噴。


    紫雲姝沒好氣地瞥了眼玉宓,她又想起一事,說:“院子裏在燉地仙肉,我估摸著過一個來時辰就可以開動,一會兒記得回去吃,不然清瀠那吃貨肯定不會給你留湯。我去找我爹說道說道。”她說完,奔進玄天殿後殿,一進去就看到剛遛進玄天殿的那名她爹座下的弟子正一臉大事不好的表情向她爹告狀說“師傅不好了,師姐支持包穀廢掉您這宗主立玉劍鳴!”紫雲姝直接爪出一爪子一掌把他拍飛出去。那人飛出去撞在牆上,“噗”地噴出一大口血又再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連繼掙紮好幾下都沒爬起來。


    紫雲姝拽了個打坐的莆團在坐在莆力上閉眸打坐的紫天君跟前坐下,開門見山直言道:“爹爹有許久未曾出去歷練過了,女兒覺得應該出去走走。要不然把宗門中的大小事務交給長老堂打理,您老帶著你座下的這些徒弟徒孫出去歷練歷練?”


    紫天君猛地睜開眼,看著紫雲姝,問:“你也覺得我當這宗主不稱職?”


    紫雲姝掃了眼角落那正往嘴裏灌藥的她爹的弟子,說:“爹,您座下的弟子覺得自己是掌門弟子便高人一等,目空一切,我瞧著現在行事越來越輕狂,我是擔心他們不知天高地厚繼續作死把自己的命丟了。如果爹捨不得宗主之位,那我去勸包穀‘滾’出玄天宗另立宗派?”她那“滾”字咬得特別重,臉上還笑盈盈的,顯然意有所指。


    紫天君眸光鋒銳地盯著紫雲姝,說:“姝兒,你是我的女兒。”


    紫雲姝理說:“我又沒讓您不當我爹。”


    紫天君氣結。他又問:“這是包穀的意思?”


    紫雲姝說:“爹覺得如果是包穀的意思,就她那性格作風,能這麽溫柔?”她睇了眼紫天君,說:“你座下的那些弟子如果不是您的弟子,大家看在你的情麵上,他們早被呼死八百次有多無少!我今天在門口遇到幾個,瞧那意思是打算拉攏我替他們出頭去收拾包穀和收拾靈雲峰一脈?爹,女兒的戰力弱啊,包穀一抬手就把我給拘到了跟前,清瀠更不用說,這會兒正架著鼎在院子裏燉地仙肉呢,我覺得肯定是他們覺得清瀠光燉地仙肉還不夠,想再給她添一道清燉蛟龍湯,唔,爹爹覺得把女兒拿來紅燒怎麽樣?烤肉串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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