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包穀見狀頓時:“……”她反應過來,心叫道:“你跑這麽快做什麽?把我捎帶進去呀!”得,這回老茶樹進城了,瞧這架勢還頗有幾分肉包子打狗的感覺。老茶樹不滿她的欺壓已經不是一天兩天……


    不過包穀並不擔心老茶樹一去不回,就算是老茶樹想一去不回,也得看清瀠答不答應啊。清瀠對這樹爺爺的比對她這便宜師傅還要上心,敢收留老茶樹?行啊,回頭等清瀠出關找上門去,別嚇尿了就行。


    老茶樹進了城,包穀慢悠悠地邁著步子,一步數百丈遠,不多時便出現在炎聖宗外麵。


    玉宓看見包穀過來,問道:“這老茶樹怎麽跑出來了?”


    包穀麵無表情地說道:“我見這法陣防得非常嚴實難以下手,便想叫老茶樹幫我看看,豈料他居然又跑了!”


    立在城樓上的那渡劫期修仙者樂嗬嗬地看著包穀,抱拳道:“令主大禮,這是多謝了啊。”


    包穀冷然道:“我的東西不是一般人收的下的,提醒你一句,收容老茶樹可是會招惹到你惹不起的大麻煩的。”這棵茶樹的原主可不是她。


    那渡劫期修仙者笑道:“令主是指令主麽?”


    包穀的心情很不好,眸光一片冰涼,渾身氣質凜冽肅然,頗有幾分肅殺之意。


    這落在炎聖宗的眼裏,就覺得包穀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包穀冷聲道:“我不與你們廢話,隻一句,債我得討,玉修羅你們得放。”


    炎聖宗宗主出現麵城門上,麵色淡然地說道:“令主如此強搶炎聖宗的東西怕是不太好吧?”


    包穀冷然道:“我若是一怒之下屠城,你會覺得更不好。”


    炎聖宗宗主的眸光微閃,又道:“令主這是打算置玉修羅的性命於不顧了?”


    包穀說道:“我會用整個炎州為她陪葬。”


    瞧她那模樣分明是惱羞成怒了。


    包穀扭頭對玉宓淡淡地說了句:“師姐,你回主艦上去。”說話間,一股淡淡的劍影與她的身影重合在一起,她的手呈握劍式,玄天劍出現在她的掌中,一股凜然的殺氣從她的身上瀰漫開來。


    炎聖宗宗主的麵色微變,隨即又噙著淡笑,說道:“令主如此衝動,怕是不太好吧?玉修羅若死,不知該如何向追魂閣交待?”


    包穀聞言神情微緩,顯得有些沉吟,她抬頭朝主艦上看了眼。


    炎聖宗宗主順著包穀的眸光朝主艦上方掃去,他的神念一眼掃見主艦最前端的一塊巨大的艦窗前正站著追魂閣主曲迤柔。殺皇曲迤柔!他的目光迎上曲迤柔的眸光,頓覺身後一寒、脖子一涼!論修行境界,他並不輸於她。可殺皇之名在修仙界卻是誰都不願領教的。殺皇的名頭那真就是殺出來的,以殺證道,殺人殺到每升一個小境界都要招來天雷,挨天雷挨到扛天雷就跟玩似兒。在砍幫客棧上了榜都比惹到殺皇出手要好得多。


    炎聖宗宗主對包穀剛才抬頭那一眼的理解就是連砍刀令主都對殺皇有著顧忌,同時他也清楚,砍刀令主行事完全就是個不能以常理論的,什麽事都幹得出來,一怒之下幹事從來都是不管不顧的,行事出人意料得令人心驚膽戰。殺皇再厲害,出手隻針對一人,這砍刀令主一旦出手從來都是流血飄櫓。瞧這陣勢,莫非又想大開殺戒?那些礦場和藥園還不足以讓炎聖道與砍幫真正翻臉開戰。炎聖宗宗主好言勸道:“令主,不過是些錢財資源上的事,咱們都犯不著如此生死相向,不是麽?”


    包穀麵無表情地盯著炎聖宗主,無論是眼眸還是神情都看不出絲毫情緒,讓人猜不出她到底想要做什麽。


    炎聖宗主倒是一派平和,繼續說道:“萬事以和為貴,殺業太多終是對修行不利,不若我們雙方各退一步。”他見包穀沒有接話,又自顧自地道:“本座知道虯龍悟道聖茶樹是令主鍾愛之物,隻是寶物擇主,老茶樹既然對炎聖宗親睞有加,炎聖宗自然不好將其拒之門外,若他日虯龍悟道聖茶樹要另行擇主,炎聖宗也絕不阻攔。今日令主親至,炎聖宗也得拿出炎聖宗的誠意。”說完,喚道:“來啊!”當即吩咐人去把玉修羅給帶了出來,同時將那片礦場和藥園的地契拿了出來,說:“令主尋個方便的日子讓人辦了交接,可好?”


    玉修羅身上沒傷沒痛,就是整個人都蔫了,咬著唇,看著站在城外的玉宓和包穀。饒是她臉皮厚,這會兒也沒臉見人。


    炎聖宗主見到他已經把玉修羅帶了上來,願意放人,願意將砍幫要的礦場和藥園奉上,結果這砍刀令主仍是一言不發地盯著他,似是不願善罷甘休。他已經給了台階,這砍刀令主不順著台階下台還想怎樣?莫非真要不顧大局開戰不成?要知道以砍幫眼下的局勢,砍幫和他們開戰討不到絲毫好處,且玉修羅若因此而死,追魂閣會找上炎聖宗不假,就能放過砍幫了?


    一時間,炎聖宗主也沉了臉,負手而立,默然無語地盯著包穀。


    就連立在包穀身旁的玉宓都拿不準包穀的心思,她扭頭看著包穀,低喚一聲:“包穀。”低聲道:“玉修羅的安危要緊。”


    包穀聽到玉宓的話,臉色稍緩,她扭頭看向玉宓,低柔的聲音響起:“那聽你的。”若說之前麵無表情周身氣質冷冽冰寒得宛若朔北寒風,此刻對著玉宓便如同陽春三月般溫暖。


    玉宓輕輕點頭,問:“交給我處理可好?”


    包穀又輕輕點了點頭,應道:“好。”那模樣,分外乖巧,全無剛才屠城的架勢。


    炎聖宗主心頭也微微鬆了口氣。玉宓可比包穀好說話得多,至少這是一個通情理的。


    炎聖宗主自然擔心他們放了玉修羅,回頭砍幫打上門來清算,在得到玉宓的保證後,又與玉宓敲定了交待砍場和藥園的日期,便痛快地放了人。


    玉修羅身上的禁製被解除後,便飛到玉宓和包穀的身旁,低聲道:“是我輕敵大意了。”


    包穀淡聲道:“無防的,你是殺手出身,不是將門出身,我隻是讓你收個帳,不是讓你領兵打仗,無妨的。”不一樣的人才不一樣的用法,她把殺手頭目當成將兵元帥用,是她用才不當。


    這帳沒收完來,倒把自己賠進去了,這也相當沒臉啊。玉修羅想想就覺得羞愧難當,這次真是陰溝裏翻了船,栽了好大一個跟鬥,而且是在砍幫正處在風頭浪尖上的時候栽這麽大一個跟鬥拖了這麽一個後腿。玉修羅咬咬牙,說道:“包穀,後麵的帳你繼續交給我收吧,我立下軍令狀,若是再出差子,我提人頭來見!”哪裏跌倒哪裏爬起來。她若是就這樣灰溜溜地被領回去,顏麵無存,以後拿什麽見人?她本就在修行境界上差了包穀、玉宓一大截,行事總仗著有師傅庇護,沒少讓她師傅出來替她善後,現在修仙界的人提起玉宓都是豎然起勁,提起她玉修羅則是“莫惹玉修羅,她身後的那人是你惹不起的……”


    包穀很好說話地點了點頭,什麽也沒多說,隻說了句:“回吧。”通過與主艦法陣的溝連,帶上玉宓和玉修羅返回主艦,她再通過主艦的傳送域門直接回了。


    至於虯龍悟道聖茶樹,包穀連提都沒提一下,倒是讓炎聖宗的人大感意外之餘又有些忐忑。


    他們知道虯龍悟道聖茶樹是個燙手山芋,更知道砍刀令主不會輕易放他們占得此物,隻是這是虯龍悟道聖茶樹自己跑過來的,他們就算是腦子灌了水也不能把這至寶拒之門外,也沒敢長久占據,隻想著留這虯龍悟道聖茶樹在炎聖宗住上一陣子,摘點虯龍悟道聖茶,將來若是砍刀令主來索要,讓砍幫給點利益便還回去。這次的事情對他們來說,相當於砍幫拿虯龍悟道聖茶樹換了玉修羅和那些礦場、藥園。至於將來砍幫若是想把虯龍悟道聖茶樹要回去,那價格,另論了……


    第四百零八章 鬧別扭


    包穀回到令使府,她又把玉修羅到炎聖宗要債的事想了想,取出各種規格大小的大羅赤金戰艦的詳細陣圖、以及數十種進攻、防守、撤退、遷躍等陣形派多寶靈猴給玉修羅送了過去。


    狂魔走了,她缺統兵打仗的人,玉修羅是幹殺手出身,不會打仗,沒關係,她可以趁這次的機會把玉修羅培養起來。


    玉修羅收到多寶靈猴交給她的儲物袋,用神念掃過後,便明白了包穀的用意,心頭忽然一陣感動。她這事,若擱在砍幫別的將領頭上,包穀別說親自過來救人,直接給十萬大軍換了主帥,讓那在自己大營中被擄走的主帥自生自滅去吧,哪怕那主帥再逃回來,隻怕都逃不過軍法處置。包穀沒當場處置她,又送來這些東西,不僅給她戴罪立功的機會,還繼續栽培她。她和玉宓的關係再好,她終究是追魂閣的人,不是玄天宗和砍幫的人,包穀卻一點沒把她當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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