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修羅奔到座駕前,喚道:“師傅,你怎麽來了?你怎麽穿過青州大陣的?”


    曲迤柔從座駕中鑽了出來,環顧一圈四周,見到不少熟識的強者抱拳問好,她含笑頷首回禮,說道:“我就在不遠,看到動靜就趕過來了!青州大陣被關閉了,看樣子確實是包穀回來了。”說話間,眼裏的笑意更深,這行作風,這招搖勁,除了包穀沒旁人。想到包穀居然還能以如此強勢力的姿態從虛空中回來,心中感慨萬千。誰能想到當初在太古遺蹟外還要靠著她庇護才能脫身的包穀居然能夠成長到今天這一步?誰能想到當初她那剛出茅廬的寶貝徒弟練手接單,一不留神接一樁大生意,竟勞她親自出麵與玄月古城各勢力對上,從而為追魂閣打開了另一番局麵。誰能想到當初那所有人都看不好的五廢根小丫頭能有讓天下修仙者各勢力宗主、掌門不惜放下身份堵在門口以如此低姿態求見?她更是知道隨著包穀的回歸,修仙界必然又得天大的變故發生。她知道有這想法的不止是她,各路勢力隻怕都會這麽樣,不然不會來得這般快,以求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好及時應對。


    又一輛座駕從虛空中出來,橫在空中與曲迤柔的座駕並排而立。


    曲迤柔扭頭一看,認出是鉞國女皇的座駕。


    司若從鑾駕中鑽出來,被令使府的盛狀驚得鳳眸一睜,隨即看向曲迤柔,笑道:“閣主別來無恙啊。”兩人互相看看對方的座駕,發現她倆都非常出眾的橫在空中,又相視而笑。司若嘆道:“這陣仗,這作風,一如既往啊。”不知五百多年不見,如今的包穀是否還是當年的模樣。她朝身旁的內侍微微一揮手,讓內侍去呈拜貼。


    不少修仙界的後起之秀看到令使府在這麽多大勢力掌權者麵前都敢大門緊閉不出來相迎,不免覺得砍幫就算是第一大勢力,擺出這姿態也太不把人放在眼裏,本欲衝上前去教訓那看門的護衛一頓,讓他們去通報把人請出來,待看到司若和曲迤柔親至都還等在外麵,頓時不敢造次,但免不了私下嘀咕發表不滿,卻遭到自家師長嚴厲訓斥。


    忽然,一個十五六歲模樣的小丫頭破開虛空鑽了出來,一腳踩在司若的鑾駕上。她睜大眼睛,困惑地看看四周,又朝令使府中看了眼,問:“你們堵住我便宜師傅的院門口幹嘛?”


    司若覺察到動靜抬起頭驚得瞪圓眼睛看著這個竟敢踩在鑾駕寶項的小丫頭,眼裏布滿驚奇。雖說這小丫頭出現得古怪,可她卻清楚地探見她是突然出來的,並且沒有踩傳送陣台,且沒有絲毫傳送法陣的波動氣息,就好像這小丫頭突然從虛空中冒出來的。橫渡虛空是多寶靈猴那隻賊猴子的看家本事吧?什麽時候修仙界又出了一些能夠憑自身實力橫渡虛空的存在了?師傅就師傅,還便宜師傅?她問道:“你便宜是傅是誰?”


    清瀠斜睨司若一眼,哼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話音落下,人瞬間到了令使府門口。


    那把大門護得連螞蟻都鑽不進去、任誰都不給麵子的護衛趕緊讓開道、把大門打開放開。


    令使府的大門一開,玉宓出現在大門口,正好與清瀠對上。


    清瀠繞著玉宓轉悠了一圈,看向那眼神滿滿的全是不滿,她抬起手指就要去戳玉宓的肩膀,又想到自己那便宜師傅,很是敷衍地抱了抱拳,喚了聲:“便宜師伯!”一扭頭就朝令使府中奔去。


    玉宓驚愕地扭頭看向那一溜煙已經奔進正殿中的身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傳說中的魃?


    玉宓一出現,各路人馬都圍了上來。


    玉修羅湊到玉宓的跟前,問道:“那小丫頭是什麽人?太囂張了!”


    玉宓應道:“包穀的徒弟。”她看到門外聚了許多來頭甚大的人物,趕緊將人往裏麵引。


    眾人聽到玉宓說那囂張的小丫頭是包穀的徒弟,便覺釋然。


    玉宓先向眾人告了個罪,將各方勢力的人一一請進府裏。


    令使府外聚集的人雖多,卻並不亂。來的大人物太多,堪稱修仙界五百年來出現大人物最多、排場最大的一次會麵,沒有任何人敢來搗亂生事。這些來遞拜貼的修仙者在修仙界都是極有名望勢力的,有頭有臉,身份地位擺在那,無形中便按照身份地位排好,一一上前與玉宓見過禮後,被玉宓請進府中。


    待他們進入殿中,見到包穀時發現包穀正被剛才那囂張的“包穀的徒弟”抱住胳膊,而包穀正一臉無奈地看著她。“包穀的徒弟”對踏進殿中的這些人視而不見,連個眼神都沒給,隻眼巴巴地看著自家便宜師傅。


    包穀把自己的胳膊從清瀠的懷裏抽出來,說:“我現在有點忙,你自己去玩會兒,我忙空了再找你。”


    清瀠搖頭,說:“便宜師傅,你不是說你能夠調動修仙界的所有資源麽?”


    包穀:“……”就算她能通過手段調動修仙界的資源,清瀠,你這麽當著各路勢力掌權者的麵說出來真的好?


    眾修仙者:“……”


    這話說得有點托大了吧?砍幫雖是第一勢力,但還不足以與整個修仙界抗衡,更不可能調動得了修仙界所有的資源!你當修仙界是自家的啊!


    一時間,司若和曲迤柔看向包穀的眼裏都充滿了笑意,她們沒想到包穀居然向徒弟吹這樣的牛皮然後還被徒弟當眾拆穿。


    然而更讓人沒有想到的是本以為包穀該訓斥這徒弟“胡鬧”、“胡說”的包穀居然當著各大勢力掌權者的麵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臉還要不要?你還真敢點這個頭啊!許多人都震驚了!甚至有人微微皺了皺眉頭。


    包穀糾結得胃腸都打結了。


    紫天君站得遠遠的,像沒聽到一樣,默不吱聲。


    第三百八十四章 最痛死別離


    清瀠又一把抱住包穀剛剛掙開的胳膊,說道:“那個,我剛才回過老巢了。”


    包穀麵無表情地“嗯”了聲,說:“出來好幾百年,回到老巢怎麽不多待幾天?”


    清瀠頓時一臉氣憤地叫道:“待什麽待?不知道哪個缺德貨把我的老巢給鏟成了平地,留了漫漫黃沙,連點骨頭渣子都沒給我剩下!”她身得渾身發抖,牙都露出來了。這裏人多,牙露出來多難看啊。嚇得她趕緊撒開包穀的胳膊捂住嘴,把獠牙收了回去,才又說道:“還有我爹爹留的那口鼎,不見了!我感應不到了,肯定是被誰拿走了還抹掉了我留在上麵的魂識烙印!”


    包穀心說:“你說的缺德傢夥是你的祖師婆婆。”她依然麵無表情,默默的一言不發。


    清瀠又說道:“便宜師傅,你不是說你在修仙界很厲害嗎?你幫我找找我爹爹的鼎唄!我在鼎裏養了龍,這麽多年,即使沒化龍,那至少也是蛟龍了,你要是幫我把鼎找回來,我把鼎裏的蛟龍送給你當座騎!”說話間,笑眯眯地看著包穀,覺得自己這條件開得足夠誘人了吧。


    紫雲姝默默地退到了紫天君的身後站著。清瀠要養的那條龍在還是一團龍氣的時候就進了她的肚子被她煉化了。


    清瀠見包穀依然無麵表情不為所動,她可憐兮兮地說道:“那是爹爹留給我的唯一遺物了。”


    包穀說:“你不是還有樹爺爺麽?”


    清瀠一瞪眼,威脅道:“你幫不幫我找鼎?”


    包穀見清瀠朝她炸毛,神情一冷,冷冷地瞥了眼清瀠。她久居上位,積威甚濃,再加上修得一身劍意,隨著她身上的氣勢陡然變得淩厲,身上的肅殺冷冽氣息懾得殿中都泛出一股懾人心魄的冰寒之意。那寒意不是冰天雪地的寒,而是一股兵刃刀鋒的殺意冰寒。


    清瀠極少見到她師傅流露出這樣的氣勢,上上次見是她師傅一劍將那半殘的榕樹巨妖削成碎塊,上次見則是在戰王府外殺蠻族。她便宜師傅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但一出手必是絕殺,宛若一柄殺伐之劍。她雖不懼她便宜師傅的這點實力,但還是蠻怕包穀生氣的。天曉得萬一真怕她這便宜師傅惹惱了,這便宜師傅會想出什麽鬼點子來整她?她還要求師傅幫她找鼎呢。她討笑地笑了笑,說:“求求你嘛,師傅——”聲音拖得長長的。


    紫天君、紫雲姝以及後麵進來的風奕被清瀠驚出一身雞皮疙瘩。


    包穀暗嘆口氣,收斂起身上的氣勢,放軟聲音說:“聽話,我會想辦法幫你把鼎找回來。”


    清瀠的眼眸一亮,目光盈盈地看著包穀,問:“你知道我的鼎在哪?”


    包穀點頭。


    清瀠喜叫道:“那帶我去。”說話間拉著包穀就朝要外走。


    包穀施展定身術,連同身旁的虛空都定住,她說道:“我眼下有事情要處理,忙空了去幫你找鼎。放心,你的鼎丟不了,再纏著我胡鬧就別指望我去幫你把鼎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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