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的聲音從傳音玉符中傳來:“包穀,我作為妖皇血脈,還能怕了一隻魃?我若是連一隻魃都怕,將來怎麽回上界重振我天狐一族?怎麽報我天狐族的滅族之仇?”


    包穀問:“玄月呢?沒和你們一起出來?”


    靈兒的輕笑聲傳出來,說:“表姐就可憐了。”


    包穀困惑地“嗯?”了聲,問:“怎麽了?”


    靈兒放肆的笑聲傳出來,說:“不告訴你。”


    包穀聽到靈兒這笑聲明顯是在興災樂禍,估計玄月是讓師母禁足了。有靈兒、小猴子和玉宓一起,包穀對玉宓的安危總算放心。雖說她們仨一個比一個會闖禍,但本事卻是一個比一個好。


    靈兒沒聽到包穀的聲音,又問:“你就不追問我一下?也許我就告訴你了呢。”


    包穀“呃”了聲,心說:“能猜到的事還有什麽好追問的?”她問:“師母為什麽不讓月兒出來?”


    “咦?好吧,讓你猜到了。不過,我還是不告訴你。”


    包穀很想扔給靈兒“無聊”兩個字。她正要掐斷傳音玉符的聯繫,就又聽到靈兒問:“你那破陣什麽時候布好?你說說你成天一個人窩著你也不嫌悶?以前你跟玉宓互相那什麽我就不說了,現在你倆不是那什麽了嗎?怎麽還這樣啊!我跟你說,現在的修仙界比起以前可好玩多了,你居然還一個人悶著,你不嫌悶麽?你不嫌煩麽?你不想你親愛的師姐麽……”包穀聽不下去,默默地掐斷了傳音玉符的聯繫,再聽靈兒羅嗦下去,她會想要掐死靈兒。


    包穀繼續回去布陣,說是布陣,更多的時候卻被她用來觀摩五行仙石上的符紋。


    每一道符紋都像是一種演化,又像是一種凝結烙印,又像是一個生命的印記記載了從生到死的過程,又像是一個世界。五行仙石上的符紋讓她就像進入了一個無窮無盡的奧妙世界,這裏充滿了無數的天道烙印痕跡,烙刻了萬千變化,她甚至曾在恍然中看到昔年先輩渡升仙劫的場景,看到先輩施展神通與天抗爭,信手拈來的神通令她目炫神馳。她看到了仙人,真正的仙人,看到了仙人的手段和本事。那一刻,她以前總覺得遙不可及的仙突然變成看得見摸著的。


    漸漸的,她多了一些明悟,但多了更多的迷糊和不解。


    領悟琢磨修行的時候,時間過得非常的快,一個月眨眼間便過了。如果不是每個月一號會有王鼎提醒她時間的飛逝,她甚至會沉浸在這種領悟中忘了布陣。


    她將自己領悟所獲運用到法陣中,將法陣進一步完善,終於將這座覆蓋青州十九城一山的子母大陣布置好。青州十九城是砍幫圈出來的十八塊地方以及幽影城,一山則是蒼龍山脈,也就是整座大陣的陣眼位所在的地方。這座大陣用了玄天門的玄天書庫,她又是出自玄天門,自然不可能把陣眼位設在別的地方。


    布置完大陣,包穀長長地鬆了口氣,總覺得多了幾分底氣,在魃禍麵前多了層防禦力量。盡管王鼎告訴她,魃禍似乎停止了蔓延的趨勢,血煞死氣沒再向外擴張。


    這次的魃禍和上次不一樣,包穀不知道這是福還是禍。


    若是禍,最後還是隻能戰,隻能殺出一條生路。要戰,就得有能戰的實力。


    包穀布好陣卻並沒有離開,她留在這法陣中去觀摩領悟這些烙在五行仙石上的烙痕。她記下這裏每一塊五行仙石上的每一道符紋,將這些符紋印記在腦海中、印刻在記憶裏,她閉上眼便能看到這些符紋,通過這些符紋她仿佛看見了世界上的萬物演化。她模仿這種演化,用一顆靈樹種子做試驗,她將自己領悟到的東西用在這種子。在這種由符紋演化而來的能量的改變下,那枚靈樹種子幾乎在瞬間從種子到發芽生根長成大樹,因為控製不當,它老死了。壽命在萬年的靈樹老死了,短暫的瞬間便走完了一生,灑下無數的樹子落在法陣中,被法陣力量絞得消煙雲散。


    這些烙在五行仙石上的符紋為包穀打開了一個新的世界。她無法用語言去確切言述這種感覺和收穫,若非要用實實在在看得到的東西體現出來,那就是她那金丹大圓滿的修行境界突破了。她體內那兩顆金丹融合化成了元嬰,她將神念投入元嬰中,以元嬰的眼睛去看這個世界,發現這世界比她用雙眼、用神念看得更加清楚透撤,識念可以在瞬間遠去到千裏之外。


    她將元嬰移入額間靈台。元嬰給她的感覺特別奇怪,就像是把意識凝聚成了形狀,受自己控製的形狀,這意識不僅有形狀還有承截它的“身體”,隻是這身體不是血肉之軀,而是由靈力及能量按照某種法則規律凝匯而成。這種法則規律與五行仙石上的符紋相近,卻弱得宛若新出生的嬰兒。可不是就是嬰兒!要不然怎麽叫元嬰?它是嬰兒狀,不過不同於人類出生的嬰兒,而是構造方式使得它就像嬰兒。忽然,包穀想起一個說法,靈長類以人族的形態最接近於道,蛇蟲類以龍形最接近於道,鳥禽類以鳳凰的形態最接近於道。所以才有踏進元嬰期以後的修仙者才算是真正的修仙者的說法,因為修煉出元嬰擁有接近於道的形態才算是真正踏進修仙者門坎?


    包穀修煉出元嬰後,便每天都盯著元嬰折騰,想著法子變著法子地折騰。或者說是修煉?隨著這種折騰、修煉,她的元嬰一天比一天凝實,一天比一天大。若要用修行境界來區分,該是元嬰中期了吧?


    包穀覺察到自己的進步飛速,好幾次都咬住唇暗樂。等她修煉到化神期就出去,看到時候就把師姐跳一嚇!


    可沒多久,她便被玉宓嚇住了!


    王鼎告訴她,玉宓進入鉞國失去了聯繫。


    包穀聽說後整個人都嚇懵了,她叫道:“她不是答應過我離荒古山脈遠遠的麽?你現在在哪?”


    王鼎回道:“我在幽影城的左使府。”


    包穀叫道:“我去找你!”說完,掐斷傳音玉符的聯繫,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左使府。她就在距離幽影城不遠的護山大陣中,幾個呼吸的瞬間便到了幽影城左使府。她剛落在左使府前便見到王鼎和靈兒以及坐在靈兒肩膀上的小猴子都一臉驚惶地看著她。她問道:“怎麽回事?”


    靈兒低著頭說:“鉞國、荒古山脈的血煞死氣突然全部消失了。我們過去探查,一直探到荒古山脈,看到一個眉心有火紅色蓮花狀印記的女孩子,那女孩子大概有十六七歲的模樣,渾身上下一件衣服都沒有,正被幾個修仙者調戲。玉宓姐姐過去把那幾個修仙者給教訓了一頓,取出衣服給那女孩子裹上。那女孩子卻盯著玉宓姐姐看了好一會兒,說,‘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你認識她。’我們當時都很莫名其妙,我問她,誰啊。她看了我一眼,皺了皺眉頭,一臉嫌棄,然後她又看著玉宓姐姐,緊跟著突然之間,玉宓姐姐和她就都不見了。很突然,我和小猴子都沒有看清,她們就不見了。我以傳音玉符同玉宓姐姐聯繫也聯繫不上。我們在荒古山脈到處找,可……包穀,荒古山脈的血煞死氣全沒了,但長出了很多我們都沒有見過的古古怪怪的東西,以我和小猴子的實力都好幾次陷在危險中,我們不怕危險,可荒古山脈的變化讓我們感到害怕,玉宓姐姐更是一點音訊都沒有,我們不敢擱耽,隻能回來求援。以砍幫現在的力量,要召集大量人手過去搜山不難吧。”


    包穀問:“小猴子,你真的沒看清她們是怎麽消失的?”


    多寶靈猴皺眉,點頭,以神念傳音告訴包穀:“瞬移,是瞬移轉換,是瞬間將空間對調,從一個位置換轉到另一個位置。”


    包穀問:“那女孩子是什麽修行境界?”


    多寶靈猴回道:“看不透。”


    包穀的臉色瞬間血色盡失。


    靈兒問:“包穀,你知道是誰抓走了玉宓姐姐,對吧?”


    包穀從牙齒fèng裏吐出一個字:“魃!”


    靈兒的臉色也變得蒼白,她想過會不會是魃抓走玉宓姐姐,可一想就覺得不可能。魃會出來抓她們這些小角色?真要出手也是一巴掌拍死!魃還能被幾個元嬰期小修仙者調戲?開玩笑啊!她說道:“不可能啊,她明明和玉宓姐姐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還說玉宓姐姐認識‘她’,玉宓姐姐認識的人裏有誰和魃有淵源?”


    包穀麵色冰冷地說道:“聖姨!聖姨曾經鎮過魃棺,如果荒古山脈的封印沒有解除,魃甚至會有可能被聖姨鎮死!上一次你們逃了,這次還去?”她的心髒一陣痙攣抽搐,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怕的。很顯然,魃是在找聖姨。現在把師姐逮走,明顯是要讓師姐去逮聖姨。


    靈兒問:“怎麽辦?要不我倆去求我姑姑出手……”這話她說得很沒底氣。姑姑現在正在恢復實力中,論修行境界和戰力根本就不是魃的對手,即使動用鎮族至寶也未必打得過魃!況且因為這一界數萬年前妖域與人族的恩怨,她姑姑不會插手修仙界的事,更不會幫修仙界對付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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