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宓在黑暗中一路行去,連具屍體都沒見著,隻聞到血腥味。她知道是追魂閣殺手的手筆,在殺了這些妖修後順便把妖修屍體收了!要知道元嬰期的妖修周身都是寶啊,肉是大補之物,身上的其它部位全部可以用來弄成煉材。殺一隻妖修就是小發一筆財,追魂閣的殺手不可能放過這發財的機會。可是在黑暗中走了這麽久,她的腳程又不怕,卻連一個追魂閣殺手和一隻妖修都沒有遇到,難免心頭髮怵,心道:“會不會是追魂閣的殺手中了伏擊?”有可能是追魂閣的殺手被殺了,再被潛龍淵的妖修把屍體拖走了啊。


    玉宓越想心頭越難安,又往前走了一程,卻仍然沒有見到一個追魂閣的殺手。她的擔憂更甚,更擔心對危險反應慢兩拍的包穀。她深吸一口氣,喚道:“包穀……”聲音喊出,發現自己的嗓音成了顫音,流露出恐懼。


    包穀已把大陣改動完。她見到追魂閣殺手像剁蘿蔔似的一通胡砍亂剁把潛龍淵派過來的妖修砍得差不多,那“年老”雖是人形,卻長得龜相十足的老烏龜仍然慢騰騰地在那破陣。她非常好笑地湊到那老烏龜跟前,樂嗬嗬地問:“年老,您是要和我拚法陣嗎?”


    “年老”看到突然出現在麵前的包穀,嚇得猛地一跳,四肢大張雙眸圓瞪地叫道:“你不是被我困在遮天大陣中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包穀簡直哭笑不得!她問道:“潛龍淵怎麽會派你過來?”封印有魃的封天絕域大陣都沒把她困住,一座遮天大陣就想困住她,“年老”是來搞笑的麽?她說道:“年老,您老慢慢破陣,我不打擾!告辭!”


    “年老”看到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人,驚恐地尖聲大叫:“快來啊,砍刀令主跑出來了——”


    包穀沒理會“年老”的大叫。拜年老的遮天大陣所賜,屯兵封天大陣中的妖修完全覺察不到黑暗中有追魂閣殺手靠近,被摘了腦袋都沒感覺。一萬名良莠不齊的妖修在無聲無息中就被全滅在這裏。


    包穀不理會“年老”,追魂閣的殺手理會啊!


    一道寒光從老烏龜的那伸得長長的脖子上劃過,在脖子中有血柱噴出的同時,儲物法寶一收,飛出的頭顱和還沒來得及化回原形的身子就被收走了!


    包穀剛衝出沒多遠便聽到玉宓那帶著顫聲音叫喚,她的心頭一顫,快速趕往聲音傳來的方向卻沒見到玉宓的身形,她喚了聲:“師姐——”


    不遠處又有聲音響起:“包穀?”是玉宓的聲音。


    包穀的心念一動,施展虛空遁隱術順著聲音的方向潛去,很快便摸到遮天大陣的邊緣。她剛顯露影蹤,便感覺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她麵前,那熟悉的氣息令她心頭的警惕一懈,露出一個柔柔的笑容。


    玉宓看到包穀,心頭懸著的大石落地,恐懼在瞬間消彌於無形。她壓低聲音說:“我以為你中伏出事了?”說完,一把牽住包穀的手,來到遮天大陣最靠近邊緣的地帶,朝外一指,說:“你看。追魂閣的殺手怎麽樣了?我一個都沒有見到,隻聞到濃鬱的血腥味。”


    包穀說道:“追魂閣沒有什麽傷亡,妖修幾乎被殺光了。”在遮天大陣中,追魂閣占據著絕對優勢,殺那些連金丹期都拿來湊數的妖修綽綽有餘。她的嘴裏這樣說著,麵上卻凝重起來。


    因為在遮天大陣外正有潛龍淵的精銳源源不斷地從虛空中衝出來,有條不紊地包抄她們所處的小山村。隨著身披堅甲手執利器的精銳兵將的行兵布陣,戰艦也悄無聲息地展開。包穀雖然看不見全部的戰艦擺放方位,從麵前那十幾艘戰艦所處的方位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在布一種封陣。一旦陣成,整座小山村都會處在封印中,她連域門都動用不了,而這又是以戰艦為陣,堅固難破,她們必是插翅難逃。她一把拉住玉宓的手,說:“走,馬上撤離這!”


    第三百二十四章 一擊得手


    玉宓和包穀回到小村中。


    殺手清理完遮天大陣中的妖修後也回到了小山村。


    包穀迅速令人清點人數,在清點的時候陸陸續續還有人回來,在清點完的時候,最後沒到的三名殺手也趕了回來。她二話不說,展開超大儲物袋將他們收回玄天山脈中,趁著對方陣勢還沒有發動未將小山村徹底封住,趕緊甩出傳送陣台遠遁。她怕錯過逃命的時機,連她聖姨的防禦陣旗都顧不得收,即使再想留一座絕殺大陣給他們,亦是隻能想一下便作罷。隻要不被困住,還愁沒機會對付他們?若是被困在這,那就一切都完了。


    她腳踏傳送陣台從虛空中出來,已是遠在數十裏之外。


    玉宓道了聲:“走!”又再甩出傳送陣台,連續幾個近距離極速傳送行到百裏之外。


    忽然,包穀的心頭一動,她感覺到她布在小山村中的法陣禁製全部被毀!她回頭望去,看到遙遠的天際有耀眼的光芒在瀰漫,那耀眼的光芒宛若黑夜中的閃電,但和閃電有極大的不同。閃電是呈各種形狀從天空中劈下,而遠處的光芒則是從山上耀散開來,就好像有一座大山都被閃電所籠罩。那轟隆不絕的聲音像是有哪位大能把數以百計的滾雷聚到了一起!那毀滅的氣息即使相距一百多裏仍能嗅到。


    包穀一陣後怕,嚇得渾身發軟。如果不是玉宓發現遮天大陣外還有趕來的潛龍淵的人,她被困在小山村中再被戰艦和軍陣這麽一通猛轟,隻怕就算有玄天劍護身也被轟沒了。她斷然沒有想到自己一時大意,沒把小山村中那破廟裏黃鼠狼的異樣以及周圍動物搬遷的異常放在心上,差點就給自己和大家帶來滅頂之災。她自恃有超大儲物袋可以迅速轉移大軍,占據著對方所沒有的快速移動優勢,覺得即使有什麽不妥也可以及時遠遁,現在看來,還是大意了,而這點大意足夠讓她隕命。


    玉宓覺察到包穀那被她握住的手的顫抖,說道:“別怕,這不是已經脫離了困圍了麽?”她說道:“包穀,我見剛才圍我們的兵馬極多,應該是潛龍淵抽調了附近水寨的大軍過來。趁他們現在大軍遠行,水寨空虛,我們可以過去看看。”


    包穀穩住心神,略作沉吟,說道:“他們在戰艦,戰艦上必有傳送域門,若……”她話到這裏便頓住了。她說道:“他們雖然可以從傳送域門趕回,但傳送域門的大小有限,隻要我們堵住傳送域門的出口,他們來回援多少殺多少!”


    玉宓笑道:“何必那麽麻煩!你那超大儲物袋不是連榕樹巨妖都可以裝麽?”


    包穀的眸光一亮,叫道:“是呀!”她的眉頭一擰,說:“可是,我們無法確定他們是從哪裏調的兵,哪處水寨的後防空虛。”


    玉宓朝包穀看了眼,說:“犯傻了不是?”


    包穀愣了下,轉念一想,明白玉宓的意思。她不知道,追魂閣主知道啊!雖說追魂閣主沒說要那一萬大軍去砍誰,但她有派人出去盯緊潛龍淵各處要塞的動靜啊。包穀當即取出傳音玉符與追魂閣主聯繫。


    追魂閣主曲迤柔聽到包穀問她潛龍淵現在哪座水寨空虛,不由得一愣,問:“怎麽?你要有動作?潛龍淵沒有任何一座水寨和城池有出動大軍的情況。怎麽了?”


    包穀簡單地把自己被圍的情況說了遍。


    曲迤柔說道:“那極有可能是潛龍淵直接出的兵。如果要搞襲殺,那就隻有襲殺潛龍淵,直奔老巢。不過,外圍兵力沒有剪除,老巢防禦森嚴,以我們手上的這點力量不可能一擊攻破,一旦外圍兵力回防,必然遭到內外夾擊!”


    包穀“嗯”了聲,說道:“我明白了,謝謝閣主。”她與曲迤柔掐斷聯繫。又有點不甘心就這麽算了,拿眼看向玉宓,問:“師姐,你有什麽辦法?”她發現打仗自己真的是外行。


    玉宓看出包穀眼中的不甘,同時覺得潛龍淵這支在外移動的大軍是個戰機。她略作沉吟,說:“包穀,這麽多的大軍如果用傳送域門傳送的耗費大不大?”


    包穀說道:“那還用說!”


    玉宓又說道:“他們怕你逃了,捨得用傳送域門過來。如今不必著急趕回去,自然不可能再動用傳送域門,最大的可能是以戰艦載著大軍飛回去。何不半路截殺?”


    包穀的眸光一寒,沉聲道:“行!師姐,我聽你的。”


    跳出對方包圍繞至對方身後襲殺或趁對方不備在半路截殺的事對玉宓來說是駕輕就熟。她與包穀略作商議,便定下作戰方案。


    ※※※


    潛龍淵把包穀藏身的山村轟成了平地,沒有找到玄天劍、沒有找到包穀的屍骨,甚至沒遇到包穀的一絲反抗。以包穀的戰力和家底,麵對轟擊,哪怕是身陷絕地必然也會拚死反擊的,可事實上卻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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